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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蘇浣兒 她使盡力氣推開阿伯特,「不要,阿伯特,求球你不要在這裡!」 「為什麼?男歡女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不可以的?而且你還是我的情婦,記得嗎?」 「我沒有忘記,但是不可以在這裡。」 阿伯特皺起雙眉,「為什麼?」 「我……」她不自覺舔了舔唇,絲毫沒有察覺這是何等誘人的動作,「我父親死後,我在博尚家就已經沒有什麼地位了。」 阿伯特搖頭,並不贊同她的說法,「再怎麼說你也是博尚家的大小姐,哪有可能沒有地位?」 「是真的!因為父親死後,莎莉亞就掌握了博尚家的一切,雖然法律上的財產、爵位都必須由我繼承,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他們認為女孩子總得出嫁,嫁了就和博尚家沒有關係,所以即使我是大小姐、是繼承人,我在博尚家還是沒有地位的。」 「你是說如果我們兩個在馬車裡尋歡作樂,讓他們知道了會認為你是個放蕩、破壞門風的壞女人?」 「我已經身敗名裂,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看我,可是我不能讓父親、母親因我受到侮辱,我也不想讓你因為我而受到別人的指責。」 阿伯特點點頭,啄了啄她的小嘴,「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進入渥爾克堡後,我就是你的丈夫,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找出你父親死亡的真正原因,但私底下,你是我的情婦,我想要你的時候,你不能拒絕,知道嗎?」 她小臉又是一紅,「我知道,我答應你的事,我絕對不會忘記的。」 說話的同時,馬車已經在渥爾克堡前停了下來。 × × × 渥爾克堡最初是建立在十四世紀時,經過幾次戰火與易手,在十七世紀時由博尚家族買下,改建成鄉村式的大宅,但即使如此,渥爾克堡那華麗典雅的城堡風格卻絲毫不減。 阿伯特大老遠就看到這一大片的壯觀宅邸,但當他接近一看才發現,渥爾克堡的雄偉實在超乎他的想像,光是那城牆就綿延了幾百英尺,更別提那一大片的綠地以及連幢的屋宇了。 他率先跳下馬車,跟著抱出雪爾薇雅,正想將她安置在輪椅上時,身後不遠處的花園裡突然傳來哞陣驚叫—— 「不要打了,夫人,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不要打了?你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還敢求饒?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不要、不要……」 聲聲哀號夾雜著鞭打聲和女子的斥責聲,讓雪爾薇雅膽戰心驚,連忙抓住阿伯特,「阿伯特,是希姐,是莎莉亞在打希姐!你快帶我去,我要去救她!」 阿伯特不覺皺起眉頭,「希姐?」 「希姐是我的貼身女僕,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就像親姊妹一樣。阿伯特,求求你……」 不等雪爾薇雅話說完,阿伯特已經大跨步往花園的方向走去。 越接近花園,希姐的叫喊便益發淒厲,當阿伯特走進花園裡時,不由得讓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子被人吊在樹上,披頭散髮、衣不蔽體。她身上血跡斑斑,觸目所見淨是一條一條鮮紅的鞭痕,而在女子面前,是個衣著華麗的女子以及一群圍觀的僕人家丁。 「夫人,希姐昏過去了。」 「昏過去了?給我潑水再打,打到她說出實話為止!」 「是!」 一名僕人拿起鞭子又要揮鞭,雪爾薇雅趕緊喊道:「住手!」 眾人聞聲回頭,赫然看見一個身材高大英挺的男子抱著雪爾薇雅,目光如電地瞪著他們。 乍見雪爾薇雅出現,已經夠讓人驚訝了,但更令人驚訝的是那個抱著雪爾薇雅的男子。那是個極好看又極出色的男子,雖然他只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長褲,但那一身尊貴氣質與懾人的王者氣勢,是令人無法忽視的。 看到阿伯特,莎莉亞的震驚絕不亞於其他人。但她畢竟不是簡單人物,很快便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她姿態優雅地走向雪爾薇雅,眼睛卻直勾著阿伯特,「雪爾薇雅,你回來得正好,我正愁找不到人作主呢!」 雪爾薇雅依偎在阿伯特懷中,雙手緊緊攀住他的脖子,彷彿這是理所當然的。 「你找我做什麼?你為什麼把希姐打成這樣?她犯了什麼錯嗎?」 莎莉亞盈盈一笑,「我就是為了希姐的事情找你,因為你是她的主人,這件事我得徵求你的同意才能處理。」 「你先告訴我,希姐究竟做錯了什麼事?」 「她偷東西、不守規矩,還不要臉地勾引……」 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希姐聽到雪爾薇雅的聲音,痛苦地開田:「小姐,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偷東西,我真的沒有偷東西!小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莎莉亞喝斥道:「住口,我和雪爾薇雅說話時,有你插嘴的餘地嗎?」 她轉向雪爾薇雅,「雪爾薇雅,希姐是從小跟著你的,她犯了這麼大的錯,你也應該說說話才對。」 「你告訴我,希姐究竟犯了什麼錯,你非得這樣對她?」 莎莉亞冷冷一哼,「她偷了我一串珍珠項鏈,你說該不該打?」 雪爾薇雅一愣,看向希姐,「希姐,是這樣嗎?」 希姐連連搖頭,哭著說:「我沒有,我沒有偷東西,是她誣賴我的。」 「誣賴?這是我在你房裡搜出來的,你還敢說沒有?」 「沒有,那是羅威少爺強暴我之後留下來的。」 雪爾薇雅像被雷打到似的愣住,「希姐,你說什麼?」 希姐哭得幾乎喘不過氣,她哽咽說道:「那天羅威少爺到我房裡來,說衣服破了要我幫他補,我才剛轉過身,他就從後面抱著我不放,說很喜歡我、要娶我為妻,我拚命掙扎、拚命叫,可是都沒有人來救我。」 雪爾薇雅忍不住熱淚盈眶,「然後呢?」 「事情發生後,我本來想偷偷離開的,因為我不想讓小姐為我難過,可是今天早上夫人說掉了珍珠項鏈,要搜每一個人的房間,我根本就沒有拿,也不怕他們搜,想不到那個禽獸他不但強暴我,還故意把項鏈留在我房裡。小姐,我是冤枉的,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雪爾薇雅還來不及回答,一旁的莎莉亞便語氣尖銳地說:「胡說!羅威說是你勾引他、誘惑他,還纏著他送你珍珠項鏈,否則就要告訴大家這件事,你現在居然敢不認帳?」 「沒有,我沒有勾引他,我每天事情都做不完了,怎麼會有時間去勾引他?」 「是嗎?」莎莉亞冷冷一哼,「難道羅威會說謊?雪爾薇雅,希姐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她做出這種事,你說該怎麼處置?」 打從一開始,雪爾薇雅就不相信希姐會偷東西,因為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太清楚以希姐的個性根本就不可能做這種事。她懷疑這件事是故意設計的,好陷害希姐和她,於是她不答反問: 「你想怎麼處置?」 莎莉亞瞟了雪爾薇雅一眼,話中有話地開口:「既然她這麼耐不住寂寞,非得勾引男人才能活下去,那麼賣掉的話是最好的。」 「賣掉?你想把她賣到哪裡去?」 莎莉亞又瞥了雪爾薇雅一眼,「你說呢?當然是能讓她滿足浪蕩性情的地方噦!」 這種指桑罵槐的侮辱,氣得雪爾薇雅不住發抖臉色一片慘白。 阿伯特聽了也不覺皺起眉頭,低聲說道:「別生氣,你一生氣,就落人她的圈套了。」 「阿伯特……」 阿伯特露出瀟灑的一笑,泰然自若地轉向莎莉亞,「夫人,你說希姐是雪爾薇雅一手調教出來的是不是?」 那宛若天神般俊美的笑容讓莎莉亞為之一愣,好半天才回過神,「是啊。」 「我再請問夫人,雪爾薇雅是這個家的主人吧?」 莎莉亞納悶地點頭,不明白阿伯特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既然她是雪爾薇雅調教出來的,而雪爾薇雅又是這個家的主人,那麼請問夫人,誰才有權利決定希姐的去留?」 聽到這兒,莎莉亞總算明白阿伯特想說什麼,而她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鐵青。 阿伯特淺淺一扯嘴,漂亮的藍眸中卻泛著駭人的寒意,他開口命令道:「把希姐放下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敢動手。 阿伯特見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股驚人的氣勢霎時震懾住在場所有的人,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著:「我再說一次,把希姐放下來,帶去休息,順便請醫生過來。」 或許是阿伯特天生的王者氣勢,或許是他話中不容置疑的威嚴所致,原本杵在原地動也不動的僕人趕緊走上前打算放開希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