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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韓雅築 居然把長安城內有名的風月場所醉月軒當作一般酒樓,司徒文淵頭疼的按著太陽穴。』不知拿這不解世事的辛掩月如何是好。 「少主……」司徒文淵神色蒼白的可憐模樣,實在讓人同情。 瞅著掩月要笑不笑的臉,知道她又淘氣,故意整人,杜十全側隱之心大起,解救主子於水生火熱的說:「少主若是不舒服,咱們還是上廣興客棧喝馬奶酒稍事休息吧!」跟著附過頭去在他耳際咬耳朵,「月姑娘故意整你的,醉月軒早在前年,她就喬裝上去逛過了。豈有不知裡面裝點什麼東西的道理?」見他不信,他只得歎息,「要不然你問她,長安第一名妓是誰,看她能不能毫不猶豫地就回答你。」 揚起眉,司徒文淵聽完他的話,果真低頭問辛掩月,「月兒,長安城第一名妓是誰,你知道嗎?」 疑,被拆穿啦! 輕吐銀杏,辛掩月眼珠子一轉,反應超快的裝傻,「我哪會知道長安第一名妓是誰?」閨秀報仇,立刻不晚。辛掩月頭往旁傾,一臉「xxx」相的反問杜十全,「杜大爺,你知道長安第一名妓是誰嗎?」 「不就是綠莞淨嗎?」話出口,才為時已晚的發現他又被辛掩月耍了。瞪大眼,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瞬間噘起嘴的幻珠,大叫,「月姑娘,我會給你害死!」 辛掩月哪管他的死活?早笑得花枝亂顫,歪倒在司徒文淵懷裡了。 「幻珠……」甫下馬,幻珠就給她吃排頭。硬是往他脛骨一踹,扭頭跑了開去。 真是無語對蒼天。杜十全拉不住她,回頭少不得又要數落辛掩月幾句。 跟在他們之後抱掩月下馬,將韁繩交給馬童,步入廣興客餞,司徒文淵快手地掩住掩月的櫻桃小嘴,制止她再逞口舌之快的表示:事情到此為止。 「好啦!別再鬥嘴了,進去吧!」 「是!」眼尾掃到幻珠越跑越遠,杜十全面色猶豫的啟齒,「少爺,長安城裡人多混雜,我擔心幻珠有事……」 揮揮手,司徒文淵打發心猿意馬的夥伴離開。「去吧!別走太遠。」不等他躬弓身答應,就直接帶著辛掩月進入客棧。 上到二樓,店小二旋即過來打招呼。 「客倌要點什麼?」 「馬奶酒兩碗。」 「奶酪、饃饃各來兩份。」不等司徒文淵同意,辛掩月搶先說完。 「你啊!就是愛吃這些小零嘴兒,難怪不長肉。」打發小二下去準備,司徒文淵轉頭,疼愛地薄責她。 「誰說我不長肉,每天跳舞,早把吃的東西都消耗掉了。 我吃的才多呢!」縐起鼻樑,辛掩月微微抗議。 「跳舞?我怎麼沒聽說過檔子事?你在學跳舞?」這倒讓司徒文淵詫異了。 「這是持國公主交代的啊!她說姑娘家連基本的不會,將來如何取悅良人、主子?所有住在持國府的丫鬟、小婢,總要受苦受難的學上好一陣子呢!」喝口小二端到面前的馬奶酒,辛掩月無所謂的解釋道。 母親究竟搞什麼鬼?他聽都沒聽說過持國府的丫頭、婢女需要學什麼撈什子舞蹈的,難道她背著自己,偷整辛掩月嗎? 腦海思緒奔騰,司徒文淵邊想,邊拿起海碗就口,「咕嚕」 地把碗內奶酒灌進嘴裡,帶點油膩腥味的酒奶剛嚥下入腹,手中的碗也在瞬間跌落地面。「喱唧」幾聲脆響,摔滿一地瓷渣子。 事情發展快到讓辛掩月來不及做反應。 眼見藏青的顏色,從司徒文淵手掌快速爬上他臉龐,不用看,被衣裳遮住的部位,肯定更加壯觀。 沒兩下,司徒文淵已經疼到翻倒在地,手捉住咽喉,痛苦地在地面上打滾。 辛掩月無法眼睜睜地的看他受苦,什麼也不能做,她急得跳腳,失聲尖叫,「司徒哥哥,你別嚇我……求求你們,快請大夫來,快請大夫來呀!」想要撈住他的手伸不到半空,司徒文淵抽搐兩下,便肌肉僵硬、面容發黑、七孔流血,當場暴斃死亡。 辛掩月嚇得臉都白了。 仆倒在地,她雙唇顫抖,發狂似的想渡些空氣給他,還沒貼近,便給一道強硬的臂膀扯住。 發聲者神色凝重且不帶任何感情的的警告她: 「月姑娘,少主身中劇毒、你這麼做,連你也會中毒的。」 阻止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被鼓噪聲招回的杜十全,還有一發現有異,即立刻現身的其他護衛。 「小姐!」連帶被杜十全硬抓回來的幻珠,一聽之下非同小可,立刻飛撲過來攔住辛掩月退向一旁,她被司徒文淵駭人的模樣嚇得不敢吭氣。 「可是他……」完全無法接受司徒文淵已死的訊息,辛掩月呆了、傻了。八年前血洗辛家堡的一幕,再度在她眼前重演,她的眼眶擠不出半滴水來,為司徒文淵流下悲愴之淚。這難道就是哀莫大於心死的寫照? 「少主死了,真不敢相信這是眨眼間的事。看來這毒性不淺……」杜十全晦敗的臉,有著說不出的懊惱,他呆然沉吟,壓根顧及不到辛掩月的感受。 主子死在死士面前,護主不周,他們全體陪葬都難辭其咎。 他在其他九名握緊拳頭、悲憤難當的夥伴眼中,看到相同的決心。待屍身護送回莊,交給持國公主,他們非得來上一招集體殉葬不可。 「真是百密一疏啊!一直以為姜氏姊妹下毒手的對象會是辛掩月,沒想到她們卻出乎意料的反其道而行,直接對少主下手…… 少主若是泉下有知,肯定怨歎死。 滴水不漏的保護措施,不就是希望他能跟月姑娘比翼雙飛,過著神仙般的鴛鴦生活?如今卻是這般下場,更遑論月姑娘回莊後的命運,將會有多慘了,莊內的人肯定不會相信是姜氏姊妹下的毒手,畢竟她們有不在場證明——狩獵,而陪伴下山的死士,因為沒有盡到護主責任,說的話也不足採信。 持國公主不吸她的血、剝她的皮,找她墊背,定誓不甘休 「月姑娘,跟我們走!去向莊主和夫人稟告這項不幸的消息。」牽起辛掩月,田廣陵以眼神示意,要其他兄弟架起司徒文淵,在客棧嘩然的交頭接耳中迅速的撤離。 第八章 「淵兒——」伏在司徒文淵身上的,是一位痛失愛兒的可憐母親;淒厲的哭聲,從梧棲山莊遠遠傳至持國府,讓聞者紛紛停下手邊動作,為之顫然。 儘管李禎哭到心力交瘁、槌胸頓足,辛掩月卻像是神經麻瘁般,毫無知覺。 她容顏縹緲的任由袁軒豪、張騎(八位護衛之一)把她架到一旁,不反抗、不掙扎,僅是帶著失神的微笑,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司徒文淵動都不動的身體,唯恐他消逝了般,盈滿眷戀。 倒是幻珠小婢代她哭掉的淚水,已經可以裝湊成一口井,供持國府用上月餘有剩。 大廳靜謐到連根針掉落,都會讓人驚慄的跳起來。 許久十管事,將莊內事務留給司徒文淵運籌帷幄的司徒仲,在這非常時期,不來主持大局還不行咧。 此刻他如坐針氈的端坐主位,對愛兒邃死,同樣的悲不可抑。 泗涕縱橫、鼻涕四飛的梧棲莊主,形容慘淡的追問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完杜十全的報告。他強壓下心頭震怒,「這麼說,害死淵兒的,是姜鳳露、姜鳳霜姊妹囉?」 杜十全領頭,卻招來李禎的破口駁斥。 「胡說!我說四大護法、八大護衛護主不周,有心推諉責任才是真的。我已經告知姜氏姊妹,下個月就讓她們跟淵兒拜堂完婚,她們又怎麼可能狠下心來毒害親夫,甘願做個新寡的寡婦?」顫巍巍地起身,她手撫住心口,奮力吸氣.當著眾人的面,繼續指出疑點。 「何況她們姊妹過午萬來稟告我,要同百全、太原到後山打獵,怎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跑到山下下毒?好,就算她們有心下毒,毒死的,也該是辛掩月這掃把,而不是她們未來的夫婿。對!淵兒一定是代辛掩月受過的……」喪失理智的揪住掩月,李禎用盡蠻力,上下拉扯她。 啪!啪!啪!就是好幾巴掌,打得她嘴角滲血瘀青,臉無力的垂至一旁。 聽她字字珠璣,護法、護衛們仝部無力辯駁,頭殼壘壘的隨她開火炮轟。事實上,姜氏姊妹放風聲要毒害的對象,確實是辛掩月而非司徒文淵.他們能說什麼?啞巴吃黃連哩! 就算他們再怎麼相信掩月無辜,也抵不過莊裡、府裡其他人的責罵。弒主是一項重罪,應被處以斬立決,也許已經有人蠢蠢欲動,想要代司徒仲執行家法,先將她除之為快,誰肯在這時節借耳朵過來,認同他們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