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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俞飛 「小雪跪天跪地跪雙親,就不跪這是非不分的昏君!」 皇上氣得渾身發抖,冷冷地說:「你爺爺造反在先,你對朕無禮在後,難道你不怕朕將你南家滿門抄斬?」 「皇上君不君,小雪只能臣不臣。」南飄雪毫無懼色。「小雪自知對皇上無禮,早不存活命之望,卻希望皇上能告訴小雪,憑什麼說我爺爺造反?」 「你想知道?」 「小雪希望死得心服口服!」 「好!朕就讓你們死得明明白白!」皇上雖然心頭有氣,卻也不禁佩服這一身是膽的女娃兒。「符世休,你說給她聽!」 符世休躬身答:「是!」接著便對著南飄雪說道:「我從哈赤兒身上搜出燕支太子石砳寫給南雲霽的親筆密函,這難道不是證據?」 南飄雪怒視符世休,雙瞳彷彿要噴出火來一般。「你和燕支勾結,這封密函根本就是你設計陷害我爺爺的!」 「你倒反咬我一口來了。」符世休臉上含笑,陰側惻地說:「南雲霽若無造反之意,為何哈赤兒在『風雲渡口』滯留,遲遲不送達兵書?」 「哈叔叔中途染病,不得已才會在『風雲渡口』停留。」南飄雪見符世休似乎胸有成竹,心中微驚,對答也跟著謹慎起來。「何況兵書也已由我代為送達!」 「但兵書在你送達之日當晚便遭竊,你也同時失蹤,」符世休笑嘻嘻地看著她,緩緩地說:「卻不知南大小姐失蹤這些日子,究竟和誰在一起?」 南飄雪冷汗涔涔而下,默不作聲。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和一個江湖草莽,名叫邊沁的人在一起!」 「是又如何?」南飄雪冷冷一笑。 「不怎麼樣!不過朝廷給我的兵書,難道不是給這姓邊的小賊竊去?」符世休目中已露出得意的神色。 南飄雪怒道:「邊大哥不是小賊,他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好漢、堂堂的丐幫幫主!」 「邊大哥?叫得好親熱。」符世休眼中出現一絲妒恨神色,冷冷地說:「兵書是邊沁所盜,你又和邊沁在一起,分明是你們想設計陷害我,不讓我接古北口守備之職!」 「就算是邊大哥設計陷害你又如何?那也是因為他得知你和燕支勾結,只要你一接了古北口守備之職,馬上就要引燕支大軍入關!」 符世休神色自若地說:「你以為有人會相信你的鬼話?」 南飄雪環視朝上大臣,見眾人皆露出懷疑神情,心中一寒,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淫佚無恥,和江湖草莽私通,你以為還有人會信你的話?」 「你、你含血噴人!」南飄雪氣得發抖。 「難道你沒和邊沁在一起?難道你不喜歡他?」 「我當然喜歡他!喜歡一個人不犯法吧?」南飄雪坦蕩蕩地說。 朝堂之上卻頓時一片嘩然之聲,眾大臣竊竊私語,滿臉鄙夷神情。其中一名大學士更說:「淫佚放浪,果真是無恥之尤!」 南飄雪怒道:「邊大哥喜歡我,我也喜歡他,他說要娶我,我也答應要嫁他。但我們之間卻始終是清清白白的,沒有絲毫逾禮的地方,你憑什麼說我無恥?」 禮部侍郎常守禮已冷笑道:「私會男子、私定終身,這根本是悖禮犯義,還不是無恥?」 南飄雪氣極反笑,「那你三妻四妾、姬妾滿堂,就不是淫佚無恥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膝下猶虛,不得已而納妾,不違聖人教訓。」常守禮淡淡地說。 南飄雪氣得說不出話來。 符世休得意一笑,接口道:「你們陷害我,為的是不讓我接古北口守備之職,想必原任守備謝景升也早已和你們勾結……」 「原來你想將我們一網打盡!」南雲霽忽然開口。 「你們本來就是沆瀣一氣,」當朝宰相莫知儒冷冷地說,「等謝景升回京後,皇上還要拿他問罪!」 南飄雪瞪著這個既是殺母仇人、又是自己親生父親的男子,憤怒得渾身顫抖,竟然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南雲霽看著莫知儒,眼中露出奇怪的目光,忽然說:「通敵叛國之事,老夫認了!」 南飄雪大驚失色,符世休卻是喜出望外。皇上冷冷地說:「你終於肯承認了?」 「不過謝景升和此事絕無關係!」南雲霽看著皇上,平靜地說。「他若真的通敵,現在就可以開門迎敵,如何肯再回京赴命?」 皇上沉吟良久,不發一語。 莫知儒急道:「皇上,他們是一丘之貉,他的話不能相信!」 皇上搖了搖頭,緩緩地說:「他的話有理,謝景升和這件事沒有關係。」 「皇上英明,罪臣拜服。」南雲霽磕頭謝恩。 皇上長歎一聲,「你一生盡忠,沒想到臨老失節。」 「罪臣愧對陛下。」 皇上慢慢地走下龍椅,拍著南雲霽的肩膀,緩緩地說:「你有什麼未了心願,告訴朕,朕幫你完成。」 「臣罪該萬死,不敢有勞陛下。」 皇上又看了他一眼,轉身拂袖,下令:「全部押人大牢,一個月後午門外處斬!」 ☆ ☆ ☆ ☆ ☆ ☆ ☆ ☆ ☆ ☆ ☆ ☆ ☆ ☆ 大牢內不見天日,惡臭撲鼻,蛇鼠橫行。 「旁人都說『斷頭餐』可比盛宴,想不到老夫今日竟然有幸一嘗。」南雲霽看著碗中的雞腿,淡淡一笑。 南夫人白了他一眼,「明天咱們都要被殺頭了,你還笑得出來?」 「人生多少無奈,咱們不得已帶著哭聲來到人世,明天就要解脫了,當然得含著笑容告別人間。」南雲霽淡淡地說。 「軍門這麼豁達,老哈可比不上了。」哈赤兒拿著雞腿大嚼,忿忿不平地說:「栽在符世休那龜兒子手中,老哈可真不服氣!」 南夫人微微一笑,「可惜你的免死金牌,這次也救不了你的命了。」 「通敵叛國之罪若還不死,老哈豈非成了不死神仙?」哈赤兒哈哈大笑,聲振屋瓦,卻難掩悲憤之意。 南雲霽見南飄雪始終默不作聲,柔聲問道:「小雪,你怕嗎?」 「黃泉路上,能和爺爺奶奶相伴而行,小雪只有開心,怎麼會害怕?」小雪爽朗一笑,但愁眉卻難盡展。 「你認為是你連累了我們,所以不開心?」 「我……」 「符世休一班人要對付我們,自然有他們陰險的手段,就算在你身上沒發生這些事,他還是會想出別的方法的。」南雲霽柔聲寬慰。 「是啊!」南夫人摸了摸小雪頭髮,憐惜地說:「我和你爺爺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也夠本了,就可惜沒看到孫女婿一面。」 南飄雪臉一紅,嗔道:「奶奶在說什麼啊?」 南雲霽苦笑搖頭,「你這野丫頭也真夠本事了,出門一趟,就替爺爺找了個孫女婿回來。」 南飄雪小聲地說:「爺爺生氣了?」 「我為什麼要生氣?」 「可是……外面的人都說我勾引男人,是個淫佚無恥的女孩子。」南飄雪淚光閃動,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 「那些偽君子、假道學,就只會損人揚己,你爺爺我可不信這套。」南雲霽拍拍小雪的肩膀,柔聲說:「何況你雖然淘氣了些,卻始終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孩子,爺爺信得過你。」 南飄雪只覺得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委屈,終於有人能夠瞭解,忍不住撲在南雲霽的懷中哭了起來。 「傻丫頭,怎麼哭了!」南雲霽替小雪拭去淚水,笑問:「快告訴爺爺,你看上的男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啊!你向來眼高於頂,瞧不起臭男人,能被你看上的,一定是個光明磊落的奇男子嘍?」南夫人也不禁好奇起來。 「別人都說他是個浪子,不過……」南飄雪略顯羞澀,囁嚅道:「他實在跟個木頭沒兩樣,每次和我在一起,他都不敢抱抱我、親親我。」 南夫人不禁失笑,伸手羞了羞她的臉,歎道:「你這丫頭還真不害臊。」 南雲霽卻點了點頭,正色道:「坐懷不亂、不欺暗室,難得得很!他雖有浪子之名,卻是個正人君子。」 南飄雪聞言大喜,甜甜地笑道:「他和我分手時,還說一個月後,要親自上門提親,算算日子,便是這一兩天了。可惜……」 「可惜咱們明日都要成了枉死城新添的冤魂了。」哈赤兒搖了搖頭,竟也歎起氣來,「邊沁近年來名頭極響,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豪傑,可惜老哈競無緣見上一面!」 南飄雪輕歎一聲,「邊大哥還給了我這根碧玉簪子,作為定情的信物……」從懷中拿出簪子,溫柔地摩挲起來。 南夫人一看到碧玉簪子,神色大變:「這、這是他給你的?」 「是啊!邊大哥還說這是他娘留給他的遺物。」南飄雪絲毫沒注意到南夫人神情有異,癡癡地說:「他卻把這簪子給了我,他對我真好,是不是?」 南夫人伸手接過簪子,仔細端詳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