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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梅小遜 抱著一線希望,徐林查到了葉崇威的住處,在等了一個晚上後,總算看到葉崇威急忙的踏門而出,然後很快的將車子駛離宅前。 徐林左右的探望,趁著沒人注意時,找到了後門,躍牆而上。 從第一個門開始,他輕輕握著門柄,然後很快的如一陣風似的將門啟開…… 「沒人。」 李馥會在哪一扇門後呢? 開啟第二個門的時候,徐林屏息,門內所透射的煦煦陽光正好灑在他的臉上,一陣現眼使他沒法正視到裡面是否有人,但,一個側轉躲過那道刺光後,他發現有個人躺在床上。 那個人被被單裹住,但徐林仍嗅得出是李馥,因為這房裡散發出她身上特有的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 一個跨步,徐林倏然已到她的身邊,看她瞇著雙眼,慵懶的躺靠在牆邊,一張床,身體佔了不到一半的位置,微開的雙唇輕輕的呼著氣。 徐林笑了。 他最喜歡看她閉著眼的模樣,彷彿是一個天使般的純淨,無邪的臉上總會透著稚氣的甜蜜,讓人感覺她在夢裡是那般的快樂、那般的純真,看到了她,所有的心事都能拋到九霄雲外。就在徐林輕嘗她的臉時,李馥突然轉翻個身,突然得讓徐林的心差點跳了出來而倒退數步,不小心撞倒桌邊的筆筒,他第一個反應是立即竄到床底下躲起來,但停了數分鐘後,他猜測李馥應該睡得入眠而沒有起身,所以也就輕輕的起身探望。 而他似乎估計錯了,因為就在他轉身面向李馥的同時,那雙閉著的眼睛正好與他四目交接,而且不是意外的神色,是朦朧未睡醒的憨氣模樣,加上看到徐林,那模樣也來不及反應的遲鈍著。 「徐林?你怎麼會在這裡?」 徐林沒答腔,等著她的反應似乎是下一個步驟。 就在空氣裡散漫著緊張與等等的氣氛下,門外的電鈴聲聚然響起。 李馥本能的將頭轉向鈴聲傳來處,待確定真的有人按門鈴時,再望向徐林的一剎那,才發現他不見了。 「咦?」 門鈴再次響起,李馥不再猶疑的下床,尋著那個聲響過去,直到門檻處,她停下來望了門上的小孔,然後帶著莫名的驚異,將門打開:「夏德?」 「不去片廠怎麼不告訴曾路,他們都急著找你。」 「我知道。」 「你知道?那為什麼還……」 「因為我很煩。」 「很煩?煩什麼?」夏德殷切的詢問著,關心的口吻讓李馥有些恐慌:「我一定要告訴你嗎?」 「哦?你不喜歡別人關心你?」夏德泛出招牌的笑容。 「我當然很開心有人關心我,可是我們並沒有任何的關係,更何況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不需要你這麼的關心我。」 夏德的瞳孔突然張大,彷彿生氣的眼神,但李馥明白自己沒有說錯,所以也理直氣壯而無惡意的直瞪著他。 「不管你怎麼想,但總得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回去吧?」 李馥不想答覆的用雙手將頭蒙起來,俊言傷她的心太重了,傷到她不想再回去面對任何人。 「你說話呀!逃避並不是最好的辦法,面對現實才重要,有必要為了一個石俊言這麼消極嗎?」 夏德拉開她遮臉的雙手,讓她好好的看著自己,但李馥卻掙扎想脫開他的手:「不要管我。」 「如果你好好的,誰會管你?今天你突然消失無蹤,所有的人都為了你擔心,而你卻自己在這裡逍遙的睡覺,難道不會慚愧嗎?」 「夠了!我已經很煩了,你就別再來煩我了。」 「很煩嗎?難道一個人在這裡胡思亂想就不會煩了嗎?」 「走開。」 「可以,要我走開可以,但你要說個心服口服的理由讓我走,那我二話不說,絕對不再煩你。」 夏德認真的看著李馥,棕色的眼睛時而發亮時而黯淡,看得李馥有些害怕與恐慌的把頭別過去:「夏德,別這樣看著我。」 「怎麼?你怕了我是嗎?為什麼老是不正眼看著我,我令你害怕了嗎?」 「……」 「還是,你真以為我是邢彥竹?」 李馥愕然的將臉望向夏德,是的,她一直覺得他是邢彥竹,可是…… 夏德突然款款深情的將頭慢慢的倚向她,然後用著那不需開口便情話柔綿的態度抵著她,漸漸地壓在她的身上,握住她的手也愈來愈緊,一張沙發都快容不下他們兩人…… 「你在幹什麼?」 一個吆喝聲,葉崇威拉開壓在李馥身上的夏德。 夏德沒有抵抗的從容起身,然後用著勝利的神情的望著精神恍惚的李馥。 「他是誰?」 崇威不敢相信這眼前的美男子居然會如此大膽,手肘頂了頂李馥,試著去恢復她的理智。 「我叫段夏德,你應該就是葉崇威醫生吧!」 崇威笑了笑,紳士般的握住他的手:「夏德?那不就是演邢彥竹的那一個?」 「是呀!連你都知道,那李馥一定常常提起我了。」 「這倒沒有,聽到閣下的名字,昨晚倒是頭一遭。」 「哦?李馥,你太不應該了,以我們同居人的身份……」 李馥從頭到尾沒一句話聽得懂,昨夜的徹夜未眼讓自己的腦袋哄哄然,再加上徐林和夏德的突然出現,更沒辦法支撐的昏眩不省人事,冥冥之中還略聞有人叫著她,但沒多久她便完全進入無知覺狀態。 一大清早,天都還沒完全亮起,馮梅正從俊言家出來,伸著慵懶的身子準備回家,走在人行道上,她盤算著自己和俊言結婚的勝算已經不遠了,正得意的揚著嘴角時,前面一台駛得飛快的車差點撞上她。 「要死了是嗎?趕著投胎也不是這麼的開法。」 車裡面的人不服氣的探頭而出,渙散的眼神及漲紅的臉的微光讓馮梅猜測他們應該喝了不少的酒,所以不想再與他們爭辯的想走,但話已經出口,就算她不想計較,別人可沒那麼輕易的放過她;車裡的兩個男人一下車,二話不說的便拉她上車。 「幹什麼,算我說錯了好嗎?本來說是你們不對,又干我屁事?」 陌生男人並不想聽她說這些廢話,手勁一使,馮梅便沒轍的上了車。 「放開我,救命呀!放開我,俊言,俊言……」 車子隨著她的尖叫駛離;車內有三個人,一股臭氣沖天的酒味讓馮梅噁心的想吐出來,加上駕駛技術爛到極點,左搖右晃的恣意亂開讓馮梅僅剩的意志力都沒法控制,剛才所吃的東西一古腦兒的全部吐了出來。 其他人見她吐的亂七八糟,也沒法阻擋的吐了馮梅一身,本已臭氣薰人的車內就更顯得噁心之至。 車子不知開了多久,馮梅只覺得不能呼吸而快要窒息,根本沒法專注的看自己身處何處,突然間,車子「砰」的一聲,好似撞到東西,坐在她身邊的男人「咻」了一下,不曉得飛到何處,朦朧中,前座駕駛人的頭部好像撞到玻璃,玻璃碎了一地,跟著就有一堆紅色的液體流出來。 馮梅正撞擊之際正好被兩個男人協夾住,所以除了頭部受傷外別無他傷,但那個撞擊仍使她幾乎昏厥。 當她再度醒來時,覺得車子好像仍有晃動的情形,她試著清醒,朦朦朧朧的看到駕駛盤上的男子半躺著不動,而車子似乎也沒有引擎發動聲,可是她仍感覺車子是動的! 這下子她可瞪大了眼睛,慌張的轉頭一看,原來有個人正在後面推著車子。 「喂……哎呀!」她叫了一聲,頭就像要撕裂般的疼痛:「喂……你是……誰……你想推我去哪……喂!停……下來……停……」 她一面扶著極欲迸裂的頭,一面叫喊,卻無法阻止車子繼續行走,正在左尋右晃的當頭,這才發現剛才抓她上車的男人倒臥在血泊中,死狀淒慘,她開始害怕不已:「喂,別再推了,救命呀!誰來救救我,你是誰,幹什麼推著車子,你要推我上哪去?」 不管撕裂的疼痛,馮梅慌張的望著四周,那是個鮮少有人踏足的山頂,推車的人一發狠,把車推下了山崖,就算她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去向,怎麼辦呢? 別無他法,目前唯一也就最佳的辦法便是爬出這個危險地。 念頭一出,她已經急著想爬出,雖然身子稍一晃動,頭便疼得厲害,但總不能死在車子裡,一個堅持,她不理疼痛的強行攀爬。 車子從車禍處一直推行至此,少說也有五十公尺,馮梅實在不明白,到底是誰這麼想置她於死地? 除了頭部的撕裂感,她受傷的腳也阻止了爬行的困難,但無論如何,車內短短的後車座是一定得爬過去的。 一抬眼,她已經爬到左車門的邊緣,再向前猛一進,已經是空曠而看不見地面的山崖了,而車子也開始旋空的晃動不定,她更怕了,那雙爬行的手更不顧一切的支撐著身體衝出上前,就在車子要掉下懸崖的那一剎那,馮梅的身子同時和車分開兩處的拋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