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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貓子 沒錯,就因為月龍在出門前,臨時交代他這蠢差事,他才落得必須與狗為伍!檉會交代他這種事,未免太奇怪了。 所以他才會覺得——情況有點不太對勁。 那女人待在月華閣已經整整一個月,月龍不但沒有趕她走的意思,這陣子還常和她在一起聊天散步。 這情況該不會代表……龍心震動?! 「它叫小白?」多沒大腦的名字,誰取的啊,真沒品味。 月龍很忙,常在各地來去,她知道月龍要去外地幾天的事,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突然思及她的感受,甚至丟只小笨狗來陪她。她是很感動他的用心,只可惜她對小動物沒啥好感哩。 只會吵人和吃喝拉撒的寵物,拿來欺負可以當消遣;但她喜歡不來,這下怎麼辦好? 話說回來,這隻小笨狗還真長得有夠醜的,一臉狗皮皺成這樣,實在丑到令人同情。 「那只笨狗叫小白,是檉取的名字。」想也知道,檉只是隨便取個名字,那隻狗甚至不是白色的哩。「檉說。你想替它改名隨你,現在它是你的狗了,」 「亞檉取的哦,」 她的狗?可不可以不要啊……老天。 算了,管他。等她回海島,直接把這隻小笨狗丟在這裡就好了。既然如此,管它要叫小白還是小黑,就——叫它小白吧! 小笨狗,我就暫時罩著你吧!等我離開上海,希望你夠好狗運,不會直接變成一鍋冬季進補的香肉。她歎息,望著狗想。 聽見她的低喃,月湟更覺得她和月龍之間一定有什麼事發生。 從她的口氣,他不難預測,那坨毛球就叫「小白」了。狗的名字是檉取的.所以她不會改。 檉以前從不允許女人喊他的名字,這女人去喊得這麼順口自然,想必是檉沒有反對過的緣故。 看來,他得去告訴桀這件趣事了…… ===== 「我回來了。」 月龍踏人夏琳心所在的書房,口氣傲慢,像在宣告啥大事。 她選擇了靠窗、他靜讀書物時最喜歡的一張椅子,陽光自窗外淺淺灑落,在她身上跳躍著光子,仍是他所習慣的連身洋裝,膝上擺著一本厚厚的書,腿旁趴著他送的那隻小狗,畫面靜謐似水。 淺淺的感動,緩慢流過他的心口。 令自己失笑,他嫉妒那本書,嫉妒那隻狗。縱使他不會承認。 她看書看得太專心,連他回來都仍沉迷於書裡,未曾發現他的存在,所以他才會故意喊出聲,要她發現他已歸來。 他不在的日子,她似乎都很能自得其樂,他隱隱為此感到不悅。 夏琳心從書上抬起眼,朝他怯怯一笑:「我……我看到了。」廢話嘛!她又不是瞎子,有眼睛還會看不到?嘖。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打招呼,故意不想理我?」在月龍的世界裡,所有人都臣服在他的腳下,以他的仟何氣息為主軸運轉。 他不習慣被漠視。 「不是啦,我現在才看到你回來了,剛才我看書看得太沉,沒發現。」她露出不安的神色,極無辜地急搖頭。 「哦……」月龍轉了眼神,慢慢踱步到她面前,視線由上俯下,落在她腿上的書籍,「你在看什麼書?」他突然想知道她的喜好。 就算失憶,一個人對事物的喜好觀點,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他發現她是怕生,但已經不會拒絕他的親近,這讓他開心。 「紅樓夢。」她笑得含蓄。 「這種老掉牙的愛情故事,有什麼好看的?」 月龍冷嗤,不予苟同。 他不贊同賈寶玉戲於釵裙,卻無所事事與怯懦,更不能理解林黛玉的自閉委屈。 一大屋子人以一個無聊小子為中心運轉,這種故事毫無建樹且可笑無聊,紅樓夢的故事,就像一個大鳥籠,關住了一大群不自由的人物。 悶,虛幻不實,卻得教人為其中的角色歎息。 「但它仍是中國的文學代表之一,寫的也不僅是愛情;貪嗔愛惡欲,生活百態中,人性才是它描繪的重點,總是有令人省思之處。」 她沒有諷意柔笑,輕糗,「你一定看過了,才能嫌它老掉牙。」 同一本書,不同的人看會得到不同的感想,每個人的思索方向本來自成一格,沒什麼好激辯。 不過是一本書罷了,除非真有人過度沉淪混淆故事與現實,以為自己是寶玉或黛玉,為癡情不得而亂而苦;否則,不過是一本書而已。 看完書 看書的人可以贊同、可以詆毀,那是看書人的自由;畢竟,一個人費了精神看完一本書,總有發表心得的自由。 她倒沒想過,月龍也會看這類書籍。 「別告訴我,我不在這幾天,你都在研讀紅樓夢……」頓口氣,他道:「稱學誰都好,就是別學林黛玉的可笑悲觀。」 書籍對月龍而言,只是閒暇的消遣品,沒有特別偏好的作者和書籍,他屬於雜食性的快速閱讀者,任何千奇百怪的書籍都看,看完才會有所感想。 書評和他人觀點是一回事,他從不拿來當作閱讀的參考。 「我只是隨便看看,不算研讀。」 忘了該顯得怯懦,她忽而興致勃勃地詢問:「男人不喜歡林黛玉那種柔美、弱不禁風的古典女子嗎?為什麼你不喜歡?」 女人若不悲觀些,豈能學來那種幽靜柔順。 現代女子和古代女人,就相差在這裡。撇開月龍這種身份、外貌、財富、權勢都無可挑剔,會讓女人想爭取而委曲求全的男人;這個時代的女人對生活,面對一般的男人,哪裡找得出像林黛玉那種認命到家的時代怪物。就算有,也極稀少。 她之所以閱讀紅樓夢,其實是有原因的—— 趁月龍外出,怕家鄉的親人朋友擔心,她偷偷打電話回去.卻因此從雷羽那死傢伙口中得知,下次公演的劇碼就是《紅樓夢》。 那些死沒良心的劇團夥伴,趁她不在代為抽籤,替她抽中了個大簽王——林黛玉。 肯定其中有詐,她一定是被他們陷害設計了。 偏偏她暫時回不了海島,無法找那些傢伙質疑,只好先在這裡揣摩林大美人的思路。 她的個性與思想,都與書中的林黛玉相差極遠,這點讓她很傷腦筋。 「女人有的潑辣,有的溫柔,有的聰明,絕不會只有一個模式;男人也一樣,不同的靈魂創造不同的思想,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女人認命聽話。」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極為霸道,不管男女都要求百分之百那從,月龍陷入沉思。 他在做什麼?竟然和女人討論起這種無聊事。不過,聊起書,她似乎少了許多戒心,連眉間的緊繃也不那麼明顯。 「那我是哪一種?」她露出無辜的神情問,存心給他出個難題。最霸道的就是他了,還好意思說。 「你?」 「嗯,我們是夫妻不是嗎?我想知道在我失憶之前……」她紅著臉,一臉羞答答,「在你心中,我是哪一類型?」 呵,就眼前這個機會,來揣摩揣摩林黛玉的思想個性。 月龍差點被她問倒,不禁思索初遇時的印象,那也是他推一可參考的記憶。結論很明顯——和現在的地完全不同典型,絕對判若兩人。 「等你恢復記憶,你就知道了。」他微微失笑。 「如果我一輩子都想不起來,該怎麼辦?」她故意刁難。她當然會「恢復記憶」,不過得找一個良好的契機, 「不會的,就算你永遠想不起來過去,還有我在你身邊,沒有差別。」 以為她真的擔心,他出自本能順口安撫。 其實他挺喜歡她的說法,若她就一直這樣也不錯。對於她原本的個性,他捉摸不住,倒希望她就像現在失憶的樣子比較好。 對她和她的家人,或許有些不公平,但他現在不想放她走。不知何時會膩,但這些日子有她陪伴,讓他出差都匆忙結束行程,極想早日歸來。 她傻傻地望著他,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難以理解哪! 那麼溫柔的保證,彷彿愛她是天經地義,他們真的是夫妻一般。 可是,他們明明不是呀!難道,他是當真的?!不會吧,月龍愛上了「失憶」 的她?不,不可能的,沒有理由。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歎息。 等他知道她的失憶是假的,他會有什麼反應?會認為她存心耍他嗎?想到這裡,她瑟縮了一下,強忍住內心的不安。 「你是我的老婆,對你好有何不對?」他回答得極自然順暢,連自己都愣了一下。再過一陣子,或許他都會真以為事實就是如此。 自我催眠的力量,向來是很可怕的咒語。 「業檉,你對我真好…。我好氣自己什麼都不記得,真希望能趕緊恢復記憶,可以想起我們過去的甜美日子。」感歎加上內疚,這樣夠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