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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貓子 「哦……你做什麼……」她聲如蚊蚋,盯著近距離的絕美容顏,心臟差點沒從喉嚨口蹦出。 老天,這是厚待她還是懲罰她?她的臉不知多久沒紅過,現在卻熱燙得嚇人哪。 「做什麼?」 月龍輕笑,將她的腰更收緊懷裡,正對她紅透的粉臉,懶洋洋地道:「當然是索取我的權利。」 「權利?」她完全迷糊難懂。 「怎麼,你還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 她有膽子走出房間,是不是代表她慢慢相信月湟的鬼話,也對身處的闕龍門少分戒心? 「身份?」是她變笨了不成,竟然完全聽不懂他的話。 「忘了湟的話嗎?你是我的妻子。」 月龍故意挑眉道,「抱你、吻你、和你做愛都是我的權利,我索取自己的權利有何不對?」 「你說——我——」瞪大眼,她的腦袋轟然空白,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聽見什麼。 想到他話中挑明的曖昧行為,光是想像,她本就紅透的雙頰更劇。她想不透月龍此舉的動機。 天知地知,他知、眾人也知—— 她……根本不是他月龍的老婆。 月湟惡作劇,月龍竟然順水推舟湊熱鬧?! 她無法相信,堂堂一個闕龍領導,怎麼會開這種令人不解的玩笑。 覺得他特別是一回事,當她知道他是闕龍門的九龍之一,她就下定決心不能與他多有瓜葛了。 誰不知,闕龍門絕對與平凡無緣;而她向來追求平凡的幸福,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看她臉色逐漸慘白,不用猜,月龍也知道她有多後悔剛才上前靠近他。 她抗拒的表情太明顯,激起月龍的挑釁。「不管你喜不喜歡、是不是忘了一切,你是我月龍的妻子,別想改變!」 未經思考,已脫口的話,讓月龍自己都略感訝異。 他並沒有洩露自己的感覺,依舊神態平穩。 喔,她有種快暈厥的感覺。她哪是月龍的妻子?! 她不要,也不奢望或許人人渴求不得的身份;更何況,他那樣說一定不是源自愛上她。 不管怎麼樣,她知道自己有著極出色的容貌,如模特兒般修長的身材亦窈窕動人,在男人眼中絕對是極具吸引力;否則在家鄉,她身邊就不會老是有一群蒼蠅飛來繞去,前陣子蒼蠅的數量過劇,更是煩得她想盡理由出國遊玩以遠離蒼蠅窩。 以月龍的身份,要什麼女人都有。但,若他老大看上她,有意將她收為妻妾,想將她留在上海當他的女人…… 不——那還得了。成為月龍的人,絕對不會有太多自由可言。 她的一生,絕不以這樣的結局為終點。不知他打的主意,是否究竟如她所臆斷,不代表她得等人評決生死、而自己卻沒有逃的勇氣, 「我不要——」猛然將他胸口一推,她從他懷中脫逃躍起,急忙往來處回衝, 是的,她不要。喔,她還是趕快逃回家;不然這一生,恐怕就莫名其妙葬送在上海闕龍門了。 天知道,她在海島還有好多事想做! 她不要?月龍看著脫逃的玉兔,慵懶起身,拍拍身上沾惹的草屑泥塵。 什麼都不記得,腦中沒有親人朋友,她卻本能拒絕他這個「親密愛人」?到底是他面目可憎,還是有什麼傳染疾病寫在臉上,她竟然怕他怕成這樣。 想當初第一次見面,她還意志堅定地央求他成為她的情人;失了憶,她的審美觀突然轉變,當他是曠世醜男要攀她那只天鵝?呵。 這倒有趣了……抓兔子去。 ===== 以月龍的身手,要逮住脫逃的獵物自然輕而易舉。 他們所在的百合國,是月龍生母生前所精心照料、也是最愛的休憩地,佔地之廣猶似汪洋大海;若是不知離開的捷徑,用跑的,至少也得跑上近二十分鐘,才能脫離這片白色花海綺麗純淨的院景。 夏琳心氣喘吁吁,竄於百合之間的通道。 來時容易,去時難。這是她跑得喘不過氣中,惟一能思考出來的結論,逛進這片百合國不覺多累,要離開用跑的可就累傻了人。 下意識裡,她不敢碰傷一花一草,總覺得這片花海對月龍有種特殊意義,跑起來也就更加吃力費神,得避開不能踩的百合。 等她跑了大老遠,月龍才動身擒兔,卻在轉瞬間就趕上她的腳程。 月龍追上她伸手一拉,氣喘吁吁的她嚇一跳,整個人往後倒撲進他懷裡。由著她撞來,暗中調整力道,他任兩人跌坐於花海之中,卻不至於受傷。 趴在他的胸口喘氣,她抬起因跑步而紅撲撲的臉蛋,懷疑他怎能如此神速。 「老婆,想去哪裡?」 月龍不急不喘,愈玩愈起勁了。 喊她老婆,她又不是…… 心虛地瞥著他,無措的她靈機一動,滿臉怯懦地道:「月、月先生……我……我對你沒有任何的真實感,能不能請你給、給我一點時間適應?」 緩兵之計,姑且用之。早知會惹來那麼多後遺症,她當初就不配合月桀的猜測,硬裝失憶了。局面,已脫離她所能控制的範圍。 要是她有真實感,那才可笑,因為他半點也沒有。「就算要時間適應,你也別叫我月先生,聽起來真礙耳。」 「是……是嗎?那我……我以前怎麼叫你?」 他的語氣怎能那麼像不高興.情況變得如此複雜到底是誰的錯啊? 她不曾是他的老婆,她比誰都肯定, 舞台上,她曾是一個妻子、情婦、母親、甚至同性戀,現買的生活中,她過的卻是再單純也不過的日子;或許交過幾個男朋友,但絕對還沒嫁過人。 「亞檉。來,叫叫看。」將臉貼近她的臉側,月龍在她耳邊蠱惑勸誘。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不對勁,他還是第一次對女人如此。 以前那些用來暖床、排遣慾念的女人,他從未允許她們喊他的名字。 哦,他玩得可真起勁。 難道她應該順著他的期待,陪他玩這一場遊戲?她再三思量.就算失憶可以拿來當無知的擋箭牌,月龍仍不是她該得罪的人。 那麼……就陪他玩一場吧!就當是演一齣戲…… 「亞……亞檉。」 紅著臉,她小小聲地說,態度極引人愛憐。 「大聲一點。」他閒閒地命令。 「亞……檉。」怯怯扯著他的衣服,她放膽加大音量。 「有進步,聲音確定一些。」 睨著她百般嬌羞的模樣,月龍升起莫名的悸動。 這女人失憶後,似乎比失憶前可愛多了。 聽見他的鼓勵,她害羞一笑,再喊:「亞檉。」 嘿,不管他怎麼想,她是覺得自己愈喊愈順口,很人戲。 「不錯了。」怪怪的,他挺喜歡她喊他的名字。 一陣陣百合花香挑來,向來喜歡獨自品嚐這種特別的寧靜,在這種氣氛中理清腦中沉積的垃圾,或者為一些複雜的事想解決之道。他從未想過原來和女人分享這種輕鬆的閒適,感覺也會如此自在愉快。 定定打量她羞澀的容顏,月龍不斷思忖。 眨著單純害羞的大眼,對於他的讚許,她回報雙頰更深的紅潮, 月龍忽而收緊雙手,將她抱得更緊,莫名地笑了。 夏琳心沒有反抗,其實她也喜歡被他深深擁抱的感覺,卻禁不住在心底祈禱——上帝呀!您可千萬別遺棄我,保佑我能平安離開這裡吧! 他的笑,讓她感到不安哪! 第四章 情況有點不對勁。 月湟一隻手伸得大老遠,提著一個不太情願提的小玩意,那小玩意被他拎著頸部,懸空不太舒服地動來動去,使他的俊容更是皺得不人愉快。 照例,夏琳心一看見月湟出現,就是一副人侵者出現的驚慌不安。 問題是,當她發現他所提的東西和他臉上的表情時,她不知有多努力,才硬把滿腔狂笑的衝動逼回肚裡,只露出滿臉無辜的疑惑。 小狗?月湟提著一隻小狗於嗎? 可笑的是,他的表情……喔……她真的快笑出來了。忍住,忍住!眼下,她得扮演對一切怕生的失憶者,可不能為了一隻小笨狗破功。 月湟早習慣她拒他於千里之外,對她縮在角落的舉動沒多餘反應,只是一個勁盯著自己手中動來動去的毛球,彷彿那玩意才是他的天敵。 「那隻狗是……」 瞥向角落怯生生的人影,月湟挑起了眉,這還是她少數幾次先主動開口的紀錄——為了他手中這只莫名其妙的毛球! 看來不管是否失憶,女人對小動物永遠沒轍是定律。 「給你的,接好。」沒有再想,月湟直接把手中的小狗朝她扔去。 「噢——」夏琳心驚呼一聲.慌亂移動雙腳,去接被人當成無生命體扔過來的小狗。 要是她沒接好,這隻小笨狗就倒霉了,狗屁股鐵定得摔成兩半。 接住小狗,她鬆了口氣。 瞥狗狗一眼,朝它做個鬼臉,她才換成誠惶誠恐的表情轉向月湟問:「為、為什麼送小狗狗給我?」還是很膽小的口氣,但穩定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