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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貓子 * * * 不意外的,愛瑪麗和麥克被趕出了雲門。 刀傷發炎引得冰焰高燒不退,陷入昏迷不醒、攸關生死的那夜,雲龍勃然大怒嚇壞許多人——包括正好趕上湊熱鬧的斬軍崎,以及不約而同各自帶伴訪雲門的玉龍和赤龍。 為此,在冰焰醒來之前,他們—個也不肯走。 這個……好玩嘛! 尤其是同為九龍的玉龍和赤龍,打小就認識雲龍,他們連小小的脾氣也不曾見他發過。只見永遠溫和無大事的笑窩常年掛在亞屺臉上騙人,誰有幸見過他怒不可遏的樣子哪。 稀奇的情況,引人好奇是應該的。 他們理直氣壯等著看好戲,各自入主雲門的赤日閣和玉笙居。 對他們兩個來說,有心愛的人在身旁,哪裡都是幸福美滿的家,留在瑞士當度假也行;至於工作力面嘛!有急事的話,他們以電話和高科技連線畫面,可以遠距離遙控光門和玉門,暫時成不了問題。 他們的算盤都打好了。 別懷疑,沒喝其他六龍也進駐瑞士,算他們有良心了。 知道這消息的其他人居後趕來,恐怕也沒剩多少好戲看倒是真;至少要看雲龍再次發飆,機率就是小得可憐。 百年奇景,豈是想見就見得到。 * * * 好黑哪…… 自黑暗中爬出來,努力睜開酸澀的眼皮,在終於適應久違的光線後,冰焰茫然的望著天花板,思考能力顯然尚未歸來。 很久以後,她在枕頭上側過頭,看到的畫面卻讓她更茫無頭緒。 雲龍以手撐著下顎,坐在不遠處的桌旁閉目養神,秀麗的長睫復在他低垂的眼簾上,感覺有種沉靜的氣流環繞著他整個人飄飄忽忽。他離她那麼近,卻又感覺好遙遠……這是什麼怪感受? 「噢……好痛……」她動了下,想起床卻扯動傷口,不禁痛得呻吟。 尚未理解現實,她跟著忘了自己被愛瑪麗所傷的事。 聽見聲音,雲龍立即張開假寐的雙眼,瞬息間已走到床邊。 看到他過來,她又想起身,誰知又再次痛得皺緊眉頭。 「別動,你的傷還沒好呢。」 溫和地對她笑笑,雲龍輕按住她的肩頭。 在她沉睡的幾天裡,早已恢復冷靜的雲龍,壓根兒讓人無法想像,他曾怒不可遏到何種可怕程度。當時沒殺了愛瑪麗,是來過又走的唐傲雨阻止了他,帶走了人。 「我……」 想問怎麼了,手臂上來的痛楚卻直接喚回她的記憶。 愛瑪麗的瘋狂……和她的話…… 「傷得不嚴重,只要你好好養傷,過些日子就會完全沒事。」雲龍在床沿坐下來,修長的手指摸著她的臉。 「傷不是在你身上,你當然說不嚴重了,反正我死了也不關你的事。」睨著他明明近在跟前、感覺卻是好遙遠的俊容。她暗自嘟噥起來。 愛瑪麗發狂的那一刀,幾乎刺人肉中三寸、拉割數公分還不算嚴重?她可從沒受過這麼慘的傷。 雲龍一個勁望著她的臉,不予置評地微笑,只是用手去感覺她的存在。 喜歡,他很喜歡她「活著」的感覺。 曾有一度,他幾乎以為要徹底失去她了。 那個「曾有一度」,曾瘋狂襲奪了他的理智,霎時崩裂他多年來對人和事物無動於衷的溫和表相。那印象還鮮明地印在他心裡,感覺依舊強烈而震撼,完全無法讓他錯認自己的感情。 他並不遲鈍也不愚蠢,當然早就明白她對他的意義——只是連他自己也萬萬沒想到,怕失去她的恐懼竟然會那麼——讓他瘋狂。 「我好歹也算是病人,你不要再拿我玩好嗎?」讓他摸那麼久也該夠了,縱使她其實喜歡被他碰的感覺。 想到他是為了償還唐傲雨欠下的人情,所以才要她這個未婚妻,不禁讓她對他充滿更複雜的情緒。 「我不是在玩。」只是很怕她突然消失,想更確定她的存在。 「明明是。」 對她的反駁雲龍只是笑笑,「你昏睡好幾天了,我們來了幾個客人,大家都很擔心你,我去通知他們你醒了。」收回手,他直接朝外走,準備去告訴那幾個不速之客她醒了。 當雲龍的手一離開冰焰的臉頰,她就有種悵然若失的失落感。 但她沒有留住他,倒是奇怪他們來了些什麼客人?或許冰焰未曾察覺,就像雲龍的「我們」,她的「他們」也想得十分順口。 那互屬的感覺,隱約中不言而明瞭。 第九章 「軍崎?」 看到斬軍崎走近跟前,冰焰幾乎要立即跳起,但傷口痛得止住她的衝動。 「別激動,我知道我們兄妹好一陣子沒見,沒想到你會這麼想念我。」斬軍崎扶她躺好,站在床邊笑望著她。「看看你,把自己『保養』成這副德行,你要我怎麼向阿姨交代?」 斬軍崎一向喊冰焰的母親為阿姨,並沒有排斥的意思,不過是尊敬死去的母親。就如同冰焰進入斬家卻毋需從斬姓,始終繼承其父姓氏。 「你會懂得要『交代』?」冰焰仰瞪著他,心中有許多怨氣。 她有好多話想問他,問他為何要讓唐傲雨逼雲龍娶她,問他為什麼騙她訂下這樁婚事,問「好多好多」事!若不是有雲龍跟其他的觀眾在,不管傷口有多痛她都會跳下床,抓起他的領子質問。 「怎麼不懂,我可是每日請安,定時向阿姨報告你好不好,才會沒事哩!」阿姨多寵唯一的女兒,又是怎樣杞人憂天的個性,冰焰自個兒也知道。 「你根本不曾來看我,又怎知我好不好?」冰焰冷嘲,倒也真想起斬軍崎將她丟人云門之後,的確不聞不問。 軍崎這回會上門,八成是雲龍通知他有關她受傷的消息;若非她受傷,要見他大哥「聖顏」,恐怕還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 「有人會告訴我啊!」斬軍崎果真瞥向雲龍。 電話是作啥用的?每天一通追蹤電話,他的報告不就解決了。 「你簡直……」眼看她就要動怒。 「別生氣,對傷口不利。」雲龍及時開口。 聽見他的話,冰焰果真悶悶地把怒氣吞回,誰教她現在對他有份歉疚感。要不是軍崎擅用人情,闕龍門堂堂的雲門領導豈會無法自主婚事。 「我們是不是被人忽略了呀?」站在玉龍旁邊的楚子藍拉拉玉龍的手,俏臉上有些許不滿,進來這麼久了,她都沒有和冰焰說話的機會。 冰焰昏迷期間他們都來探望過她,但對著沒有反應的人,總是不那麼好玩。聽瑾形容過冰焰的個性,楚子藍可是很期待和她說話。聽說以前的海都也是這樣的個性,對人冷漠而疏遠;可是從海都現在的模樣她根本無法聯想。在愛情的滋潤下,海都變得溫和而善解人意。 大概是赤龍酷得要命,得互補癖,所以海都就愈來愈溫柔。 不過,楚子藍也看得出來,酷酷的赤龍深愛海都,愛得很深很深哪。他無意識中老追著海都跑的眼神,一點也騙不了人。 聽瑾說過赤龍和海都的故事,她是既感動又嚮往。一樣是經過那麼長的時間考驗,她亦很能體會其中想愛不能愛的酸苦。 「他們一個是哥哥,一個是親愛的未婚夫,我們則連朋友邊都沾不上,能抗議什麼呢?」玉龍捏捏楚子藍的鼻頭,轉向赤龍問:「司,你說對吧?」 「是沒錯。」赤龍挑起酷眉,倒也同意。 「不然我們等她傷好些,再來看她好了。」從冰焰略顯蒼白的臉色,海都料想她不適合聊天。 聽著他們的對話,冰焰將眼光調向出色的幾個男女。 赤龍和玉龍在訂婚宴上出現過,她還有印象:至於他們身邊的俏佳人,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也看得出誰是誰的伴。 「我想和軍……我的哥哥單獨聊聊,可以嗎?」她突然向人請求——是請求沒錯,「冰焰」幾乎不可能做的事。 看向斬軍崎,她的眼神實在複雜得可以。 雲龍似乎有些猶豫,黑眸裡閃爍著異樣光芒;但和其他人相望一眼,帶著舊有的默契,無異議,所有人同時退出這個房間。 「斬軍崎,你讓我失望。」 * * * 不管有多痛,冰焰仍扶住傷臂從床上坐起身,帶著從末有的憎恨眼神,咬牙瞪著名義上的哥哥。 不消片刻,斬軍崎就理解到她發現了真相。 「我不會後悔我的決定。」難怪她剛才在人面前喊他「哥哥」,原來是要算總帳。自小,只有他被激得氣焰怒張時,她才會在外人面前喊他哥哥,要別人給他們獨處空間。很快的,他就會從哥哥降級,換來連名帶姓的質問。 「你的意思是你承認?」她怒火中燒,心臟急遽狂跳。 「我是為了你好。」他歎了口氣。 「為我好?要我嫁給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人叫作為我好?」 「怎麼想,鬧劇是否會演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根本當她是傻子,玩弄他們的命運,她想到就氣,「好啊,現在,『大哥』,你是否滿意?結果是我讓人砍了一刀,流掉幾桶『不要的血』,這樣總夠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