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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章庭 此刻,幾個傭人的孩子正圍在他身邊,兩歲大的男娃吮著手指看著他,五歲大的雙胞胎姊妹花一人一邊牽著他的手玩吊單槓,七歲大的孩子則是好奇地在他身邊跟前跟後。很顯然的,他對孩子還真是格外有一套。 如果他留下來,在德森島上居住,日後又會是什麼光景? 悚然一驚,頭一撇,櫻竟不敢再往下深思。 ☆ ☆ ☆ ☆ ☆ ☆ ☆ ☆ ☆ ☆ ☆ ☆ ☆ ☆ 年關將近。 新年新開始、新希望,德森少主的新年還有另一項新的計畫,以拜年的名義,放帖邀請智越、水光兩家的大家長,在某個中立的地點展開三邊會議。 不論敵我,所有人都感到強烈質疑。 這個德森少主是怎麼了?才剛動完手術,養足精神,就開始在搞飛機? 別說敵對的彼方竊竊私語、提高警覺以待,就連德森家的長老們,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此刻,窗明几淨的和室榻榻米一塊塊砌成長形房空間,所有的出簾者都衣著整齊、表情嚴肅,各家的死士則隱身在每個角落,猶如蠢蠢欲動的大黃蜂,一待警報響起,便會傾巢出。 唯一--不,唯二輕鬆者,八成只有德森少主及白梵天了。 「今日我請各位前來,是希望能將我們三方的糾葛做個了斷。」德森清朗的眼神含笑巡視每張戒慎恐懼的臉。「我認為,三家僵持的局面必須徹底解決,世局多變,德森島不能再故步自封下去。」 「那--」一名永光的長老問道,「您想怎麼做?」一臉懷疑又納悶。 「首先,我要廢掉德森的家號。」德森少主冷靜地面對眾人。「也希望智越、永光家能這麼做。」 眾人嘩然,「你在開玩笑吧?」智越家的人首先發難。 「我說到做到。」 「好,等你做到我永光家就跟進!」 德森少主果真說到做到,不但率先廢掉自家家號,處分掉眾多田產地產歸還給島民,甚至決定要搬出祖傳大宅,完全不端以往統治者的架子。 他的改革作風,有人皺眉、有人叫好。 「反了反了!這簡直有辱德森家風!」氣急敗壞者這麼道。 「也罷,時代在變,德森家或許也該有新作風了。」有人拭目以待。 「日後島上要由誰來統治?」也有杞人憂天者。「少主,您的作風會不會太激進了?」山下長老更是大力反對。 他費盡心思,眼看就要當上少主的岳父,那受人尊敬艷羨的位子,如今當事人卻搞什麼改朝換代大風吹? 「這樣您的地位會岌岌可危哩!」而且還會影響到自己往後的榮華富貴!山下長老不高興的暗忖。 「請各位長老諒解。」德森少主溫和地表示,「我不過是個普通人,身體又弱,也沒有受過正式的教育,實在羞於擔當少主一職。」 「但這是傳統!」山下長老強調其重要性。「您是正統!怎麼可以跟智越、水光那些下流的人和解?」說到這點就更生氣了。「這等於是在自貶您的身份。」 「果真如此,那可見我的確是不適任少主之位。」德森少王處之泰然。「其實我早就想退下,請長老們再選出一個適合的人才。」 「少主,您別開玩笑了!」長老們原本不滿的態度轉為緊張,就連最支持改革的橋本長老都大搖其頭…… ☆ 「他,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少主了!」會議等於是不了了之。不歡而散後,保守派的相關人士關起房門,自行召開緊急會議。 人人臉上淨是驚恐--沒人願意失去慣享的特權及奢侈--到手的權力,沒幾人能真正放手。 「少主一定是長年臥床病糊塗了,否則不會有這種自眨的想法。」 「對、對,一定是這樣!」附和聲此起彼落,每個人都認同的猛點頭。 人性真正的可怕之處就在這裡,自以為是和貪婪蒙蔽了眾人的理性,每個人只為自己的利益而打算。 「如此說來,我們應該擁戴另一位合適的少主。」山下長老驟下定論,眾人先是一頓,一雙雙的眼珠驚疑不定的你看看我。我望望你。 「德森家有個嫁出去的遠親之女,她生的男孩今年也有十歲了,正是好好調教、栽培的時候。」山下長老笑得志得意滿。「少主既然想退位……」聲調一低,目露精光,「我們就順了少主的意吧!」 第五章 坡陡山峭,德森火山麓的一路上松柏參天,石砌的台階蜿蜒綿長,盡頭彷彿直通火山口。 「嗯?」白梵天驀地停下腳步,佇足在一間黑黑小小的房子前。「這個……是燒香拜拜的廟?」一臉驚喜加感動。啊啊!沒想到在美國唐人街的「東東」,這個地方也有呢! 「祀鑫。」櫻走到他身邊淡淡地開口糾正。「用來鎮鬼。」 「鬼?」白梵天傾身看著鑫中肌肉糾結,嘴形如鳥喙的塑像。「什麼樣的鬼?」 「阿修羅。」 「噢,原來是阿--」他一頓,「阿修羅?」 「是。」櫻見他東瞧西看,一副好奇寶寶樣,忍不住問:「你對這個有興趣?」他看起來不太像是對風土文物有研究啊! 「有阿修羅?該不會也有羅剎?然後什麼閻羅、孟婆、判官……」如數家珍般的唱起名來,白梵天又蹦又跳的,恨不得能再多發現幾座祖鑫。 只是,「呼呼呼……」抹去一把熱汗,跑得累個半死,白梵天卻沒看到想像中一座接一座的……HIGH到最高點的美男心瞬間DOWN到最低點。「沒有?怎麼會沒有呢?」 櫻不費吹灰之力地從後頭趕上。 她是不懂他為什麼在找祀鑫啦!不過,「往前五十台階,左手邊。」不忍見他失望的模樣,櫻主動告知。 「好--」 白梵天精神一振,像箭一般的往前衝。 「一、二、三……十四、十五……二十六、二十七……」兩步並作一步,很快的,「四十九、五十!」 第二座祀鑫的規模大小和之前的沒什麼差別,差別在於塑像的樣貌,是個一頭長著兩張臉,一身鍾甲,拿著武器作勢揮舞的男相鬼物。 「這就是夜叉嗎?」白梵天蹲下來與之平視。「沒有我長得帥嘛!」 一個是人、一個是雕像,怎麼比呀?櫻忍不住在心裡嘀咕。 「櫻櫻?」白梵天揚聲問她,「為什麼他會有兩張臉?一張笑咪咪、一張凶巴巴?」 「『夜叉』性無常喜怒,平常都端出和善的臉孔誘人,再露出凶臉吃人。」對於民間傳說,櫻也只是略知一二。 「雙面人?嘿∼∼這種形容倒還滿貼切的……」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櫻想問,卻在張口欲言時,看見他雙唇勾起笑弧的表情有一絲猙獰? 櫻倒抽口冷氣,下意識往那尊鬼怪塑像看去。 很奇怪的,有那麼一瞬間,她彷彿看見白梵天的笑臉,竟和那尊鬼怪塑像的凶相重疊在一起,宛若一體。 ☆ ☆ ☆ ☆ ☆ ☆ ☆ ☆ ☆ ☆ ☆ ☆ ☆ ☆ 是夜。 長年死士的訓練,養成櫻在夜裡淺眠易醒、隨時備戰的習性。 不過,由於近來她疲於應付白梵天的夜夜春宵,注意力的確是弱了那麼一些些-- 「怎麼了?」枕邊人突然起身的動作,讓白梵天也跟著清醒,眼瞇了瞇,鼻頭抽抽,伸臂就想將她攬到懷中繼續睡覺。 她卻甩掉他的手臂。 「有聲音。」櫻極目在黑暗中張望,而原本在她身後悠哉起身的男人,不經意地往一堵牆壁看去,臉色倏變。 白梵天沒有預警地探身,猛力將紙門拉開,手中順勢抄起大理石文鎮一敲,對方慘叫一聲,手中的槍掉入白梵天的另一隻手中,一記扣扳機的聲響,直接抵上來者的額心。 「你們是誰?」幾乎是同時問,櫻也制伏了從天花板竄出的死士。 「松?竹?」她錯愕地看著同伴們,還以為自己看走了眼,柳葉小刀便要收起-- 「不要!」白梵天叫道,一腳踢昏自己的俘虜,想衝過去把櫻撲倒。 但他晚了一步。「唔!」櫻突覺肩頭、大腿一陣刺痛,兩枚暗器已經深深箝入她的皮肉,接著小腹又中了一枚暗器。 「啪!」櫻用柳葉小刀打掉直朝眉心而來的第四枚暗器。 白梵天則一拳揍昏那個放暗器的傢伙,槍口轉向另一名清醒的對手。 「不!」那人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怎麼回事?」 白梵天和櫻一蹲一站,搭配得天衣無縫,半裸的身軀充滿危險的氣息,彷彿一對漂亮的獸,沒有任何獵物逃得過他們的爪掌。 「誰派你們來的?」 「是--長老們的決定。」被制伏者本想保持沉默,但當白梵天扣動扳機、櫻將柳葉小刀戳入他的皮肉裡時,就什麼都招了。「他們決定要另立少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