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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喜洋 「那些人為什麼要聽她的?」楚楚也曾問過。 「據說是因為她死去的丈夫,正是那幫人的首領的緣故。」 什麼?「婆婆說不是在說笑吧?」楚楚雖沒談過情愛,卻也清楚這個中複雜。「那她豈不是嫁給了原先丈夫的死對頭?」 「正是。」 「為什麼?哪有這麼不守貞節的女人?太.....」楚楚她說不出太難聽的話來,也想不出適當的形容詞來描述心中的感受,只覺得有些噁心反胃。 「太怎麼樣?」老奶媽問她。 「大不可恩議了。」最後楚楚只能這麼說。 「誰知道那隻狐狸精有什麼獨門媚術,竟然在仍帶孝的百日內,就纏住了老爺,從此小姐便被打進了冷宮。」 被冷落還沒關係,畢竟情愛有長有消,楚楚的母親早已學會看透,但當她父親應花嬌之請,命令楚楚的母親將楚楚過繼給她當女兒時,楚楚的母親終於無法再忍耐下去。 於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她帶著女兒,拖著奶媽,只來得及收拾一些細軟,就逃離了青龍幫。 大漠是回不去的了,族人早就視她為不知羞恥的叛徒,她哪裡還有臉回去? 「不如,」還記得那時老奶媽建議:「我們到我雲貴的老家去。」 「婆婆不是蒙古人?」楚楚首度聽聞。「而是漢人?」 「對,」她蹲下來跟楚楚說:「所以我才一向都叫你孫小姐,而不是小公主呀!」 後來楚楚又從母親哪裡陸續知道了一些事,包括老奶媽年輕時就跟著帶領騾隊的丈夫闖遍大江南北,有日途經大漠,卻遇到風暴,丈夫不幸遇難,她則被楚楚母親的族人救去,僥倖撿回一命。 湊巧那時楚楚母親的母親體弱多病,幾乎無力育兒,老奶媽就順手接過照應嬰的工作,而培養出深厚的感情。 「你外婆在你母親還不滿一歲時過世,從此我更加寶貝這個苦命的女孩,就怕她沒了親娘以後,會遭他人欺負。」 「有你護著我,誰敢那樣做?」楚楚記得當時母親馬上這麼說。 「最主要還是老爺子,不,應該稱為族長,是族長疼你。瞧栽這老糊塗,老是改不過漢語的稱呼。」 「奶媽,族裡多的是公主,可只有我是你口中的『小姐』呀!」 「既然如此,就隨我回雲貴去吧!當地的營生,我還略懂一些。」 話是這麼說,但後來老奶媽年老力衰,加上-- 哎呀!楚楚甩甩頭,心想自己怎麼想到這事兒來了,於事無捕呀!不是嗎? 這裡雖不比大漢遼闊……想到這裡,楚楚不禁暗笑自己:又沒見過大漠,哪知它長什麼模樣?一切還不是只憑想像。 雖然如此,但她確定大漠必然美麗,甚至比她的想像還要來得更美、更好,因為……那是母親每次提起,必然一臉複雜神色--包括思念、陶醉、回味、惆悵、快樂、痛苦--的故鄉呀!怎麼會不美? 就像她從來沒有忘記騎馬之樂一樣,母親一定也不曾忘懷大漠的種種吧!楚楚很高興自己的體內流著一半的蒙族血統,象徵著愛好自由與開闊的心胸。 但願有一天--不,是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帶著母親回大漠去,外公縱有天大的怒氣,看到久別的女兒和從未謀面的外孫女,也該消氣了吧! 她有絕對的自信,畢竟母親是把她當個公主一樣養大的。 對,她是婆婆和母親最寵愛的孫小姐與小公主,所以無論明日回到青龍幫後會有什麼遭遇,她都要堅強,絕不能流露一絲懼色。 楚楚的思緒忽左忽右,忽喜忽悲,竟在不知不覺當中來到一條小溪前。 溪水清澈,引得馬兒駐蹄。 「啊!你渴了是不是?真對不起,都怪我粗心。」楚楚乾脆下馬,讓它能喝個夠。 馬兒溫馴的喝著水,楚楚輕撫它的背,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心想等它喝夠了水,他們也讓回去了,不然待會兒慈嬤嬤又找起婆婆的麻煩就不妙。 誰知道就在她準備上馬時,它突然頭一昂,越溪而去。 楚楚先是目瞪口呆,半晌後才回過神來。「喂!馬兒,你要到哪裡去?回來呀!你快點回來!你不回來,我怎麼回去?我.....」 楚楚邊叫邊追上去,小溪既不寬也不深,僅到她的小腿肚而已,她原本是可以輕易追上的,但她心一急,反而--「哇!」的滑倒,濺濕了一身。 怎麼會這麼倒楣呀!她滿心懸念著馬,根本無暇顧及眼前的處境,趕緊站起來,又往前追去。 「喂!跑得這麼急幹什麼?急著去會情郎?」驀然一個聲音在跟前響起,接著楚楚就撞上一個結實的.....什麼,不會吧!居然是個男人的胸膛。 「你!你想怎麼樣?」情急之下,她居然衝口而出。 男人一聽,不禁郎郎笑開,這一笑,更撩起楚楚心中的怒火,並降低三分恐懼,或者應該說「壓掉」了三分恐懼。 「有什麼好笑的?」她問道。 「自己送上門來,還問我想幹什麼?你會不會太幼稚一點?」 他說什麼?她沒有聽錯吧?「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胡說八道?恐怕是你自己沒有搞清楚情況,闖錯地方了。」 她看了看四周,挺起胸來為自己壯膽。「你是什麼人?」 「不會吧!」他嘖嘖出聲,頻頻搖頭,「你的情郎不過遲到一下下,你就勾引起我來了,想不到你人長得標緻,行為卻如此放蕩。」 「你說什麼?」楚楚已氣到幾乎失去理智。「你說什麼?」她邊質問邊向前逼進,「你說什麼?」 他出手指指她道:「柔軟的胸部都貼到我胸膛上來了,還需要我說什麼嗎?」 楚楚猛然驚醒,想要後退,但腰卻被他扣住。「放開我!」 怎麼會這樣?她不過是出來逛一逛,根本沒想到會遇到人,沒想到會落水,更沒想到在落水後,撞上一個……帥帥的登徒子! 「除非你想再跌進溪裡。」彷彿能看透她的思想似的,他的眼神邪邪的,笑容更邪。 「總好過被你輕薄。」 「薄的是妳的衣服吧!」他順著她的話尾說。 天啊!現在是夏末,她穿的當然是薄衫,怎麼知道……淺淺的溪水,竟然一跌就浸濕了她的衣服,令她曲線畢露。 楚楚其實急得都要哭了,卻不肯示弱。「我最後再說一次,放開我。」 「這是你的真心話?」他俯視著她問。 「當然。」該死的男人,他幹嘛把她抱得這麼緊,難道不知道她已經快氣昏過去了嗎? 「撒謊。」 「你說誰撒謊?」 「說你。」 「我才沒有撒謊!」楚楚又急又怒,她可是連一根頭髮都不會讓男人碰過的黃花大閨女呀! 「你看過肯承認自己喝醉的酒鬼嗎?不過沒關係,只要看他們的腳步不穩、左搖右晃,就曉得他們已經喝醉了,如同你一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妳不知道?」他逼問她,嗓音渾厚、低沉又溫柔,聽得她渾身發熱。 發熱,糟了!身子熱,臉一定跟著紅,她怎麼會陷入這樣的絕境,太沒有道理了!難道是老天爺在罰她私自出遊? 母親過去的叮嚀,突然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楚楚,我為多情誤一生,記住,女孩子家,最重要的就是守住矜持,不管內心多麼澎湃,臉上都不可以顯露出來。」 「我不太懂。」楚楚記得她小的時候,總是這麼回答。 而母親也總會歎氣道:「現在不懂沒關係,將來你總會懂,而為了不讓你懂得太遲,不讓你來不及懂,為娘的會時時提醒你、監督你,直到你終於聽懂為止。」 後來她當然聽懂了,就是母親為了當年與父親私奔一事追悔不已,老是自責若非年少輕狂,也不會落至今日如此淒慘的下場,還連累了奶娘與女兒。 對!都怪自己忘了母親的叮嚀,才會碰上這個狂徒。 但她可是青龍幫幫主之女,無論是為了父親的名號,或是為了遵循母親的庭訓,她此刻都不能示弱,絕對不可以! 「怎麼?剛才伶牙俐齒,現在怎麼又不講話了?舌頭被誰吞了?」 她不能再繼續沉默下去,不能任他自說自話的羞辱她。「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她不想洩漏自己的身份,只能企圖先發制人。 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陰影,讓楚楚想要……突如其來的衝動差點嚇壞了楚楚,她竟想伸手去撫慰他的面頰! 「什麼地方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來了。」 他的眼神深邃,看得她彷彿著了魔,既無力動彈,也移不開被他「盯上」的視線。 「更重要的是,你的身體比你誠實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