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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瑪格麗特·艾莉森    


  他睜開眼,看見他咧開嘴的笑面。「傻瓜,」他說,「我們會死了的!」

  他大聲笑道:「可飛得多痛快!閃光的速度,留下蔑視的余跡。」

  她聚集起四散了的機智。「飛吧,你一定要這麼飛的話,先生,可得一個人飛。就個人來說。我寧願悲慘地活著而不願光榮的犧牲。」

  餘下的航程,是平靜地飛完的。飛機開始失重了。準備降落。下面是瓦爾帕來索。

  「你奇怪我們叫它天堂谷嗎?」華安向下點點頭。

  塞林娜伸長脖子往下看,下面的城市象鐮刀一樣成半月形圍著一個港口,港口佈滿船隻,巨大的吊車正裝卸著貨物。

  讓她失望的是,華安租來的汽車運直穿過城市而去了,她本來想慢慢欣賞這座分級的、建築在從海灣拔起的山巖上的城市。「城市建成兩級,」他告知她,「分作上下城。下城繞著海灣,是商業區,而上城是住宅區。兩部分用纜車連接。」

  沿著瓦爾伯來索海濱往北開了十五分鐘車之後,他們來到了維尼亞一德馬爾,塞林娜立刻讓這裡的景象吸引了。延展而去,平坦的白沙灘上,飾著點點鮮艷的陽傘.海浪沖刷在海灘上,泛起了明快的色彩。離海灘不遠的地方,一輛輛馬車的的得得地走過一幢幢古老大屋和新房子。高大的棕桐樹和松樹整齊地列在大街兩旁。到處種滿鮮花。

  「多麼沁人的芳香!多麼繽紛的色彩!」她驚歎道,眼睛高興地瞪大了。

  「城市法律規定每戶人只要有地方種花就必須種上。」華安笑著,伸手去摸車門把手,這時他們的汽車已經停在一間莊嚴的旅館前了。

  她心不在焉地跟著華安穿過門廳,走進電梯,一直坐到大樓的最高處,然後給引到頂層的一間套間。這裡通風透氣,裝飾著春天的色彩,巨大的窗子把不平靜的湛藍色的太平洋框作一幅圖畫。

  「你喜歡這兒嗎?」華安走到她身後發問,她站在窗前心曠神治地望出窗外。

  「真是驚人的好!」她轉過身子。面帶開心的笑容,大大的眼睛深處保留了一些海洋的閃藍色。

  她使他失去防備了。由於習慣了老是碰到猜疑以及隱晦的敵對,他似乎對如何應付她無拘束的愉快不知所措。他凝視得那麼久,使她察覺到自己的忘情,以一笑掩飾臉上慌亂的紅暈。

  當她不安地慢慢走開時他拉長聲子說:「我願意忘記你是個女人,你若願意忘記我是個男人的話。我厭倦了這場性別間的戰鬥。為什麼我們不放下武器,同意在這次逗留期間休戰?」

  忘記他是個男人!他在要求辦不到的事情!然而她點頭同意,同時把中指交叉在食指上,以消去說謊的罪過。

  「好!」他的笑容使她動搖了一下,「那麼既然我們已經同意作為玩友,我們就先清醒一下,然後去看看這個城市有什麼好玩的。」

  他們有兩個相連的房,當中有一個洗澡間,他讓她佔頭一個房。她穿上一件領口鑲邊、袖子有方格紋的白衣服。這時她聽得見他並不悅耳的嗓子從淋浴的濺水聲中升起。

  他把雲一樣的金頭髮別起時她的手顫抖起來。是激動?是害怕?她帶著走著瞧的心情,兩者都不願意承認,告誡自己情緒不要過高,得提防這西班牙人的沉重的禮品。

  但是華安一走進房間她便把自己的警告全忘了。他像魔鬼一樣英俊,穿著黑褲子,一件合身的T恤就像第二張皮一樣緊繃著他富有彈性的肌肉。

  「你準備好了?」他很滿意她的打扮。伸出手來,她把手指插入他的掌中,數月來第一次強烈感到一種青春的幸福。

  頭一個小時,他們沿著海邊,飽嘗海濱上成群在日光浴的快樂人群所散發出來的歡快氣氛。華安給她買雪糕和新鮮海味,她笑著反對,說這會倒了她的胃口吃不了晚餐,但華安不管她那麼多。他們坐在一堵牆上觀看隨著海水起伏的,泊在港口中的船隻,觀看邊波逐浪的海鷗。

  塞林娜走進套間的客廳,感到渾身發熱和幸福。華安給她倒水,她感到一陣衝動要感謝他。

  「今天真好玩,」她的裙子隨著她坐下而翻滾,「你作我的朋友要比作我的丈夫好多了。」

  他面帶難以測度的表情把水遞給她,然後便喝自己的水,喉嚨的肌肉隨著每嚥一口而平滑地移動。

  她眼睛疑惑地注視著他放下的空懷子。他於每樣事情都是充滿活力的,連喝水也是一樣!她知道他固執而狡猾——難道是她自己傻,只是看到他話裡的表面價值?難道他的轉變只是個釣餌,誘她產生虛假的安全感?他是個精力旺盛、血氣充足的男子,而他已經有很久一段時間沒見過嘉比麗娜……!

  他捉住她的眼光微微一笑,完全沒有內疚的一笑。

  「友誼是一種慢慢成熟的果子,親愛的,我們的友誼就像一種新酒,當它陳了我們就要愉快地喝。」

  塞林娜暫時解除了武裝,她回笑了一下,執起他伸過來拉地起身的手。「穿衣服去,是用餐的時候了。」他以頭示意窗外正在黑下來的無空,「我們早點吃,然後去搜索天堂谷裡最大的快樂。」

  十一

  他們兩人並排坐在一張餐桌前,津津有味地品嚐好吃的食物。

  「給我講講你早年的生活,」華安問道,「你孩童時幸福嗎?」

  「很幸福。」她閃著柔軟光輝的眼睛捕捉住他的目光,「我雙親是非常好的人,」她回憶道,「我想他們把我寵壞了,可我是他們唯一的孩子,起碼直到——」她淬然頓住,臉龐染上了顏色。

  「對,直到……?」他的眉毛不解地皺起。

  「知道……他們死。」她口吃地道。

  「他們是和我雙親一樣,死在一塊?」他帶著同情的聲調問。

  「不十分一樣……先後相差六個月死去。」

  「要是這話題會令你痛苦,我很抱歉,也許我不該問。我只是多少有這麼個感覺;你並不一直總是這麼冷漠,我真希望生活在還未來得及給你青春的嫵媚留下傷疤之前,我們就相見了。溫迪的父親——你父母贊成他嗎?母親們保護她們子女行動之迅速是聞名的——你母親把他看作你合適的丈夫嗎?」

  她臉上的紅暈加深了,無法形容地感到一種不老實。她真誠地回答:「我母親很喜歡他。」

  「呵!」他沉思地領一頓,然後進一步問:「那麼你認為她會怎樣看待我?」

  塞林娜正是經常向自己提出這一個問題並且找不到滿意的答案。他是完全超出她們的理解範圍之內的,她相信,母親會像她自己那樣敬畏他。她憎恨巴迪比阿們的獨斷專橫,然而她不得不承認他們是無可匹敵的,就像遠離凡世的恆星在頭頂閃閃發光。

  華安不耐煩地等著她答覆。她深深吸一口氣:「我母親象大多數的婦女那樣,很易為嫵媚所動,讚美美貌,為恭維所折服,但是……」

  「對。講下去。」他皺皺眉頭。

  「她不會喜歡嘉比麗娜,」她不安地告訴他,「她永遠不會把幸福和財富聯繫起來。」

  「你是說她寧願溫迪的父親不名一文?」

  她父親的臉孔從面前閃過,使她溫和地口答:「我曾經聽她說過:他有富有的心腸,使得財富成為多餘的東西。」

  他猛然挺直,突然怒火凝胸。「真奇怪,你受騙了!我聽起來,你母親真是愚不可及,根據你的說話,我必須把你的不幸完全歸咎於她的身上!一個母親應該十分瞭解男人,一接觸就立刻知道她能否把女兒托付給他,但她似乎盲目的多情善感,容易上當,沒有一點判斷力!」

  他不給時間她分辨,拖她出了餐廳,然後穿過門廳,走出旅館外。

  「我們去哪?」她喘著問,快步跟著他走。

  一部的上溜了過來,他把她拉了進去,對司機說所:「到賭場。」然後他挖苦地對他說:「在那裡多餘的財富可以買多餘的東西……」

  儘管夜還是相對的早,但賭場已經擠滿了人,優雅的女人滿身珠光寶氣,而男人也穿得堂而皇之,自信十足,旁若無人,似乎輸贏在他們來說無關緊要。吊燈掛在桌子之上閃著光芒,每當賭徒從一張桌移去另一張桌去轉轉運氣,帶過的輕風便扇動了吊燈垂下的透明瓔珞。開賭人抽出贏數或打出大牌,無論籌碼滾進來還是滾出去落到一個贏家的口袋部不露聲音。

  這氣氛直透塞林娜的腦子,強烈得像烈酒衝進未嘗過酒的咽喉。她說了一聲謝謝,當華安把一把籌碼塞進地的手裡。

  「試試你的運氣。」他微笑道,詼諧又回來了,「你喜歡在哪張桌子開始?」

  「在帶有個轉輪的那一張吧。」她說道,似乎受輪盤賭所吸引。桌子只有一個空位置,她鑽了進去,感到一陣不安,因為華安在她肩膀上面俯身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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