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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贏心 他幹麼突然用這種認真的表情對她說話啊?他是邪佞的,是專橫的,是狂妄的,是傲慢的,但絕不會是認真的,而且認真到甚至有點誠摯的味道,害她的心都慌起來了。 她不習慣面對這樣的他! 「我很喜歡你的眼睛,真的,很喜歡。」他逕自說著,幾近呢喃。 他欺身湊近她,距離近得他們的睫毛都要碰到了,而翎兒也敏感地感受到,他氣息的凌亂。 直覺地感到要有什麼事發生了,這讓她慌亂不已。 想動,這才憶起自己被點了穴。「放開我,快放開我。」 但她動嘴的幅度不敢太大,他們現在的距離太接近了,稍稍一動都讓她觸碰到他,而這是極度危險的舉止。 「為什麼要放開你?」綽隼閒閒地問,還惡意地舔著她的唇瓣。 翎兒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她知道接下來的會是什麼事,而她,還未準備好。 「你、你不能……」她心慌地回答,語無倫次。 綽隼稍離她寸許,邪魅的笑容又回到他的唇邊。「我會向你證明我的能力。」 翎兒脹紅了臉。「我不是這個意思,請你先放開我,你點了我的穴,不公平。」 綽隼撫著她幼滑如嬰孩的臉蛋,漫不經心道:「天底下有公平的事嗎?」 「有的、有的。」她被他壓得快沒氣了,他怎麼還這麼囉唆不肯放開她啊? 他深深凝視她,一會後,他解開她的穴道,然後抱起她直接往床上走去。 「等等,你要幹什麼?!」翎兒驚得差點沒昏倒,她不要跟他做那檔子事,她不要啦! 「幹什麼?」他失笑,一雙黑瞳射出嘲弄的笑意。「你不會忘了自己的身份吧?本王可不會白養人三年的。」 翎兒怔忡,他又用回「本王」了,他又回復王爺的身份了嗎?哦,她在亂想什麼呢?他根本就是一名王爺啊,她就說嘛,剛才他說「我」只是一時昏了頭。 直到接觸到暖炕軟被,她才又醒悟過來,暗罵自己荒唐。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在揣測他的心理,她才是真正昏頭的人吧! 「不要!」見他脫衣,她邊紅臉邊跳下床。 他長臂一伸,擋住她的去路。「不是說你要好好服侍本王的嗎?」 翎兒又羞又怒,啐罵道:「呸,誰跟你說過要服侍你?我寧願跟其他男人也不願被你碰!」 綽隼的黑眸一緊,雙臂一收,便又將她緊緊鎖進懷裡了。 「你敢再說一次試試看!」 翎兒被他的兇惡模樣嚇到,一時語窒,只能愣愣地回望他。 「說,你只屬於本王!」他凶極道,憤怒的氣息全噴向她。 「不說。」乾脆俐落。 「說不說?」他再問一次,瞳仁危險地收縮成一線。 這次她索性別開臉,不看他。 怒意以及莫名的情緒席捲向他,他翻身一壓,將她壓倒於身下,不讓她有所反應便強吻住她,雙手更是粗暴地扯開她的上衣。 翎兒嚇呆了一會才覺悟他所做的是什麼,但無論她多麼用力掙扎、大罵出口,仍是無法推開他、躲過他的吻,更無力阻止他的狂暴。 她僵硬著身子,但呈現在他面前的大片裸露雪膚,因羞因怒而泛起粉紅色澤,更加誘惑他。 深深的悲哀浮上心頭,說不出是苦是痛,她只覺得自己已不再是原本的自己。 她不得不承認,蘭花在這一刻真的已成過去。 她放棄掙扎,一任無助而羞憤的淚水不平氣地洶湧而出,瞬間沾濕她的小臉,滑向枕畔。 瘋狂中的綽隼嘗到了眼淚鹹鹹的味道,不禁有些怔愕。 他頓住了一切動作,凝眸著她久久,然後,他從散落於地上的衣物中,拿起那條四邊都用金線繡著飛龍的腰帶,綁上了她的雙眸,封住了其中的脆弱。 這樣的眼淚他見得太多太多,所以,他應該是免疫了的。 他絕不肯承認,當他見到她那雙極黑的眼眸漾滿水時,他的心曾微弱地輕輕悸動了。 第二章 面對下人從外面抬進來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翎兒只是無動於衷地坐著,冷眼旁觀。 經過了昨夜,就算她千般不願。萬般不甘,她已然成了隼王諸多寵姬中的一名。 紅著一雙眼,滿臉疲憊的她神情木然。 本來她真的麻木了,心灰了,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憤怒,也不會再介意別人的眼神,甚至她以為自己不會再有那勞什子自尊心了;但,當她看到一箱箱來自綽隼贈送的珠寶與衣飾時,潛伏於身體裡的懊怒火苗仍然瞬間竄高,繼而沸騰。 「你看看,翎兒,王爺對你多麼好哪!這些玉如意多麼好看,這塊翡翠好綠啊,還有還有這緞絲綢好好看,你穿上一定漂亮死了……」媚娘在她耳邊不停不停地說,興奮得像只吱喳鳥。 但,她煩了。「把這些全給我扔了!」她冷冷地下命令。 「扔?扔!」媚娘嚇一跳,瞪大眼不相信地瞅著她。「你瘋了嗎?翎兒,你知道這些東西要多少錢嗎?」 「哼,」翎兒冷笑一聲。「誰管他!」 「翎兒--」媚娘歎口氣,無奈地看著她。「別這樣,好歹這也是隼王的一片心意嘛!」 「呸。」她淡淡地。 「翎兒!」媚娘又急又無奈。翎兒不怕死,她怕啊! 「扔掉。」翎兒再次道。 「你--」 無法繼續說下去,因為翎兒已先一步甩手摀住她的口。 「媚娘,我再說一遍,我不想看到這些東西,你要就要,不要就扔掉,我不想再聽你說一個『不』字。」冷冷的氣勢還真有點隼王的味道。 是以,媚娘也不再多說其他,手一揮,辛辛苦苦把這些東西抬進來的下人,又要辛辛苦苦地把它們抬出去,沒辦法,誰教他們是下人呢! 片刻之後,房間又恢復往日平靜。 翎兒歎口氣,拖著酸痛不已的身軀走到窗欞前,推開窗,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和緩的春風,湧進的陽光灩灩,灑了一室的金芒,柔和而不灼目。 「小姐,吃點東西吧。」 鳴兒從廚房裡拿來一些糕點和茶水,放到桌子上。 翎兒沒回應,只覺得頭痛欲裂,她蹙緊了柳眉,纖纖素指點住太陽穴,輕輕揉著。 「小姐,不舒服嗎?」皖兒上前問道,見她雙眉打結,忙扶她到躺椅上休息。 「小姐,先喝點茶吧!」鳴兒倒了杯香茗給翎兒,而皖兒則替她揉著頭。 過了一會,翎兒覺得舒服一點了,她吁口氣,推開了皖兒的手,無力又疲倦道:「你們都退下吧,我想休息一下,任何人不得打擾。」 鳴兒與皖兒對望一會,終於退下了。 翎兒合上雙眼,才想稍事休息,突覺前方有一視線正灼灼射向她,她一驚,驀地張大眼,在她面前的,居然是才走沒多久的--綽隼。 她倒抽口氣。「怎麼是你?」 他是鬼嗎?怎麼每次來都不由大門進? 「不能是我嗎?」綽隼笑著,露出白燦燦的牙齒。 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可是,她的心情卻很爛。 「翎兒不敢如此想。」她不屑地撇嘴,現在他又用回「我」了,搞什麼?! 綽隼不甚在意地笑。「你不敢怕是沒人敢了。」他戲謔。 「哼!」 「我以為經過昨晚你的氣焰會收斂一些。」他故作驚訝道。 「哼!」她繼續哼聲,但粉臉卻不自禁地勻上一抹紅霞。 綽隼上前,與她一起擠在躺椅上,然後托起她的下頷,逼她與他相對視。 他魅惑的眼神凝睇著她,粗糙的掌心摩挲著她的嫩膚,引起她陣陣的顫抖,雞皮疙瘩全爬上來。 「你忘了不要緊,我可以幫你回憶的。」他說,迅速吻上她的唇。 昨晚的恐懼又爬上她的心回到她的腦子裡,她驚跳而惶恐,手腳並用硬是推開了他。 「不要!」她驚慌地尖叫。 綽隼皺起眉。「你沒資格說不要。」 他伸手來捉,翎兒嚇得幾乎沒彈跳起來,急忙後退,卻忘了她身後並無一物,眼看她要摔下去了,綽隼一躍,把她抱進懷裡,用自己的身體當墊背。 「看來,我又救了你一命。」綽隼嘲弄而笑。 翎兒又怕又怒,開罵道:「每次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這樣,你不救我也罷了,為什麼要讓我落得如此田地呢?我跟你無怨無仇啊!」 說著說著,頓覺委屈又淒涼,淚珠兒就撲簌簌地滾落粉腮了。 綽隼的雙峰攏聚起來。他不愛看到她的淚,她根本不該有如此荏弱的一面,她應該是團火,熊熊地旺燒,迫得人不能直視才對的。 「不許哭!」他兇惡道,但手指卻跟聲音不相稱的,小心又溫柔地拭開她的淚。 「為什麼不許哭?為什麼不許?就因為你是王爺嗎?就可以控制別人的情緒嗎?」翎兒罵著,但聲音卻可憐兮兮的,眼淚更以氾濫的姿勢洶湧而出。「我就是要哭,就是要哭,誰教你欺負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