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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凱倫·羅巴德斯 「好啊!」芮秋好不容易按捺住被打斷話的不耐。就算蘭妲原先要說些關於強尼小 時候的事,現在凱兒一來,她什麼也不會說了。芮秋很清楚,也發現自己竟然想多瞭解 一下年少的賀強尼。「凱兒,你大概不認識華蘭妲和她的兒子吉米。蘭妲,這位是倪凱 兒。」 凱兒點點頭。「你是賀家的朋友嗎?」 「我是強尼的朋友。」 「朋友?」吉米揶揄道。「你說那叫朋友啊,媽?前幾天晚上我看到他把手放在你 的——」 「華吉米!」蘭妲及時掩住兒子的嘴巴,紅著臉尷尬地看了她們一眼。「我得帶他 去吃東西了,再不吃都要變成魔鬼了。很高興再見到你,葛小姐。也很高興認識你,倪 小姐。」 她們於是道了再見,目送他們母子倆走開。 「把手放在她的哪兒呢?」凱兒邊和芮秋走往停車處,邊好玩的問。 「不曉得。」芮秋漠然地說道。她一點也不想討論或深究強尼和蘭妲的關係。 「我猜也猜得到,」凱兒上車,對正把鑰匙插入激活引擎的芮秋詭異地看了一眼。 「不過我不想猜。倒是很驚奇賀強尼還找得到本地的女人,我還以為大家全怕了他。」 「我想強尼和蘭妲是多年老友。」芮秋簡短回答。她急於送走凱兒,卻忽略了前方 隆起的路面,車子猛顛了一下,她暗恨一聲,只有專心開車。 「你知道那兩個女孩是誰嗎?」凱兒說。「賀威利的房東唐先生告訴我她們是妓女, 相信嗎?」 「噢,凱兒!」芮秋不敢置信地看了朋友一眼。「妓女?」 「唐先生說賀威利一個月去路易土維爾兩次找她們之中任何一個。他說老頭從那女 孩十二歲時就玩她了。」 「十二歲,噢!我真不敢相信!」 凱兒聳聳肩。「他說那是賀威利自己說的。天哪!芮秋,小心!我們要衝出路面 了。」 車子已滑出路面,芮秋一驚,猛轉方向盤,把車子轉回路上。 「貝琪老說你是最恐怖的駕駛。」凱兒搖頭咕噥道。 「貝琪一向事事要求完美,所以特別會批評別人。」芮秋回道。 「幸好我只有兄弟。停車,你開過我的店了。」 芮秋的車子真的己經開過凱兒的花店「花語」了。芮秋咬了咬唇,再倒回車,讓凱 兒下車。 「謝謝你載我一程。跟你母親說今晚保育協會上見面嘍。」說著凱兒下了車,關上 車門。芮秋揮揮手便將車子駛走。她根本不及細想今晚保育協會有什麼活動,因為她一 心只想找到強尼。 她的下一站便是到五金行,看看強尼是否在那兒上班。 櫃抬的莉薇搖搖頭。「他一早都沒來,班說他也沒打電話來請假。」 店裡只遠遠的有個客人在看油漆的色板,所以莉薇的話只有芮秋一人聽到。芮秋想 總有一天要說說莉薇的大嘴巴,現在不急。現在她真的擔心強尼了。他到底人在哪兒? 「芮秋,我可否跟你談一下?」聽到她的聲音,班從貯物室探出頭來。芮秋本想拒 絕,但班已往他的辦公室走去,芮秋歎息一聲,只有跟著進去。 她掩上門,不解地看著靠在辦公桌旁、雙手交胸的班。 「今天早上賀強尼沒來上班。」 「他父親今早出殯。」芮秋護著強尼說道,並沒有提及他未出席喪禮一事。 「你知道他還是該打通電話來說的。」 「我想他大慨心情很亂。」 班嗤了一聲。「恐怕什麼也不會讓他心情亂的。芮秋,他對我們的生意不利。我們 一半的客人根本就拒絕給他服務,另一半則是以看怪物的心理來的!他既粗魯又不馴, 就像飉車小子。上週六我跟你說,如果你不報警抓那孩子,我就辭職。而你放他走,現 在,這是我的辭呈。」 「噢,班,你不是說真的吧?」她接過那封信,看著班的臉。 「我是認真的。我一看到那傢伙就不舒服,我唯一留下的情況便是你叫他走。」 「但是班,我不能。如果他沒有工作,他們會再把他送回監獄。你再忍忍,我去跟 他談談。」 「跟他談根本沒用。芮秋,我是認真的,如果你不能或不要叫他走,那麼我就辭職。 有人請我去管渥瑪超市的五金部門。」 霎時間芮秋無言的望著班。他那帶著歉意但相當倔強的神色清楚表明他是說真的。 「我希望你能給我兩個星期的時間再辭。」她僵硬的說。班的唇抿成一線。 「我會的。」他掉開目光,再看著她的臉。「我真的很遺憾,芮秋。」 「我也是。」 她走出辦公室,經過通往強尼房間的樓梯時,不覺猶豫要不要上去看他在不在。 「他不在,」班在她身後說道。「十分鐘前我才敲過他的門。我本來以為他還賴在 床上。」 「噢,我——」她還來不及說什麼,班已按住她的手臂。她轉頭發現他皺著眉。 「我本是不該這麼說的,但每次你進來時,姓賀的看你的樣子都叫我好擔心。我要 告訴你,芮秋,那傢伙是個危險人物。為你自己好,你得將他開除。如果他會被送回監 獄,就讓他回監獄,至少你人是安全的。」 「班,謝謝你的關心,」她拍拍他的手,對他的微微不滿都消散了。「但我不怕他, 他看起來危險,其實不然。他永遠也不會傷害我或任何其它人的。」說完她便走開。 十二小時後,她在十多次經過店門的開車亂繞後,終於看到二樓窗口有燈光。她松 了口氣,繼之而起的卻是一股勃然怒意,她憤恨的停下車,從店外的樓梯上二樓敲門。 屋裡竟傳來幾聲狗吠,門開時芮秋還在驚訝中。強尼一手撐著門,搖晃的站在門口, 顯然已醉得差不多了。 第六章 「喔,這不是葛小姐嗎?」強尼笑著說。「進來,進來。」 他誇張後退的姿勢讓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所幸他抓著門把才免於一跤。他身後 那頭大狗雖已不吠了,但卻露出牙,惡狠狠的盯著芮秋。她往後縮了一下,怒氣已被震 驚和害怕取代。 「別理它。」看到她害怕的目光,強尼對那頭狗揮揮手。「那是『大狼』。坐下, 『大狼』。」但大狗仍直直的盯著芮秋,她又退了一步。強尼不覺皺起眉。 「壞狗!」他一點也不凶的說著蹲下來,抓著狗的頸子,把它拖進臥室。他的步履 不穩,倒像是狗兒在撐著他。芮秋彷彿可以想見這隻狗衝過來咬她的畫面,所以依然抓 著樓梯的木欄杆,一直到狗被帶到臥室關起來,她才敢踏進他的住處。 「那是什麼?」她問一手扶著牆,一腳高、一腳低走過來的強尼。狗兒雖然已經不 叫了,但芮秋卻覺得那比狂吠更教她害怕。 「那?喔,你是指『大狼』。那是我老頭留給我的唯一遺物。」強尼狂笑的樣子, 若是她還有點理智,一定會趕緊逃跑。他癱坐在斜紋布沙發上。 「你醉了。」芮秋關上房門,往前一步,嚴厲地望著他。她鼻中儘是酒味,小桌旁 還有一小瓶酒。 「是啊!」他一頭亂髮,T恤一角露出牛仔褲外,仰著頭看她。他下巴的鬍髭顯然 是從她上次看到他後就沒再刮過。他整個人就像個醉漢,頂多是個性感的醉漢。 「你聽到我老頭的事了?」他隨口問道。隨後拿起酒,長飲一口,以手背揩抹嘴角, 然後又誇張似的、小心翼翼地將酒擺回桌上。「漢堡牛肉,現在他就像塊做漢堡的生牛 肉,被一輛該死的火車輾成漢堡牛肉!」 「我今早去了他的葬禮,」芮秋看著他說。「追思禮拜做的很好。」 強尼又笑了,笑聲很怪異。「大概吧!你是唯一到場的嗎?」 她搖頭。「還有別人。你吃過東西了嗎?」 他聳聳肩。「他們有唱聖歌、祈禱嗎?」 她點頭。「要不要吃點炒蛋和吐司?」 強尼的手不耐的一揮。「拜託別跟我提什麼食物的好嗎?我想知道誰去了,巴克有 沒有去?」 芮秋繞過他的長腿,拎起酒瓶,往廚房走去。「沒有。」 十分鐘後,芮秋一手端著一盤炒蛋,一手捧著咖啡,從廚房走出。強尼依然歪靠在 沙發上,眼睛合著,她還以為他睡著了。 「我跑去底特律告訴蘇安。」她將盤子放在原先擺著酒瓶的地方,將咖啡遞向他, 他突然睜開眼說話了。但他的手不穩,咖啡微傾,潑灑到他腿上。他咒著以另一隻手拂 著褲腿。芮秋趕緊拿下他手中的咖啡,免得全給潑倒。 「她沒有電話,說是沒錢裝。她現在靠政府的救濟金過活,帶了三個小孩,現在肚 子又這麼大。」他用手比一比大腹便便的樣子。「兩房的破公寓,廁所也壞了。我去的 時候,她男朋友也在,是個不折不扣的混帳,對她和小孩都很壞。看得我真想痛揍他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