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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倪淨    


  「我無法拒絕。」

  門則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性子誰都曉得,更何況門家人向來寵他,只要是他開口提出的,哪有要不到的呢!

  「那你之前對我的承諾還算數嗎?」申若潔站在窗前,看著窗外說。

  「我沒有忘記。」

  好一會兒過後,申若潔才說:「別讓其他女人搶走他。」申若潔轉過頭,眼中泛著淚光,「你可以幫我嗎?」

  這可難倒了慕初雪,「我不知道,我管不住他的心。」

  「不,你可以。」

  她看得出來,在則笙心中,慕初雪早已佔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可是你要保證絕不會愛上則笙。」

  「什麼?」

  愛情不能是獨佔的,沒有兩方的互動,愛情就不是愛情了,而申若潔的強求,吸怕最終換來的不會是門則笙的感情,可她早已不在意。

  「你不願意?」看著慕初雪發愣的模樣,申若潔重問了一次。

  「不,我不是。」

  而是她早愛上了,可她的愛注定是沒有結果的,她自己明白。

  伸手輕撫過左眼,上次的發病,任醫師要她動手術將那腫瘤拿掉,可她拒絕了,她只知道,門則笙將要離開台灣,她想要利用最後的時間陪他,若是開刀,那麼她將連進行都不能,也見不到他最後一面,所以她不能動手術;而現在他要她同行,她更不能說出這個秘密,因為她期盼能陪在他身邊。「那就答應我,陪著他,不能讓他有其他女人,等他回國後,你就離開他身邊。」

  「我……」她能說什麼嗎?幾年後,說不定連她的右眼都失明了,哪還能待在他身邊呢?

  「初雪,你答應過我的,絕不會與我搶則笙。」

  「好,我答應你。」

  第四章

  五年後

  「則笙,你真打算回台灣舉辦演奏會嗎?」

  「嗯。」

  「那麼之後呢?」

  來英國五年,門則笙早已打開了知名度,同時獲邀參加許多表演及個人演奏,而慕初雪總是安靜地陪在他身邊;儘管有人猜測著兩人的關係,甚至有好奇的樂迷詢問過慕初雪,可她只是一笑置之,怎麼都不願多說。

  在則笙的心中,音樂才是他的最愛,才是他惟一的選擇,而她呢?不過是個陪伴他的人,就算沒有她,其他人也可以,只是她幸運的留在他身邊。

  「那你還會回來嗎?」

  她知道則笙要人賣了這房子,儘管兩人已在這裡住了五年;她不捨地想要保留這份回憶,可她無權作主,只能任憑他下決定。

  「可能會吧。」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他,手中還拿著樂譜,她知道近期在英國內地他還有一場演奏會要舉辦,而後他們即要開始巡迴演奏。

  或許是累了,近半夜的寧靜裡,門則笙一把拉過她,要她坐在自己身邊,「幫我按摩。」

  「好。」

  慕初雪半側過身,將他的身子推至沙發背上,開始在他肩上及手臂來回地按摩,想為他放鬆緊繃的肌肉。

  「初雪,你的頭還會疼嗎?」

  不知為何,最近只要一到半夜,她的頭就無故發疼,那幾乎令她頭痛欲裂得不能入睡,總是要靠醫生開的藥來止住那份疼痛。為此,門則笙不放心地要她讓醫生檢查。

  「好多了,醫生也說不用再去了。」

  她知道自己在說謊,可她不能告訴他實話,告訴他其實自己一直都沒好過,她的左眼失明早已是事實。而今她發覺自己連右眼的視線也開始模糊了,每痛一次,她的能見度就愈差,她害怕當她回到台灣時,她的雙眼再也看不見了,到那個時候,她還能留在他身邊嗎?

  「初雪,怎麼了?」

  本是幫他按摩的雙手停了好久,連門則笙喊她也沒有回應,最後他拉過她一雙小手,在她還未反應過來前,一把將她抱起。

  「則笙!」

  不明他突來的舉動,慕初雪趕緊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掉了下去。

  她心中明白,則笙絕不會讓她掉下去,她只是害怕他將離去而緊緊地摟住他。

  「我抱你回房休息。」

  慕初雪沒有回話,任由他將自己抱回房裡,當她被放至床上時,門則笙也一併躺下,並且將她攬入懷中。

  「告訴我,醫生怎麼說?」

  被他摟進他的胸膛,而夜晚更使她右眼的視線有些模糊,不能清楚地將他的表情盡收眼裡。

  「醫生只是說要多休息。」

  「為何會突然頭痛?」

  在來英國之前,她便已犯這毛病,但當初任醫師並不願告訴他病因,而他因為初雪來英國後從未提起,所以也忘了帶她上醫院檢查。要不是她這些日子陪著他四處奔波,頭痛的毛病再犯,他幾乎都要忘了出國前任醫師的交代。

  「醫生說是太累了。」

  那是事實沒錯,只是醫生建議她開刀,將腦中的腫瘤給取出,否則她的右眼再過不久將會看不見。

  「等我演奏會結束,我帶你回台灣給任醫師再檢查一遍,這一次我要從頭到尾聽醫生怎麼說。」「嗯,好。」

  他溫暖的胸膛使她忘了頭疼,眼也緩緩地閉上,就這麼睡去。

  她祈求今晚能有個好眠,別讓她在這懷中痛醒過來,已經好久,則笙不曾摟她入睡了;自從開始他的演奏會後,他變得很忙、很忙,有時忙得一夜無眠,而她則是躺在床上,也隨他一夜不能入睡地到天亮;聽著他的琴聲,她捨不得入睡。mpanel(1);

  這天,當慕初雪隨門則笙進行英國最後一場演奏會時,那頭疼再次侵襲慕初雪,劇烈的抽痛讓她不能忍受,本就白暫的臉蛋更顯慘白。

  「慕小姐,你還好嗎?」與她同坐在觀眾席上的朋友見她咬緊牙關、直冒冷汗、身子顫抖著,不禁擔心地詢問。

  而台上正是門則笙生動的鋼琴演奏,所有的觀眾都沉醉在他製造的美妙樂音中。

  「我沒事。」

  忍下強烈的痛楚,慕初雪稍稍轉頭給對方一個笑,只是那嘴角才牽動,她發覺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在轉動,就連對方的臉也開始模糊不清。

  不要,不要現在。慕初雪驚慌地想著。她不能倒下,這場演奏會是最後一場了,則笙所有的努力就在這時,她不能害他白費心血。

  「初雪,你要不要先去休息?」

  瞧她的臉上完全沒有血色,對方這時也開始緊張了。

  「不,不要,等門先生這場演奏會結束再說。」她想要再多聽聽他的琴聲,那總是能安撫她的不安。

  對方聽她這麼說,便不再多開口地繼續聆聽,而慕初雪則是閉上眼,將淚水藏在眼眶中,不讓它流下,同時也想平息那過多的不適。她期盼在她睜開眼時,能夠見到他的笑容。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聽到席下觀眾的掌聲,緩緩地張開雙眼時,台上的門則笙已停止表演,同時立於台前答謝所有的聽眾。而她卻不能見到他,因為在她睜開雙眼時,她發覺自己再也看不見。

  「慕小姐,你是不是要獻花?」照以往的慣例,慕初雪總是在這一刻上台獻給門則笙一束花,那代表表演會圓滿結束。

  「我……」

  因為看不見對方,所以她只能手足無措地坐著,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自然的,她也沒見到那人捧來的花束,她的頭依舊發疼得教她難受。

  「慕小姐,你怎麼了?」

  就在她試著站起身時,不穩的身子幾乎發軟地往前倒去,她聽到身旁議論紛紛的耳語,而後,一雙強壯的臂膀抱住她。她知道那是誰。

  「則笙。」

  因為看不見,所以她沒發覺門則笙一臉的擔憂。在台上時,他就發覺她的異樣,只是沒想到會如此嚴重到幾乎昏過去。

  她試著伸出手,想要循著聲音來源撫去,「對不起,我不能上台為你獻花。」

  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下,當她的手輕觸及門則笙時,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

  「初雪。」

  不理會眾人,心驚的門則笙為她的舉動幾乎要停了心跳,他試探性地伸手在她眼前晃動,而她卻連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

  「則笙?」

  「告訴我,你的眼睛怎麼了?」沒理會聽眾的騷動,也沒理會媒體的拍照,門則笙一把將她抱起,快步地朝休息室走去。

  「則笙,你別生氣,別生氣好嗎?」她不是故意要騙他的,只是她也很害怕,害怕要離開他。

  而她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猜不出他此時他的情緒,只能借由他起伏過大的胸膛及快速的心跳得知他是生氣了。

  當醫生宣告慕初雪的雙眼即將失明時,門則笙難以置信得幾乎要殺了醫生。

  「你說什麼?」

  怎麼可能,昨天都還好好的,怎麼今天雙眼會什麼都看不見?

  躺在病床上,醫生為慕初雪打了止痛針,同時為她過於虛弱的身子吊上點滴。

  門則笙就這麼在醫院與醫生起了衝突。

  「門先生,她的左眼本來就看不見了,而右眼也因此連帶受到影響。」

  「你說左眼原本就失明!」這樣的話使門則笙不能接受地連退了好幾步,他幾乎要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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