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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聶少蓁    


  她的體內如狂風驟雨!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正以排山倒海之姿,在她身上興風作浪,狂妄肆虐著!她再不尋求解脫的話,她會窒息,而她寧願如此。

  「不!就算毒發身亡,我也不要被救!救回我一條命,我也不會感激你的……嵇奕!你該死的給我聽清楚!」金雪霽聲嘶力竭地狂吼著。嵇奕揚手一揮,垂落的床帳如天幕般瞬間將他倆與世隔絕。他的雙手已探向她的衣襟。驚恐驀地竄入金雪霽眼底,剎那間,她明白什麼也不能阻止眼前這位男人心底想做的事。在鷹爪般強勢的攻掠之下,不到片刻的光景,金雪霽身上的衣物已被剝離的近乎殆盡了。嵇奕幾乎是在扯掉了束縛她身上的白色布條之後,才驚覺到自己的粗魯。嵇奕為自己莽撞粗魯的舉止感到深深的罪惡感。「我很抱歉我傷了你……但是……我仍必須完成它……」他開始動手解開逢己身上的衣物。

  衣物緩緩的被推落兩旁厚實的雙肩,展露出雄健完美的體魄。

  他緩緩欺身上前。「我不會奢望你的原諒的……但是,我要你明白,我並不是在欺凌你,而是為了救你……」他愛她!天曉得,他愛這個女人已有十幾年之久了。為了掩飾,天知道,十幾年來他是如此地痛苦,而現在他又得必須承受她的……嵇奕抬手,彈指,一道犀利的氣流,瞬間由他指間劃出,穿透了紗帳的間縫,掠過桌面的燭火,咻地,黑暗替代了先前的明亮,室內頓時陷入昏暗。

  嵇奕緩緩俯下身,輕輕壓上她曼妙的曲線,感覺她灼熱的肌膚熨燙著他的!金雪霽低哼,如春筍般雪白的玉臂橫越過上方男人寬闊的雙肩,裸露的玉體自動地迎貼上勻稱的胸膛,為這小小的滿足,她不禁啟唇輕歎。

  蝕骨散是催情的毒藥,中毒者若無法於兩個時辰之內解除它,那麼必會因深陷魔障無法解脫,導致最後發狂而死。此刻,蝕骨散已教金雪霽迷失了自己。

  金雪霽不確定是什麼吵醒了自己?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她的全身都在發疼,為什麼呢?金雪霽伸手揮開床帳,她想起身,撐起的身子卻因而扯動了酸疼的下半身,致使她輕喘的低呼,又跌回床榻。「你醒了……」短暫的怔愣之後,嵇奕放下手邊的工作,轉身走到床側,將床帳勾起。「早膳我已備妥在桌几上,並由藥鋪子抓了把調元補……」嵇奕倏地住了口,因為他發現她根本沒有在聽。

  被上已乾涸的血跡鮮明的映入金雪霽眼底,她被震懾住了,昨晚所發生的種種在這一瞬間如排山倒海地湧入她腦中。天啊!她發生了什麼事?

  金雪霽刷白一張臉,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夢,但是下體的疼痛並未因此而消失,乾涸的血跡在她眼底只是更加鮮明。事實的殘酷,令她毫無逃避的餘地。

  哦——天啊!她失去了什麼啊!揪著胸襟的十根纖指狠狠地收緊。他!是他讓她……讓她……奪走她清白的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金雪霽瞠目逼視著奪走她清白的男人,眼中充滿了恨意。「我別無選擇!」

  「有!你有很多選擇,你可以丟下我不管,或者在我醜態百出之前殺了我,給我把刀讓我自行了斷,就是別出手救我。我不要這樣被救,毫無尊嚴的撿回一條命!」金雪霽雙手扶在床沿,身子的疼痛敵不過。心的悲憤,她咬牙嘶吼著。我不會感激你的,我只會恨你,我會為你所做的事恨你一輩子,我不會原諒你的!!」

  她無情的控訴聲聲句句如利箭般,將他的心射得千瘡百孔。

  「已發生的事我無力挽回,既然你這麼恨我……」嵇奕取下床頭那把鏤月劍,毫不遲疑地將它遞到她面前。遲疑地將它送到她面前。「動手吧!玷污了你的名譽,理該萬死,我不會反抗的。」是的,只要能抹去她心頭之恨,哪怕要他性命。四目相交,深沉的哀傷掠過嵇奕眼底,他毅然的轉身背對她。」毫不猶豫地拿起鏤月劍。「你是該死!」鏤月劍劃過他的寬闊肩背,削落

  了衣物的一角,瞬間鮮血淋漓,怵目驚心!

  金雪霽準備揮下第二劍的,但是握劍的手卻在半空中突地停住。

  突然,她被展露在她眼前那片佈滿傷痕的肌膚所震懾了,它提醒她——為了她,這個男人可以連命都不要!鏤月劍滑落她的手掌,掉在床邊的地板。

  「走!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走得遠遠的!這輩子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眼前!走——」金雪霽甩開臉,嘶聲的怒吼著,語氣已難掩哽咽。

  「不,我不會走的!你不要看到我,我不會出現在你眼前!但是,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的,因為……這是我的職責。」 沙啞的語氣透著不容退讓的堅決,沒有轉身看她,嵇奕大步地走出房間。他迫切的需要找個地方療傷,替他淌血的心口止血。金雪霽終於忍不住地掩面痛哭失聲。

  此刻,金雪霽為自己的種種不平而再次怨恨起老天爺來了。

  午後的天氣仍是相當炎熱,尤其是對連續趕了三個時辰路程的三人而言,這趟路無疑是酷「行」。李福唇角輕扯,揚起一抹冷笑。

  金雪霽似乎還沒發覺到李福日中所說與金桓武會合之處,竟遠遠超乎她所想的距離。平常慣有的敏銳,在思緒翻騰之下,完全脫了軌。身心俱疲的她已無力去多想,下藥者除了那兩名蒙面男子之外,尚有其他人!更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到李福怪異的神色和閃爍的眼神。所以當她察覺到不對勁時,他們已又奔走了近半個時辰。

  「李福,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她皺眉除了表示懷疑之外,一半的原因是長途的奔波下來,她酸疼的身子骨正嚴重地在抗議著。「不,越過前面那一片杯子,再西行兩里就到了!!」李福在馬背上舉起手臂,指著距他們僅兩、三里處的樹林。他的兩眼在發亮。「左侍衛長,咱們走吧!」喝的一聲,李福突然快馬加鞭,出其不意地領先奔去。金雪霽怔愣了半晌,不疑有它的緊追上前。一路與她保持固定距離的嵇奕,也擰眉地策馬緊跟其後。濃密的樹林,與一般林子無異,只是靜得出奇。

  三匹快馬,很快地穿過樹森林中央。金雪霽發現跑在前頭的李福,他似乎一直刻意拉長與他們的距離。瞬間李福和他的坐騎已在她眼前迅速消失!金雪霽不禁甩動韁繩,摧促著身下的坐騎。金雪霽不確定在紛亂的馬蹄聲中,隱約傳入她雙耳的是什麼,聽起來像急切的呼喚聲!金雪霽不由地放慢速度。

  「小心!有埋伏!」是嵇奕的聲音!金雪霽聽到颼颼數聲,千鈞一髮地掠她頭頂。剎那間,她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李福!「咱們中計了!」鏤月劍快速出鞘,斬斷前方迎面而來的兩箭。金雪霽蒼白著臉,對著不知何時躍上她馬背的嵇奕低吼,突然她聽到背後的他倏地悶哼一聲。

  「你中箭了?」低哼的一聲,教金雪霽心跳猛地漏跳一拍。為了擋掉串串不絕如縷的飛箭,她只能朝著前方吼道,問著。「沒事。」趁著眨眼的瞬間,裁雲刀很快地劃過嵇奕左肩胛,將嵌入他身體的飛箭一分為二。箭如雨林,層出不窮。他們被困住了,對方顯然是要他們命喪亂箭之下。赤王在驚嚇中已不見蹤影,他們兩人的重量只會讓敏捷的駒日變得遲鈍……時勢緊迫的容不得嵇奕再有所考量。

  「你小心了。」只見嵇奕在凌空飛起的同時,猛地出手朝駒日重重的一拍,半空中的他奮力地擊退任何一根試著想接近白馬的飛箭,手中裁雲刀製造出一線生機,讓白馬得以帶著它的主人逃脫。

  嵇奕的心機並沒有白費,受到驚嚇的駒日噴氣地狂嘶一聲後,揚高的前蹄方碰著地面,身子已如箭離弓,迅速衝出重圍。顧此失彼!一心護主的嵇奕讓敵人有機可趁,一支快如閃電的飛箭射穿他的右大腿。尖銳的刺痛令他皺緊了眉頭,飛縱半空中的身子,如斷線的風箏般重重的跌回地面。

  左腿屈膝,半跪地面的嵇奕,大氣未喘,眼前緊迫的情勢又教他著地的身子迅速的滾向一旁。下一秒,一排索命的飛箭,怵目驚心地射在他原來的位置。

  嵇奕低咒一聲,一邊揮舞著手中的裁雲刀,一邊試圖將插在他大腿的飛箭折斷。丟掉被他截斷的箭尾,嵇奕感到耳畔倏地傳來一陣異常的風聲。他的背脊在發冷,他直覺的想轉身,但是迎面而來的箭雨不讓他有此機會!

  就在嵇奕暗叫不妙的同時,他感覺到什麼東西貫穿了自己的身體—— 低哼一聲,斬斷近在眼前的最後一箭,嵇奕兩眼不由地往自己身上瞧那是一把劍,一把貫穿他胸膛的劍!鮮血淋漓的……滴落在黃沙上的是他溫熱的血—— 鏘!裁雲刀驀地脫離了他的掌握,那把貫穿他胸膛的利器也在這時狠狠的抽離了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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