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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唐浣紗 唯舲臉上的期待之色迅速被失望淹沒。她早該習慣了……在成長的過程中,父親偶爾會以若有所思又愧疚的眼光看她,好幾次,當她以為父親會對自己伸出關懷之手時,他卻又冷淡地撤過臉去。 習慣了,真的該習慣了……反正,她這輩子注定得不到任何人的關愛…… 「是,我走了。」恭敬地點頭,唯舲邁開沉重的步伐踏向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的門才一打開,她整個人就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老天!為什麼?為什麼會見到他—— 凌肇傑! 乍見唯舲,凌肇傑的驚訝並不亞於她,他的表情滿是訝異,但過了幾秒後,又恢復一貫的鎮定。 他先是對唯舲淡笑,然後有禮地對楚伯碩欠身。「世伯,您找我嗎?」 一看到凌肇傑,楚伯碩便笑呵呵地走了過來。「肇傑啊,你事業這麼忙,我還把你找來,真是不好意思。是這樣的,唯舲快結婚了,我知道你很有藝術眼光,剛巧你又回來了,所以我想拜託你陪唯舲去看看新居的裝演,給她一點立息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唯舲跟肇傑兩人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雙方又是世交,所以,他特立息要肇傑幫唯舲佈置新居。 凌肇傑的正職是攝影師,但親近他的友人都知道,才華洋溢的他還很精通室內設計,上流社會的紳士名媛們若要佈置新居,都會特地套交情,情商眼光獨特的凌肇傑為他們設計。 什麼?唯舲臉上一陣慌亂。父親為何要這麼做?她根本不想見凌肇傑啊!更遑論要她帶他去看新居。 唯舲急促地想找些藉日來推掉,不料卻聽到凌肇傑已搶先一步開口—— 「世伯真是太客氣了,唯舲是我的好朋友,能為她出點意見可是我的榮幸。」他轉身面對唯舲,莫測高深地笑道:「舲舲,我們走吧!」 唯舲死命地瞪著他。他真的要去看她的新居?看她跟另一個男人婚後的住所?他真的要? 心底的悲哀更加擴大。他一點都不在乎,是不是?就算今天她披上婚紗,挽著喬霽揚的手出現在他面前,這混帳臉上的笑容還是會這麼輕鬆、這麼無動於衷,是不是? 好!既然他可以如此瀟灑無情,那她又何必苦苦執著? 斂起心神,唯舲也露出得體的笑容。「那就麻煩你了,這邊請!」 兩人雖然各帶著交際性的笑容上車,但車內的氣氛卻很詭異。行車中,兩人沒有交談過半句話。 來到白色的新居後,唯舲停下車,率先步入屋內。 正負責監視工人裝演的管家一看到她,立即慇勤地迎上前。「小姐,妳來了。目前裝潢的進度很順利,訂購的高級傢俱也陸續由法國和意大利空運過來。對了,關於主臥室的佈置,妳要不要和設計師再詳加討論一下?」 唯舲淡淡地道:「你先下去吧,也叫工人們先暫停,明天再來。我帶朋友來看看房子,決定怎麼裝澴後再告訴你。」 「是!」管家恭敬地退下,也把正忙著裝修的工人全部帶走。 佔地頗大的別墅裡,只剩下唯舲和凌肇傑兩個人。 「如何?感覺還不錯吧?」唯舲怡然地介紹。二樓的客廳、起居室、健身房和書房等等的主體設計大概都完成了,目前工人正在趕二樓以上的進度。」既然凌肇傑可以表現得這麼輕鬆大方,她這個「女主人」也不能太小家子氣。 凌肇傑冷淡地掃視每一個房間。屋內採用華麗的巴洛克風格來裝演,整套傢俱都來自法國,呈現出一股尊貴奢華的路易十四時代風格。 水晶方面的擺設也是來自全球最知名的施華洛世奇(SWAROVSKI),每一件擺飾都異常昂貴,在投射燈的映照下,顯得非常氣派。 然而,越看他的眉頭就皺得越緊,他毫不留情地批評。「真是醜翻了,有夠俗氣!把一些昂貴的傢俱擺在一起就算是一個家嗎?真是俗不可耐!」 面對他的批評,唯舲毫不在意,輕笑道:「怎麼會俗氣呢?我很喜歡啊!這裡的每一件傢俱可都是我跟霽揚一起細心挑選的呢!呵,霽揚很疼愛我喔,他完全尊重我的喜好。」 她故意在他面前一再提起喬霽揚,而且語調非常嬌媚,像個快樂的準新娘。 凌肇傑冷峻地瞪著她。「看來妳很滿意妳的未婚夫,也很期待即將來到的新婚生活嘍?」 「當然滿意!」唯舲微笑地撫摸一對璀璨奪目的水晶天鵝擺飾。「爹地很疼我,幫我找了個這麼有錢又懂得愛我的好男人,讓我能安安穩穩地度過下半生,我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凌肇傑的眼神銳利得可以殺人。「懂得愛妳?呵,妳確定妳現在形容的人是賭王喬霽揚嗎?據我所知,他可是處處留情的花花公子,交往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從影視紅星到美艷名模無一放過,妳確定妳可以跟他共度一生?不會被他休了?」 他的心情越來越煩躁。自從踏入這見鬼的屋子後,他的胸口就煩悶得快要爆開。一想到這是唯舲跟另一個男人的新居,一想到她要跟喬霽揚朝夕相處,他幾乎衝動得想砸毀每一件擺飾,再放火燒了這房子。 但他馬上冷靜地提醒自己——凌肇傑,你冷靜一點!既然你是個不懂得珍惜唯舲的壞男人,就應該祝福她可以獲得一個好歸宿。 此刻他的思緒非常複雜,有些話已經湧到唇邊,但他卻說不出口,因為只要一說出口,他便得對唯舲負一輩子的責任。 熱愛自由的他很猶豫,他還不敢確定自己是否真的願意定下來?向來漂泊的他很害怕感情的牽絆,他不敢確定唯舲在他心底是否比「自由」更加重要? 唯舲故意聳聳肩。「你太無禮了。男人嘛,哪一個在單身時期不風流多情的?只要他婚後懂得尊重我就好了,我相信我會過得很幸福的。」 有一把怒火在她體內熊熊燃燒。凌肇傑有什麼資格批評她的新居,以及她即將要嫁的丈夫? 對,她一點兒都不喜歡這個家,每一件擺飾也都俗不可耐,她更不期待與喬霽揚婚後的生活。但,她真正想要的家,真正期待的男人,這惡棍給得起嗎?他給得起嗎? 她的眸底染上一層冰霜。「樓下參觀過了,上樓吧!我帶你參觀我的主臥室。」 每往上跦一步階梯,她的心就默默地淌血。是他逼她這樣做的!是他! 第七章 兩人踏入以粉嫩色調所裝演的主臥室裡,唯舲的聲音又恢復輕快。 「瞧!這張古董大床很漂亮吧?它可是按照法國瑪麗皇后所睡過的床手工複製的,整套寢具則來自紐約第五大道的知名百貨公司Begdorf Goodman所獨家販售的意大利名牌Pratesi。」 冷酷地看著凌肇傑,唯舲繼續說道:「Pratesi是全球最貴也最高級的寢具呢!它的取材非常嚴格,只採用最稀少而上等的蘇丹棉!蘇丹棉可是歐洲皇室成員的最愛,它的紗織數高達680條以上,觸感非常輕柔舒適,絕對令人好夢連連,一上床就捨不得下來!」 不對!她一點兒都不想對凌肇傑說這些的,每講一句話就像是有鞭子在鞭打她的心。 但,此刻兩人面對面地站在主臥室裡,而且就站在睡床前,她的呼吸好急促,她必須說點什麼話來提醒占口已,她馬上就是喬家婦了,不可以再做傻事,絕不可以! 她更不可以再拋棄自尊了。 凌肇傑的眼神更加沈晦而危險,他狠狠地瞪著那張礙眼無比的大床,唯舲要躺在這張床上跟另一個男人翻雲覆雨?她要讓他吻她的唇、她的胸、她的全身? 而且,結婚後,喬霽揚每一夜都可以名正言順地在這張床上擁有她…… 不!不! 越想他的臉色越鐵青,他很憤怒,熊熊怒火衝上腦門,他發現,白自己沒有想像中的瀟灑。 喜歡流浪的他總會在旅途中拋棄一些不必要的負擔,例如多餘的衣物或用品。所以,他以為自己已經很習慣「拋棄」。他認為自己就算再喜歡唯舲,還是可以大方地放她走。 但該死的!心頭這又尖又澀的痛苦是什麼?像有一張佈滿芒刺的網網住他的心,網越縮越緊,刺得他的心臟鮮血淋漓,他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老天爺!他竟這麼在乎唯舲。 他驚駭地問著自己——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何唯舲在他心目中比自由漂泊、比任何一切,甚至比他的性命都更加重要?! 他害怕交心之後的束縛,但他更清楚自己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唯舲嫁給另一個男人。不,他絕對不能忍受! 老天,他現在該怎麼辦? 唯舲淒涼地看著凌肇傑,由他眼神的變化,她清楚地看到他的掙扎、他的猶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