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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湛清 她得到的情人節禮物就是這個。 想到這個,他的心都要擰了。 他沒有下去找她,剛開始一、兩天是賭氣,後來想清楚後則是害怕。這樣自私的他拿什麼去請她原諒? 她還會要他嗎? 他半點自信都沒有。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傑森去而復返,再次衝進副總經理辦公室,這回連客套都沒有。 「發生什麼事情,你這樣火燒屁股的模樣成何體統?」嚴承御沉聲說。 「不是我要火燒屁股,是你!」傑森激動地拉住他。 他的濃眉蹙了起來,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事?」 「她辭職了!聽說不回來做了。」他急呼呼地說,剛才在電話裡聽小芳這麼說,他就火速地上來通知老大這個噩耗。 「不回來?!」這真的是個噩耗!當他還在自我掙扎時,事情竟然就變成這種狀況?!「你是說沐樺?她辭職了?為什麼?」他激動地扯住傑森的領口。 「她跟姊姊搬到花蓮去了,聽說……」他被勒得差點斷氣了。「老大,我不能呼吸了!」 嚴承御鬆開他。「快說!」 「聽說她們姊妹倆開著貨車,搬著一堆盆栽跟家當,就這樣開著車搬到花蓮去了。沐樺辭了工作,應該是要在花蓮落腳了。」傑森慌張地報告著。「這下真的大條了!」 嚴承御的臉灰敗如土。「怎麼會……我……」 看著六神無主的嚴承御,傑森真的覺得報應來得太快了,要不就是他的烏鴉嘴太靈了。真是,說好的不准,說壞的鐵中?! 「你節哀順變哦!」他只能這樣安慰著。 嚴承御跌坐在椅子上,渾身發冷。 第十章 她的頭髮在腦後綰了個鬆垮垮的髻,有幾分悠閒恬淡的感覺。白色的亞麻無袖洋裝直到腳踝,腳底的涼鞋只有幾條細緻的線綁著,不注意看還以為希臘神殿的女神跑出神話的世界到這裡來了。 「哈哈……丟高一點,小敏!」 海灘上,大人小孩的笑聲融成一片,伴著緩緩拍打的海濤,成了一片和諧又歡樂的氣氛。 「沐樺姊姊,我不行了!」小孩子撲進那白色的亞麻洋裝中撒嬌。 她抱住幾個纏過來的小身子,笑著讓他們在她身上放肆…… 嚴承御就這樣遠遠看著她的身影,眼眶中除了她纖細淡雅的身影已然容不下其他…… 天哪!他好想她! 只有一個月嗎?他感覺就像好幾年不曾見到她。光是這樣看著她,他就有種失而復得的感動。 大老遠握著好不容易使盡各種威脅利誘手段後要來的地址,他驅車連夜奔到花蓮,顧不得整夜沒睡,終於在早上找到她的新居所。 看著她跟孩子丟著飛盤,在海邊玩成一片,不禁想像她身邊有個小男生、小女生,纏著她叫「媽咪」,回過頭來還會撲到他懷中叫「爸比」的!他渴望那個畫面,不可思議的渴望哪! 他以為自己至少五年內都不會想結婚的,畢竟他過去的想法是多麼以自己為中心:但是現在他卻渴望跟她組成一個家庭,一個有她有歡樂的家庭。 只是還來得及嗎?像他這樣辜負了她的情,還有機會贏回她嗎?這些她不在身邊的日子他幾乎無法合眼,細細地想著和她從初識到現在,他愈想愈害怕自己會失去她。 不!無論她怎麼想,他是無法放手的。好不容易認清了自己的心,怎麼可以這樣算了?! 「好了,趕快回家洗手手、吃飯飯了!」沐樺幫著整理好幾個小孩子的衣服,直起身子宣佈道。 小孩們發出惋惜的歎息聲,但倒也聽話的準備回家。 他跨出長腿,迎上她。 「沐樺。」 當這聲熟悉的呼喚出現,她與他都愣住了。 她沒想到會聽到這個聲音,只是僵在當場,身邊的事物似乎一下退得好遠,所有的感官變得好遲鈍。 她看著他,這個日日夜夜折騰著她的身影,就這麼毫無預警地出現在她面前,她開始顫抖了起來。 他終於清楚地看到她的容顏,她看起來是那麼蒼白脆弱,整個臉蛋小得都快要消失了,他的心整個擰了起來。他多麼渴望把她緊緊擁在懷中,再也不讓她離開他的懷裡,但是她臉上的表情阻止了他。 「是我。」他在她面前站定,內心充滿了猶疑不定。 「你……你怎麼來了?」她真恨!恨自己不能夠更瀟灑地面對他,恨自己花了這麼多心力來拋開他,卻在見到他的剎那宣告瓦解。她不甘心哪!為何她不能不愛他?! 「沐樺,我好想你。」他試探地握住她的手,緊緊地將她擁進懷中。 他的氣息鑽入她的鼻翼,她閉上眼,任那早就折騰她許久的思念穿過身體,她覺得身子裡的血液都活湧了起來。這一個懷抱是她企盼多久的?當她在情人節的夜裡獨自走在街頭時,他若能追過來給她這樣一個擁抱,那麼她會吞下所有委屈,繼續愛他。 如果他告訴她,他其實也很在乎她,只是不會表達;告訴她他是少根筋,但從來不是不愛她,那麼她會奔進他的懷抱中,傾盡一生的愛戀只為他。 但是他沒有! 他用那雙冰冷的眼神刺透了她,將她從微薄的希望中打碎,並從美麗的夢中打醒…… 「放開我!」她推開他,臉上殘留著淚痕,她一摸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奸殘忍哪! 他的眼神這樣控訴著,宛若她搶走了他懷中的什麼珍寶。他看到她的眼淚,整個人都震懾住了…… 「沐樺,你別哭!」他又害她傷心了,他真是個混蛋。他著急地要拭去她的淚 ,卻被她一手揮開。 他只好用目光吞噬著她的容顏,宛若飢餓很久的人看見食物一樣的貪婪。他見到她的此刻才發現,自己真是輕估了思念噬人心魂的力量! 「你還來做什麼?嚴副總不是很忙嗎?怎麼有空到這個小地方來?」她冶淡得好像在跟一個只見過一、兩次的陌生人說話。 她狠狠地在他的心上擊了一拳。 他苦笑。「我想你,好想、好想你。」他的聲音低沉,滿腔的思念再也克制不住地奔洩而出。 她別開的身子一震。 「這樣可不太好,冶小姐會很可憐呢!」她不再看他,害怕自己失控。現在她又開始顫抖了,所有的血液好像在血管裡囂張地奔流著,讓她覺得自己生病了。她害怕自己對他那強烈的感情,她害怕她永遠都無法不愛他!她好怕! 「我沒有跟她在一起,那只是為了氣你。我已經跟她說清楚,她以後不會再來了。」他急著解釋,害怕就這樣被打入拒絕往來戶。她那冶絕的表情是過去不曾有過的,這讓他恐懼,恐懼他就要永遠失去她! 「氣我?」她的心痛得到一點舒緩,但是另外一股怒氣卻猛地冒上來。「我做了什麼讓你必須懲罰我?」 嚴承御苦笑,他沒遇過這樣的她。可見他真的把她惹毛了,不是嗎?不過讓她生氣總比讓她哭泣好,他真怕她那樣哭下去會把他的心哭碎了。 「因為我看到你又跟那小子在一起,我心裡頭不舒服,就賭氣……」 「那你怎麼不賭氣就跟冶小姐在一起?復合啊!她不是很愛你嗎?」她想到那個畫面都還很難受,想到這些日子所受的折騰,她可是滿腹的心酸。 「可我不愛她。」這個他回答得倒滿快的,生怕她不能理解他的心。唉呀!當初要是肯用心表達自己,現在也不用掏心掏肺的還不被相信! 她怨懟的眼神稍稍鬆懈了些,不過她沉默了一下又說:「你誰也不愛。」她的目光落在空泛的遠方,眼底的落寞籠罩了整個天空。 「沐樺!」他跨前一步,她卻退了一步。「我愛的是你,一直是你。是我自己白癡,根本搞不清楚狀況。」 她的瞳眸亮了一下,但是隨即淡去。她不敢再讓自己抱持著希望,萬一他又對她生氣,那麼她是否又要這樣走開? 「是嗎?你憑什麼這樣認為?至少我跟你在一起時從來沒有感覺到你愛我。」 這樣說著的同時,那些心酸的感覺又泛了開來,好不容易擦乾的淚又在眼底打轉。 「那是因為我掩飾得很好。你以為我為什麼看那姓季的小子那麼不順眼?!其實我看每個對你有意思的人都不順眼,甚至傑森都被我威脅過不準叫你名字,這些情緒我都隱藏了起來,不教你看見。」他激動地解釋,握住她的手是那樣用力,幾乎捏痛了她。 她很訝異。「你……為什麼?」 「因為我嫉護!」他沒好氣地說。「我不想讓你知道我的嫉妒是這樣沒有理性的,我只想要讓每個雄性動物都知道你是我的,不准覬覦你!但是這實在是一件丟臉的事,可是我就是無法克制我自己,無法大方地讓每個男人接近你。」 「丟臉?為什麼?」她抗議,沒想到他是這樣想的。話說回來,她也沒想到他是那麼在意地吃著醋,而且吃醋的程度已經超脫理性的範圍,甚至他的假想敵還多得可怕!連傑森他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