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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杜芹 「為敏,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不禮貌的問題?」王蔚晴的臉上,有幾分戒懼和掙扎。 「唔?」她漫不經心的應著,心裡所想的,滿滿都是葉耘。 「如果因為葉耘家庭的關係,你無法和葉耘在一起,那麼……你會重新選擇張常忻嗎?」王蔚晴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這句話說出來。 「不會!愛情不是施捨,我已經十分清楚的知道了誰是我的最愛,就沒有理由再把張常忻拖下水,我沒有那種權利去拖延他,那很可惡的,不是嗎?」為敏側著頭,沉思著說。 王蔚晴沒有回答,只是不發一語的盯著她,清亮的眼睛之中,閃爍著一片動人的光彩。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為敏轉過身子,面對王蔚晴,她看見後者眼神中的那份坦惻柔情。突然,她的心被振動了一下。 「喔!蔚晴,你該不會是……」為敏驚呼出來。 王蔚晴也不知哪來這麼大的勇氣,她心底最真實的聲音,如決堤的潮水,翻湧而來,「是的,為敏!我一直就很欣賞、很喜歡他,從我第一次在你家看到他時!」 王蔚晴竟然喜歡張常忻?!多麼令人意外。 為敏擁抱著王蔚晴,眼淚不知不覺的就奔流下來,「你這個大傻瓜大笨蛋大白癡!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把你自己喜歡的人,拱手讓給你的好朋友,你就這麼大方?這麼慷慨呀?這麼一點都不會捨不得?一點都不會心疼?喔!蔚晴,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為敏又哭又叫的。 「他一直這麼喜歡你的嘛,況且後來你也接受他了,要我怎麼說?」王蔚晴也是又哭又叫的,這份感情埋在她心裡兩年多了,什麼人都不能說,只能苦在心裡,也真是難為了她! 「走!現在就去告訴常忻!」為敏抹抹臉上的眼淚,一把拉著王蔚晴衝出教室,要去找張常忻,「你已經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不能再拖了!走!我們現在就去找他把話說清楚。那個渾小子,能被你看上,真是天大的福氣,上輩子修來的好運道,這下子我們學校又不知道有多少男生要心碎,回家抱著棉被哭了;天呀,一定是近視太深了,沒看到你,只看到你身旁不起眼的小角色,真是有夠沒眼光。」為敏一邊喃喃的念著,一邊就用力拖著王蔚晴往前去。 「哎呀,為敏,不行啦!我還沒準備好!」王蔚晴止住步子,有些驚惶失措的。 「還要準備什麼?」為敏翻了個白眼,「你不會跟我說要靦腆,矜持那一套老掉牙的東西吧?那是阿媽那個時代的玩意啦!我們可是新時代的女性,幸福要自己開創,愛情不需要準備,只要大膽說出來就好了!」她拉著蔚晴,才走出教室,在門口竟然遇到葉耘的生父。 「蔚晴你自己去好嗎?我有點事。」她向王蔚晴告別後,走到葉耘生父的面前。 「夏伯伯。」心情一想到二伯母的事,又猛然低黯下來。 「我今天是來向你道別的。」他說:「生意上的事,處理的差不多,我也該走了。」不知怎麼的,今天的夏伯伯給為敏的感覺是分外的寥落和孤獨。 「葉耘知道嗎?」提起葉耘,她的心不由得有揪緊了起來。 「我這幾天都找不到他,打電話到實驗室,恬如說他母親生病了,怎麼了?」雖然夏伯伯努力的保持鎮靜,還是洩漏了他心底那份濃郁的關切之意。 「二伯母吞了大量的安眠藥,被送進醫院去急救。」為敏決定老實告訴他。 他一震,臉色陡然慘白,「是為了葉耘要求跟我姓的事嗎?」他沙啞的問。 為敏無言的點點頭。 「你二伯知道這件事嗎?」他又問。「他有什麼反應?」 「我不知道,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看見葉耘了,他說他要靜一靜,又說為了我們的私情,把事情弄成這樣值得嗎?夏伯伯,我好害怕!」 「淑寒和定明知道你們的事嗎?」他再問。 「不知道吧!在這種情況下,我想葉耘也沒有心情再提我們的事。」她的心情也亂糟糟的,沒個主意。 夏伯伯沉吟了一下,說:「為敏,幫我送束花去看淑寒,順便把你們的狀況向淑寒說,她會懂的,很多事會有誤會,就是一開始沒有坦誠,勇敢一點去向他們說吧,她會明白,會成全的。」 「是嗎?那麼夏伯伯您不去看看二伯母嗎?」 他搖搖頭,:「不了,從前是我對她無情,如今又怎麼能對定明無義?葉耘就拜託你幫我多照顧了。這是我在洛杉機的住址電話,隨時把你的狀況告訴我好嗎?就當這是我們的約定好嗎?」 為敏用力的點點頭。 目送著夏伯伯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遠處的校門口,為敏猛吸了一口氣,她也該到醫院去了! 捧著一大束清新鮮麗的香水百合,為敏的心情有些緊張,輕輕敲著病房房門,開門的是二伯,一見到二伯,為敏道眼淚就迅速湧上,他看起來老了好多,背微微的弓著,不復往日的挺拔神采,臉上浮著薄薄的疲怠倦氣。 「為敏!」他勉強展現笑容。 「二伯母有沒有好一點?」為敏關心地探看了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淑寒一眼,葉耘並沒有在房內。 二伯無力的搖搖頭:「還是不肯吃東西,她在折磨自己。」他痛心的。 「葉……葉耘呢?」她吞了一口口水,忍不住還是問了。 二伯閉緊了雙唇,臉上的線條頓時變得又冷又峻,不說一句。 「您還在生他的氣?」為敏小心地察言觀色地說。 「沒有,終究不是親生兒子,有什麼話說?還把淑寒氣得這樣!」他痛心疾首。 為敏的眼淚又掉下來,今天她特別愛哭! 「對不起!二伯,二伯母。」她哽咽著說。 「這又不是你的錯!」葉定明安慰著她。 「不!都是我不好!」為敏快步走到病床旁,跪在淑寒的身邊,握住她纖細的手:「不!都是我不好!對不起!二伯母!我不應該喜歡上他,不該愛上他!如果他繼續姓葉,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對不起!都怪我太自私……」她已泣不成聲。 葉定明站在一旁,如雕像動也不動,喃喃地道:「你和小耘……」 「我知道不應該,不可以,可是我辦不到!我就是喜歡他!」為敏喊著,她發覺淑寒的手在她的掌握中,微微動了東。 「原來他不是不要我這個父親……」為敏發現二伯的眼中竟有點點的淚光。 「為敏,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們?」說話的竟然是淑寒,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卻有更多的意外。她的眼淚不停的從眼睛滾落枕畔,「我以為……我一直以為……」 「以為他不要我這個爸爸了!你覺得多不起我,所以才……」二伯替二伯母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更多更多的淚水從他的眼中溢出,「你真傻,淑寒。」 「這些年你對我和小耘是沒話說的,他突然提出要改姓,我實在不知道要拿什麼臉見你。」 「二伯,二伯母,這束花是夏伯伯托我送給你們的。哦!夏伯伯就是葉耘的親生父親……」她的聲音,越來越細。 「他回來了?」葉定明問,他的心裡始終有著一些不能言明的恐懼,關於淑寒和葉耘生父之前的那段感情。 「嗯,下午的班機回洛杉機了!夏伯伯對我說:『從前是他對淑寒無情;如今他不能又對定明無義!』他要我代他祝福你們。」為敏一字不漏的轉達著。 不知道何時,葉耘已經出現在病房門口。 「爸!媽!」他艱難的開口。 「葉耘!」為敏的心臟猛然一縮。 房內有短暫的一陣尷尬的沉默。 「唉!現在養兒子不防老羅!」首先開口的竟然是葉定明。「隨時有被拐走到危險!我認了!我認了!要叫爸爸,還是跟著為敏叫二伯,隨你啦!大不了我自己再來生個兒子!哦!要生個女兒!好去拐別人家的兒子!為敏,我跟你爸之間,這筆帳有得算了!」 「爸!」葉耘又驚又喜的喊了一聲。 父親答應了?! 「去跟老四講,以後小耘和為敏結婚了,可得住我們這裡!」淑寒也跟著開心的調侃起兒子來。「唉!你們兩個孩子真是的,話不早些說明白,害我平白無故的餓了好幾天!」 「馬上就去替你準備!」葉耘和為敏同時興奮的應著。 世界到底是美好的。 不是嗎? 而在校園的一角—— 歷史系的系館裡。 下課的鈴聲一響,大批的學生,魚貫的往教室外面走,王蔚晴手心微微沁著汗,昂著美好的頸項,搜尋著她期待中的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