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杜芹 > 喜歡就吻我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4頁 杜芹 「攻擊?我明明是示好,而且是很『努力』的示好!」張常忻一愣,隨即大聲抗議起來,這舉動惹得為敏笑聲更加肆意。 「我不喜歡被追趕,人有追求自由的慾望的,不是嗎?」她拭這因笑得太劇烈而振蕩而下的眼淚,想起那句膾炙人口而老掉牙的「金玉良言」,「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拿這句話來頂張常忻那只蛀書蟲,當真恰到好處。 「自由誠可貴!」她哈哈大笑,老實地說:「打死我也沒想過:有朝一日,我也能和你『和平』的坐在一起,開誠佈公的討論我們之間的『情事』。」 「可是愛情本身就是一種束縛,一種捆綁,朝朝暮暮本來就是如此的啊。」張常忻還在思索著「自由誠可貴」的道理,提出他的質疑與看法,停頓了一下,他打著若有所思的眼光,掃了兀自凝望落蔭湖畔的為敏一眼,「又或者有這麼一位神通廣大的人物?能讓你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囚犯?」 為敏咧嘴一笑,聰黠如斯,哪裡聽不出來他話中的刺探? 這傢伙! 「可惜這號具有如此神奇力量的超人至今下落未卜。」她索性跟他打起哈哈來。 「會不會這個超人就在你身旁?」他緊追不捨。 他在暗示什麼? 「你又在毛遂自薦啦?」她半開玩笑地對他投了個衛生眼,早知道牛牽到北京還是牛。 張常忻看了看她,自顧自的搖搖頭,「如果那位有本事的仁兄,就在你身旁,你會不會認不出來?」他突然抬頭,笑笑地說:「就算是超人,也不會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穿著內褲在大街上閒逛,萬一不識廬山真面目呢?」 「愛情是種本能。」她又把她的至理名言給搬出來,企圖鎮壓他的迷惑。「如果他就在我身邊,我一定感應得到他的存在的。」 對於自己的探測能力,為敏拍胸脯,自信得很!零缺點,零故障,零失誤! 張常忻只是拿慣常的笑意招呼著她,心裡卻思忱著:也許就是太親近,所以往往深陷其中而不自覺。當局者迷,太多的歷史教訓不都是這麼說著? 為敏—是否也是個當局者,有她看不破的迷惘呢? 第六章 「我們可以參加嗎?」 當為敏輕裝便捷地套上她的牛仔庫和布鞋,準備和張常忻去爬繁葉山莊後面的那座小山時,楊恬如忽然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衝著他們詢問,殷切的笑意和柔順的面容,令任何一個男孩子都為之心動迷醉。 「好呀,人多熱鬧。」張常忻想也不像地就慷慨允諾,興致高昂的朝為禹和楊恬如招手。 為敏頓時興高采烈的情緒,像澆了冷水的木炭一般,完全沒有了那份熱力,顯然意興闌珊的。 「什麼人多熱鬧,根本就是窮攪和,敗壞興致。」為敏在心中吭氣著,有一肚子不滿。 難得她有這份閒情和張常忻出去走走,疏解一下這些天混沌如泥的心緒,卻又遇上了這兩張令她不免敗興的面孔! 一路上,她只顧著拾步往前走,把他們三個人的歡笑笑語給遠遠的拋在腦後,清新濃密的綠意滌去了她的焦躁不堪,當她終於滴下額上的第一顆汗珠時,張常忻正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她身邊,「嗨!歇一歇好嗎?走得這樣急倒像是趕路呢?」 「你太久沒運動啦,頭腦很靈光,四肢卻退化了。」為敏深深吸了口氣,不慌不忙的應著。 「所以才要請你腳下留情,走緩一些,我在後面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張常忻的體力確實不如她,到現在還在喘呢! 「那就省省力,甭追了,反正你也追不上我。」為敏毫不考慮,隨口應著,話一出口,馬上發現自己的答句中,語帶雙關,頗堪玩味的,也有點讓對方難堪的犀辣,一時間吐了吐舌頭,不再吭氣。 張常忻到是大方得很,毫無禁忌,笑了笑,說:「唉,一失足成千古恨,看來我追你沒追成的事,可成了我們之間的不平等條約,一輩子的禍害了。」 為敏又是一傻,隨即大叫起來,「哇!你也太陰毒了吧!罵人不帶髒字兒,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哪有那麼爛!」 張常忻挑挑眉,「精神來啦!看你一早就悶聲不語,無精打采,原來是要挨了罵,才會生龍活虎。」 為敏不言不語地望著他,忽然有種奇異的感覺,從心中流竄而過,她為躲開他的糾纏而上繁葉山莊,而現在的情況,卻是他到繁葉山莊來照顧她莫名的情緒!人與人之間的情分流動,觀感變化,真是很奇妙的一件事。 「奇怪!我現在才發現你很細心體貼,是個好情人呢。」她眨眨眼,回憶起自己從前對他的惡行惡狀,突然覺得自己有失厚道。 「你這是在暗示我嗎?還是安慰安慰我受傷的自尊?或者是遷悔你從前的不識貨?」張常忻反問。 「哇!你什麼時候說話變得那麼露骨?那麼咄咄逼人?」為敏大吃一驚,簡直是有些吃不消了。 「以前是溫柔錯待了,現在是坦誠相對。」張常忻不免有幾分得意,她錯訝的表情,令他失笑。 「在情話綿綿嗎?即溫柔又坦誠!「怎麼又是楊恬如?她下意識地把頭別向另一方,眉峰不自覺的鎖緊。 她討厭見到她。 那令她才稍稍平復的好心情,轉瞬間又煙消雲散。 她總令為敏不自覺的想起被背叛欺瞞的葉耘。 她就是見不得別人糟蹋葉耘。 「那是你和為禹吧?」張常忻俏皮地反駁回去,不慍不火,那份調笑的輕鬆語氣,莫名地激怒了為敏,她小臉一肅,推開阻在她面前的張常忻,邁步往山上走去。 張常忻一傻,她這是怎麼了? 「為敏?」他喊了一聲。 她根本就沒有回頭或停下腳步的意思,後頭一陣急促的腳步緊追了上來,扯住了她的胳膊,「為敏!」又是那個令她討厭的聲音。 為敏乍然收住自己的腳步,猛力把自己的手抽回,鐵青著一張臉,她發現她真討厭眼前這個看似美好,心底卻醜陋不堪的女孩,她越接近她,怒氣就越高漲,越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氣,而楊恬如近在咫尺。 「為敏!」她的聲音有些慌張,有些不解。為敏打從鼻子哼了一聲,到底是厲害角色,連聲音都能裝得如此楚楚可憐! 「不要叫我!也不要對我說話。反正我就是討厭你!討厭的要命,打從你上繁葉山莊至今,我沒有一天真正開心過,你為什麼還死賴在這兒不走呢?」為敏的話還沒有說完,耳際就響起為禹的吼叫。 「為敏!你這是什麼態度!」 為敏迅速的回過頭,為禹的臉色跟她一樣難看,他不出聲也罷,一開口就抑止她對楊恬如的咆哮,反而激起了她之前對為禹的諸多不滿,她乾脆也對他宣戰開火。 「你又憑什麼對我鬼叫?」為敏冷冷地接上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對我吼叫什麼!」她的聲音也大聲拔高起來。 「恬如是客人,你瞧瞧你的態度!」為禹的語氣軟化下來,他本不是善於爭吵的人。 「我怎樣?我就是討厭她,討厭的要命。」為敏的冷言冷語,不曾稍止。 「為敏——」為禹無奈的遏制她的出言不遜。 「我再怎麼不客氣,也總比你們虛偽狡詐無恥好!別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偏偏就讓我見到你們的齷齪事!楊恬如你恬不知恥,葉為禹你愧做人兄弟!」為敏一口氣把積在心中數日的不滿,全部傾倒出來。 一時之間,其餘三個人完全愣住了,整座山林中,只有為敏急促而燃著怒火的呼吸聲。 他會意過來為敏指的是哪一樁事。 想起那夜在碧遙居的耳鬢廝磨,向來大葉粗枝般的為禹,居然也乍然漲紅了臉,不知道如何開口的窘迫。 該死!竟然讓為敏給撞見了,一時間,他的腦子一片混沌,千頭萬緒,不知要從何處下手提點。 「我。。。我。。。」為禹從沒有遇見這樣尷尬和衝突的場面,他支支吾吾起來。 為敏的眼神,恍如一把冰鑽,倏地就刺進為禹的心中,寒冽的,面無表情的。 「為敏,你聽我說!」楊恬如最先搶步上前,扯住了她的胳膊。「不是那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天哪!她誤會了!楊恬如在心中暗叫不妙。 為敏誤會了她和葉耘的關係了!她一定以為她和葉耘是一對了! 而——為禹,為禹就是其中的關鍵了!難怪她這些日子從沒給他好臉色! 為敏倔強的不想在與他們多談:「放開!」她臉色陰森的,楊恬如卻抓得更緊些,為敏氣急敗壞的使力揮開對方的糾纏,用力太甚,推了楊恬如一把,她腳下一個踉蹌,跌了出去。 「啊——」 楊恬如的尖叫聲刺穿她的耳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