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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冬兒 縱使百般的警惕自己,但齊籐隆史這名字依然深埋在他內心深處,難以根除。 「我不管你有沒有忘記。我既然找回了你,你就別再妄想能回台灣!你的意願也不在我的考量之內,總之,下個月的年度歡慶會將和魁主交接大典一同舉行。隆史,鬼煞組魁主之位你是坐定了!」無視於郭靖海臉上一閃而過的哀傷神色,齊籐光野沉聲宣佈。在這世上他僅剩他這個親生兒子,雖然他曾傷透他的心,可血濃於水,內心深處他知道自己早就原諒他當年的背叛。 「我這個背叛組織、被逐出家門的人還有資格坐上鬼煞組魁主之位嗎?」郭靖海心頭一震,隨即諷刺笑問。在他費盡心機擺脫鬼煞組的一切,到頭來竟還是逃避下了嗎? 「資格我說了算!在場有誰不滿意我的決定,盡可站出來說話。」齊籐光野冷眼環視全場的人,氣氛瞬間凝滯得駭人。他滿意的一點頭,說:「很好!武田,從此刻開始,少主的安危唯你是問。來人!服侍少主到『魁居』休憩歇息。」 「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不顧我的意願強迫我當這什麼鬼魁主——」 看見在場之人的反應,郭靖海氣極敗壞的叫道。他竟然忘記鬼煞組組員對魁主的忠心程度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最高等級,即使他曾有極度不良的「輝煌」紀錄,但對於魁主的命令仍須絕對服從。而安排休憩在魁主的寢宮——魁居,無疑已昭示他此後的身份,換句話說,齊籐光野是認真的。 和他斷絕父子關係,將他逐出家門、組織五年多,尤其對組員背叛一事格外在意的他,這樣的改變著實教他有點難以相信。是什麼原因讓他改變?難道直因為正樹的死亡?果真如此,那他當年所做的豈非變得毫無意義? 「我當然能這麼做!憑我是鬼煞組的魁主,也是你父親的身份,你最好給我識相點!不過就算你不識相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實。武田,給我看緊他!」齊籐光野冷冷的下令。 在他的字典裡,只有想不想而沒有「不能」這兩個字,看來他的兒子是真的遺忘了很多事情,包括敢膽大包天的頂撞他! 想當年他哪有這個熊心豹子膽?哼!九成九是在台灣學壞的,而帶壞他的人除了那個目中無人卻冷血無情的小子是不作第二人想。在他一聲令下仍敢包庇還對他的數番喊話只當耳邊風,這個江子麒真當他齊籐光野怕他?哼!若不是想留一片藍天,他早挑了他! 「是的,魁主。」武田浪恭敬的說完就攙扶起郭靖海。「少主,這邊請。」 「我不會屈服的!」郭靖海在定過齊籐光野身旁時堅決的撂下話。身雖不由己,他的心仍屬於自己,或許對擁有齊籐家的血液難以忘懷,但在五年前他踏出家門的那一刻,他就發誓再也不過這種為權勢名利而犧牲情感、自我的生活,他發誓! ☆☆☆ 這怎麼可能? 明日紗美奈瞠目的看著眼前守護嚴密的「魁居」。在昨天還是人煙稀少的齊籐家禁區,今日卻變成五步一守衛的「軍事要塞」。而以她的身手,是絕不可能在下引起守衛注意的情況下進入,偏是她最珍貴的東西全藏在這裡,也就是說她不拿回來下行,要不一旦被發現,她肯定小命休矣! 本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萬萬沒想到一夕之間「魁居」會成為人聲鼎沸的地方;更要命的是,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讓她能拿回東西的機率幾乎是零。儘管如此,她還是得想辦法拿回來,不光是為她的小命著想,更主要的是,那東西可是她視若珍寶的一段甜蜜回憶…… 她一定要拿回來!明日紗美奈在心中對自己發誓。 只是看看眼前這陣勢,伯是連一隻螞蟻都難以進入,她可得好好研究研究,否則是有命去、沒命回。因為擅闖「魁居」一罪可是殺無赦,而她不過是一名年資未滿一年的小女傭,而當初想盡辦法要進入齊籐家工作的原因也早已失去了意義,卻因為她合約未滿而遲遲無法離開。 再兩個月,再兩個月的時間她就能離開此地,只是她得先把屬於自己的東西給拿回來;在不掉腦袋的情況下,這可難了,唉!她該怎麼辦? 踩著沉重的步伐,她尋著來路小心翼翼的踅回。雖早料到會有這一天,因為鬼煞組不可能一日無主,只是這突發的轉變讓人措手不及又毫無心理準備,這新魁主究竟是誰? ☆☆☆ 那個小女傭在做什麼? 郭靖海靜靜的佇立在陽台邊,看著那小心翼翼挖著樹根泥上的嬌小身影。打從被軟禁的第二天,他就發現她的存在和行為。 起初,他只是心情煩躁的多看了兩眼卻壓根未放在心上,可今天他真的無法再視若無睹,因為她每天都來,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做同一件事情。而昨天他忍不住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又瞧了瞧,發現那個小女傭居然把草叢挖了約莫半個狗洞大——在他寢室的後方,一個外人插翅難入的區域,同時也是守衛最鬆懈的地點。 到底這個小女傭的目的何在?她想進入魁居的意圖明顯得讓人毋須猜測就能知曉。 郭靖海禁不住將半個身子伸長出去以便能看得更清楚。 嗯!她挖得甚是起勁又戒慎注意,顯然她非常明白自己的行為若教護衛發現可是死罪一條,而根據他昨日的觀察,如果她的工程一直進行得相當順遂,不出十日便可大功告成。只是她恐怕得放棄,因為武田浪不可能沒發現她;不過他能容忍這些時日還不動聲色,其心思倒值得深思。 「少主,要屬下把她抓來治罪嗎?」注意到郭靖海的視線停駐在後方庭院一隅那抹淺綠色的身影,武田浪下得不開口。魁居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掌握中,特別是未來魁主的所有心思及反應,更是絲毫不得馬虎,所以他才任那小女傭做她自以為瞞天過海的行為,殊下知打從她踏進此地的方圓半徑,早被他嚴密盯上。 「把她抓來治罪之前,你早該自行了斷!」郭靖海諷刺的揚起嘴角。 治罪?身為鬼煞組的第一護法,對未經允許下擅入魁居者必殺無赦,而他明知此事卻毫無動靜,更是罪加一等!此刻若非他對那小女傭的好奇硬是壓過被軟禁在這兒的煩躁不滿,或許他會想見武田浪慘遭人頭落地的下場,只可惜他僅是想想而已,唉!誰教他本性善良哩。 「屬下本只是想看看她意欲為何,後來瞧少主的興致頗高,所以遲至今日未採取任何行動,請少主定奪!」武田浪恭敬的說明。 他當然知道自己身犯何罪,只是對身不由己的郭靖海,在心情極度欠佳之下,會對某件事另眼相待自難免順其所為。 「原來是我的錯?」郭靖海旋過身,倚靠在楠木雕成的欄幹上不怒反笑問道。 就知道不能小看他!如此縝密細膩的心思,加上靈敏矯健的身手,做一方霸主綽綽有餘,他著實為他抱屈。 「屬下不敢!少主誤會了。」武田浪心頭一凜。 對這個未來的新魁主,他雖不陌生,可將近五年的隔離,他變得太多——特別是他此刻臉上的笑容,從前在齊籐家他幾乎不曾見過,是好是壞他一時難以捉摸。 「我不想聽理由!」郭靖海斂起笑容,眉毛高高一挑,那陰沉森冷的模樣教人不寒而慄。他雖個性純樸溫和,不過在江子麒身邊工作了五年,那「冷」氣不用學,看都看會了!誰教武田浪像個跟屁蟲似的盯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否則他才不會端起魁主的架勢來凍寒他。 「屬下知錯,請少主責罰!」武田浪一震。 在迎上郭靖海毫無溫度的冰冷眸光,他忙單腳跪倒在地。他是既心慰又攝於他的威嚴氣勢,鬼煞組的新魁主確有乃父之風,只是他真的接受他的身份了嗎? 「責罰?你需要我告訴你嗎?」郭靖海嗤之以鼻並暗自竊笑的看著他跪在他面前。莫怪有人汲汲於權勢名利難以罷手,這高高在上的滋味讓人好不得意、好不威風!只要他隨便擺個臉色,底下的人就誠惶誠恐的忐忑下安、毫無尊嚴。魁王啊魁主!真是這麼好當的嗎?別傻了! 「屬下明白。」武田浪一點頭,長臂一伸就從褲腳拿出一把匕首,二話下說就要朝頸項劃去。 「住手!」 郭靖海在他動手同時不悅叫道。明白?他明白個什麼東西?!他就是受不了他如此愚忠,一句話就能定人生死。 他不是上帝、更不是死神!他只想做一個人!一個平凡再不過的人過著平凡的生活,然後娶一個平凡的老婆過著平凡的一生,這麼點小小的心願都難以實現嗎?他的人生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齊籐光野或任何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