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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煓梓 「你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刻薄?我記得你以前不會這麼缺德。」頂多開開玩笑,無傷大雅。 「那是因為我的老婆快要被搶了,沒心情保持風度。」只想捍衛國土。 「我不是你老婆。」她沒好氣的反駁。 「你是。」他亦相當堅持。 「你要我說幾次你才會懂,我不是你老婆,我們已經離婚了!」聽不懂中文嗎? 「我們雖然已經離婚,但在我心中你仍然是華太太,這點依然沒變。」他的中文好得很,只是解釋的方向不同。 簡直莫名其妙! 「不跟你說了。」她放棄談話。「幸好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不然光講話就會累死。」還是早走為妙。 「你相不相信要成為真正的夫妻其實很簡單?」 他在她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倏然拉住她。 「三年前我就該這麼做,而不是該死的等到現在!」 沒有預警,未曾預告。華逸傑的唇就這麼落下來,攻陷她驚愕的柔軟,連同他有力的箝制,將她囚禁於雙臂與身體之間。 不期然遭受突擊,杜於優第一個反應是咬爛他的嘴唇,卻在無形的思念間丟棄了第一時間的想法,輾轉陷入他下一波攻勢。 也許,她也在等待,等待這時時刻刻困惑她的吻。她永遠也忘不了,三年前那個炎熱的下午,仲夏的氣息吹在她身上,猶如一直飄浮在嘴唇上的熱氣,灌醉她,迷惑她,讓她差點無法自拔。 當時她就和現在一樣,在錯愕中受他的味道指引,在他每一次的索吻之中,笨拙的回應。 那個時候,她拒絕了,但現在呢? 在經過三年的思念以後,她是否還有勇氣再來一次,把她從少女時代起即渴望的胸膛推開,告訴他:他們不適合?還是脆弱的靠在他的懷裡,說她好想念他,要他就這麼緊緊擁住她,永遠不放開她? 她,迷惘了。無法決定是該擁住他,還是將他拒於心門之外。他的感情來得太猛也太快,遠遠超過她目前所能負荷。 「你永遠無法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停止親吻,他捧起她的臉忽地說。「有時候半夜醒來,看見有影子在動,我會以為那是你起來喝水,或是泡牛奶,感覺好真實。」 她知道,因為她也有同樣的錯覺。尤其是在寒冷的夜晚,她總以為他會突然探頭問她有沒有蓋被子,會不會冷,需不需要他陪。 「每當那個時候,我就會睡不著,乾脆起來看電視。」 那是他們最常做的娛樂。 「你都看些什麼節目?」她聲音沙啞的問,心裡好感動。 「足球。」他微笑。「我轉遍所有的運動頻道,但運氣不好,老是沒看見貝克漢那痞子的比賽,我甚至懷疑他已經被球隊Fire掉了。」 「胡說!他還好得很,身價比你還高。」她照例抗議。 「要不要打賭,等我把所有財產賣掉,就能跟他一樣?」他挑眉,表情認真得可笑。 「我知道這幾年來你的事業拓展得很成功,很有成就。」她實在受不了他一副堅持要跟人家比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遺憾的是這份成就,似乎還不夠讓你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承認,你是我老婆。」他的口氣又開始強硬起來。 「逸傑!」為什麼他老是講不通?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無視於她為難的臉色,他繼續問。「還是你的心全放在那個法國男人的身上?」 「這跟亞蘭根本沒有關係——」 「那麼你就大方的承認我們是夫妻,不要再躲躲藏藏!」 若說她遲疑的態度沒有傷害他,那是不可能的事。當一個人極度在意另一個人的時候,他會變得很敏感,即使是最些微的差異,哪怕只有一厘米的遲疑,都會像原子彈一樣擊中他的心臟,引發他內心深處最深的恐懼,華逸傑就是這種情形。 只是,杜於優不懂,以為他又在無理取鬧。 「我不知道怎麼去承認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我們從頭到尾就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她冷靜回道。 「既然如此,我只好想辦法改變現況,讓它名副其實。」冷冷一笑,他決心扭轉局勢,讓她沒有借口。 「你幹什麼——」 驀地,杜於優發現她身上的V型針織衫,被華逸傑拉下一半,蹦出豐滿的酥胸。 她無法置信地看著他粗魯的動作,他正把她整個人抱起來,甩在沙發上,打算就在這裡要她。 她必須阻止! 「你若真的這麼做,我會恨你一輩子。」頑強地以雙手抵擋住他的胸膛,她發誓。 「盡量恨吧,只要能改變我們的關係。」他強悍地扳開她的手,將它們反剪在杜於優身後。 「你瘋了不成?!」她大吼。「你這麼做不但沒有改變我們的關係,只會使我們的關係越來越糟。」 「只要能擺脫那個法國男人的糾纏,多糟都無所謂。」他還是不肯放手。 這是什麼邏輯? 「逸傑!」 「閉上嘴讓我吻你,別多廢話。」懶得再聽她說教,華逸傑悍然以吻封住她的嘴,傾倒這三年來的思念。 杜於優想不到什麼方法可以阻止他瘋狂的行為,只好故技重施,又咬他的嘴唇,一樣將他咬出血來。 他鬆開她,不敢相信她竟然又咬他,更不敢相信,她居然哭了。 「你為什麼一定要如此?」她哽咽的聲音滿是疑惑。「像以前那樣快快樂樂,互相打鬧,暢談心事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你一定要破壞這一切?」 顫抖地穿好衣服,杜於優丟下這一連串問號就走了。 留下的是,華逸傑發呆的背影,和難以挽回的明天。 第九章 她受夠了,她一定要另找一個新的住處! 氣憤不已的走在台北的街頭,杜於優咬緊牙根發誓。 原本她以為經過這三年的時間,他會更成熟,誰知道他的大少爺脾氣依然沒有改變,仍是那麼自以為是。 你是我老婆。 她想起他堅持的論調,不禁覺得可笑。 他沒聽說過「離婚」這個字眼嗎?當初他們的離婚協議書是簽假的嗎?為何在平平靜靜度過了三年以後,才來重提往事,破壞他們之間的和諧? 她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徹底想不通。當初她要是知道他會無端發瘋,說什麼也不會答應把行李運送到他家,害得她現在還得找新的住處。 算了,別抱怨了,還是趕快找房子才要緊。 收拾起埋怨的心情,杜於優走向位於三角窗邊的便利商店,準備買一份報紙。 「薇安。」 在她踏入便利商店門口時,正好與一個男人錯身,用法語叫住她。 「亞蘭。」她嚇了一跳。「這麼巧,你來買東西!」 「買報紙。」他微笑。「你呢?」 「也是。」她乾笑。「我打算另覓住處。」 「真的?」亞蘭的表情有些詫異。「你不是決定住在你前夫那裡,怎麼突然想搬?」時間快得離譜。 「呃,說來話長……」她不知如何解釋。 「我看乾脆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你看如何?」亞蘭建議,杜於優點頭。還是他體貼,懂得她的心思。 他們隨便找了一間連鎖咖啡廳坐下,沒想到好死不死的闖錯地方,跑到華逸傑的地盤來。 餐廳的牆壁上正掛著他的照片。照片中的他依然帥氣,依然前衛,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模樣,似笑非笑地盯著每一個被他迷惑的人。 「這是你前夫的照片。」順著她的視線,亞蘭也發覺到這一點。 「嗯。」她回過神。「這家餐廳是他開的,他專搞連鎖企業。」 「原來如此。」亞蘭恍然大悟。「難怪他有錢買下你所有作品,並且下了大量訂單。」 「你說什麼?」仕於優沒聽清楚。「你說他買下我所有作品?」 「你不知道嗎?」亞蘭有些驚訝。「昨天晚上發表會結束後,我們就收到他助理發出的訂單。而且他委託的廣告公司,把這次發表會搞得有聲有色,甚至還上了新聞。」 他將手上的英文報紙遞給她,杜於優接過一看,上面果然大幅報導。 昨天晚上台北的夜空特別燦爛,起因於服裝界新秀杜於優小姐的一場時裝發表會。杜於優小姐今年年初剛奪得法國當地一項服裝大賽的首獎,並決定以她的出生地做為她新人生的舞台。 幸運的是,這位服裝大賽的得主背後有個長腿叔叔,不但支持她在法國的生活所需,並且在她發表會後下了大量的訂單,先行為她打開通路。 看來,杜於優小姐往後在台灣的時裝界將會一帆風順,有了L』amour這支知名品牌護航,杜於優小姐…… 杜於優愣愣的放下報紙,表情茫然。 逸傑買下她所有的作品,並且下了大量訂單?昨天晚上,他為什麼沒有告訴她? 「我也是聽人說的,所以今天特別去買報紙來印證。」亞蘭對著一臉茫然的杜於優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