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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煓梓 霍爾搶著和法國人握手。「我的英文名字叫霍爾,請問你是?」 「亞蘭。」法國人答。「亞蘭德倫。」 「亞蘭德倫?!」霍爾怪叫。「請問你跟那個長得很帥、又性格得要死的資深演員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亞蘭微笑。「只是剛好同名同姓而已。」 「哼,那還真是剛好,只是不知道如果哪一天你也想發展自己的品牌時,會不會被控仿冒?」一旁的華逸傑忍不住嘲諷,語氣之酸,令杜於優大大嚇了一跳。 「逸傑!」怎麼這麼說話。 「如果哪一天我真要發展自己的品牌,我會換別的名字,不會跟亞蘭德倫先生發生衝突。」亞蘭客氣的回道。 「亞蘭德倫」這個品牌已在世上風行多年,他不會傻到冒用這個名字,無論是否同名同姓。 相對於亞蘭的沉穩,華逸傑的態度顯得急躁。但話說回來,有女朋友被搶風險的人可不是他,他當然沉得住氣。 「亞蘭德倫先生也是設計師嗎?」霍爾又善盡國民外交的責任。 「也算是。」亞蘭點點頭。「我的身份很多,這次會來台灣,主要是協助薇安舉辦這次發表會……」 「於優的事,自有我打理,不勞你費心。」華逸傑不客氣的打斷亞蘭的談話,心中的怒氣漸漸聚攏,這個法國男人未免也管得太多了。 「我知道。」亞蘭點頭。「我聽薇安說,你也涉足了時裝界,正想向你請教台灣時裝界的現況……」 「你和於優到底什麼關係?!」按捺了許久,華逸傑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問,大聲爆出他的不滿,嚇壞了現場所有的人。 「凱、凱撒,你冷靜點,小心弄巧成拙……」霍爾滿身大汗,試著撫平好友的情緒。 華逸傑揮開霍爾的手,冒火的雙眸沒挪動過方向。 「我和薇安……」面對華逸傑咄咄逼人的質問,亞蘭轉過身低頭看向杜於優,視線正好落在她胸脯的上頭,引發他更張狂的怒氣。 「不要色迷迷的盯著我老婆的胸部看,你這個該死的法國男人!」華逸傑瘋了似的狂吼。 完了。 霍爾遮住眼睛,默默為好友哀悼。就杜於優難堪的表情來看,她大概永遠不會原諒他,事實也是。 杜於優僵在原地,華逸傑剛剛那接連幾聲大吼,已經吼出一堆觀眾來。現在所有人,不管是模特兒或是工作人員,全圍過來看他們是怎麼回事。教她既無法進退,又覺得對亞蘭很抱歉,難堪得快要掉下眼淚。 「混帳!」重重地詛咒一聲,在杜於優還沒能做出反應之前,華逸傑反倒先行離去,留下霍爾一個人收拾殘局。 「杜小姐,我看你還是去跟他解釋一下情況好了,免得產生誤會。」霍爾體貼建議,杜於優也同意。 她當然會去搞清楚他在搞什麼鬼,居然當眾給她難堪! ☆☆☆☆☆☆☆☆☆☆ 白色的磚牆,紅色的屋瓦,他們曾經一起居住過的屋子還是沒變。 杜於優尾隨著華逸傑,搭計程車回到他們相處了三個月的住所,華逸傑早她一步先到,車子隨意丟在路邊,未將車子停入車庫。 她歎口氣,掏出錢付車資。這是他生氣的標準程序;先丟車,再甩門,然後狂喝酒,道地的大少爺脾氣。 她走到門口,發現門果然沒關。再踏進一步,撲鼻而來一陣酒味,接著就看見他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喝酒,表情分外寂寞。 她應該對他生氣,可她卻發現她不能。他的樣子看起來就像盼望母親歸來的小孩一樣焦躁,然而等到盼望的人真的回來了,他又鬧彆扭,逕自發他的小孩子脾氣。 他真的希望她回來嗎? 「你不希望看見我嗎?」 杜於優突兀而直接的疑問,令華逸傑的身體僵直起來。 「我還以為你會很歡迎我回國。」 她仍舊站在原地,等待他回頭。 華逸傑慢慢轉身,表情有些懊惱,有些難堪,甚至不知該拿手中的酒杯怎麼辦。 「我當然很歡迎你回國。」他尷尬的扒扒頭髮。「也很抱歉破壞了你的時裝發表會。」她當時的表情讓他當場體會到自己是混帳,只好先行離去。 她搖搖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的行李都收到了,放在你原來的房間,要不要去檢查一下,看有沒有遺漏掉什麼?」 她還是搖頭,明白他是在製造話題,衝動之餘喊出—— 「我和亞蘭只是朋友!」 一室沉靜。 華逸傑握著酒杯的手僵持在空中,過了幾秒鐘,才被拿下一飲而盡。 「什麼樣的朋友?」他兩手把玩著空酒杯,臉色相當陰鬱。 「什麼?」她聽不懂。 「我在問你,你跟你那位法國朋友,交往到什麼程度。」他幾乎咬斷牙根。 「我都說了,是朋友。」他怎麼這麼固執。 「朋友也有分很多種,他是哪一種朋友?」他是固執,但這對他很重要。 「工作上的朋友,生活上的朋友,任何你想得到的朋友,他都是。」她懊惱的回嘴。「亞蘭是我到法國後的第一個朋友,他幫忙我很多事,包括——」 「包括跟你上床嗎?」他捏碎酒杯,當場血流如注。 杜於優傻眼,他在胡說些什麼? 「回答我!」他氣得沒有空理傷口,只想知道真相。 「包括打版!」回神後,她吼回去。「剛到巴黎的時候,我不會打版,是亞蘭教我怎麼打版。我還拜託他幫我打你那件衣服的版子,因為打版不是我的專長,所以我只好——」 「等等。」 她話講到一半就被打斷。只見華逸傑衝進臥室,一會兒又出現在客廳,手裡多了一件外套。 「你說的『那件衣服』就是指這一件?」她在一年多以前送他的聖誕禮物。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那時候我的打版功夫還太差,只能找他幫忙。」亞蘭堪稱十項全能,什麼都很厲害。 「你把要送我的衣服,交給他打版?」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華逸傑不敢相信她真的這麼做。 「當然了。」他的臉色真難看。「亞蘭是一個優秀的打版師,沒有理由不找他……」 「好你個優秀的打版師,你居然找別的男人幫我做衣服!」害他那個晚上像嗑了一頓海洛因似的興奮一整夜,逢人就炫耀個不停,想來真是可笑。 「逸傑……」 「我要毀了這件衣服!」 他接著吼,而且真的這麼做。像是要宣洩他禁閉了三年的感情似地揮刀割掉那件衣服。 瘋狂的表情掛在他臉上,一旁的杜於優早已嚇傻,但他不在乎,什麼都不在乎。 他巴望了三年,等候了三年,以為經過這三年的溝通,彼此已有足夠的默契。可是她卻連一句承諾都沒有,一句都…… 「你甚至不敢承認我是你的前夫,你究竟在怕什麼?」把衣服整件剁碎,他的疑問滿是痛苦。 「我沒有怕任何事——」 「在你心中,我究竟是你的誰?」他疲倦的自嘲。「是一個不斷寄明信片給你的傻瓜?或只是出錢讓你完成夢想的凱子?告訴我呀!」 如果說三年前他不懂得愛,三年後他比誰都瞭解這個字眼。在這漫長的三年裡,他學到了愛情不是囫圇吞棗,也很喜歡他們用筆互相溝通的方式。但那不代表他就禁得起再一次拒絕,或是退居幕後成為永遠的「朋友」,那不是他想要的關係。 他看著她,用眼神清楚描繪他們的未來。她回應他的凝視,不曉得自己能否承受他強塞給她的遠景。 對她而言,人生才剛開始,尤其在她好不容易才自時裝界冒出頭之際,她沒有把握自己能從此盲目跟隨他的腳步而不後悔。 因此,她只得選擇另一個比較安全的關係;他們習慣的相處模式。 「你很清楚你是我的誰,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這是她的選擇,卻惹怒了華逸傑。 「不,我不是你的朋友,是你的老公。」他恨透了好友這兩個字,那是他用來界定他和其他人的關係,不是和她。 「我們已經離婚,而且從來不是真正的夫妻。」對於華逸傑不動如山的偏執,杜於優除了難以理解之外,也越來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我們可以成為真正的夫妻!」說到這個,他就有氣。「當初要不是你執意要離婚,結局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看著她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 「你簡直……簡直不可理喻!」杜於優氣到說不出話。「看情形我們是無法再繼續討論下去了,等你心情好一點,我們再來討論。」 「等一等!」他叫住她。「你要去哪裡?」 「去冷靜一下。」被他這麼一搞,她也快發瘋了。 「冷靜?」他冷笑。「去哪裡冷靜?那個法國男人的懷抱?」 她受夠了!為何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她和亞蘭的友誼? 「他的名字叫亞蘭,請你不要老是用『那個法國男人』來稱呼他。」就算不看在她的面子,也該懂得禮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