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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梅貝爾(梅貝兒) 「朕倒希望曌國真能多擁有幾個這樣的好官,就能幫朕分憂解勞了。」 她就事論事。「通常一個地方會鬧乾旱、水災,饑荒或瘟疫之類的事,常是天將降禍,來懲戒惡人。」就像最近幾年土石流的情況相當嚴重,就是人類恣意破壞大自然的環境,最後遭到反撲的結果。 「妳口中的惡人是在指朕?」 皓月在口中咕噥,「那是你自己說的。」 「妳似乎越來越不怕朕了?」他口氣微慍。 「你希望我怕嗎?」 琅邪語塞。他希望她懼怕自己嗎? 想到她跟其它人一樣,見了他畏畏縮縮,說起話更是戰戰兢兢,唯恐說錯了,動不動就跪下來求饒,處處討好逢迎,琅邪登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想我是怕你的,畢竟在曌國,你是個掌權者,掌握所有人的生殺大權,只要你說的話,沒人敢違抗;可是我沒有辦法,在我的世界裡是講求民主的,每個人都有言語的自由。」 「妳的世界?不要跟朕說這種朕聽不懂的話。」琅邪皺眉說道。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是事實。」 「夠了!」他惱怒的打斷她,刻意忽略心底的疑惑。「朕不想聽妳說這些,不管妳是從哪裡來,現在妳是屬於朕的!」也許他曾懷疑過她的來歷,畢竟她曾經數度從他眼前消失無蹤,那可不是尋常人辦得到的,可是琅邪不願去深思探索,只要能擁有她,他什麼都不在乎。「……朕永遠不會讓妳離開。」 皓月看得出他異常堅定的決心,不禁有些茫然了。 為什麼熒惑會選上她?畢竟有那麼多跟她同齡、比她優秀的女孩子,偏偏選上自己,一定有祂的道理,可是她在這個世界能做什麼呢? 一雙鐵臂將她攬進胸瞠,擁著她躺下,「睡吧!」 她沒有抗拒的偎在琅邪懷中,若是掙扎只會激怒他,所以不敢亂動。而身體似乎也漸漸習慣他霸道的擁抱、身上的氣息,這讓皓月忐忑不安起來。她不可能會愛上他的,這個男人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愛,若是愛上他只會自討苦吃。 偷眼覷了下闔上雙眼,呼吸平順的琅邪,睡著的模樣仍然有那股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身為古代君王,他有權跋扈傲慢,要他一夕之間改變自然不可能,皓月自認沒有那麼大的力量;可是就像熒惑所說的,她是被選上的,那麼她究竟能為曌國的百姓做些什麼? 當皓月終於敵不過睡神的召喚,嬌軀整個放鬆,沉沉睡去,一雙黑眸俏俏的掀開,霸道倨傲的眼光透著不曾有過的溫柔…… ☆ ☆ ☆ ☆ ☆ ☆ ☆ ☆ ☆ ☆ ☆ ☆ ☆ ☆ 「大家排隊,每個人都有份,不要急。」 好不容易找到一口井還能舀出些水,煮了一鍋又一鍋的白米粥,分發給全城的老百姓,可是仍舊不夠用。 在琅邪的默許之下,禁衛軍全部被調來氐宿城這片平時用來操兵的廣場上,現在用來安置一些生病或受傷的百姓,有的充當太醫的助手,有的則是哄著哇哇大哭的孩子,還得被當馬騎,看得皓月差點笑出來,大家已經忙到幾天都沒睡好覺了,可是看著快空的鍋子,還在煩惱著下一餐該去哪裡才能弄得到水。 「姑娘,妳真是我們氐宿城的大恩人。」心懷感恩的老人眼含淚光的表達心中的謝意。「要不是有妳在,我的孫子早就餓死了……我的兒子早走了……要是孫子也不在,我……還活著做什麼?」 皓月不敢居功。「我沒做什麼,真的。」 「姑娘就不要謙虛了,要不是妳,我們這些剩下來的人說不定也捱不了多久,是妳救了我們。」 不管男女老幼都圍上前,想要親口跟她道謝。 「是啊!妳一定是神界派來拯救我們的人。」看她穿著粗布衫裙,不顧太陽那麼大,流著汗水張羅吃的、用的,他們從來沒見過比她還要慈悲的姑娘+ 她連連搖頭,想要跟他們解釋。「其實你們要感謝的不是我,而是你們的君王,我只是在旁邊幫忙而已。」 可是百姓們看得很清楚,知道誰是真正在替他們設想的人、是誰處處幫他們說話,只有她敢和君王爭辯,這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得到的,可是她卻辦到了,怎麼不令人刮目相看。 「妳一定是預言中那名帶著月光下凡的使者!」有人大喊,馬上得到其它人的附和。「妳手上的手環就是證據!」 這下誤會大了。「不是!這手環只是……」看著腕上那只月光石手環,就怕古代的人很容易因為迷信而以訛傳訛。 數十雙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那只泛著月光般柔和光輝的手環,宛如見到神祇降臨般,滿臉崇敬之意的跪拜下來。 「姑娘一定是天帝派來拯救我們的。」 「天女!妳是天女!」 皓月被眾人的話愣住了。 「你們弄錯了!我不是什麼天女。」這也太離譜了。 「天女!救救我們。」 「天女是來為我們降雨的。」 就這麼一個傳一個,其它百姓也跟著湧了過來。 突來的狀況驚動了受命保護皓月的玄枵,立刻趕來她身旁,大手按在劍柄上,隨時可以拔劍。「姑娘,這是怎麼回事?」天女?什麼天女? 她搖了搖頭,「我不曉得該怎麼講……你們先聽我說!我真的不是天女!我會盡量幫助大家,但是降雨的事,我是真的幫不上忙。」話還沒說完又被打斷,每個人既興奮又期待。 「天女會想出法子救我們的。」 「天女!」 「天女!」 玄枵擋在她身前,「姑娘,妳還是先回王上身邊,這裡讓微臣來處理。」 「我……」 「姑娘!姑娘!」騎到快跌下馬背的子嬰狼狽的趕至。「呼呼……太好了!奴才總算找到妳了。」他有些頭昏眼花的下馬,急得上氣不接下氣。「姑娘,妳快跟奴才回去,王上他……」 皓月有些疑惑,「他怎麼了?」 「王上一早就跪在院子裡,還下了道罪己詔,說什麼諒輔都辦得到,就不信他不能,直到這會兒連粒米都沒進,更別說水了,奴才怕他把身體累出病來,請妳趕快回去勸勸他。」總算把整串話都說完了。 她怔了半晌,「你是說琅邪在下跪祈雨?」 「妳、妳怎麼可以直呼王上的名諱?」子嬰不太高興的啐道,就算她是王上寵愛的女子也不能。「真是的!」 「他真的幫自己下了道罪己詔?」皓月不知該說驚還是喜,至少他有這份心意就很難能可貴了。 子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先不跟她計較那麼多。「姑娘就快跟奴才回去吧!王上怎麼也不聽奴才的。」 「他終究還是聽進我說的故事了。」她之所以說那個故事,就是希望點醒琅邪,想不到真的成功了。 他一頭霧水,「什麼故事?」 第七章 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沿著額頭滾下…… 酷熱的氣溫只要在外頭待上一個時辰,就能把人曬暈,何況已經連續幾個時辰了,琅邪仍挺直腰桿,姿態傲然的跪在庭院中央,身上的紫色袍服早已濕透,黏貼在皮膚上,若不是意志堅強,換作他人早就倒下了。 他仰望彎蒼,期待能早日見到天降甘霖、解除旱象。 「王上,你要保重龍體,就讓奴才來跪吧!」子嬰苦口婆心的勸道。 琅邪輕哼一聲,「那豈不是表示朕缺乏誠意。」 「可是天氣這麼熱,奴才擔心王上會受不住,奴才還特地去請皓月姑娘回來勸勸王上,想不到她不但不肯,還要奴才轉告王上幾句話。」 「她說什麼?」琅邪很想知道。 子嬰從袖內找出事先寫好的竹簡,面有難色的照念。「她說……『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聖人云: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 「她、她還說:『這是君王的本分,能承受百姓的災殃,才是真正曌國的君王,為民祈雨是王上該做的事,難道百姓的利益還比不上王上的面子?』她真是太大膽了,居然敢對王上說出這種大不敬的話來。」 「哈哈哈……」 陡然爆開的狂笑讓他頓時打住,一時目瞪口呆。 「朕一點都不驚訝,哈哈……」 「王上?」 琅邪慢慢斂起笑聲,唇畔嘲謔的揚起。「你不用勸朕了,朕就要看看天帝如何看待這次的旱災,要是祂真的認為朕有罪的話,就劈下一道雷將朕打死,否則就盡快下雨,不然朕再也不相信真有神界的存在。」 「王上,至少喝點水吧!」 他俊臉一正,「那些百姓可以忍受,朕也可以,不用再說了,退下吧!」 「是。」子嬰無奈的守在旁邊,並沒有走。 就這樣整整過了兩天,琅邪還跪在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