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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梅貝爾(梅貝兒) 「是皓月姑娘。」 聽到皓月,他立即從席上起身,作勢往外走。 見琅邪剛來就要走,菀妃自然心有不甘。「王上不留下來嗎?」 「朕改天有空再來看妳。」說完便匆匆離去,走得很急,好像迫不及待的想去私會情人。 改天有空? 她何時落到這樣的下場?才短短一年多,她就失寵了嗎? 貼身宮女此時上前,「娘娘,丞相求見。」 「快請他進來!」菀妃收拾起臉上的妒恨,先將心思按捺下來,看著熟悉的親人進門,正要上前見禮,她連忙含笑阻止。「舅舅不必多禮了,賜坐!」 待宮女鋪上花紋精美、色彩艷麗的蓆子,菀妃便示意她們全退到寢宮外,好能和舅舅單獨談話。 丞相坐在蓆子上,等沒有外人在,這才看向自己的外甥女。「方纔聽說王上在娘娘的寢宮裡?」 「剛來一會兒又走了。」想來就氣悶。「舅舅可曾見過那位新來的美人?她生得如何?可有比本宮還要美?」 他發自肺腑的說:「她當然比不上娘娘,王上只是貪鮮,再過些時候便不會再理會她,娘娘不必擔心。」 菀妃這才稍稍安了心。「若真是這樣就好。要是危害到本宮的地位,可得想個法子,不能再把她留下來了。」 「這是當然了,娘娘。」丞相不假思索的說。「上回微臣送來的幾帖補藥,娘娘可有按時服用?」不管有再多女子出現,只要有了龍種,坐上王后的位子,大事就成了一半,雖然曌國的君王是由神界的天帝所挑選出來的,不過在沒選出下一任之前,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她點了下螓首,「這是當然,只要能早日懷有龍種,本宮當然會照做了,不過也得要王上的臨幸才行。」 「微臣明白。」 「舅舅,你真能確定神界不會這麼快選出曌國下一任的君王?」她問。 丞相老謀深算的分析。「這也不是沒有前例可循的。娘娘,其實這件事一直是個秘密,前一任蒼帝照光並不是由神界所選出的,只是因為當時在任的蒼帝意外遭人毒殺身亡,又遲遲等不到新的君王降世,大臣們便以瞞天過海的方式擁立照光為偽王;偽王照光繼位之後,也想以同樣的方式將君王的位子傳給自己的兒子,無視天帝的旨意,派人追殺當時剛出生的琅邪。」 她聽得驚心動魄。「那麼王上確實是被天帝選出的君王了?」 當時琅邪起兵叛變,誅殺了那時已經病臥在床的蒼帝,奪取王位,人人都在背地裡說他是造反篡位,結果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沒錯,聽說琅邪出生的前一刻,眾人親眼目睹從天而降一道光芒,穿過屋簷,射進產婦的腹中,甫一出世的嬰孩居然就能開口說話,這就是成為君王最好的證明,卻也因此惹來滅門之禍。」丞相據實以告。 菀妃還是覺得有點不太對。「可是萬一……」 「娘娘,任何事都有微臣頂著,妳就不必煩心了。」丞相溫和的笑臉後頭藏著居心叵測。 她嚥下心中的疑慮。「那就全聽舅舅的。」 ☆ ☆ ☆ ☆ ☆ ☆ ☆ ☆ ☆ ☆ ☆ ☆ ☆ ☆ 出發在即,皓月才得知自己也得同行,這讓她大為不滿,原本還想趁琅邪不在,想辦法逃離王宮,卻沒想到他早就料到了。「我不要跟你去氐宿城。」 他捧起她抗拒的小臉,眼底的笑意冷冷的。「妳以為朕不知道妳心裡在想什麼嗎?這輩子妳是休想逃離朕,就算朕駕崩了,妳也得跟著陪葬!」 皓月氣結。「你!」他真的瘋了! 「朕就是要跟妳生死相隨、永不分離。」琅邪眸中異常的堅決和瘋狂的執著令她打了個寒顫。「不要再排斥朕了好嗎?」 她怔愕地說不出話來。 琅邪眸光一闇,情難自禁的俯下頭顱,含住皓月微啟的粉唇,咬囓輕吮,想要用熱情來軟化她的心。 「我不要!」她驚叫的推開他,視他如毒蛇猛獸。 他嗄啞的低吼,「為什麼?!」 「因為我不愛你!」皓月無法接受被像琅邪這樣專制獨裁的君王求愛,她心目中的理想丈夫人選必須是個溫柔善良、認真負責,就像死去的父親那樣的男人才對,絕對不是他!「我不能勉強自己去接受你。」 「妳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給妳。」 皓月真怕他會使出激烈的手段,盡量跟他講理。 「感情是不能用東西來衡量的,琅邪,就算你是君王,也不可能凡事盡如你意,尤其是人心,硬是要改變它,只會讓大家更痛苦而已。」 「朕是君王,沒有什麼事是朕辦不到的。」雙眼因怒火而發紅,他將几案、屏風一一推倒,上頭的花瓶玉器全都摔成了粉碎。「明天一早朕會來接妳一起出發前往氐宿城,朕會讓妳改變心意的。」 話聲未落,琅邪便像陣狂風般捲出瓔珞宮。 他在玉石雕砌成的長廊上快速奔走,以發洩心中的熊熊怒火,就連頭上那頂綴著十二顆五彩玉石的爵弁都險些滑落也不自知,經過身旁的太監和宮女連忙屈膝下跪,連氣都不敢喘太大聲。 為什麼不能接受他?他是蒼帝,堂堂曌國的君王,難道要個女人的心有這麼難嗎?她就這麼討厭他? 琅邪發狂似的走遍了大半座王宮才停下腳步,腦子終於清醒了些,走得也酸了,這才隨便找了塊可以歇腿的玉階坐下。 「王上該回紫微宮了。」忠心不二的內侍總管始終形影不離。 「子嬰。」琅邪嗓音透著挫敗。 幾乎可以說和他青梅竹馬的內侍總管躬了下身,「奴才在。」 他自嘲的問:「你說朕是不是真的瘋了?為什麼就非得到她不可?曌國有多少女人,比她還美上百倍的比比皆是,為什麼朕會對她如此執著?」 「奴才想應該是緣分吧!」 「緣分?」琅邪對這二字嗤之以鼻,「緣分這種東西捉不著也看不到,朕可不信。可是朕也無法解釋內心的感覺,好像有把火在朕的體內燒著,讓朕見了她便無法思考,得不到她,心中的火焰就無法熄滅。」 子嬰依舊卑順的立在一旁,「王上,男女之間的感情奴才也不很明白。」他是太監,永遠無法去愛女人。「但是奴才明白要得到女人的心其實很簡單,只要耐心和誠心,相信皓月姑娘也會被王上感動的。」 「耐心?誠心?」他喃喃自語。「朕的耐心和誠心還不夠嗎?你也看到她對朕的態度,一再的拒絕朕,朕已經夠容忍她了。」 這種事誰也幫不了忙。 琅邪搓著眉心,頭一次被名女子搞得心神大亂。「子嬰。」 「奴才在。」 他正色的瞅著可以說在這世上最信任的人。「你覺得朕是個好君王嗎?」這是琅邪從未認真深思過的問題。 子嬰一時辭窮。 「你也認為朕不是?」琅邪繃聲問道。 「奴才不敢。」 「朕要聽你說實話!」 「在奴才心中,王上當然是位好君王了。」 琅邪不訝異他的話,當年子嬰的父親受主人所托,帶著幼主逃亡,躲過重重追殺,後來被名路過的商人所救,收養了自己,主僕倆好不容易找到安全的地方落腳,跟著娶妻生子,生下子嬰,父子倆依舊忠心的伺候他,直到他奪回王位,還讓自己的兒子進宮成為太監,不惜從此斷了子嗣,這份忠貞他是永誌難忘。 「朕在你心中也許是,那其它人呢?在他們心裡朕恐怕只是名唯我獨尊、難容異議的暴君吧?」他從來沒有像此刻覺得這兩字如此刺耳。 子嬰聽了於心不忍。「不是的,王上。」 「自從登基之後,朕努力治理朝政,讓百姓過得安居樂業,更要使曌國成為最強大的國家,可以凌駕在其它國家之上,讓朕成為曌國歷史上最成功的君王,而她居然敢當朕的面,說朕不懂得當個君王,還說朕不顧百姓死活,朕沒有!」琅邪雙手在空中揮舞,抽緊下顎的低咆,「朕沒有她說的那麼暴虐無道!子嬰,你說!你老實跟朕說!」 「王上當然不是。」子嬰看得出他受了很大的刺激,不知這樣的情形是好是壞。「王上累了,該回紫微宮歇息了。」 他掄起拳頭,捶向鑲嵌著各色珠寶的樑柱。「如果朕不配當個君王,神界就不會選上朕了,既然祂選了朕,就代表朕有資格坐在那張龍椅上,朕要證明她錯了,一定要證明給她看!」 ☆ ☆ ☆ ☆ ☆ ☆ ☆ ☆ ☆ ☆ ☆ ☆ ☆ ☆ 不小心打了個盹,又被輦車的震動給驚醒,感覺到有隻手掌在撫摸她的頭髮,動作十分輕柔,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就這樣趴在琅邪的大腿上睡著了,頓時滿臉窘迫的移開,吶吶的道歉。 「對不起。」都怪這陣子沒睡好,精神不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