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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淡霞 真正夢破情碎的人是她!是她呵! 看見陳柔兒一直流著淚,急死一旁的沈馥和林怡芝了。 「柔兒,邵飛剛剛才走,如果你想留下他現在還來得及!」沈馥還特地叫吳孟遠站在外頭待命。 「柔兒,你說話啊!難道你真的忍心就讓他傷心離去?」連林怡芝也急死了。 「媽媽,你叫爸爸不要走嘛!」諒諒也要求著。 「柔兒!」陳父與陳母也急著揪起眉心。 無奈,她還是搖搖頭。 「柔兒?!」大伙幾乎是異口同聲,而且很不能諒解的瞪著她。 「如果他心裡還有我、還有諒諒,他不會離開的。」她在說出這一句話後,覺得心頭一片寧靜。 從她的表情,沒有人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也許她正在用心呼喚著:邵飛,回來吧! ☆ ☆ ☆ 催促未登機的旅客聲一遍又一遍的傳來。 機場內仍沒見到吳孟遠的影子,這次邵飛的心是真的被撕成碎片,再也縫不合了。 沈至中拍拍他的肩,要他不要耽誤登機的時間。 「替我好好的照顧柔兒和諒諒。」邵飛淚眼迷離的看著溫德明。 「我會的,你放心。常保持聯絡。」溫德明伸手和他一握,給了他承諾。 最後的催促聲又傳來。 他仍不甘心的用眼睛逡巡著吳孟遠的影子,奈何還是教他失望萬分。 正欲轉身走進出境處,溫德明的行動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喂……在,請等一下……」溫德明把話筒交給邵飛。 只見邵飛接過話筒,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不斷的點頭,彷彿在答應什麼事似的。 「我馬上去。」他最後一句是這麼說的,和溫德明點頭一笑後,他回頭吩咐了沈至中。 「至中,你先回去公司,我暫時不走了。」 「是不是柔兒——」 沈至中大喜,但卻因他的搖頭而幻滅。 「我要去救人!」他抓起西裝外套,和溫德明一起衝出候機室。留下一團迷霧給沈至中。 ☆ ☆ ☆ 陳柔兒還是輸給了自己。 邵飛仍然沒有為她或為諒諒留下。 三天! 對她而言,比五年還難熬,但她仍咬著牙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並且告訴自己一定要熬過去。 可是她騙不了自己也騙不了別人,她急速的消瘦和憔悴令每個人擔憂。 「拜託,你多少吃點東西,這些菜全是怡芝辛辛苦苦為你做的,你好歹也捧捧場。」見到她扒了幾口飯後就稱吃飽了,沈馥忍不住出聲要求她。 就連林怡芝也關心的問:「是不是不合口味?那我再去炒幾樣你愛吃的菜好了。」 「不用了!我真的吃飽了。」要不是為了腹中的小生命,她真的連一口飯也吃不下,但為了孩子,她勉強自己吃了幾口。 「那喝點湯吧!」林怡芝舀了一碗熱湯給她,她仍只喝了兩、三口,便起身離座。 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身影,沈馥不得不歎口重氣。 「我看還是別再瞞下去了,否則她一定會病倒的。」 「但是我們答應過——」 「管不了這麼多了,你看看柔兒,才過三天她都變成這樣子了,如果再瞞下去,恐怕會成皮包骨,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我們如何向他交代?」 「可是現在告訴她也只會增加她的煩惱。」林怡芝還是擔心。 「你老公不是說很安全,不會有事的嗎?」 「如果今天是孟遠,你會不會擔心?」林怡芝將心比心的說。 「會!」沈馥肯定的點點頭。 「所以羅!再怎麼難熬也得等事情過後再告訴柔兒。」 「好吧!反正說也擔心、不說也擔心,就照原計劃吧!」 ☆ ☆ ☆ 一早起床,陳柔兒便覺得頭重腳輕,渾身發軟。 她迅速地梳洗過後,急忙的上醫院。 經過醫生診斷是因貧血、血壓過低所引起的。 拿著醫生開的藥單子走向批價處時,竟和諒諒的主治大夫又碰了面。 「柔兒!」他很高興的和她打招呼。「你來陪你先生的嗎?」 陳柔兒對他的話露出不解的神情,但他似乎沒發現,仍滔滔不絕的說著:「你先生的舉動令我們醫院全體工作人員和病患者的家屬十分欽佩——」 「等等!」她向他喊停。「你說我先生……哪個先生?」 「就是那天和你大吵一架的——」他突然住了口。「難道你們還沒和好?還是他不想讓你知道……喔!該死!我一直以為你們……」 主治大夫的話叫陳柔兒的心跳漏了個節拍。 「他在哪裡?告訴我他在哪裡?」她抓著他的手臂。 「他現在在四樓的手術房。過一會兒就要動手術了。」 「手術房……他生病了?」她腦子一片混亂,為什麼邵飛會在醫院? 「不!他健康情形十分良好,你不要擔心。」主治大夫安撫著她。 「那他為什麼要動手術?」是吧!她記得他剛才提過的。 「因為他要救人。」主治大夫露出欣賞的表情。 「救人?!」她卻一臉不明白。 「是的。」他解釋道:「他曾在我們醫院捐過血,我們是從他的驗血報告中得知他的HLA正符合一位須骨髓移植病患的需要。 據說他和溫德明是好朋友,所以我們透過溫德明找到他,並取得他的同意,他決定捐骨髓救那位病童。也正因他的付出使另一個生命有了延續的希望,所以我們都十分欽佩他。」 「骨髓移植的手術會有危險嗎?」 「危險度極小,但也不能說完完全全沒有傷害,只是通常大部分的捐贈者都能快速回復。」陳柔兒無法抑制的流下淚來。 「你不用擔心,我相信如此有愛心的人,上天一定會保佑他平安無事的。」 「我可以去看他嗎?」 「當然可以,我想有你的陪伴,他會感到更安心。」 柔兒飛也似的趕到手術房。但她趕到時,邵飛已被推入手術室了。 「柔兒,你怎麼會來?」吳孟遠和沈馥很意外的看著她。 「那你們又怎麼會在這兒?」她不答反問,看著手術室上的紅燈,她踉蹌了一步,鼻頭不禁一酸,淚珠兒立刻盈滿眼眶。 「柔兒!」沈馥立即扶住激動異常的她。「你別緊張,不會有事的。」 「為什麼不早一點告拆我?」她埋怨。 「我們怕你擔心。」他們很為難的互看對方。 「這樣子我就不擔心,就好過些嗎?」她痛苦哽咽的抗議。 「柔兒!」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你別激動,先坐下來。」沈馥扶著她坐在椅子上,掏出面紙為她拭淚。 她把雙手放在胸口開始祈禱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紅燈熄滅了。 醫生帶著滿意的笑容步出手術室。 「醫生,我先生他——」她衝了過去,不自覺脫口稱邵飛為「我先生」。 「一切很順利。」醫生十分肯定的宣佈。 陳柔兒緊緊的握住沈馥的手,淚眼相對中有著同樣喜悅的光芒。 「沒事了!一切順利,太好了!」陳柔兒不住的點頭,任淚水盡情奔灑…… ☆ ☆ ☆ 下雨了嗎?為什麼會有水珠滴落在他的臉上? 邵飛緩緩張開雙眼,卻萬萬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淚眼婆娑的陳柔兒,此時疼痛的身軀立刻注入了一股強烈的力量。 「柔兒,別哭……」他略顯遲緩的抬起未注射點滴的手,陳柔兒馬上緊緊握住。 看著他蒼白的臉,她心疼得有如針刺。 「柔兒,乖,別哭,我沒事的。」他擠出一絲微笑。 她的淚水卻如潰堤般一發不可收拾。「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要不是我今天到醫院看病,你是不是就準備瞞著我,然後又一走了之?」她感到憤怒,但繼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哀傷。 看她紅腫的雙眼、看她擔心害怕的淚水,他的心頓時一陣絞痛。 「告訴我,如果今天我仍不知情,你是不是還會離我而去?」 他篤定的搖頭。「我會留下來。」 「真的?」她殷切的凝視他。「為什麼?」 「因為我深愛著你和諒諒。」他用著能融化冰雪的嗓音輕訴。 「你難道不恨我拿掉肚子裡的孩子?」 「我說過我不恨你,因為你有權利。」 「那如果我仍不接納你、諒解你呢?你是不是終究還是選擇離開?」 「我不會離開的,除非你能再度接納我、諒解我,否則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向你證明我對你的愛。」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教我怎麼接納你、諒解你?」 「柔兒——」 「要不是我爸爸告訴我當年他求你的事,我這輩子大概會恨死你了。」一股悲憤壓在她的胸腔上。「你這傻瓜!早把事情說明白,也不用折磨了自己、折磨了我。」 「柔兒——」這一刻,他真怕又失去了她。 他的恐懼教她心軟,對他的愛不再猶豫,她俯下頭輕吻了他的唇。 「柔兒——」彷彿這是他唯一可以從緊繃的喉嚨迸出來的字句。 「你知道嗎?我不能沒有你,諒諒也不能沒有你,還有——」她把他的手按在她的小腹上。「他也不能沒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