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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淡霞    


  「天哪!我是個多沒有責任心的母親。」她握著女兒軟弱無力的小手,自責的淚水奪眶而出。「諒諒生病了,我卻沒在身邊照顧,反而讓你們如此擔憂,我真該死。」

  「柔兒,你別這樣,我們不敢把諒諒發燒的事告訴你也是怕你擔心。」見她如此自責,林怡芝心中充滿著不忍。

  「怡芝,謝謝你。」

  「好啦,你們兩人別如此客套行不行?諒諒是我們三人的心肝寶貝,她生病了,誰照顧不是一樣?」沈馥說著對溫德明和林怡芝翹起大拇指。由於她站在陳柔兒身後,所以陳柔兒根本看不見。

  他們兩人的演技實在令人刮目相看,還有諒諒——這小傢伙的演技簡直是出神入化,瞧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一下,假寐的模樣還幾可亂真呢!

  「這兒就由我來照顧吧!這兩天也把你們累壞了,回去休息,有我就行了。」

  「也好!」林怡芝是不反對。「沈馥,你跟我上家裡去,侍會兒我熬些稀飯讓你帶過來給諒諒吃。」

  一走出醫院,沈馥馬上迫不及待的開口說話了。

  「你們兩人還真是厲害,還有諒諒那丫頭,剛才柔兒簡直被你們的『超級演技』給唬住了,要不是我早有心理準備,我也會以為諒諒是真的生病了。」

  「她是!」溫德明說。

  「啊——諒諒她——」怎麼如此?難道真如她所說,上天真的在助他們一臂之力?「她不要緊吧?」

  「你剛才沒聽德明說醫生替她作了抽血檢查了嗎?」林怡芝埋怨她的粗心。

  「我剛才以為你們是在騙柔兒的,我哪知道——」她急得快哭出來了。「到底要不要緊?到底要不要緊啊?!」

  死邵飛、臭邵飛,全是他出的鬼主意,要是諒諒真的有什麼問題,她第一個就饒不了他!

  「你別緊張,醫生只是懷疑她是不是要出玫瑰疹了。」

  「還好!」她鬆了口氣。「她還真是挑對了時候出疹子。」

  「雖是如此,現在燃眉之急是玫瑰疹在高燒後不久便會冒出來,所以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邵飛的計劃順利完成,否則以柔兒的聰明機智,怕會瞞不了她。」這才是林怡芝所擔心的。一個信心十足的笑滑過沈馥唇角。

  「安啦!老天不是已經在幫我們的忙了嗎?現在就等德明向柔兒下『猛藥』了,德明,你說是不是?」

  溫德明還能說什麼?

  這一次——也許真是上天的幫忙,看來柔兒只有等著接招的份了。

  ☆  ☆  ☆

  第三天了!諒諒發燒的情形未見改善,原本紅潤的小臉蛋顯得蒼白、足足小了一號似的,看得陳柔兒好不心焦、好不心疼。

  「大夫,我女兒她要不要緊?」看著年輕醫生為諒諒作過診斷後,她便迫不及待的問。

  年輕醫生以一種十分難以瞭解的眼光注視著她。

  「一切都還在觀察當中。」又是這個答案!

  陳柔兒恨死這種含糊的回答,卻又擔心、害怕真正的答案。

  醫生離去後,她忍不住曲膝跪地祈求著上天,「所有的苦全由我一人承擔吧!諒諒還這麼小,她受不了這種折磨的,如果可以,請讓我替她受罪。」說完,她的頭磕了又磕。

  站在病房外的怡芝,咬著下唇,強忍住淚水。

  溫明德悄悄的握了握她的手,「放心,一切交給我!」

  林怡芝含淚的點點頭,看著他走入病房。

  陳柔兒一見到溫德明獨自前來,有點意外。尤其是溫德明凝重的表情更令她有點……心顫。「柔兒——」溫德明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似的。

  「德明,是不是驗血報告出來了?」

  「是!」溫德明咬咬牙,順著她的話接著說:「醫生建議你也作抽血檢查。」

  「我?!為什麼?」陳柔兒睜大眼睛。「是不是——」

  「柔兒,你看過媒體上有一則廣告嗎?是一個慈善機構,他們在找一個人。」

  「找人?!」陳柔兒怔愣住。

  豁出去了!箭在弦上不發不行了。

  「正確的說法是他們在尋求骨髓捐贈者。」

  「骨……髓?!」陳柔兒傻眼了。「德明,你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會提到骨髓……天!難道是……」她忽然搖晃了一下。

  「柔兒!」溫德明覺得自己像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是不是……諒諒……」她整個心像石沉大海,一直在沉……

  「柔兒!你要冷靜!」溫德明想不出比這句話更好說出口的了。上帝,請原諒我在說謊吧!這是善意的欺騙呵!

  「這不是真的,德明,求求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柔兒,對不……起……」他嘴裡說著抱歉,但卻違反心意地點點頭。

  「不!不!」她歇斯底里的尖叫,溫德明的表情教她崩潰。

  「柔兒,你冷靜一點,你會吵醒諒諒的。」溫德明看她如此痛苦,幾乎快忍受不住了,但是為了她的未來……

  她果真忍住悲慟,以一種超越常人的冷靜緩緩的問:「告訴我,有沒有辦法?」

  「有!因為目前骨髓移植的成功率很大,只是——必須要HLA相符才能移植。」

  她陷入茫然狀。

  溫德明很詳細的繼續解說:「HLA乃是人類白血球抗原,如同紅血球有A、B、O等型,白血球亦有HLA的血清型,各人之HLA型得自遺傳,每個人都從父母雙方各獲

  一半的遺傳,因此兄弟姊妹間有四分之一相同的機率,然而萬一在兄弟姊妹或直系血親中找不到相同的血清型時,就必須在廣大人群中尋找,無血緣關係的人,能有相同的HLA型的機率大約有萬分之一。  曾經有過一個例子:一對父母就為了這四分之一的機率而不惜再生孩子,其實這勝算是滿大的。」

  陳柔兒的臉色也隨著他的一言一字無法自制的愈見蒼白。

  溫德明緊張得都冒出冷汗了,他很怕她會支持不住昏倒,沒想到她反而挺直脊背,像下定了決心似地深吸口氣,臉上也有種令人驚異的光彩,那是一種無比堅定的意志力。

  她再怎麼沒有醫學常識,對於溫德明的話已十分清楚。為了諒諒,她不會放棄任何希望,即使只有四分之一的機率,她都不放棄。

  「柔兒……」溫德明一顆心懸到了胸口。

  「我知道該怎麼做。」她一咬牙,眼中蒙上了一層薄霧,內心如巨浪翻騰。

  「你要找邵飛嗎?」溫德明小心翼翼的詢問。

  「難道還有比這個更好的方法?」她泛起嘲諷的苦笑,這輩子注定他們要糾纏不清。

  溫德明懸在空中的心慢慢地放了下來。

  這帖藥希望有效!

  ☆  ☆  ☆

  當吳孟遠告訴邵飛,陳柔兒要見他時,他的心情是筆墨無法形容的,那是交雜興奮、期盼、喜悅,還有一些些的……害怕。

  陳柔兒看看寬敞、舒適、豪華的屋子,她知道今日的邵飛已非五年前的邵飛。

  然而她不能原諒的是為了今日的一切,他竟可以狠心拋棄她,是她的痛苦換來他今日的成就,所以她痛恨、鄙視這屋子裡的每一樣東西。

  「柔兒!」邵飛握著雙拳,控制不向前擁住她的行動。

  看著他俊挺的外形,如從前般的撼動她的心,這使得她更瘋狂的恨著他,甚至恨著自己。

  「孟遠說你……有事找我?」該死!為什麼會是如此一句遜斃的開場白,難道你沒有其他話可說嗎?要不是當著她的面,他會毫不猶豫給自己一巴掌的。

  陳柔兒緊絞著自己的手指,仿拂它們是打不開的死結。

  天!她該怎麼告訴他有關諒諒的事,她可是從來沒想到過要讓他知道諒諒的存在,可是現在卻必須由她開口告訴他,甚至求他……她腦子裡活像被攪亂的一團毛線,沒法理出頭緒,舌頭更像打了結似地靈活不起來。

  「你……要不要喝點什麼?」邵飛實在很怕她的手指無意中被自己絞斷了。

  說吧!為了諒諒,為了那四分之一的機率——她吞了口口水,開口了。

  「我們有個女兒!」她的聲音幾不可聞,但從她的唇形,邵飛臉上散發出激動的光彩。

  「柔兒,你說什麼?」雖然他早已知道事實,可是他還是希望由她口中說出來。

  「你有一個女兒,今年四歲,叫諒諒。」她說出來了,終於說出口了,再也不怕他知道這個秘密。

  邵飛急切的來到她面前,整顆心為之瘋狂地跳動起來。

  「你為我生下一個女兒叫——諒諒?!」

  他好可惡,他竟如此得了便宜還賣乖,但他卻想看她承認。

  「是!我生下她。」她故意不提「為他」兩字。

  「她在哪裡?我可不可以見她?」他覺得自己好卑鄙,但是他也是迫不得已。

  「她在醫院。」說到這兒,她的雙唇顫抖起來,雙眸被淚水漸漸的浸濕了。

  「她生病了?要不要緊?」其實他一直掛心著,雖然從吳孟遠口中得知諒諒的一切情形,但他的心可從沒定下過,甚至他有些後悔自己出了這個該死的主意。要不是吳孟遠和沈至中一直要他忍耐,他早不顧一切前往醫院探望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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