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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淡霞    


  「你知道你爹地是誰嗎?」雷蒙呼吸急促起來,難道他是自己的兒子?

  不!不可能!他心底馬上有個聲音響起,這一定是季蓉芸為了安撫兒子,才故意撒的謊。

  「我不知道爹地是誰,可是,媽咪說爹地是世上最好的爹地,我想--」也許是父子先天性的血緣,思凱出其不意地指著他道:「我的爹地一定像你。」

  他的這句話說得惹人愛憐,雷蒙不由自主地將他摟進懷裡。

  放開他,他不是你的兒子,他是褚凱的兒子!

  驀然,一個聲音又在他心中響起。

  他雙手無力地垂了下來,心裡像有兩對人馬在互相叫陣。

  「雷蒙叔叔,你可不可以把戒指還我?」思凱的請求,雷蒙狠不下心拒絕。

  雷蒙將戒指放進他的小手中,有股想再將他擁入懷中的衝動,但他還是克制下來了。

  在事情未明朗之前,他絕不心軟!

  絕不!

  季蓉芸才緩緩睜開眼,就見到雷蒙的臉凍著一層寒霜。

  「說,我送妳的戒指呢?」戒指……他為何會突然問起?季蓉芸的思考一時無法串連,聲如蚊鈉道:

  「我……我忘了放到哪裡去了。」

  其實戒指她一直珍藏著,當思凱過完三歲生日時,她用紅線串上戒指讓他戴在身上,莫非雷蒙……

  「忘了?妳的記性還不是普通的差,要不要我提醒妳?」雷蒙字字都夾帶著怒氣。

  完了,他果然見過思凱了,他發現什麼了嗎?季蓉芸試著從一團混亂中理出頭緒。

  「告訴我,思凱究竟是誰的兒子?」雷蒙如刀的眼神是很懾人的。

  「你知道的不是嗎?他是--我的兒子。」她的心有如鐘擺,不知道是否該告訴他實情,如果說出實情,他會相信嗎?

  「我要知道他是我的兒子,還是褚凱的?」雷蒙怒氣沖沖地托起她的下巴。「或者他是個連父親都不知道的雜種!」

  這話可重重傷害了季蓉芸脆弱的心,她毫不考慮地舉起手,朝雷蒙的臉頰狠狠地打了下去。

  「妳這是老羞成怒嗎?」雷蒙牢牢地箝制她的手腕,冷靜的神情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令人害怕。

  季蓉芸纖細的手腕幾乎快被捏碎,她痛徹心扉地喊道:

  「你對我的羞辱,我可以忍受,但我絕不能忍受你羞辱思凱。」

  「有妳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母親,是他一輩子的羞辱。」雷蒙仍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可憐那樣一個純真無邪的孩子,居然連自己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妳不覺得自己太殘忍了嗎?」

  「他是我的兒子,我要怎麼對他是我的事!」季蓉芸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量加重,痛得眼淚差點流下來。

  「妳的兒子?既然他是妳的兒子,為何他身上會戴著我當年送妳的戒指,妳甚至告訴他那只戒指是他爸爸的?妳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我說謊,我騙他的行不行?」

  「我差點忘了妳是個說謊專家,卻沒想到妳不但喜歡騙人,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妳根本沒有資格為人母!」雷蒙在憤怒中,沒注意到他已經傷害到季蓉芸。

  「既然你如此唾棄我,為何不放我走?」她臉色變得蒼白,強忍著疼痛問。

  雷蒙殘忍地冷笑,「我喜歡折磨妳,我更喜歡看妳痛苦的樣子。我不會輕易放妳走,妳也休想逃離我。」他狠狠的甩開她的手。

  季蓉芸望著雷蒙離去的背影,痛苦的閉上眼睛,掩面哭泣。

  此時,她的心比冬天還寒冷……

  即使季蓉芸不肯說出思凱的生父是誰,雷蒙仍決定找出答案。

  而褚凱是他第一個,也是最想找的人!

  「是你!」褚凱對他的出現一點也不意外。

  兩個大男人互相打量對方,六年的歲月並未在他們身上增添痕跡,只是讓他們變得更成熟、穩重。

  六年來,略顯輕浮、流氣的褚凱已不復見,范倫鐵諾的三件式西裝以及鼻樑上金框的眼鏡,完全呈現出濃厚的商人氣息。

  「想喝什麼?」

  「我不是來找你喝東西的。」雷蒙明白的道出來意:

  「我今天來找你,只是想知道一件事,六年前,你為什麼會在蓉芸產下孩子之後毅然決然地拋棄她?難道你是因為孩子不是你的,所以才不願意負責?」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褚凱以鎮定冷靜的口氣反問。

  「我只想知道答案。」

  「什麼答案?」褚凱佯裝不懂。

  「思凱到底是不是你的骨肉?」雷蒙以充滿猜疑的眼神嚴厲地審視他。

  「你在懷疑什麼?」他譏諷地揚高聲音,「如果他不是我的骨肉,為什麼蓉芸會將他取名為思凱?思凱的意思你懂吧!就是思念我的意思,那麼,你還有什麼可以懷疑的?」

  雷蒙臉色大變,褚凱的話像是一個關鍵詞,一下子便讓整道謎題的答案浮顯出來。

  真是個笨蛋!他到底在期盼什麼?難道他以為思凱會是自己的骨肉嗎?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我知道你以不正當的手段將蓉芸母子留在你的身邊,我勸你最好讓他們走,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原本像鬥敗公雞的雷蒙,聽到褚凱帶威脅的話語,鬥志馬上又激了起來。

  「你想怎樣?」他得意的笑了起來,聲音中有絲自傲。「在賭局中,你是我的手下敗將,就連我的破鞋,你也穿,你能拿我怎樣?」

  「你最好給我收回這句話!」褚凱氣憤的握緊拳頭,蓄勢待發。

  「我為什麼要收回這句話,我實話實說有何不對?」

  兩個大男人就像稚小的孩子互不相讓地互瞪著對方。

  褚凱首先出手,一個左勾拳擊向雷蒙的下顎。

  雷蒙也不甘示弱地予以還擊,兩人像在宣洩心中的不滿和嫉妒般互相攻擊,誰也不肯認輸。

  而董惟森接獲旅館人員報告,有人在旅館房間內打架滋事,馬上帶領著飯店保安人員到達現場。

  保安人員將扭打激烈的兩人分別架開,董惟森在認出打架滋事的人時,當場傻眼。

  「放開我,我要揍死這個渾蛋!」褚凱仍不放棄的大吼大叫。

  「你才是渾蛋,我才想揍死你!」雷蒙也響應地咆哮。

  董惟森閒適地把重心從右腳移到左腳,啼笑皆非地看著這兩個大男人互相叫陣的模樣,恨不能手上有台攝影機將他們兩人此刻的神情給錄下來。

  「阿森,叫保安人員把這渾球給我趕出旅館,我的旅館不歡迎這種客人!」

  「我花錢住旅館,既不欠錢又不賒帳,你沒權利趕我走!」

  「我是這間旅館的老闆,我有權利選擇客人。」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火爆氣氛幾乎又要一觸即發。

  董惟森知道自己不能再漠視不管了,他朝保安人員使了個眼色,保安人員馬上意會地強行將雷蒙架走。

  「阿森,你快叫保安人員放開我……」雷蒙的抗議無效。

  待保安人員與雷蒙一同離去,董惟森才滿臉歉疚地向臉腫得跟豬頭似的褚凱道歉,並表示要賠償他的醫藥費,卻被褚凱給拒絕了。

  「雷蒙的傷勢絕不比我還輕,你還是去看看他要緊。」

  董惟森相當訝異地注視著褚凱,六年前的褚凱,根本就不懂得關心別人,他唯一在意的只是如何在牌桌上贏錢,如今他的改變令人跌破眼鏡。

  「這次你會再出現在蒙地卡羅,是為了季蓉芸吧?」董惟森一針見血的問。

  「沒錯!」褚凱坦誠地說,「我請你代為轉告雷蒙,季蓉芸是個好女人,她也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如果他膽敢傷害她,我絕不會放過他的!」

  呼!好險!他真慶幸自己請保安人員將雷蒙架走,否則,褚凱這一席話,八成又會釀成一個更火爆的場面。董惟森暗忖。

  「你放心,你說的話我會替你帶到的,不過,我也要告訴你,季蓉芸也是雷蒙這一生最愛的女人,他不會傷害她的。」董惟森為好友說話。

  「你保證?」

  「我保證。」

  「滾!全給我滾!」雷蒙像被激怒的獅子,無人敢靠近他。

  剛才那兩位將他架開的保安人員,更是遭到無妄之災,一見到董惟森,如同見到救星,彷彿是喪家犬,夾著尾巴逃離辦公室。

  「你還敢來見我!」雷蒙狠狠的瞪視他,真想剝他的皮、啃他的骨、喝他的血!

  「還好吧!」董惟森問了句無關痛癢的話。

  好個頭!他握緊拳頭在董惟森面前晃了晃。

  「要不要我送你兩拳,讓你感同身受一下?」

  「敬謝不敏!」他嘻皮笑臉地揮開雷蒙的拳頭。「君子動口不動手,我才不像你這麼沒風度呢!」

  「你居然說我沒風度?」

  一個拳頭就要落下,幸虧董惟森躲得快,否則,也會成熊貓一族。

  「拜託你鎮定一點好不好?你真該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德行,嘉年華會早已過了,你小心把心臟不好的人嚇死!」他像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淨說些風涼話。

  「你別以為我不敢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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