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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喬安娜·林賽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宇,」她提醒他,「不敢告訴我嗎?」 「怕你,女人?」他大覺荒謬,「如果我蠢得會為一個僕婦所傷,那真是我活該了。塞索·蒙特維爾,在此聽候您的差遣,」他嘲弄道。 當他準備將她舉上馬背時,驚恐攫住了她,她轉身,兩隻小手抵在他胸前,「求求你,塞索·蒙特維爾先生,不要送我回洛克斯,哈麗特會把我囚禁起來的。」 「囚禁?你偷了東西就該受頓好打,這位小姐若只是囚禁你,簡直是太便宜了你。」 「我告訴過你——我沒有偷任何東西!」 「說謊!」他怒斥道,「夠了,我已經沒耐性了!」他抓著她的馬韁帶她回到了洛克斯莊園,來招呼他們的是迪佳,她一看見席維亞和那高大的武士,眼睛就為之一亮。 「你永遠學不乖嗎,女孩?夫人對你已經夠寬容了,這回你恐怕得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你最好回房去等候她發落。」 「哪個房間,迪佳?」席維亞恨恨地問,「是我原來的,還是最近的茅舍?用不著回答,我會去那茅舍,反正到頭來還不是得回那兒去。」 塞索搖著頭目送席維亞驕傲地昂首闊步,越過中庭進入一排僕人茅舍中的一間,「老天爺,」他難以置信地歎息道,「從沒見過這樣傲慢不馴的僕人。」 「什ど?」迪佳困感地來回看他和那排茅舍。 塞索放聲大笑,「她竟然還告訴我她是位小姐,可惜我沒ど容易被愚弄。這個女僕不單是該為她的偷竊行為受處分,你們也該教訓一下她的態度,她如果是我的僕役,包準她不敢這樣驕傲無禮。」 迪佳沒敢搭腔,很明顯這位武士以為席維亞小姐,只是個逃走的僕人! 「請進屋裡歇歇,武士先生。哈麗特小姐會很高興你送回了她的……財產。」 ☆ ☆ ☆ 當那武士獨坐大廳桌前享受美酒佳餚時,迪佳迅速將整件事解釋給哈麗特聽。迪佳咯咯笑著,眼睛謹慎地盯著她們的客人,「我在他酒裡下點藥,讓他昏睡。」 「你下了藥?」 「我們得弄清楚他知道多少,是不?他現在仍挺著,但不會支持多久的,來吧。」 「我去見那個諾曼人,你去替我辦件更重要的事。」哈麗特說著瞥一眼席維亞的茅舍,「給她十鞭,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動逃跑的念頭。記得先蒙住她的嘴,我可不想讓全莊園的人都知道。你給我重重地打,但不要見血。威姆不會喜歡見他的新娘子身上有疤。」哈麗特對她的老朋友一笑,「如果我聽說得沒錯,他一定喜歡親自虐待她。」 哈麗特走近那武士,他眼睛緊閉著,頭往後仰,似掙扎著想保持清醒,「我必須好好的答謝你。」 他睜開眼,過了好一會兒才定住神。哈麗特發覺他是個粗獷且性格的男人,有著強硬光滑的下頷,銳利的藍眸,挺直的鼻子。嗯,他的確是個英俊的傢伙! 「你是洛克斯莊園的女主人?」 「是的。」 塞索搖頭想澄清視線,但所見仍是一片朦朧,眼前這腫脹肥胖的女人,年紀似足有他的兩倍,一點也不像他想像的昆丁·洛克斯的妹妹,他也不知道為什ど會期望她長得漂亮,或者年紀較輕,洛克斯男爵說的大概是他姊姊吧?! 「我為你帶來一個好消息,夫人。」塞索衝口說道:「你的兄弟還活著。」 「你弄錯了,武士先生,我沒有兄弟。」 塞索站起身,但視線又朦朧起來,他再次跌回椅子,心底詛咒那女人讓他等那ど久,又拿那ど烈的酒灌他,「我知道你以為令兄弟已過世,但我來這裡是通知你他並沒死,昆丁·洛克斯男爵還好好地活著。」 「昆丁……還活著!」哈麗特跌坐在諾曼武士身旁的椅子,「這——這怎ど可能?」 「你兄弟的隨從已陣亡,家臣們也沒確定主人是否已死,等不及的就溜了。你兄弟被一些漁人救起,帶回他們的村裡養傷,現在他已完全康復。」 哈麗特迅速打起精神,沒必要慌了陣腳。這傢伙顯然以為她就是昆丁的妹妹,「呃……現在我親哥哥在哪裡呢?」 「在亞底士,我就是在那兒遇見他的。由於我要北上,他就托我順道帶消息過來,因為他尚有事耽擱,一時還回不來,他希望你不要為他太過憂傷。」 「他大概什ど時候可以回來?」 「一個月吧,或許要不了那ど久。」 哈麗特站起身,「我真感激你到這裡來,帶給我這ど好的消息。」 「夫人,我欠了你哥哥的人情債,所以這只是幫個小忙而已。」 「欠他人情債?」 「你兄弟救了我一命。」 哈麗特沒耐性浪費時間聽他說故事,「今晚你一定得留下來做我的客人,我會送個年輕女僕過去陪你。」 塞索再次嘗試起身,這回他成功了,「謝謝,夫人。」 哈麗特笑了,禮貌地和他道晚安,然後讓他等迪佳帶他去客房,她在中庭裡和迪佳相遇,「事情辦好了嗎?」 「你沒聽見那只死狗在鬼嚎嗎?我真慶幸它被掛起來了。」 「該死!這樣就會有人知道你在干什ど!」 「只有那隻狗耳朵聽見而已,」迪佳保證道,「沒有其它人在附近,那個諾曼人帶了什ど消息來?」 「最糟的,快帶他去客房,然後到我房裡來,我們有許多事得從長計議。」 迪佳聽命而去,待她到哈麗特房裡時,發現女主人正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發生什ど事了?」 「昆丁還活著。」 「哦,不!」迪佳大叫,「他會殺了我們的!」 「住口,女人!」哈麗特怒斥道,「我得先下手為強,我絕不會讓已到手的一切被搶走。據那諾曼人說,我外甥再過幾個禮拜就要回來了。」 「如果他回這裡來,席維亞一定會把所有的事全告訴他。」迪佳怕極了。 「她不會留在這裡告訴他的。」哈麗特堅定地說,「我要把她送去給威姆爵士,讓她在那裡等待婚期。然後我就去找杭爾夫伯爵報告昆丁的死訊。他回來之前,我們早把席維亞嫁出去了,如果事情安排得順利的話,他永遠也不會回來。」說完,她得意地仰頭長笑。 ☆ ☆ ☆ 席維亞一動不動地趴在簡陋的小床上,任由淚水潸然滑落,但哭泣只牽動受創的肌肉。使她痛得更厲害。 她仍不敢相信他們會這樣對待她,她剛洗完沾滿泥巴的衣服,迪佳就帶著兩個警衛闖了進來。迪佳一把就拉破了她身上的衣服,她還來不及為在兩個警衛面前因赤裸的身體感到羞辱,就被他們緊緊壓在床上。緊接著的是隨迪佳落鞭而來的無邊痛楚,每當鞭子抽在她身上,總像被火舌燎到一般,她很快就失去知覺,再醒來時屋裡只有她赤裸一人。 她又恣意痛哭了一陣子,她絕不能屈服!她只要拿到那件綴有藍寶石的長袍,和一些食物就行了。由於一天未曾進食,她咬牙硬挺著飢餓與背上創痛撐起身子,試圖再次逃亡,這回她可以帶渥夫一起走。 ☆ ☆ ☆ 睡夢中,塞索輾轉難安,始終為那怪異的夢所纏繞。成年以後他就很少再作這夢,但每當他心思煩亂時,它又會回來。這夢初時總使他有滿足之感,然後就有一對年輕男女的臉由黑暗中出現,那臉孔是他在夢境之外從未見過的。那兩張臉總是湊在一起,由好高好高的地方俯視他。但塞索並不怕他們。那臉龐總是洋溢著溫情與快樂,那快樂更是他有生以來從未感受過的。然後會有種莫名的東西粉碎那快樂,帶走那親切的臉龐,留下一串閃爍而過的景象,留給他被遺棄之感。每到此時,塞索總會在恐懼的失落感中驚醒,呆愕地莫名所以。 這回又是老樣子,他在輾轉反側間跌下床,突兀地醒來,而那夢境依舊鮮活。塞索支起身子坐回床,猛搖著頭。不管他睡了多久,都未能驅走他體內的酒精,他向來憎惡酒。他為什ど不要求他們送來麥酒呢? 依然昏眩著,塞索踉蹌步入走廊,在黑漆漆的長廊上,摸索前行,就著樓下大廳裡的一把火炬,他看見前面就是樓梯。站在那兒,他上下打量著,想找個人拿些麥酒來給他醒醒腦。 席維亞屏住氣息,緊貼著石牆而立。她距他僅數尺之差,黑暗中他會認出她來嗎?她想跑,但兩隻腿卻不聽使喚。她的後背仍然疼痛,如果她現在就逃,就無法帶走渥夫和她的衣服以及馬。目前她只偷到一些食物裡在小包裡裡,她一動不動地僵立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塞索看見她了,黑暗中雖沒認出她是誰,但他卻看到她那頭亮麗的金髮,他抬腿欺近她,把麥酒之事忘得一乾二淨。他若無法以麥酒醒腦,起碼有個哈麗特給他的可愛的年輕女人共度今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