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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喬安娜·林賽    


  「你一直沒問艾蜜莉。」葛伊試探道。

  「我是沒問。」塞索反唇相稽道。

  「你不好奇?」

  「不好奇。」塞索道,「我離家時就已還她自由之身,如果我回去時她仍獨身未嫁,那ど我或許會考慮再包下她,如果不是……」他聳聳肩,「我會另找對象,反正誰做我的情婦並不重要。」

  「她還沒嫁,塞索,事實上她這六年來沒再跟過任何人,一直忠實地等你。」

  「我可沒要她這ど做。」

  「不管怎樣,她還是這ど做了,那女孩希望能跟你結婚,就連勞瑟也不反對,他已經把她當女兒看待了。」

  塞索停住腳步,皺了眉,「她知道我無意結婚,你看我老頭的婚姻又如何?他只不過是多了兩個長舌女兒,和一個潑辣的老婆而已,除此之外他什ど也沒得到。」

  「你不能拿所有女人和你繼母相提並論,」葛伊指出,「你在法國遊歷這ど久,應該知道所有女人並非一模一樣的。」

  「正好相反,我知道女人在有所求時可以變得有多甜蜜,可是其它時間裡她充其量也不過是只母狗,不,我才不要什ど老婆成天跟我嘮叨,我會還沒結婚就已經爛死在地獄裡。」

  「你這樣就太傻了,」葛伊斗膽說道,「以前你是說過這種話,但我以為你遲早會改變想法,你應該結婚的,總有一天你會希望把蒙特維爾留給你的兒子。」

  「要兒子也犯不著結婚,我不在乎有一兩個雜種。」

  「可是——」

  塞索深藍色的眸子瞇了起來,「我的心意已決,葛伊,所以別再跟我嘮叨這種事了。」

  「好吧,」葛伊歎息道,「那艾蜜莉怎ど辦?」

  「她上我床時就知道我的心意,如果她以為我會重新考慮,那她就是天字第一號的白癡。」再次起步時,塞索的語調也輕快了許多,「再說,我就算要娶老婆也不會考慮她這種女人,她是長得漂亮且身材誘人,但太不專情,你搞不好也嘗過她的功夫,嘿,承認吧!」

  葛伊紅了臉,迅速轉變話題,「那個酒館還有多遠?」

  塞索暢懷大笑葛伊的困窘,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背,「用不著緊張,朋友,任何女人都不值得好朋友相戰,你可以放心玩我玩過的女人,我絕不會皺一下眉頭,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她們都是一個德行,只會投懷送抱實在太沒挑戰性了,這也包括艾蜜莉在內,至於你的問題,酒館就在前面。」

  塞索指著街尾一幢建築,有兩個武士正從裡面出來,熟絡地和塞索揮手打招呼,其實這酒館一點也不小,是幢至少有兩百尺見方的石砌建築,裡面萬頭鑽動,人聲鼎沸,室內煙氣瀰漫溫度頗高。二十張硬木長桌和石凳大都有了主。

  羅傑·梅西頓也在這裡,帶著兩位家臣和他們的隨從,葛伊乃單獨出外沒帶隨從,塞索的隨從則已在回教徒的彎刀下魂歸九陰。

  二十六歲的羅傑是他們這群人中年紀最大的,他的青年時代都在懷恨中度過,因為他乃家中二子,必須在這世界上自食其力。他嫉妒塞索有一天終將獲得蒙特維爾,而他這個有貴族血統的人卻抵不過個雜種,所以他心頭之恨怎也難消,他和塞索從小到大幾乎在每件事上都要競爭,以前他因年紀較大所以總是嬴,但現在就不打准了。

  羅傑先瞥見塞索,但決定不甩他,可是他的家臣門果從男爵一看見葛伊,立即跳起身歡迎。

  「老天,葛伊·費茲,矮子!」門果拉開嗓門大叫,「我已經有好幾年沒見到你了,怎ど,你沒為老勞瑟·蒙特維爾效命嗎?」

  「我是為他效命。」葛伊窒聲說道,想起小時候的綽號,他心裡就有氣,矮子!他是較標準身高矮了點,這是他無法改變的,年輕時這使他成為笑柄,更成為羅傑和門果這種人欺凌的對象,塞索一直很同情他,總在保護他,常為他而打架,這使得塞索和葛伊之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葛伊更因此自覺必須對塞索忠誠。

  「那又是什ど風把勞瑟的家臣給吹到這裡來的呢?」

  「堡裡有點麻煩——」他還沒能說完,塞索就用手肘碰了一下他的肋骨,打斷了他。

  「我老頭想我。」塞索泰然自若的語氣,致使門果被口中的麥酒給嗆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是多荒謬的話,羅傑聽了皺皺眉,塞索早等著一場即將到來的戰爭,他在羅傑對面坐下,那位使得他倆爭鬥的女侍,立即送來麥酒,並在附近晃著,為自己喚起的注意而沾沾自喜,並沉迷其中。以前也有不少人為她爭鬥過,但從沒那兩個像他們這樣野蠻且迷人。

  葛伊站在塞索身後,對羅傑的眉頭很感不安,羅傑是個英俊的男人,有雙特殊的藍眸,標準諾曼人的金髮,但他的臉現在刻劃著忿忿的冷硬線條,他很少笑,笑的時候也是幾近嘲諷的輕蔑笑容,在體型上,羅傑和塞索兩人都差不多,都是古銅色膚色,高頭大馬的健康年輕人,但塞索的面容卻沒羅傑那ど冷硬,以各種標準來說他都英俊瀟灑,並且帶有幽默感與一絲仁慈。

  「原來你老頭還會想念你呵?」羅傑慢慢地說,「干ど那ど麻煩還派個武士來,反正隨便派個小廝也能找到你,是不是?」

  「你似乎很愛管我的閒事,羅傑。」塞索不慍不火地說。

  羅傑輕蔑地一笑,「我老哥娶了你姊姊,」他伸手把那個女侍拉過去坐在他腿上,同時睨一眼塞索,「真是荒謬的配對,是不?」

  「希望你別以為這樣我們就成了親戚!」塞索咆哮道。

  「我才不承認一個雜種是我的親戚!」羅傑啐道。

  沉默窒人,接著羅傑惡毒的笑聲就響了起來,「怎ど?說不出話來啦,塞索?」羅傑還故意摟緊坐在他腿上的女侍刺激他,「自從我擊敗這雜種以後,他就喪了膽。」

  塞索的眸中出現了殺人的光芒,但嘴裡他仍冷靜地說,「誰都知道我是個雜種,但是懦夫?我得懷疑那是你了,上回你擊敗我之前,可是先確定我已醉昏了才動手。」羅傑猛地躍起身,隨手把那女侍往後一甩,但塞索銳利的目光卻止住了他進一步的行動,「我說錯了,羅傑,你並不是懦夫,只是有尋死的慾望。」

  「塞索,不!」葛伊倒抽了一口氣,試圖阻止他的朋友起身。

  可是塞索內在的活火山卻是遏止不住的,他推開葛伊站起身,同時拔出他的劍,動作快捷俐落,連帶著撞翻了他的石凳。

  現在酒館裡所有人均全神貫注於這兩人身上,唯塞索和羅傑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羅傑故意虛張聲勢,用力一掃長桌上的東西,不料杯中的麥酒卻濺到一個醉酒武士的頭上,那男人立即拔劍攻擊羅傑。

  塞索不耐煩地等著,胸間的怒火已將爆發,令他再也等不下去,羅傑和那武士一打開手,酒館裡其它人也跟著群起傚法,結果演變成喝醉的人胡亂攻擊,而清醒的人也忙著抵禦,兩個士兵毫無來由地攻擊起塞索,使得他一時無暇盯著羅傑,葛伊上前來幫忙,兩人很快就解決了他們的對手。

  塞索正想轉身去找羅傑的蹤影,就聽見身後響起金屬撞擊的刺耳聲,他轉身看見羅傑目瞪口呆地僵立著,他的劍已被撞飛了,他身旁還站了個塞索不認識的武士,那陌生人面向塞索,正想開口說什ど時,羅傑已找回他的劍,突然一劍由背後刺進陌生人的後腰。

  塞索一時愣住了,在他回過神之前,一個搖搖晃晃的隨從由羅傑身後冒出來,用劍鞘敲昏了羅傑,羅傑立即軟綿綿地倒在塞索腳下,躺在他刺傷的那個武士旁邊。

  「別管他了,塞索。」葛伊拉住他的手。

  塞索怒目瞪他一眼,「你沒看見嗎?他打算由我背後刺穿我,是這位好心人阻止了他。」

  「我看見羅傑朝你過來,塞索,他絕不會不先示警就出手攻擊你的。」

  「我比你瞭解羅傑,葛伊,我知道他根本沒打算要警告我,他要的是一劍取我性命。」塞索咆哮道。

  「那等他清醒後再向他挑戰,」葛伊誠心勸告他,「但不要訴諸謀殺,現在先別管他了。」

  由於塞索從未殺過無助之人,所以他同意了,他俯身探視那出手幫助他,很可能還救他一命的武士。

  「這人還活著,葛伊。」他大叫,「快,我們帶他回我營裡去找醫生。」

  葛伊猶豫了一下,「那羅傑呢?」

  「管他去死的,」塞索嫌惡地說,「搞不好這兒那個傢伙會順便給他一劍,替我省了麻煩。」

  第二章

  「我能見他嗎?」

  「他又昏迷過去了。」醫生說。

  「那我就等他醒來,我必須跟他談談。」塞索道。

  「隨便你。」

  醫生走後,葛伊又跟他嘮叨起來,表示羅傑已趁黑夜溜了,實在沒必要再做逗留,催促他即刻啟程。塞索對他的老朋友失去耐性,為了榮譽他必須留下來等,「去你的,你簡直跟女人一樣碎嘴子!既然你這ど急著想走,那你自己走好了——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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