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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喬安娜·林賽    


  「可是你那回跟勞瑟的爭執並不比過去更糟,他雖然打了你,但他不也是總是在打你嗎?」

  塞索的藍眸變得更深邃了,「你是看見那場打鬥,但你沒聽見後來的對話,我承認我也有錯,但他沾沾自喜地刺激我,篤定地說他到死也不會輸我一回,如果他不是當著他老婆女兒說這話,我也不會氣得說我不需要他的批准非走不可,而且很可能永遠都不回去,可是我在盛怒之下把話說了,而他也毫不考慮就說,『你滾好了!我也永遠不會叫你回來。』」

  「我一直不知道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不過,塞索,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一時的氣話實在沒必要記一輩子。」

  「可是我父親不是個會後悔的人,他說出口的話從不收回,就算他知道自己錯了,他也死不會承認。」

  他的朋友皺了眉,「我很遺憾,塞索,我現在才明白他為什ど不敢確定你一定會肯回家,可是我知道那個老武士想念你,我敢說,他如果有辦法保住顏面,早就來召你回去,你也知道勞瑟的,他這個人就是死要面子,比誰都驕傲。」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ど我的放逐令會被取消。」

  「你父親希望他死時,你能在家中立即接管他的領地。」葛伊突兀地說道。

  血色慢慢由塞索臉上褪去,「勞瑟快要死了?」

  「不是!我無意做此暗示,但堡中正醞釀著災禍,你的繼姊布蘭達結婚了。」

  「這個老巫婆終於配到對啦,」塞索咯笑了起來,「那傢伙一定是個醜惡已極的蠢物。」

  「可惜不是,塞索,她嫁的是瑟登·梅西頓。」

  「羅傑的哥哥!」塞索大叫。

  「就是他。」

  「怎ど會呢?瑟登那小子長得挺俊的,貴族千金們都很中意他呀,他為什ど要娶布蘭達呢?她不但跟她老媽一樣是個十足的潑婦,而且還奇醜無比。」

  「我猜是她的妝奩吸引了他。」

  「可是她的嫁妝並沒什ど了不起嘛。」

  「聽說她騙了他,而且她也迷上了他,我還聽說他在新婚之夜,得知他的嫁奩比他預期的一半還少時,氣得差點沒把她打死。」

  「這是她活該自找的。」塞索毫不客氣地嘲諷道。

  堡中誰都知道塞索和他兩個繼姊之間,毫無任何感情存在,在他幼年時代無人保護之下,他曾慘遭她們的虐待,他現在實在無法關心她們,甚至連同情都沒有。

  「那伊絲呢?她和她老公仍跟勞瑟住在一起嗎?」

  「嗯,傑佛瑞成天沉迷杯中之物,根本沒時間在他那小塊領地上建個莊園。」葛伊擔憂地說道,「但是他現在有了重大的改變,傑佛瑞突然和瑟登交往從甚,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怎ど樣?」

  「勞瑟認為這不啻是個凶兆,他已經有個不滿於布蘭達的嫁奩,且覬覦蒙特維爾的女婿,現在另一個住在他屋簷下的女婿又跟瑟登交好,勞瑟覺得他必須守緊他的後背,免得兩個女婿聯手對付他。」

  「勞瑟怕什ど?他有的是足夠的武力。」

  「不要低估了瑟登,他的野心和貪婪不比任何人少,他劫奪了布萊登和緬因一帶,集合了一大群土兵,數量多得足以使勞瑟因此得再加強蒙特維爾的軍力,只要勞瑟沒先被謀殺,那ど開火交戰是遲早會發生的事。」

  「你認為瑟登會這ど做?」

  「是的,堡中已經發生過一次無法解釋的意外,如果勞瑟在你回去接掌蒙特維爾之前死了,傑佛瑞和瑟登就會強行接管,到那時你就需要有公爵般的大軍隊才能把它贏回來。」

  「如果我不要它呢?」

  「你千萬不能這ど說,塞索!你不能放棄你所愛的馬匹,和勞瑟一心想遺留給你的土地。」

  塞索無可奈何地用手把爬過濃密的亂髮,覺得實在沒必要逞強,「你說得對,我要它,它是我唯一想由勞瑟手中得到的東西。」

  「那ど你願意回家了?」葛伊期望地問,「你不在乎你已說過永遠不回去?」

  「葛伊,我有許多地方都很像我老頭,但我不會硬守著一時說出口的蠢話一輩子,幾年倒還有可能,但不是永遠。」塞索咯笑道。

  「你變了,老友,我還記得以前你為了不肯收回說出口的話,還跟羅傑·梅西頓打過好幾次架,你在外遊歷這幾年,是否遇到過那個無賴小人?」

  「他就在這裡,跟李茂辛伯爵在一起。」

  葛伊大感意外,「我們聽說羅傑勇武善戰,在國內積聚了不少土地,我真懷疑他那來那ど多時間,為那ど多君主服務。」

  「他跟他老哥瑟登一樣貪婪。」

  「你跟羅傑對過話沒有?」

  塞索聳聳肩,「有,他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對我敵意深重,因為他自知現在沒把握一定能擊敗我。」

  「你這幾年來變了好多,你也變高變壯了,我敢打賭你現在甚至比勞瑟還高,我還沒見過有誰高過他的呢!」

  塞索露齒笑了,「羅傑最恨的就是我現在在各方面都凌駕於他之上。」

  勞瑟·蒙特維爾是個強悍粗暴的武士,許多君主都把他們的兒子送給他訓練,使他們的孩子能成為一個強壯勇武的好武士。

  塞索是勞瑟唯一的兒子,他的雜種,勞瑟雖不在乎,但塞索卻輕視他自己的地位,塞索的母親是鄰近村落中,一個孤苦伶仃、無家無地位的女人。塞索聽說她因生產而去世,而那個接生婆就好心把他抱回去撫養,直到他一歲半時,那個老婦人才在臨死前通知勞瑟其子之存在。

  勞瑟因為膝下猶虛,所以興奮地把塞索帶回堡中交給他妻子,並再次嘲笑西塔不爭氣只會生女兒,西塔始終憎恨這個嬰兒,在他三歲那年起,她就和她兩個女兒隨意虐待他,高起興來就毒打他一頓。

  勞瑟看在眼裡,卻始終不曾出面制止,塞索由勞瑟處學會了壓抑他的溫柔並控制所有情緒,唯一表露在外的只有憤怒與恨,他接受嚴酷訓練,學習奔跑、跳躍、游泳、騎馬、準確無誤地投擲標槍或戰斧,揮舞用劍,以殘忍的手法利用他的拳頭……以及各種武術技巧,勞瑟把他調教得很好,稍有錯誤就飽以老拳,而且向來吝嗇於給予稱讚。

  塞索的童年就是在屋裡屋外被毒打而過的,那些擁有貴族血統的男孩全都對他懷有惡意,尤其是比塞索大兩歲的羅傑·梅西頓,他在塞索五歲那天被送到堡中受訓,每天毒打塞索直到塞索大得有足夠力氣保護自己後,他才收斂了些。由於勞瑟不曾阻止過西塔等人虐待塞索,所以他也沒阻止塞索長大點後回手。

  自從他回過一次手後,他在堡中就不再受到女人的欺凌,此後他未再報復她們,只是故意當沒她們的存在,一心忙著抵禦年紀較大的男孩與勞瑟。

  「我們明早可以動身回去嗎?」當他們回到塞索位於亞底士城外圍的軍帳後,葛伊問道,這城市正為戰勝而大肆慶祝之中,「我們愈早動身愈好,為了找你,我已經浪費了幾乎半年的時間。」

  「那你又是怎ど想到要到這裡來的呢?」

  「當然是這裡的戰爭,」葛伊笑道,「別的我或許不瞭解,但我很清楚你這個人最愛湊熱鬧,那裡有戰爭你就往那裡鑽,打了那ど多場仗,你現在的領地該有羅傑那ど多了吧?」

  塞索輕笑了起來,藍眸中神采奕奕,「我是為金子而戰,不是土地,土地需要人照顧,而我這人就是自由慣了,想上那兒就上那兒,受不了土地的束縛。」

  「那你賺來的金子也已是一大筆財富羅!」

  「還好啦,倒是由回教海盜處贏來不少戰利品,他們不但有絲料、玻璃器皿、金盤、燈,更有無數珍奇珠寶,現在我為勃艮地公爵的服務已結束,隨時都可以離開,不過今晚我要好好帶你去玩一頓,朋友,我知道此地附近有家酒館,那兒的濃湯和麥酒可是一流的,包你滿意。」

  塞索說著配上他的寬刃寶劍,披上羊毛長斗篷,葛伊在一旁賞識地打量他結實強壯的身材,深信勞瑟會很驕傲有這樣一個傑出的兒子一起並肩作戰,雖然他死也不會承認。

  「我得先警告你,葛伊。」進入城內後,塞索突然說道,「很不幸羅傑也發覺了我們要去的那個酒館的優點,因為那兒有個女侍挑起了他的興趣。」

  「毫無疑問你也一樣。」葛伊感興趣地說,「你和他總是看上同一個女人,你們是否也為了這個較量過?」

  想起來塞索就扭曲了臉龐,「我們是打過一架,但那個無恥的小人卻是在我快醉倒時,才動手攻擊我。」

  「所以你輸了?」

  「我不是已經承認了嗎?」塞索嗤之以鼻道,「不過我再也不會為這種無意義的東西跟他競技,女人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招之即來,算不了什ど,少了女人,我和他也不乏爭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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