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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喬安娜·林賽 結婚之後,她享受到他全心的關愛與呵護;他使她擁有截然不同的生活,那是華麗的、奢侈的。現在,她又將面臨一種新的生活旅程,而他竟無法再領著地前行了。 天!她該如何面對失去他的日子呢? 她輕聲的步入他的臥房,他就躺在那大床之中悄悄的等著她接近。 他的眼神已黯淡,生命力似乎已經消失殆盡;那原本還算健康的臉色現已蒼白,蒼白得教人心疼。 「別這麼悲傷,親愛的。」 連他的聲音都不再相同了。天!她如何能保持平衡的與他訣別呢? 她握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然後,她溫柔的吻了他的手。他虛弱的泛出一絲微笑。 「我沒辦法,」她低聲的說。「我很悲傷,愛德華,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你一直都太真實、太無法偽裝自己了,這是令我愛慕你的美德之一。」他原想微笑,只可惜,他力不從心。 「你很痛嗎?」她猶豫的問。 「習慣了。」 「大夫沒給你止——」 「等一下,親愛的,我想在道別的時候,保持清醒。」 「哦!天!」 「嘿!別這樣。」他試著嚴肅一點,然而,他對她總是嚴肅不起來的。「若瑟琳,你別哭,我是無法忍受你流淚的。」 她背過頭去把淚擦掉,只是,她一回頭,淚水又情不自禁的滴落。「我很抱歉,但,愛德華,我太難受了。我本來不應該愛上你的,不該愛得如此之深。」她坦白的說。 在幾天前,她這種坦白會教他大笑的。「我知道。」 「那時候,你說只剩兩個月,我以為我以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我不可能愛上你的。我想使你在最後這一段時間快樂,但,你為我做得更多。我沒想到,愈接近……愈接近就愈痛苦。」她苦澀的微笑。「在一開始的兩個月之後,我就陷得太深了。哦!愛德華,你不能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嗎?你讓大夫驚訝過的,不是嗎?你不能再給大夫一次意外嗎?」 他也不想放棄這種生活,他不想放棄這遲來的幸福。然而,他不能愚弄她,他不能以謊言安慰她。他原可以其它的方式來幫助她,而他卻自私的選擇娶她這個方式。事實已造成,他也一點都不後悔,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是他最值得珍惜的時光。只可惜,在這生離死別的一刻,她仍不免如此傷痛。他原先也沒料到,與她分離竟是如此的痛苦。 他捏捏她的手,無言的暗示她面對現實。他歎息地合著眼,隨即又張開眼看她。看著她,他心裡就感到無比的快樂,現在,他就需要看著地。 她的美太不平凡了,如果他這麼對她說,她一定會哈哈大笑的;的確,她的外表是一點也不時髦。她的頭髮紅得像火一般,她的眼睛淡淡的綠又變幻莫測。她就是那種眼睛會說話的女人,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她的眼睛永遠透露她心中的真意。她的肌膚像象牙般光滑晶瑩。 她的臉,一張小小的鵝蛋臉,彎彎的眉,小小挺挺的鼻樑,溫柔美麗的嘴唇。還有,那頑強的下巴。愛德華只領教過她一次的頑固,那就是她拒絕離開英格蘭,不過她最後還是同意了。 至於她的身材,稍嫌瘦長了些。其實,她是一名活潑的女孩,這一個月來,為了他的健康都把她煩瘦了。 在他眼裡,她是一位最可愛、最迷人的女子。 「我有沒有說過,你同意嫁給我使我十分感激?」 「至少說過一百次了。」 他又捏捏她的手。 「你和伯爵夫人都收拾好了嗎?」 「愛德華,我不覺得——」 「我們得談這件事,親愛的。你們必須立刻離開,即使在半夜也得走。」 「那是不對的。」 他瞭解她的心意。「葬禮是十分惱人的事,若瑟琳。只有你的安全才能使我放心。你得答應我?」 她無奈的點點頭。他說得太實際了,實際得令她不敢想像。 「我已經把一份遺囑的副本寄給馬裡司了。」他看著她,解釋。「我希望他在獲悉你已出國之後,他會滿足於他法定的繼承物而不干擾你。伊登公爵的法定繼承品與爵位足以養活他那一大家子了。」 她不需要留下來等候宣讀遺囑,因為,除了法定由馬裡司繼承的東西之外,愛德華把其它的資產都變成她名下的資產了。 「如果,你把一切都給他就——」 「甭想!我寧可把它們全捐給慈善機構。若瑟琳,我要你擁有我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這就是我娶你的理由之一。我要確知你一輩子豐衣足食。我要你安安全全的活下去,我為你挑的那些衛士都是精英。一旦你離開英格蘭,馬裡司就無法以法庭打擊你了。等你年齡一到,或是再婚——」 「現在別說『再婚』,愛德華……別說。」她哽咽的說。 「我很抱歉,我親愛的,但你是這麼年輕,總有一天你將會——」 「愛德華,別說!」 「好吧。但是,你知道的,我希望你幸福。」 他不該說這麼多話的,現在,他累了,他累得不想張著眼。然而,他還有好多好多話想對她說。 「這人生等著你……去享受。」 「我會的,愛德華,我答應你。就像你所計畫的,我會去探險,會到處走走,到處看看,做盡任何我想做的事。」現在,她說話的速度愈來愈快了,因為,他似乎就要由她眼前消失了。她握緊他的手,要他看著她。「我會去騎駱駝、騎大象,到非洲獵獅,到埃及爬金字塔。」 「別忘了……你的馬場。」 「我不會忘的。我會培育出最好的種馬……愛德華?」 他的眼已合上,他的手失去了力量。 「愛德華?」 「我愛……你……若瑟琳。」 「愛德華!」 ※ ※ ※ 亞利桑那區,公元一八八一年 這山路窄得馬車都快翻了。十月的上午,太陽熱得教人消受不了。不過,墨西哥更熱,還好,他們昨天晚上就離開墨西哥國界了。不幸的是,他們的嚮導也在昨天晚上溜了,所以,他們現在才在這狹窄的山路上進退兩難——迷路了。 還好,他們反正不急著上哪兒去。 最近,若瑟琳都不曉得該上哪裡去探險了,所以,她常常以擲銅板來決定下一站該上哪兒。接下來的旅途,她想還是看看荒涼的西部地帶吧!她尤其想到肯塔基去看幾個養馬場,看他們有沒有馬能配得上她的愛馬喬治。喬治也著實陪她玩遍了各地。 還有一個陪她玩遍全球各地的人就是那叫作「長鼻子」的傢伙,他已跟蹤他們三年了。他們從沒見過他,也不曉得他的真實姓名;不過,他們一到一個新地點不久,長鼻子便能僱用一些當地的人伺機行動。 他們只有在海上,在她的私人船上才是真正的安全。一旦上了陸地,她便只好不斷的更換旅館,不斷的用假名。 「哦!親愛的,又在胡思亂想了。」溫妮莎看著愁眉不展的若瑟琳。「熱得很,是不是?」 若瑟琳猛搖扇子。「一個地方比一個地方熱,墨西哥最可怕了。」 「那倒是真的。」 溫妮莎看著窗外,她與若瑟琳是個奇特的組合;她是個三十五歲,身材惹火的美女,而若瑟琳則仍然是個瘦長的排骨美人;她們兩人站在一起,一個修長一個豐滿。然而,這三年的時間使她們成為一對最推心置腹的知己。 溫妮莎不只是若瑟琳的好友,更是幫她出主意、幫她打點一切的人。溫妮莎從來不抱怨她們這種旅行的人生,相反的,她也愛這種無法安定的生活。 除了溫妮莎,若瑟琳尚有兩名忠心的女僕,五名手下與十二名衛士。 「你該不是在煩惱這山間小路吧?」不久,溫妮莎又問她。 「這路太窄了,不過,我倒不擔心,我想這山路很快就會變寬了。」 「那麼你在煩什麼呢?」溫妮莎問。「不是在想紐約遇到的那個傢伙吧?你不是已經決定了,除非你先擺脫了處女之身,否則你是不會嫁給他的?」 若瑟琳對於這個話題已見怪不怪了。 「沒錯。」若瑟琳口答。「查爾斯認得愛德華,他們以前見過面了。我不願意讓查爾斯發現愛德華的隱疾,更不願使愛德華生前的名譽受損。如果我就這樣嫁給查爾斯,他就會發現愛德華的毛病——除非,查爾斯也是個性無能。但,他這麼年輕,那是不可能的。」 「又那麼猴急。你說過,他把你逼到屋角,差一點——」 「是的,所以,我們可以確定他對夫婦間的那件事是沒問題的。」 現在,若瑟琳臉紅了。那一天晚上,要不是溫妮莎及時來找她,恐怕她就逃不了查爾斯的懷抱了。然後,查爾斯豈不是就會發現伊登公爵的遺孀竟然是個處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