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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喬安娜·林賽 他沒停下腳步。「公爵夫人,如果我再碰你一下,你就慘了。」 「請你扶我一下又不會把你……哦!算了!」 若瑟琳身子一傾就跳下地了,她忍著痛衝上前去。他正想開門。 「你真是最差勁、最不入流……老天!」一見她房中凌亂的情況,她不禁低嚷。「這裡發生什麼事了?難道他們以為我藏在櫃子裡?」 他停下腳步了,至少,這話題還挺安全的;而且,他離她很遠,只要他別看她,就……安全了。 「公爵夫人,他們找的不是你。」 「他們一定是找我的,長鼻子是嗎?」 「這一次不是他。你的長鼻子還沒找到我們呢!他找到的時候,我會知道的。」 她相信他,因為他一天到晚在車隊之外巡視。 「那麼,他們是誰?」 「一些小偷,可能是地方上的混混。你門口的衛士可能就是誘因,他們會認為一間有衛兵站崗的房間,裡面必有價值之物可偷。」 她這才想起她的衛兵。「勞比?他……他是不是……?」 她不敢說下去了,因為她誤以為考特不敢正面看她,是因為他不忍心告訴她勞比死了。 他在地上撿起一個絲質的藍色蝴蝶結,然後就打著蝴蝶結說話。 「你的人被人從後面打昏了。明天一早醒來,他的頭會很疼的。此外,我相信他不會有事的,他的頭很硬。」 「那兩個賊呢?」 「你想聽詳細的情況嗎?」 「考特!」 一陣沉默之後,他才開口。 「他們是得到報應——昏了,沒死。不過,我拿了你一雙長襪把他們綁起來了。現在,走道上躺著三個昏倒的人。他們都將在明天早上才會醒來,不過,你的門口得換一個衛兵了。明天,你們再把那兩個人送官法辦吧。」他頓了一下子,才又說:「你應該多一點保護網才是。」 平常,她是不只有一個衛兵,今夜本來是為了他才只用一名衛兵的,而且還是溫妮莎的心腹勞比。 現在,考特真的在她的房裡了;加上這一場鬧劇,他應該看不出她早先的佈置。 只可惜,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因為,他連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她得面對現實,今夜不可能是那種夜了。 「考特,我只有一個衛兵是你的錯。」她微微一笑,心想他不可能猜得到的。 他身子一僵。 她連忙解釋。「我是指間接的錯。因為,自從你來了之後,我就覺得安全多了,因此也就疏於防範。同時,我希望大夥兒令天晚上能好好的放個假。」 「不管你希望如何,你要那一堆無法保證你安全的人幹嘛?」 現在,輪到她全身發僵、發狠了。「你又怎樣?我真是笨得可以,竟然信任你這種人,你的救援行動不也很粗魯、很沒效率的嗎?」 「你本來就笨得可以!」 這就對了!他連罵她的時候都不敢看她。 「晚安,桑德先生。」 她看著他走出門去,用力的甩上她的門。 ※ ※ ※ 若瑟琳一見考特甩門出去,便懊惱的脫下睡袍往地上扔。為了洩恨,她正想踢那睡袍幾腳,那可恨、頑固的死腦筋…… 「還有,你打算等到什麼時候才鎖上你這個鬼……門?」 考特忽然很難喘氣,而她也一樣。他的突然又走進與他那叫罵聲的嘎然而止,都令她窒息。這教人喘不過氣來的一刻,他的眼光終於糾纏上她的眼。 他的手還握著門把,一看到脫下睡袍的她,他只能愕在原地,進退兩難。 他的眼飢渴又飢渴的吸吮著她身上每一寸曲線,從那火紅的秀髮到那裙擺下的腳趾頭。而她身上的睡衣,絲綢的線、搖曳的夢——耶穌基督!她就站在那裡,美得像霧,性感得像神。他寧可化為地面上的灰塵,任她踩、任她踢。 「我常常在……想,你都……穿什麼睡覺?」 若瑟琳根本說不出話來,她只能站在原地,兩腿發軟。他從來不會對她溫柔的說話,而現在這觸電的一刻,他竟是如此的溫柔。 考特凝視她,緩緩的走向她,門已鎖上,熱情正熾,他的視線再也離不開她身上。 於是,她有種預感;今夜,他將擁有她,即使她拒絕了,他一樣會得到她。然而,她是要他的,無論如何,她是不會拒絕的。不管他的熱情是原始的或是狂暴的,她都接受他。在她腦子裡,他是注定要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的。 她也害怕、也惶恐,考特自她那張得大大的眼睛就看得出來,而她這種情緒卻帶給他一種更原始的刺激。他給了她一個最後的機會,最後的拒絕。 「公爵夫人,你現在尖叫吧!等一下,你就沒有機會了。」 若瑟琳真希望他沒說出這一句話。「為——為什麼?」 她的聲音像磁鐵一樣,把他吸得更近了。 「因為,我就要把你放到床上去,並且和你躺在一起。」 天!她就希望這樣。光是這句話就教她血脈賁張,小鹿亂撞了,她何必尖叫?她也許,只需呻吟即可。她等著他,心裡已一聲一聲的呻吟著了。 當他的手指碰到她的那一刻,就像石破天驚,熱情似雷霆,再也無法阻擋。他揪著她的頭髮,激切的吻著她。正如她所預料的,那是一個又饑又渴的吻,是一種壓抑了很久、追尋了很久,又急又氣的吻。 果然,溫妮莎的猜測是正確的,他對她的確是掩藏了一份深情。 她偎在他懷裡,他們喘息的交視了一會兒。當他那熾熱的眼光開始往她身上一點一滴的燃燒時,她的唇蠕動,她想說話,說一些使她不那麼緊張的話。 只是,他對著她搖頭。 「公爵夫人,現在不行了。」他近乎警告的說。「你已經沒機會了。」 她嚥下一口氣,乾澀的說,「那就叫我若瑟琳。」 此時,考特終於明白她是自願的,他看著她的表情,沒有恐懼、沒有惶恐,更無嫌惡,只有一股生澀的不安,在她眼裡則更有一份濃濃的情。 這種表情像烈酒一般,使他燃燒。他呻吟的伸出手,顫抖的手撫摸著她發燙的臉,一直到她喉頭,一直到她胸前,於是,他觸摸到她狂跳的心律。 若瑟琳歎了一口氣,不再害怕,地奉獻出她的紅唇,而他欣然接受了。她扣著他的脖子,而他不再粗暴,只是有點迫不及待。 他想看著她、撫摸她、吻她,他想立刻與地糾纏成一體。他吻著她,兩手熱切的在她身上膜拜,他愛她的發,愛她的肌膚,愛她苗條修長的身軀,愛她眼底那兩抹熊熊的火苗。 「你需要我。」他情不自禁的說。 「是的。」她耳語道。 她那輕柔的睡衣在瞬間如粉蝶般墜落在她腰際。 「背後還有一些結。」她輕聲的提供資料。 「你在乎那些結?」 「不在乎。」 於是,他用力一扯。一個個蕾絲花邊做成的結便被扯開了,那美麗的睡衣被拋得老遠。 她羞赧的看著他,不知下一步她該如何行動。脫他的衣服?到床上等他? 她尷尬的看他自己脫衣服,接著,她轉過身,想走到床邊等他。 他粗嗄的聲音叫住了她。「我要抱你上床,我剛說過了,你別動。」 今夜,他脫去了帽子,一走近,她才發現他留有兩條細辮子。比利說過,考特那一身印第安人的打扮,是怕被人誤認為白人。至於,他為何怕被誤認為白人,比利就沒有說了。她不知道,這一點與他的苦澀與自嘲是否有關。 她希望她能瞭解他對自己膚色那種自嘲或自卑的原因,因為,她熱愛他,她希望他快樂。 他抱著地上床時,她不知道他快不快樂,事實上,她什麼都不知道,只覺得她的心快跳出來了。 她什麼都不知道,而溫妮莎也沒說清楚。不過,溫妮莎倒是說錯了一件事。他很溫柔,溫柔得令她流淚。她覺得,她是個被他珍惜的女人,被他熱愛的情人。 第五章 「他的妹妹莫拉很迷人。」溫妮莎邊做手工邊說。「我覺得你會喜歡她的。她和你差不多年齡,而且對我們在紐約買來的雜誌,簡直愛死了。也難怪,那些書都是原版的嘛!他們甚至認識你紐的那個查爾斯呢!」 「你確定勞比沒有大礙嗎?」 溫妮莎沒抬起頭看她。她眼睛一合,公爵夫人已問這問題兩次了。 「事實上,那個女孩有點太過火了,不像她哥哥那麼莊重。」 「很好。」 伯爵夫人放下手頭上的工作,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若瑟琳?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喲呼,若——瑟——琳?」 若瑟琳自她坐了一個小時的窗口位置轉過頭來。「溫妮莎,你說了什麼嗎?」 溫妮莎強使自己冷靜下來。「我一直在告訴你萊登兄妹的事情。」 「誰?」 「若瑟琳·芙藍明!你今天應該是很有精神的才對,而不是心不在焉的。你到底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