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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喬安娜·林賽 「夥伴,你搞清楚,」一名衛士堵在入口處說。「你不能直接進帳篷去,得先通報的。」 唯一的回答是一種肉碰著肉的聲音,很像是拳頭打到臉的聲音。然後,又是另一名衛士的叫聲,接著有更多的打鬥聲,都是結結實實的拳頭碰拳頭。 「親愛的,你最好把你的小手槍準備好;至少,等他冷靜了才把槍放下。」 但,若瑟琳沒拿出手槍,反正,也來不及了。 考特橫眉豎眼的合進來,三、兩步就衝到若瑟琳面前。她抱著胸,但是她沒有退縮。 他摘下頭上的帽子往地上一丟,接著破口大罵。 「我應該把你……你別想再……」 他兩句話都沒說完,因為,她實在太冷靜了。 對她而言,看著他合著眼硬要把怒火吞下去的樣子,實在亂有趣的,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內心的震動。 這個人原來是個十分能掩飾情緒的人,他通常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最近,他常在她面前大叫大吼的。 也許,這是一種好現象。若瑟琳忖這,也許他一接近她就很難控制自己。 不過,今天已夠他受了。溫妮莎說得對,她不能再玩火了。 在他張開眼之前,帳篷裡又多了六名衛士。 「他們來遲了。」考特對若瑟琳說。 「沒事了。」溫妮莎則對衛士說。 「女人,接近你實在太輕而易舉了。」他威脅道。 「不見得,」她冷靜的說。「你之所以能闖進來,是因為他們認識你。如果換成是一個陌生人,衛士就不會警告他,而會射殺他。你在外頭傷了人了嗎?」 「沒有。」 「很好。」 「這是一場誤會,你們放心好了。」若瑟琳對她的手下解釋。「說起來是我不好,我激怒了考特。」 由於她是騎考特的馬回來的,因此,大夥兒也直覺的原諒了考特的行為。 由於考特邊站在帳篷裡,所以,派克·葛拉漢爵士仍堅持不走。不過,由於考特已冷靜下來,所以,兩位女士就猛勸派克離開。因此,派克只好無奈的走了出去。 「我試著邊走邊冷靜下來,也試著用跑的,不過都沒有效果。我只想勒住你的脖子。」考特以他慣有的冷靜、低沉的聲音說。 溫妮莎一聽,又想把衛士召回來,是若瑟琳阻止了她。 「這麼說,我的脖子很感激你恢復理智了。也許,我該對你道歉——」 「沒錯!」他冷靜的又說:「該死的。」 「——但是,你也有不對。所以,我們為什麼不扯平算了?」 他只是瞪著她,不表示意見。她想和他比眼神是不太可能的,因為她一看到他那藍色的眼,腦中就浮現幾個小時前,他壓在她身上的感覺。那個時候,他掀起了她的長裙,手觸及她腿上的肌膚。 一想到這一幕,她不禁兩腿發軟。而他似乎也想到這一幕了,若瑟琳暗叫不妙。 她一轉身發現溫妮莎惶恐的表情,不禁又覺得好笑。溫妮莎算是見識到考特的怒火了,不過,目前那把火又埋入心中了,危險性可以說是暫時消失了。 「伯爵夫人剛剛才提醒我,我還沒有為你們正式介紹呢!考特·桑德,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與夥伴,溫妮莎·布利登夫人。」 「夫人。」考特不忘點個頭。 溫妮莎這才開心的回答,「很榮幸,桑德先生。」 「哦!他不喜歡人家叫他先生,溫妮莎。叫他考特或桑德,他才會回答。」 「不喜歡這尊稱?好奇怪。」 「不過,他那方式也不錯,對不對?感覺很親切、很平易近人。」 「失陪了,女士們。」 他掉頭往外走,卻教若瑟琳跑去擋在前面。 「但是,你還不能走。你可以留下來和我們一道吃晚飯。」 「一定要?」 她垂了眼,考慮了一下。「請你留下來好嗎?」 「我不——」 「你一定……」不能命令這個人,不過,他鐵定是渴了。「我們有雪莉酒……不,你不會喜歡的。溫妮莎,你去找珍娜,看看我們有沒有什麼提神的飲料好嗎?」 「你還沒得到教訓嗎?你不明白與我獨處是危險的?」 若瑟琳回頭一看,溫妮莎出去了;此時,他們的確是獨處了。 「她馬上就回來了,而且……」她偷看他一眼。老天!又是那種眼神,那麼……坦白,坦白得教人心慌。「而且,你自己沒得到教訓嗎?我不是那麼容易被欺負的人。」 「你只是瘋了而已,女人……而且,是自找的。」 她是自找的,但是,他為什麼非得如此冷漠、刻薄?莫非,他天性如此?不,喬治先生是不會去親近一個刻薄冷漠的人,她的馬她十分清楚。 「考特·桑德,」她上上下下的看著他,柔聲地說,「我不是瘋子,我是一個十分迷——」 「珍娜得等一下子才能來。我要她去找你從英格蘭帶來的白蘭地——哦!我……我沒打擾你們吧?」溫妮莎問。 若瑟琳紅著臉,搖搖頭,她刻意的離開考特幾步。「沒有,當然沒有。」她差點就向他承諾自己迷上他了。 這是不對的,當對方情意不明時,她怎可先表白。老天!還好溫妮莎來了,否則,她碰了一鼻子灰不打緊,萬一又教他尖酸刻薄的說,那是你的問題,那才真沒面子。 「溫妮莎,你進來得正是時候,我正好在問考特,他昨天為什麼避過那個小鎮。你對這問題也很好奇,不是嗎?」 「是的。」溫妮莎心虛的回答。 很明顯的,這是若瑟琳編出來的,溫妮莎猜想,不過考特的神情不太一樣了,變得很友善。事實上,當苦瑟琳沒注意到考特的表情時,他看著她的模樣很……老天,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他的眼底盛滿熱情,一種很特殊的熱情。 他一下子似乎沒反應過來,因為他太專注於看著若瑟琳了。於是,溫妮莎再問他一次。「是什麼理由呢?啊?考——特。」 不耐煩的瞄她一眼,然後又盯著若瑟琳了;不過,此刻,他眼裡的火也淡了。 「我不讓你們住,是因為在野外比較安全,在野外敵人來了可以隨時看到。要是在城裡,你們根本無法防衛,你們不曉得敵人的長相,也不清楚他的黨羽。在這野外,任何接近車隊的人都值得提防。這是很簡單的預防措施,公爵夫人,你可以記住。」 「好了,溫妮莎,你看這不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嗎?還有,那長鼻子暫時會跑錯地方,這就得歸功考特的調虎離山之計了。我們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嚮導了,你說是不是?」 溫妮莎點點頭,但是,她仍注意著考特,等待著他的反應。 考特就是不明白公爵夫人要他的動機,他作夢也沒料到,夫人要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槍法或判斷力。而他意接近她,就愈想得到她。他錯了!他根本就不該在這地方的,是怒火使他失去理智。現在,火退了,他也該走了。 他正想開溜,卻遇見捧著銀色托盤進來的女僕,托盤上放著白蘭地酒瓶與酒杯。 「夫人們,謝了!」臨出門前,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拿走那瓶酒。 ※ ※ ※ 接連幾天,若瑟琳一直沒見到考特的影子,要不是別的人一再的告訴她考特沒走,她真會以為他溜之大吉了。據說,他每天都在她起床前離開,然後在她就寢後回來。在這荒野的阿帕契村落,她該擔心的人不該是考特;只是,這三年來她初次有了注目的焦點——一名特別的男性,一名令她心儀的漢子。 因此,當某一天下午,考特再度在車隊前頭出現時,若瑟琳他們一夥人都認為他也許有什麼指示,或有什麼新消息。也許,是有不太好的情況。 於是,她趁溫妮莎在車內小睡時,要車伕停車,她好騎馬追上考特一探究竟。 然而,他這個下午更難親近,心事重重的似乎在等待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過了半個小時,他才鬆懈了點。那個時候,他們正要經過一個小丘陵,在這小小山頭上,有六名騎士等在那裡,他們就坐著等車隊接近。 萬一是長鼻子……若瑟琳倒希望那真是長鼻子,借一句土話說,現在是到了他們雙方「攤牌」的時候了。 只可惜,他們慢慢的接近之後,才發現那六個人是真真正正的印第安人。不過,她沒什麼好怕的,她光是衛士就比他們多出一倍的人了。 話雖如此,一看印第安人走下山來,她仍緊張的屏息而待。 此時,考特停了馬,而派克也適時的騎到考特身旁與他低聲交談。另外,今天的車隊導領皮爾生也到若瑟琳身旁與她竊竊私語。 「我還以為他們會帶弓箭的。」皮爾生歎道。 那些印第安人身上沒有弓,也沒有箭。 「皮爾生先生,時代不同了,現在他們也發現來福槍好用多了。」若瑟琳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