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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芭芭拉·卡德蘭 公爵知道,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坦白地說出來了。 「我想你會認為我……很無知,」她接下去。「不過我真的不知道,在一男一女……結婚之後.究竟……是怎麼……生出孩子來的?我猜想。也許是因為他們……睡在一起。」 她很緊張地瞥了公爵一眼,然後又把視線轉開了。 「我想。」她用很微弱的聲音繼續說。「既然你……和別人……相戀著,而且我們……又不夠瞭解,我想請求你……在我們……有孩子之前,先……等一陣子。」 她說完話,聲音隱入沉寂時,安東妮亞將手指緊握在一起,屏住呼吸。 公爵站起身來,背靠著壁爐架。 「我很高興你有足夠的勇氣把你想的告訴我,安東妮亞。」 隔了一會兒,她說。「你……不生氣?」 「不,當然不!」他回答。「我覺得在這個情況下,你能把心裡的想法提出來,這是很明智的。」 他停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接下去:「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侯爵夫人的交往,竟然是鄉間大家都曉得的事,甚至傳進你的耳朵。」 「或許……我不該……告訴你。」 「我很高興你告訴我了,」公爵說。「我也很高興,我們的共同生活能在一個穩固的基礎上開始。安東妮亞,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安東妮亞問。 「你絕不能對我隱瞞任何秘密,」公爵回答。「凡是重要的事,都不能作任何程度的保留。無論有多困難,我覺得我們都可以說的來共同討論,即使是最難處理的問題,我們也能找出解決的辦法。」 他再度向她微笑。看見她眼中掠過一絲不安,他又繼續說:「我認為你的建議很明智,我同意在我們做象建立家庭那樣基本而重要的事情之前,彼此應該多深入瞭解對方。」 他看見安東妮亞似乎很困惑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他問:「有什麼事使你覺得困擾?」 她望著他,他知道她正在想她該不該把想法說出來。她說:「我告訴過你,我很無知……可是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當你和我……睡在一起,我們會……有孩子,可是你和其他……女人,像……侯爵夫人,睡在一起,她們為什麼就……不會有?」 公爵禁不住想:這真是他一生中所遇到的最不尋常的談話。他很小心地回答:「這個問題,我想保留到我們認識比較深的時候再回答。請讓我把今晚難以答覆的問題,留到將來再解釋,好嗎?」 「是的……當然。」安東妮亞說。「謝謝你這麼……親切,而且沒有對我生氣。」 「我會試著永遠不再對你生氣,」公爵說。「不過,我和你一樣,也常會不加思索就說了出來。」 「這樣說話……容易得多,」安東妮亞說。「而且我覺得,如果每個人在說話前都要考慮一番,只會造成許多令人不舒服的沉默。」 「這是真話。」公爵微笑著。「好了,明早我們要動身去巴黎,我建議,安東妮亞,你現在該去睡了,今天忙了一整天,你一定疲倦了,而且,昨天越過了那些障礙,也夠你累的了! 安東妮亞呆愣了,然後,她用惶恐的聲音問:「你……知道了?」 「是的。我知道。我聽到了。」公爵說。「我簡直難以相信。那些障礙,如果埃威斯做得很正確,應該和全國越野障礙賽一樣高!」 「那是你的新馬.」安東妮亞說。「我去騎它,實在是……太放肆了……可是我們等你等到天快黑了,你……都沒有來。」 「那是我的損失,」公爵說。「你忘了嗎,安東妮亞,我的馬現在也是你的了!我記得很清楚,在結婚儀式中,我說過:『我將我所有的財產賦予你』。」 安東妮亞的眼中閃著明亮的光芒。「如果我能……和你共同……擁有它們,我會非常……非常感激,而且感到非常……榮幸。」她過了一會兒說。 「那麼就讓我們共享它們吧。」公爵回答。「就像我們共享我們的思想,或許等我們彼此認識得更深以後。還可以共享我們感情!」 第四章 公爵坐在宜格拉斯咖啡店裡等安東妮亞。 他曾派隨從去問她什麼時候準備停當和他一起走,卻發現她已離開房裡,這使他大為驚異。 他像往常一樣起得很早,吃早餐時,他一面看著法文報紙。前一天,當他和安東妮亞剛到達加時,有一條令人震驚,的新聞。 從倫敦到多佛,他們坐的是特快車上預訂的車廂,非常舒服。 然後上了等在港灣裡公爵的遊艇。他們在船上度過非常舒適的一晚。英倫海峽平靜得像一面鏡子。 到達加之後,又有預先訂好的馬車載送公爵、安東妮亞、隨從和他們的行李。 有一個旅行待從遵照葛拉漢先生的指示,先行動身替他們安排好旅途中的一切,把所有的事準備妥當等他們到巴黎。由於他精明的組織才能,使得整個旅程沒有一絲障礙。 當他們抵達公爵向朋友借用的房子時,發現它和想像中一樣迷人。 房屋位於香捨麗榭區旁,全部路易十四式的擺設。他們進去後,安東妮亞簡直被那些織錦畫、鮑克和佛格那達的繪畫、精緻的阿本塞地毯弄得欣喜若狂。 旅途上雖然很舒服,可是無論如何很累人,公爵預料安東妮亞會遲些起來。 知道她九點以前離開房子,他微笑著想:她可真是不浪費一點時間。 「你很富有嗎?」離巴黎不遠時,她問。 這是他常被問的問題,他回答:「那要看你想買什麼。」 「我想你知道,」安東妮亞說。「衣服!雖然有幾件媽媽買給我當嫁妝的新衣服,不過我知道,那並不適合我。」 公爵低頭看看她的衣服,覺得她的話一點也沒錯;藍斯福伯爵夫人替她的大女兒挑選衣物的眼光或許很完美,可是拿來用在安東妮亞身上,可就大錯特錯了。 她選的可能是淡而柔和的顏色,上面還加了很繁瑣的皺邊和褶飾的純英國式衣服——他不大確定。 他只知道安東妮亞給人留下的唯一印象。是個衣著寒酸的英國新娘。 不過他很圓滑地沒有說出來,僅僅微笑著說:「我相信你不會讓我破產!我猜你大概是要去光顧喔斯吧?」 「如果你肯定自己負擔得起的話!」 「我很肯定,」公爵回答。「他的衣服都是第一流的。上自皇后,下至最不重要的女演員,沒有人不希望法蘭得瑞克·渥斯能替她設計衣服!」 「或許他不願意我去麻煩他。」安東妮亞嫌單地說。 然後,她大叫:「對了,我忘了!我現在是個公爵夫人!即使是在法國,這也會發生點作用的!」 當時公爵笑了。此刻,他非常好奇地想:偉大的渥斯會把安東妮亞變成什麼樣子! 他對服裝以及巴黎樂事的思維,被法國報紙上的消息打斷了。 雖然他很難相信,可是實際上,法國和普魯士已經瀕臨戰爭的邊緣了。 每一個英國人都十分確信,雖然歐洲經常出現火藥味,最後總會消弭無蹤。 今年春天,整個歐洲大陸呈現出一片祥和滿足的氣象。 僅僅兩周前,新任英國外交部長葛維爾爵士,還很愉快地告訴公爵:「天空中沒有一片烏雲」。 到處都很和平,除了這個夏天特別炎熱以外,公爵還知道,法國有幾個地區鬧乾旱,鄉下的農人都在求雨。 這是他早習以為常的危機,但看到法國報紙上,竟然滿是戰爭即將爆發的消息,卻使他大吃一驚。 法王流亡英國時,公爵就認識他了,算起來已經有好幾年;公爵知道,他並不希望戰爭,但他那位拙劣的外交部長革拉蒙特爵士卻逼得他野心勃勃。 法國外長對普魯士的嫌惡是由於個人的因素,他永遠忘不了俾斯麥稱他為「全歐洲最愚蠢的人」! 在此之前,公爵曾單獨前往法國王宮,在午餐前,喝開胃的白葡萄酒時,他遇見幾個熟人,可是他們都太憂慮了。對政治情勢談不出所以然來。 「決定要攻擊德意志的是皇后。」其中一個說:「我親耳聽到她指著皇太子戲劇性地說:『除非補償我們的不幸,否則這孩子絕不能當政!』」 「我知道國王身體欠安。」公爵表示。 「是的,他為了那要命的膀胱結石,備受折磨。」 「既然這樣,我想你們不太可能發動戰爭的。」公爵回答。 然而他覺得,他這位朋友對這一點並不太確信。 此刻,他坐在安格拉斯咖啡店裡,看費加羅報時,他發現報上無論是社論或新聞都相當激烈,而且很明顯地煽動著好戰的火焰。 「感謝上帝,無論發生什麼事,英國都不會被牽扯進去!」公爵這樣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