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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雲羅 太平板的遊戲過,是會失去興味的。 「王。」身著灰色長袍的白髮老者開口。 他斜睨了眼,「什麼事?」伸手接過侍女端來的茶,輕啜一口。 長者單膝跪地,行了禮起身,緩緩說道:「聽說三日前,有一名人界女子闖進我狼界,不知此事王要作何處置?」人類闖進狠界,此事非同小可。 經長老這麼一提,他才想起這事。 揮退侍女,他才閒閒地淡道:「這幾天我盡顧著處理狐族孽黨,倒是把這事給忘了、」若非長老提起,他真的忘了被關在牢裡的陸可欣。 長老緩緩上前。「王,此女來得太過怪異。人界與狼界的結界若沒有您的通行令牌,根本無法任意出入。此女乃一介凡人,竟能闖人王所布下的結界,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倘若那名人界女子有不良企圖,可得小心防範,將之誅滅才是良舉。 郎劫眼角微泛犀利光芒,淡淡掃了長老一眼,然後手指一彈,道: 「無緒。」 一名面無表情的驃悍男子立即進房,單膝跪地。「王。」 「將牢裡的人界女子帶過來。」 「是。」壯碩的無緒立刻銜命而去。 郎劫轉而對長老道:「我原本就打算對她詳查一番,沒想到一忙就給忘了。」陸可欣的確出現得太過不尋常。若她真是有目的而來,他定會教她為此舉後悔! ☆ ☆ ☆ ☆ ☆ ☆ ☆ ☆ ☆ ☆ ☆ ☆ ☆ ☆ 陰暗潮濕的地牢裡,陸可欣蜷縮在角落。 微卷的長髮凌亂地披散雙肩,柔美的嬌顏因為身體的不適而略顯蒼白。 荏弱的模樣,恁是鐵石心腸之人見了也會軟化成泥。 中午送來的飯菜,她根本沒吃下丁點。因為焦慮,沒了食慾;也因為地牢的陰冷悶窒,讓她感染了風寒。氣弱體虛的情況下,她實在沒有胃口。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她會關進牢裡? 還有他……郎劫。她記得,那兩名隨在他身側的大漢喊他「王」…… 在她根本沒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之前,就莫名其妙地被關了起來。 有誰可以為她解謎團?她真的好害怕……週遭的一切一切,在在地充斥著令她驚愕的詭異氣息。她好想回家,好想爹地媽咪。 爹地和媽咪會不會以為她已經墜海死了? 還是……為她的失蹤而擔心不已呢? 不行!她得快點回去才行!爹地媽咪現在一定為了她而寢食難安吧? 費盡全身力氣,她勉強撐起身軀站起來,一瞥見眼前禁錮住她的鐵欄,整個人便又覺得虛軟。 傻瓜!她要怎麼回去?連牢房的門都走不出去了,還談什麼回家?根本是癡人說夢話! 才兀自歎氣,身後竟傳來鐵門開啟的聲音。 旋身一看,赫然是將她關進地牢的兩名大漢之一。這人右頰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面容冰冷、毫無表情。 由於他的高頭大馬,一時之間,牢裡的空間竟然變得狹隘起來。 「你……要做什麼?」她不由得往後一退,被縛住的雙手益加增長心裡的恐懼。 「王要見你。」沒有高低起伏的音調猶如他的面無表情一般,無心無緒。 陸可欣微微愕然。王……郎劫要見她?「郎劫他 「放肆!不許直呼王的名諱!」他猙獰的面孔因為肅冷更形駭人。 她嚇了好大一跳,呆呆的僵住。 「還不走!」彪形大漢又催促一遍。 本就覺得一片混亂的腦子被他這一喝,更是轟轟作響了。 「我跟你走就是。」她隨著彪形大漢走出牢房。 ☆ ☆ ☆ ☆ ☆ ☆ ☆ ☆ ☆ ☆ ☆ ☆ ☆ ☆ 一進門,就見郎劫狀似閒逸地斜臥在榻上,旁邊 還站著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 陸可欣不可思議的盯著房子直看。 這建築、雕工、風格……儼然是她最喜愛的中國式建築! 再仔細一看,發現每個人身上穿的,都像是混合阿拉伯與希臘風格的長袍。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她又在心裡問了一遍。 「還不下跪行禮!」長老皺著眉開口一喝。 郎劫一揮手,長老立即噤了口。 「過來。」郎劫的目光投到陸可欣身上。 她緩走上前,在郎劫前方站著。 她總兒得他的眼閃爍著妖異光芒,心不由得忐忑了起來。 她沒忘記在湖泊旁見到他時,他對她的冰冷和粗暴。 郎劫起身,「你從何處進入我國?」 陸可欣抬起臉,滿是茫然。「我不知道……」她沉吟著,又說:「我只記得自己掉進海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在湖裡了。」 他俊顏突然一沉,伸出手扣住她的下顎,沉聲道:「別給我耍花槍!說實話。」他已經聽夠她的胡言亂語了! 她的臉色益加泛白,咬牙忍住下顎傳來的痛楚。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你。」被縛住的雙手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郎劫劍眉一挑,冷冷地道:「沒有人能任意進出我布下的結界。而你——」口氣倏地轉為凌厲。「居然輕而易舉的穿過結界!說!你是不是狐界派來的?」 陸可欣的雙眼已經泛出水光。「我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結界、什麼狐界,我根本就沒聽說過。」委屈與不安的情緒高張,將隱忍的淚水逼出眼眶。 郎劫瞬也不瞬的直盯住她的眼。 柔弱、嬌憐的眼眸,正透露著一股清新純真。 但就因為她這雙純真無邪的瞳眸,他對她更加懷疑! 尋常人能夠有乾淨如新生兒的純真,又同時兼具完全相悖的妖邪氣韻嗎? 她的異常氣息,在在地顯示著她的非比尋常! 「請你放手,好……嗎?」陸可欣看著他攫住她下顎的手。 郎劫的唇微微一勾,勾出一抹冰冷的笑痕。「痛嗎?好可憐。很可惜,我一點也不會同情你。倘若不說出實情,我可要對你動刑了。」他冷冷的笑容裡蘊含著一股凶狠戾氣。 陸可欣一愣,而後開始掙扎起來,直喊道:「我說的都是實話,真的!」天呀!他竟恫嚇她!動刑?老天,誰來救救她! 郎劫一彈指,「無言,取鞭子來。」他的耐性已然告罄。「不給你嘗點苦頭,你是不會學乖的。」他伸手接過一根皮鞭。 陸可欣愕然地看著他手中那根皮鞭,頓時涼透背脊,一陣驚驚佔據心頭。 「不……你不可以這樣。王法……難道這個地方沒有王法嗎?」她驚懼的眼怖滿著無法置信。 只見皮鞭咻地一揚,在空氣中劃出一聲刺耳的驚然。 郎劫的唇輕啟:「我,就是王法。」墨黑的瞳眸瞬間透射成金色燦芒,無比的妖異。 金色的……眼睛?他竟能在一瞬間就變換瞳眸顏色! 「你說是不說?」他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她往後退了一步,搖頭,「我不會說……」她的意思是不知該怎麼說,他卻聽成是她不願據實吐言。 郎劫手一揚,鞭子往她身上落去—— 「不!」背過身的同時,一道火燙熱辣烙上她的背脊,一陣劇痛讓她贏弱的身軀隨即仆臥在地。 他走到她面前,聽到她口中不斷喃喃念著: 「我沒有……說謊……沒有……騙你……」 他蹲下身,伸手捉住她抖顫的肩,看著她的眼,「你說的當真屬實?」金色瞳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我說的……都是實話。」意識逐漸渙散……金色眼眸似乎含著笑意…… 「好,我相信你。」 這是她失去意識前最後聽到的話。 他金色的眼眸底下,有一抹她所不明白的笑意。 ☆ ☆ ☆ ☆ ☆ ☆ ☆ ☆ ☆ ☆ ☆ ☆ ☆ ☆ 蠢蛋!沒見過像你這麼笨的女人! 「誰?你是誰?」 暗黑之中,一抹身影佇立在雲霧裡。 她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孔,雲霧太濃、四周亦太暗。 哼哼……一陣冷冷嗤笑聲自那團雲霧裡頭傳出。 她微微一愣。這笑聲是……「你到底是什麼人?」 哼哼……這兒,似乎走個挺好玩的地方。 一道亮光投射進濃霧,霧中身影倏地消失—— 「你到底是誰?」她匆匆伸出手想要捉住那遠去的身影,不料,背部傳來一陣劇烈痛楚—— 「好痛!」吃痛地低呼一聲,待眼睛睜開一看,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夢?」她做了一個好奇怪的夢。 才稍微動了動手臂,背部就傳來一陣火辣劇痛。 她咬牙忍住,小心翼翼的坐起來,打量著所在之處。 屋裡的每一樣擺設、器具、床、桌椅,都是中國式的仿古風格。 這時,房門咿呀一聲地被人推了開。 一名身穿黃色輕紗長袍的女子進來,她手上端著一隻銀盤,上頭放著瓶瓶罐罐。 「你醒了?太好了!」黃衣女子走來。 「你是……」 「我是月牙兒,你呢?」月牙兒清秀的臉蛋漾著溫和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