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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雲羅 她沉吟了會兒,才說:「我只是一時不太習慣而已。」愈說愈小聲。好差勁的借口……唉! 程偉傑根本是哭笑不得! 他的未婚妻——一塊兒長大的青梅竹馬竟然告訴他,她「不習慣」他? 罷了罷了,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等她「習慣」他,他得有耐性些。 他執起她戴婚戒的手,放至唇邊輕吻。「我會等,等你習慣我。」他又將唇移到戒指,輕觸了下,「我對這只盟戒起誓——我,程偉傑,傾我一生至愛予你。」他看向她詫愣的美顏,「你——也一樣吧?」明知道不該心急逼她,但心中那股不安就是不斷地狂囂澎湃,他不得不向她索討承諾。 陸可欣心中是很感動的。面對這樣一個溫柔體貼又深情相待的男子,她應是給予相同允諾的……可是,為什麼她的允諾遲遲出不了口? 是盤旋在她心中那抹頎長男子的身影在干擾著她的心緒嗎? 「可欣,你——」 突然,機身整個劇烈地搖晃了下! 機上乘客個個面露憂色,有的甚至尖叫起來。 小孩們感受到異常的不安氣氛,又聽到尖叫聲,霎時哭了起來。 空服人員的安撫根本沒有發揮作用,因為很快地,機身又晃了第二次,這次更為劇烈了。 「偉傑——」陸可欣的恐懼自是不比別人少。 程偉傑擁住她,安撫道:「別怕,沒事的,只是剛好遇到亂流而已。」 飛機上的乘客,已經全亂了手腳。 擴音器傳來機長的聲音:「各位乘客,由於遇到一股強大亂流,引擎已經受損,本機必須作緊急迫降——」機長的宣佈遭第三次搖晃阻斷。待機身稍微回穩,才又傳出聲音:「請各位立刻穿上救生衣,飛機將會迫降在海上。降落之後,艙門會打開,請各位乘客依序——」 又來了一次劇烈搖晃,尖叫聲、哭喊聲,重重將機長的聲音淹沒。 程偉傑很快的為陸可欣穿上救生衣,再為自己穿上。 「沒事的,不要怕。」程偉傑不斷地安慰著臉色蒼白的陸可欣。 像是過了一世紀,機長終於透過擴音器告訴機上乘客,飛機已經安然迫降在海面上,並打開艙門,要乘客依序登上放置在艙門外的救生艇。程偉傑牽著陸可欣往艙門走去。原本依序出艙門的乘客,因為一陣乍然響起的爆破聲而亂了秩序。 已經走到艙門口的陸可欣正好要登上救生艇。不料,一道強大力量由側面撞來,她一時步伐不穩、失去重心,整個人往海面栽了進去—— 「可欣!」程偉傑伸手沒抓到她,也著躍入海裡。 他所有的思緒都只想著——他要救她,她根本不諳水性! ☆ ☆ ☆ ☆ ☆ ☆ ☆ ☆ ☆ ☆ ☆ ☆ ☆ ☆ 渾渾噩噩的意識在一陣清脆耳的鳥囀鶯啼中逐漸清醒過來。 一睜開眼,陸可欣發現自己在水裡浮浮沉沉。 還好,水的深度只到她的胸部,要不然,她這只旱鴨子肯定早被海水吞沒,因為她的救生衣早已不知去向! 胸腔一股窒悶讓她又咳又嗆,一連嗆出好幾口水。 剛才落海時,她著實喝了好幾口海水, 待她咳完,氣稍微順了些,才發覺好像有哪裡不太對,總覺得怪怪的…… 怎麼這麼靜?她放眼一瞧——差點尖叫出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簡直不敢信,為何所有的乘客、救生挺,包括那架迫降的飛機全都不見了?難道他們把她扔下了? 「偉傑?你在哪裡?偉傑——」 回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她瞳大的眼再仔細一看,又嚇了好大一跳!「這是哪裡?」 這根本不是飛機迫降的地方呀!飛機是降在一望無際的大海……而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海洋,倒像是座湖泊!這是什麼地方!? 慌亂源源自心浮升,直竄向四肢百骸。 她不禁打了個冷顫,正想往岸上走去,不料一隻打橫斜出來的強壯胳臂攔住她的腰。 一道低沉隱怒意的男人嗓音自身後傳來:「為何你會在此?」 陸可欣轉過身對上一雙含怒的墨瞳。是他! 「你……你怎麼在這裡?你也和我搭同班飛機嗎?要不然——」 「住口!」郎劫沉聲喝斥,眼底有抹妖異光芒。他逼向她,問道:「你從何而來?說!」方纔他察覺有人闖人他布下的結界,循著人類氣味尋來,沒想到居然會是她,難怪他覺得這氣味似曾相識。 沒有他的令牌,誰也進出不得狼界,更何況還是一名人界女子! 在人界的時候,他就有些懷疑了。她的氣味和一般人類不一樣,像是摻雜著兩道互悖離的氣味,但卻又矛盾的相互融合一體。 她——會和狐界有關嗎?狡猾的狐界不是沒有和人類打交道的可能。像他在人界追丟的柳清,就是最好的證明。故意展出他宮殿的畫作,引他現身……愚蠢之至! 「啊!好痛!」被扭在身後的手腕,幾乎疼得讓她尖叫出口。「你要我說什麼?」好可怕……這是她之前認識的郎劫嗎?他的眼神好冰冷。 郎劫微瞇起眼,打量著她。「為何你能穿過我所布下的結界?」 陸可欣一頭霧水。「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結界? 「還不說真話嗎?」 「好痛!你放手呀!」手腕的痛楚直達四肢百骸! 她被他一路拖上岸,然後,被狠狠的甩在地上。好痛,骨頭像散了一樣 「是狐界派你來的?」郎劫冷冷的嗓音蘊著一股強烈的戾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陸可欣強忍在眼中的淚一顆顆滑落。「什麼狐界,我根本沒聽過。」 「想用眼淚博得同情?」郎劫伸手拈了一顆淚珠,唇角一邊微微上揚。「太天真了不說實話,就讓你嘗點苦頭——無言、無緒!」 「王。」兩名彪形大漢現身,單膝跪地。 陸可欣一愣。王?他是王?這是怎麼一回事? 郎劫冷眼瞥她,道:「將她關入大牢。」 「是!」 ☆ ☆ ☆ ☆ ☆ ☆ ☆ ☆ ☆ ☆ ☆ ☆ ☆ ☆ 陸家門外擠滿大批媒體記者,為的就是想採訪陸可欣墜海失蹤的消息。 最近的失蹤事件倒真買不少—— 像是柏家千金也失蹤了許久,到現在,還不見她人呢! 眼尖的記者,一見有人出來,連忙擠了過去。 不待記者發問,陸仲群便開口道:「各位請回吧。內人因為小女之事已經深受刺激臥病在床,請各位讓內人好好靜養。」 他一說完話便轉身進屋去,將所有嘈雜聲浪阻絕在門外。 憂心如焚根本不足以形容他和妻子現在的心境。 乍然降臨的惡耗,已經令他們猶如失心之人呀! 進了臥房,看見虛弱蒼白的妻子,他心中的惆悵更加深。 「斐若。」他端起幾上一碗稀粥。「喝點粥吧。」 湊到宋斐若唇邊的碗,被她推了開。「我吃不下。」 「斐若……」 「三天了!」宋斐若激動的拉住丈夫的手。「已經三天了呀!為什麼一點消息也沒有?為什麼?」 陸仲群只能無言以對。 三天了——他們的女兒就像空氣一樣,整個人平白地消失無蹤!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 「可欣……我的寶貝……」宋斐若埋進丈夫懷裡不停地啜泣呢喃。 「失蹤,就表示她還活著。」這不僅是在安撫妻子,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宋斐若頻頻搖頭,淚流不止。「我擔心——擔心女兒或許已經起了什麼變化。」 她在前日進女兒房間時,意外地發現衣櫃後方有一個暗格。一探究竟,赫然發現裡頭全是些色澤艷麗又極為暴露的衣物,而且,還有許多香煙! 老天呀!沙克珍瑪的詛咒是否已經開始了? 另一個潛藏了十八年的邪惡靈魂…… 第四章 一直以來,各界各族群都保持著互相友好的關係。唯獨位北方的狐族,在新任狐王繼位之後,便開始有了變化。 狼界與狐界原本也算有邦交之誼,但在上一任狐王病逝後,其子戈沙非繼任王位開始,兩界之間逐漸有了嫌隙。 狡猾奸佞的狐王表面上與狼界保持著友好關係,背地裡卻又偷偷搞些下流手段;諸如派人在兩族邊界之處藉故鬧事、遣殺手潛人意欲行刺……等等。這些,都是狐王戈沙非的陰險手段。 就因為狐王戈沙非使的是不光明的手段,狼王郎劫便將計就計,來個以靜制動、見招拆招。反正,他有的是耐性可以陪狐王玩玩! 對方都指定要他參與遊戲了,他怎好讓人失望呢? 就像前些日子狐王與人界的柳清合謀使計引他現身畫廊,再伺機引來一群被人利用猶不自知的蠢搶匪……這等小伎倆也敢拿出來獻醜,簡直可笑! 若不是必須到人界取回流落在外的「金石令」,他根本不想去搭理戈沙非的幼稚手段。太乏味了!沒有挑戰性的遊戲,玩起來根本不過癮;沒有刺激性的遊戲,只會讓他覺得無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