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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諾拉·羅伯茲 「正是這樣。她說他愛賭博,主要賭體育競技輸贏,但其他形式的賭博也參與。最近幾個月他賭興大發,也常有人來找他。」梅爾看一眼塞巴斯蒂安,「是那種身上經常有傷,藏在身上的槍常捅破衣服襯裡的人。詹姆斯向她要一些現鈔,但她說沒有。詹姆斯便說他認識一個很會預測比賽勝負的行家,這人能幫他把輸掉的錢贏回來,只要他能贏了這一次,以後決不再賭。幾天前詹姆斯還在她那裡,神情很是緊張,但隨後就溜之大吉了。她最後看見他的時間是大衛被綁架的前一周。」 「很有趣的故事。」 「這個線索應該抓住。我想你對它有興趣。」 「下一步怎麼辦?」 「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了蒙特雷警方,我們要找到詹姆斯,人越多越好。」 塞巴斯蒂安伸手撫摸一下馬肚。「他早已逃離蒙特雷,離這兒很遠,不過還在國內。」 「是的,我猜想他還在——」 「我不是猜想,」塞巴斯蒂安兩眼逼視著梅爾,「我確切知道。他正在新英格蘭旅行,非常緊張,不敢在任何一處多呆。」 「聽我說,唐納凡……」 「你查看他的房間時,有沒有注意到他帶有穿衣鏡的櫃子下方第二個抽屜的拉手有些鬆動?」 梅爾的確注意到了,但她什麼也沒說。 「我可不是在跟你玩室內遊戲,梅爾,」塞巴斯蒂安不耐煩地說,「我想把那傢伙抓回,而且盡快抓回。蘿絲的精神快要崩潰了,一旦她徹底絕望,她什麼事都可能做出來。」 恐懼霎時傳遍梅爾全身,像有一把無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盡你一切所能,讓弗蒙特州和新罕布什爾州警方協助緝拿詹姆斯。他現在駕駛的是一輛豐田轎車。紅色。車牌還是原來的。」 梅爾想對塞巴斯蒂安的話置之不理,但她又做不到。「我要去看看蘿絲。」 梅爾正要轉身走開,塞巴斯蒂安一隻手放在了梅爾手上。「幾個小時前我給蘿絲打了電話,最近一段時間她不會有事。」 「我告訴過你不要和她談這件事情。」 「你有你的方式,我有我的方式,」他放在梅爾手上的手壓得更緊,「她需要一些東西,需要精神安慰,需要有人在她白天看過空蕩蕩的嬰兒圍欄後,還能給她勇氣以度過夜晚。我給了她幫助。」 梅爾能感到塞巴斯蒂安身上的一些東西,她感到那是一種與自己的恐懼與焦慮十分相似的情感,她說話的語氣變得溫和起來。「好吧,也許你做得對。你既已做了,我也不能再說什麼。但是,如果你說的詹姆斯·帕克蘭在新英格蘭沒錯的話……」 「你不可能第一個抓住他了。」塞巴斯蒂安笑了,感覺放鬆了點,「我知道讓你火燒火燎的。」 「你說的一點不假。」她遲疑了一下,長出了一口氣,決定把自己的打算都告訴他。「我在佐治亞州有一個朋友。」 「你交友挺廣的,薩瑟蘭。」 「我有二十年都在全國各地周遊。總之,我在佐治亞州有個律師朋友,他幫我接通了一個他很信任的偵探。作為相互支持,他答應在那兒做些調查。」 「這是不是說你相信了大衛就在佐治亞?」 「這表明我不想貿然前往。如果我相信了你的話,我會親自去的。」 「什麼時候你相信了,什麼時候你要去時,我將一同前往。」 「好。」梅爾心說:這就像有人說地獄裡下了霜一樣不可能。 今晚沒什麼事可做,但她已有了一個好的開端。 梅爾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情形比塞巴斯蒂安介入之前要好得多。「你這種工作是不是就像他們在哥倫比亞或其他地方研究的所謂『第六感知』?」 塞巴斯蒂安笑了。他知道這就是梅爾的天性:想要把不確定的東西邏輯化。「不,不太一樣。你說的是多數人都有,或多或少都有,但又常被忽視的預感。瞬間感悟、似曾相識感一類的東西,我和這些不一樣。」 梅爾要的是確定無疑的、符合邏輯的東西,她覺得塞巴斯蒂安仍未解釋清楚。「好像挺神秘的。」 「人們容易畏懼超自然的力量。歷史上經常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人們把他們視為異端的人吊死、燒死或是淹死。」他仔細地凝視著她,手依然放在她的手上。「你不害怕。對嗎?」 「怕你?」梅爾一笑,「不,我不怕你,唐納凡。」 「也許事情結束前你會有些怕,」他回答道,一半也是在對自己說。「但是我經常覺得人最好是生活在現在,無論你知道明天將會發生什麼。」 塞巴斯蒂安的手仍然放在梅爾手上。梅爾彎曲一下手指,猛然感到一股熱流從塞巴斯蒂安的掌心湧出,傳到了她的手上。 「你喜歡馬?」 「什麼?」梅爾很不自然地將手抽出,「是的,我沒有理由不喜歡。」 「騎馬嗎?」 她晃晃肩膀,剛才的熱感沒有了,但她的手感覺著就像是離燭火太近了。「我曾經騎過一次,但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塞巴斯蒂安什麼也沒說,但那匹牡馬的頭揚了起來,好像它聽到了什麼信號,走到圍欄邊,蹄子刨著地。 「這匹馬看上去性情有點暴。」但是,就在她這麼說時,她已笑著伸手去摸這匹馬了。「你知道你很漂亮,是嗎?」 「它會非常暴烈,」塞巴斯蒂安說,「但只要它願意,它也會非常溫柔。普緒珂再過幾周就要產仔了,所以不能騎;如果你願意,可以騎一下厄洛斯。」 「以後再說吧,」梅爾趕緊將手放下,惟恐多停一秒鐘她就抵制不住誘惑。「我還是回去吧。」 塞巴斯蒂安趕忙點點頭,惟恐多停一秒鐘他就抵制不住讓梅爾留下陪他的誘惑。「這麼快就查到了帕克蘭,你幹得挺不錯。」 聽到讚揚,梅爾臉微微一紅,感到有點吃驚。 「這沒什麼。如果我能找到大衛的下落,那才叫幹得好呢。」 我們將從沙漠開始。很快,他想,很快。「薩瑟蘭,看電影怎麼樣?」 她眨眨眼,「你說什麼?」 「我說去看電影好不好,」他身體移向梅爾,只是稍微一點兒,但梅爾說不清為什麼她感到這一動作對她是一種威脅,也說不清為什麼這種威脅讓她如此激動。「明天晚上,」塞巴斯蒂安接著說,「我表妹一家和我要去看電影,我想你會發現我們家的人是很有趣的。」 「我不大愛好社交。」 「這是值得你去做的!」他像安娜一樣從圍欄上跳過,但這一次梅爾沒有想到鹿,她想到了狼。現在,他們之間沒有了圍欄,威脅、激動一併湧來。「消遣一兩個小時,歇歇大腦。完了以後,你和我可以到一個地方去。」 「如果你不告訴我去哪兒,而讓我去猜謎,我哪兒也不去。」 「相信我。」塞巴斯蒂安一隻手去撫摸梅爾的臉,手指輕柔得如蝴蝶的翅膀。梅爾發覺自己竟不能讓這隻手移開。「與唐納凡家族的人共度一個晚上,對你我都有好處的。」 梅爾知道,如果她一開口,那聲音準會發顫。她心裡恨恨的,而塞巴斯蒂安只是將手放在她臉上。「我早巳想過了,跟你在一塊兒對我不會有任何好處。」 塞巴斯蒂安笑了,覺得夕陽下梅爾的肌膚更美了,謹慎也讓她的眼睛更加迷人。「梅爾;這只是請你看電影,又不是什麼下流的要求,至少不像你今天上午巧妙回絕的那個在蘿絲住的樓三層上住的那個男人的下流要求。」 梅爾吃驚地退後幾步。這可能是他猜中的,碰巧猜中的——梅爾心想。「你怎麼知道?」 「我明天接你去看九點鐘的電影,也許到時我可以給你做個解釋。」他不等梅爾拒絕就說,「你說過你不害怕我,薩瑟蘭,你得證明一下。」 這是激將法,梅爾和塞巴斯蒂安兩人都清楚。「我自己出錢。這不是約會。」 「不,的確不是。」 「那好吧,明天晚上。」她後退了一步,然後轉身離去。梅爾感到在她不面對塞巴斯蒂安、不看他那雙流露耐心和幽默的眼睛時,她的大腦更好使一些。「再見。」 「是的,」他低聲說,「你肯定會再見到我的。」 看著梅爾走了,塞巴斯蒂安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不,這不是約會。他想,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絕不像一個約會這麼簡單。雖然想到這裡塞巴斯蒂安感到並不舒服,但他已經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會有一種特殊的關係的。 當他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時,當她突然感到一股熱流湧來並將手移開時,他已經看到了。他沒有著意去探究,但他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