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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李葳    


  值得慶幸的只有一點,這回的糗事,只有天知、地知和……他自己知道。

  ☆ ☆ ☆ ☆ ☆ ☆ ☆ ☆ ☆ ☆ ☆ ☆ ☆ ☆

  坐在餐室中,陰著俊臉,一手撐著下巴,渥夫有一下、沒一下地以刀叉戳著破碎的蛋與培根。

  「喲,熱血青年!愁眉苦臉地在想什麼啊?你知不知道你那雙要殺人的眼光,已經把這問餐室變成恐怖試膽大會場了?門口擠著一堆不敢進來用餐的毛頭小子,都以為你想用那副刀叉,把他們的肉剮下來吃呢!」使力一拍渥夫的肩膀,不怕死的謝維克笑嘻嘻地說。

  見到不想見的人,渥夫連哼都懶得哼一聲。

  「……還在生氣啊?」噗哧一笑,謝維克端著餐盤移到他對面。「可別動手擰斷我這優雅的脖子啊,天底下會因為過度氾濫的男性淚水而鬧水災的。」

  「閉上你的嘴,吃你的早餐!」一瞪。

  謝維克揚揚眉,悠哉地叉起一塊多汁肉排,放進口中咀嚼著,再慢慢開口說:「唉,我也不是沒在反省啦!因為我萬萬沒想到,某人已經病得那樣厲害,和初嘗禁果的小伙子一樣,才聽到夢中情人的名字,就克、制、不——」

  砰地,踹開椅子,渥大握著刀子跳起來說:「把你的舌頭給伸出來,我要讓你再也無法開口講那件事!」

  嘟起嘴,謝維克搜尋著四周好奇的目光,接著眼睛一亮。「啊,伊凡!」

  「用這種伎倆就想騙我?等下輩子吧!」

  可是謝維克仍然揮著手,還往渥失身後大喊著。「伊凡!你快點過來救我啊!」

  不信邪的渥夫,這下也逼不得已地轉身——

  說巧就是有那麼巧,遠遠聽到謝維克呼喚而轉頭過來的伊凡二雙麗麗澄眸撞上渥夫的視線,殺得渥夫措手不及,狼狽不已。

  「……渥……渥夫……你的脖子和臉紅紅的耶!」張大嘴,這下連謝維克也非吃不可了。

  那個「渥夫」,那個傲慢、任性、唯我獨尊、什麼場面沒見過的萬人斬「渥夫」,竟會當著眾人的面……面紅耳赤?!

  「發生什麼事了,學長?」遲鈍的伊凡並未注意到空氣中瀰漫的詭譎,頂著疑問的臉走向他們。

  「我不吃了。」眶噹一聲地把刀叉丟下,渥夫宜稱完後,擦過伊凡的身,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地往餐室外走去。

  「渥夫學長怎麼了?」

  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伊凡看著渥夫怒氣沖沖的背影間著謝維克。只見謝維克忍著、忍著,接著抖動肩膀放聲大笑起來,笑得伊凡一頭霧水,全然不懂他們在搞什麼把戲。

  「對、對不起……」抱著肚子,好不容易笑聲停止的謝維克,揩著眼角的淚水說:「你不用搪心,那傢伙是因為惱羞成怒,因為他讓我看到了他不想給人看的那一面。啥啥哈!我真是賺到了?」

  伊凡覺得謝維克這麼做有缺朋友道義。不管渥夫做了什麼,這般地嘲笑,未免太失禮了。

  「安心吧,我自有分寸。」瀆出伊凡表情的謝維克,微笑地說:「我承認自己有點幸災樂禍,但我以前就警告過他,養蛇的人沒有不被蛇咬到的,是他自己不聽。現在我一語成讖,讓我笑一笑不為過吧!」

  「渥夫學長有養蛇嗎?」蹙起眉,對那種冰冷的生物沒好感的伊凡,抑下心的感覺。

  「有,他養了一條有兩條腿、會走會動,可愛得很的蛇。」謝維克眨眼。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學長。」天下哪有會走路的蛇!

  銀髮麗入神秘兮兮地一笑。「一起吃早餐吧!蛇蠍美人。」

  伊凡紅了紅臉,曉得自己又被謝維克愚弄了。他把餐盤重重地放在桌上。「學長,你不是個壞人,也不討人厭,但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和你做朋友,是件不智之舉。」

  笑了笑,把雙肘撐在餐桌上,手掌包著自己的臉頰,謝維克無辜地問:「我有說什麼不該說的嗎?」

  歎口氣,伊凡人座,用著稍嫌冰冷的早餐。

  「奧古史坦同學,舍監要我把這封信轉交給你,今天早上才送達的。」

  停下刀叉,伊凡接過信,道謝過後,馬上將信拆了開來。他差點都忘了,這一週一封的家書,會在今天抵達。

  懷著愉快的心情,逐字閱讀著,臉色卻漸漸地暗沈下來。

  「怎麼了!誰寫的信!」謝維克不再搞笑,關心地問。

  「弟弟,喬。因為父親現在生病,無法寫信,所以是弟弟寫的。」看完

  信後,伊凡拆生起信紙,再仔細收好。

  「很嚴重嗎!」

  伊凡搖了搖頭。「聽說是風寒加上操勞過度,大夫說休息幾天就好。

  喬在信上特別寫著要我別擔心,父親也不會高興我丟下課業回去看他。」

  「有需要我幫忙的話,說一聲。」

  「嗯,謝謝你,學長。」勉強自己微笑,伊凡心頭還是有片烏雲揮之不

  去。

  義父真的不要緊嗎?

  喬信上寫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自己能生出一雙翅膀就好了,他好想回去看看!月底怎麼還不快點到?這樣就能回去了!

  ☆ ☆ ☆ ☆ ☆ ☆ ☆ ☆ ☆ ☆ ☆ ☆ ☆ ☆

  第幾天了?

  渥夫坐在閱瀆室的角落深處,書櫃後方的窗台是他的老位子。他一手著酒瓶二手拿著酒杯,眼睛卻瞪著窗外在發呆。

  好幾天了,他就這麼坐在這個地方,不去上課,不去任何可能會撞見伊凡的地方,也不想看到謝維克或其他的人。他就是想要——個人獨處,把自己喝到爛醉,醉到忘記自己在哪裡、在做什麼,醉到一躺上床就會睡著,連夢都不作的程度。

  不可能的……不含發生的……我渥夫會去愛上別人?

  那不是只有少數愚蠢的女子,作夢幻想出來的東西嗎?我和「愛」這種,字眼,一點兒都不相稱,我不可能愛……

  那全部都是意識在作祟,是一時的錯覺,是……

  蹙著眉,晃晃意識朦朧的腦袋,渥夫把酒杯舉到嘴邊,可是一滴酒也沒喝到,裡面是空的。搞什麼鬼!他再舉起酒瓶一灌二滴、兩滴。!人不順心的時候,做什麼都帶衰!

  步履不穩地扶著書櫃起身。再去外面捉瓶酒來喝吧!

  啪噠,書室的門打開二抹熟悉的身影躍入渥夫的眼底。

  伊凡?他來這兒做什麼?是我的幻覺嗎?

  絲毫未察覺到室內有其他人,伊凡將手上的書放在一張長桌上,拉開椅子坐下。寧靜書室中,僅有翻頁的書聲,和渥夫的心激烈碰撞的聲音。

  他在看什麼!渥夫頭靠在書櫃上,癡醉地望著他的背影。

  手指其長,雖然和我的手比起來,還小了一號,可是細細長長的……

  啊,在打呵欠了!

  累了怎麼不去睡覺呢?這傻瓜!

  等生就是等生,有空也不去做點有趣的事,成天對著書本有什麼好玩的?不如來找我,我會教你什麼才是有趣的人生、享樂的人生……

  就著那張桌子,把你撲倒在上面,扯開你的衣扣。你起初一定會很害羞吧?可是不打緊,本大爺的吻會讓你忘記一切,讓你化成一灘水

  真是礙眼啊!那身制服剝掉後,你的身體是不是和我夢中一樣那麼的誘人?別做那麼無聊的事了,讓我們一起找樂子………

  不知不覺地,渥夫跨出一步,不慎去撞上椅子,發出的聲響立刻讓伊凡回過頭。「是誰?」

  「我。」打個酒嗝,渥夫呵呵詭笑道:「你的「好友,渥夫。」

  而且很快含變成「你的男人」,甜?。

  「渥夫學長?」

  蹙起眉頭,伊凡的臉在渥夫面前變為兩張、三張。哪個才是他的伊凡!

  「你在這兒做什麼!一身酒臭的。」

  關心的黑眸彷彿在上下跳動著。

  「學長?」

  「你……別動……」好不容易,渥夫捉到了伊凡的肩膀。

  「學長喝醉了吧!」

  「我……沒醉……聽好……」嗝的一聲,渥夫晃了晃腦袋,該死!「……你……你是我……的……!」失去知覺前,渥夫腦中隱約記得自己想說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他覺得好心、好想吐!

  他吐了。

  伊凡還是頭一次看到人喝醉的模樣,坦白說,令人不敢恭維。幸虧渥夫胃裡頭裝都是酒,吐出來的沒有什麼剩飯殘渣,要不他會恨渥夫一輩子「竟把自己重要的制服給弄髒了!這可是養父辛辛苦苦賺的錢,所做的兩套制服之一。

  將爛醉的渥夫扛回他的宿舍,又是一樁難以想像的苦差事。

  同樣是男人,為何體格差這麼大!看他不胖,可是卻重得比頭猛虎還要可怕!費盡伊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不省人事的渥夫弄回他的房間、他的床上。當抵達那間寬敞的宿舍後,伊凡幾乎要虛脫了。

  「我希望你再也不要碰酒了,學長!」埋怨地,伊凡揉著自己的肩膀。

  「唔……水……」

  唉!「好好,要喝水是吧!你等等。」

  離開渥夫,伊凡在應接室的茶几上,找到一隻裝著水的銀壺,倒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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