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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李葳 臭氣相投的、聊得來的、能玩在一起的、可以斥責對方的不是,而不擔心對方會翻臉的……許多、許多。 過去伊凡沒有朋友。 故鄉里,他有的是買下他的客人與同病相憐的同伴,那不是朋友。人生地不熟的衛羅斯,他所知道的只有家人與僕人,這也不是朋友。 朋友是什麼呢?無條件地站在你身邊,替你說話,有困難時絕對兩肋插刀、二話不說的人嗎? 明明是陌生人,只因為相逢相知,欣賞或喜歡,因此煩惱時自願替你解憂,無聊時願意說笑話給你聽,肚子餓時將他的麵包分一半給你,為你做了這個、那個卻分文不收,還附送一個關懷與鼓勵。 朋友是個不可思議的東西。伊凡知道如果不是渥夫強迫自己接納 他這個朋友,自己或許永遠也理解不了「友情」是什麼。現在則不一樣 了,他知道,並不是打破沙鍋問到底,就能得到答案,而是要用身體去感 受「朋友」的真諦。 除去家人以外,另一樣珍貴的存在——朋友。 渥夫有何用意要他這個朋友,伊凡已經不再覺得有追問的必要,他 只是很慶幸自己能成為他與謝維克的朋友之一。這兩個人的存在,讓伊 凡在蘇茲中學的沉悶生活,摻了些許笑聲。 (有一點,伊凡滿希望上天能幫忙的,就是拜託想想辦法,好好地修理一下渥夫的過度任性,與謝維克老喜歡在「那方面」作弄他的習慣。不過,人太貪心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要問什麼?我叫你說!」高抬起一手,攫住伊凡的下顎,逼得伊凡低頭看著自己,渥夫挑著眉再次催促。 「……學長畢業後去哪所軍校……呢?」伊凡故意說得平板,重述著前面跟謝維克提過的事。 「幹麼問得心不甘、情不願的?!」 「我沒有。」 渥夫盯著他一秒,放開手,閉上眼睛不爽地說:「黑扁帽!」 這算什麼回答?伊凡不解地挑高眉,而謝維克已經擊掌說:「噢,你要去那所被稱之為地獄軍校的黑海部隊軍官儲備校啊!那可恭喜你了,相信你會有非常:愉快』的生活!女王陛下真狠,我以為她會讓你進輕鬆一點的地方呢!」 「軍校有很多間嗎?」出於好奇,伊凡問。 「也還好。衛羅斯境內有三所,但也有將子弟送往他國軍校的。軍校生活比教會學校更嚴格,講明白一點,就是能讓那些成天游手好閒的公子哥兒被鍛煉、鍛煉。怎麼,伊凡你對這個有興趣?」 「沒有。」能念蘇茲中學已經是很大的恩德了,伊凡只想早日從這兒畢業,早日回奧古史坦家幫助養父。 恰巧此刻鐘聲響起,伊凡動了動身子。 「幹麼?給我坐好!」枕著他大腿的渥夫,霍地睜眼發飄。 換成旁人,早被這一吼給嚇傻了,但伊凡沒半點怯意地說:「我要去上課了,學長。」 「不許!我要睡在你腿上,給我當個老實的枕頭!」 這可沒得商量。學費是養父辛苦賺的,令養父的血汗錢白白付諸流水的事,伊凡絕不會做。 , 使勁地把渥夫的頭移開,伊凡拍拍膝蓋上沾到的青草屑說:「再見,謝維克學長、渥大學長。」 「你認為上課比陪我重要是嗎?」渥夫從地上爬起來。 伊凡不回頭地說:「你們兩位也快點回教室去吧,蹺課不是好學生該有的行為,請不要讓師長們太傷腦筋。」 「噦唆廠 渥夫的咆哮根本沒傳到伊凡的耳中,因為他早已經走遠了。 「不管看幾次,總覺得這小百合實在是勇氣十足。」 站在渥失身後,謝維克單手支頤,一臉佩服地發表意見說:「看似柔弱,實則強韌。不是硬邦邦的不知轉折,而是保有自己的芯,該隨風搖擺與不該隨波逐流都分得清清楚楚的。能有這樣的身段,是因為他的東方血統,還是天生性格呢?我真的滿想知道答案的。」 「去他的!」啐道,渥夫朝一棵大樹伸拳就打,撼動的樹身搖落一地的葉。 「你是氣他反抗你,或是氣他把上課列為優先?」 「哪個不都一樣!那小子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他有沒有把我當朋友啊?」 「嗯,我想他有把咱們倆都當成朋友。要知道,現在校內能看到他笑容的,也就我們兩個而已。」 「見鬼!既然把我們當朋友,又哪會一聽到鐘聲就迫不及待地去上課?是朋友就不會拒絕朋友的要求!」火爆地搔了搔那頭燦爛金髮,渥夫還是很火,但謝維克的解釋讓他降低了一點點的火氣。 「你那叫命令吧!我的大老爺廠哈哈地笑著,謝維克搭上他的肩膀,戳著他的臉頰說:「少鬧孩子氣了,你知道伊凡把上課當成命一樣,他和我們不一樣,是個乖寶寶,絕不蹺課的。吶,別氣了。」 橫瞥他一眼,渥夫沒好氣地說:「你很高興是吧?看到我被他甩。」 「我是覺得很有趣。想當初有人信誓旦旦,一定要報復他的,結果現在伊凡真的把我們當成朋友了,你的報復行動卻遲遲未展開……這、是、怎、麼、回、事呢?」湊近渥夫耳根,謝維克吟吟笑問。 「噴!」 一彈舌根,渥夫粗暴地把謝維克推抵到大樹上,一手扣住他的雙腕舉高過頭,一腿分開他下肢,將他的下半身定在樹上說:「我不想睡了,來做吧廠 「拿我當替代品嗎?」謝維克不以為意地嘻笑著。 「少噦唆!」 渥夫堵住了謝維克的嘴,動手解開外套上的銀扣…… 替代品? 那是什麼意思? 他可沒對伊凡飢渴到需要替代品的地步! 冤仇,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伊凡曾經羞辱過他的那巴掌,他可是一刻也沒忘記過!時時刻刻,那一幕都在他的心上,永生難忘! 對,他不是心軟,他只是想再等一下,等那傢伙更信賴自己一點、更依賴自己多一些,等那傢伙察覺—— 他不能沒有我在身邊之後,我再一舉推開他,讓他跌入深淵…… 直到那日來臨之前,他渥夫將會維持住「好友」的面具,維持住「好友」的地位,維持住一根手指也不碰伊凡決定! 「吶,你自己該不會……一點兒都沒發現到吧?」一邊迎合著他的指頭,謝維克把修長的腿纏上渥夫的腰,喘息地說。 「發現什麼?」將自己的尖端對準已經鬆軟的入口,渥夫漫不經心地問。 「啊嗯……」扣住渥夫的臂,雙眉嫵媚地縮起,謝維克一邊舔唇享受那被佔有的快感,一邊斷續地說:「……你……在叫……他名……字喔!」 奮力在柔軟潮濕的緊穴內抽動,渥夫壓根兒搞不清他在說什麼,也沒興趣—— 「啊啊……睡夢時……你會叫伊凡的名字……你沒發……啊,別停啊!」 轟地,渥夫腦海一陣巨響,接著,他做出生平最難堪的一件事—— 從未在辦事過程當中先洩了氣的他,被迫整個下午與晚上,都在謝維克的嘲笑聲中度過。 第七章 夢嗎?現實嗎? 潔白的軀體在橙色的火光渲染下,像透明的琥珀誘惑著人伸手去撫觸,側躺的腿窩處有著晃動的暗影,循著那雙修長纖細、沒有贅肉的腿,向上連接著曼妙的雙丘、凜凜的背脊,薄瘦的胸膛上有著兩顆扁平的粉色乳…… 這是夢吧? 口乾舌燥的時候,一盆清甜的水在面前,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去喝上一口? 可愛的人兒,把臉轉過來,讓我瞧瞧…… 細緻五官巧李天工,長長的黑睫扇了扇,朱唇半啟地喚著。「渥夫 ……」 妖曉黑瞳邀請地一瞥…… 心臟的血逆流衝向腦門,下體充血地腫脹起來。管它是夢或現實,此時此刻任何言語都是多餘的,不行動就不叫男人了! 撲向可口的頸項,像傳說中的吸血鬼般,啃噬著祭品香甜的汁液。 對,就是這樣!揉著我的肩,抱著我,飢渴著我的軀體,為我而瘋狂! 螓首在枕頭上不住地搖晃著。 咚!跌得眼冒金星的渥夫,探出手去。「伊凡?」 冰冷冷的地板、冰冷冷的床鋪,哪兒有別人的身影?搖晃了下腦袋,渥夫從地上爬起,發呆地想著方纔的夢境。 掐掐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著。「我真他x的像個大笨蛋!」 什麼你愛我、我愛你的?! 可惡!這都是謝維克那死三八的錯!都是他說那什麼鬼笑話害的,他絕對不相信自己曾經在夢囈中叫過伊凡的名字。如果沒有謝維克的暗示,今天晚上他才不會作那種他x的鬼夢! 唔,什麼東西冰冰涼涼的? 掀開睡褲,渥夫往裡面一看,呻吟著。 混帳!謝維克,我絕對不會再給你好臉色看,你去死! 俗話說有一必有二。 距離生平第一件難堪的糗事發生並未多久,渥夫、拉沃爾·布裡司基迅速體驗到生平第二樁難堪的事——半夜兩點,四下無人,偉大的女王之子,脫下了沾著春夢遺痕的褲子,不想被外人發現,而自己清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