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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李葳    


  「我要去。」伊凡中斷他們的爭論,淡淡地說。

  業爾咋舌說:「那你是做好覺悟了吧?」

  「不是因為女王允諾我自由,所以我才要回斯科城的。我想回去和娜娜談一談……既然有女王的許可,起碼這趟人城沒問題。」

  有必要的話,他也會順遂渥夫的心意,向他哀求、向他下跪。為了報答養父的恩情,伊凡永遠無法棄娜娜和喬於不顧。

  「謝謝你,伊凡哥!」

  「兩個天真的傻子。好吧,既然這樣,我也陪你們一趟,去斯科城晃晃。」把交枕在腦後的雙手,移到桌面上,業爾敲打著木桌說:「至於用什麼名義呢……啊,就說我是你伊凡大臣的助手好了。」

  「這趟不是去遊玩的。」伊凡冷道。

  「你不識趣,大爺我是跟去保護你的啦!」把臉湊近伊凡,業爾猛地笑著,耳語道:「另一個可能性,我還沒說呢!女王也可能在你達成任務後,殺人滅口吧?」

  「我知道。」

  「嘿嘿,我猜你也知道!」兩人打啞謎似地互換一個眼神。「讓我去吧?」

  最後,伊凡還是同意了業爾的自作主張。

  多一個人總是多一分力量,進入斯科城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知道。伊凡雖然不覺得自己需要保護,但寡不敵眾也是事實。未雨綢繆,總此什麼都不做,赤手空拳地闖入敵陣中,來得令人感到心安。

  一行人包括伊凡·業爾·喬,以及擔心自己留在鎮內會受欺負的納希·與納希形影不離的啞哥,在初雪降下的那天,啟程往斯科城邁進。

  ☆ ☆ ☆ ☆ ☆ ☆ ☆ ☆ ☆ ☆ ☆ ☆ ☆ ☆

  轉眼間,再過兩日便會抵達了……

  圍坐在營火邊,迷濛的灰藍取代了漆黑的暗夜。即使天色放亮,太陽也不會再高昇……而遠在一方的西伯納,則進入了一年中最難熬的永夜期。

  「原來如此,還真是一段複雜的關係。」聽完喬述說有關伊凡過往的事之後,弄清了伊凡與渥夫之間的情仇,業爾還是一派稀鬆平常地說:「總之,不管大公閣下怎樣花費心思,你大哥就是不愛他,他才會惱羞成怒地娶你妹妹來報復他吧?」

  喬喝完杯中的熱茶。「是不是這樣,除了大公自己,誰也不知道。唉,娜娜真是太笨了,做出這樣親痛仇快的傻事。」

  「搞不好你那不良於行的妹妹,真的愛上人家了呢!呵呵,那就更精彩了,你們這叫三角、四角關係嗎?」

  一點兒都不覺得這有何可笑的喬,繃著臉說:「你不是要告訴我,有關伊凡哥的事?」

  業爾裝傻。「噢,我說過這種話嗎?」

  「你!」

  笑笑,業爾把杯子放下,拍著他的肩膀說:「放輕鬆一點,成天擺張臭臉,早晚會和你的『伊凡哥』一樣,變成面無表情的傢伙。何必呢?人生苦短,得意須盡歡。」

  「嘖!伊凡哥怎麼會和你這種傢伙混在一起!」嘟著嘴,喬好生不解。

  「……是我撿到了他。」

  「咦?」

  「還記得那時候也和現在的天色差不多吧!我率著弟兄恰巧經過,沿途到處是血跡,一看就知道有人戰鬥過,而後不是場輕鬆的戰鬥。戰況的激烈,也許遠超乎我們所能想像的,這樣你該明白那現場有多怵目驚心吧?」

  鎖著眉頭回憶的業爾,臉上有著少見的嚴肅。

  「我們先是發現了好幾具殘缺的屍體,接著就看到了他……坐在雪地上,像是靈魂出了竅,身上、臉上到處沾滿了赤黑血漬,而他自己的身上也有幾處傷口。我叫了他幾聲,他沒有回應,可是當我伸手碰他時,他霍地就出手,我差點就讓他砍傷了。」

  業爾聳聳肩。「這種情況並非少見。人在殺紅了眼之後,是會失去理智的。逼不得已,我揍了他幾拳,把他打暈過去,然後再帶回鎮上。還好那時候他電筋疲力盡得差不多,因此我很輕易地就打贏了。事後我問他,那些人是不是他殺的,他一句話也沒說,可是臉上的表情已經回答我了。」

  一吐舌,業爾以笑打破凝結的氣氛說:「然後我就收留了他。誰叫那傢伙一副不要人家管他死活的臉色,而我偏愛管他人的死活,所以非要他留下不可。我們這群人都是些逃犯,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活著。能不能獲得特赦電不知道,只能祈禱我們這樣掃除邊境上的害蟲,有一天會讓上頭的人感謝,除去我們的罪名。」

  喬點點頭。「你們的事跡,我在西伯納旅行時多少聽到了。謝謝你收留了伊凡哥,無論是逃犯或罪犯,我只要他能活著就好。」

  「哇,你突然變得這麼乖巧,好可怕喔廣

  喬翻翻白眼。「少故意找我碴廠

  哈哈地笑著,業爾端起杯子說:「那我改日拜託好了。未來的軍官大人,咱們這群傭兵不會給您找麻煩,希望往後您在戰場上有需要人效勞的話,別忘記拉拔弟兄們,先謝了。」

  也學他端起杯子,互碰一下,喬真心地說:「現在我的力量還不足以保護伊凡哥,也請你助我一臂之力,別讓任何人傷害他。」

  業爾喝著熱茶,對著灰濛濛的天空想著:

  你錯了,喬老弟。伊凡不需要別人的保護,他有能力保護他自己。關鍵在於……他還想保護著你們,所以才會受制於別人,遭人所傷,,不過要他不去管你們,也是白浪費口水而已。

  這趟旅程看樣子是前途多難嘍!

  用杯中的水淋熄篝火,業爾吩咐道:「去把大夥兒叫醒,我們準備出發吧!」

  「好。」喬才起身,便聽到許多馬蹄聲響起。「又來了。」

  業爾站到他身邊,陪他看著紮營的山崖底下,通往斯科城的大道上,陸續經過的多輛馬車。

  「大家都是要去參與婚宴的嗎?」

  喬頷首。「附近的貴族郎受邀參加,渥夫大公為了彰顯他的慷慨,還預計在斯科城內舉行長達七日七夜的流水酒席,後任何人都可參與,不限身份,連農奴們也可列席,沒有人想錯過這免費狂歡的盛會。」

  這景象宛如逼迫著他們得加快腳步,要在婚禮的鐘聲響起前,早日進城。否則,一切都會來不及阻止了。

  ☆ ☆ ☆ ☆ ☆ ☆ ☆ ☆ ☆ ☆ ☆ ☆ ☆ ☆

  黑白色的大理石鋪成的精緻棋盤上,雕成皇冠、女王、城堡與騎士的棋子替代著真人在戰場上互相廝殺較勁著。

  不時還可聽到從窗外遠處傳來的喧嘩吵鬧聲。

  「怎麼會這樣吵呢?」洛琳女王陛下執起一顆白棋,在放下前,蹙著眉心不悅地抱怨著。

  「您沒到大街上看,還不曉得。這幾天斯科城內不知擠入了幾千人,全是為了向大公閣下道賀恭喜,參與成婚大典的百姓。若非我來得早,怕是連一間能投宿的旅店都沒有了呢廣謝維克沒提及,有更多人因為付不起旅店的錢而露宿街頭,適逢幾日大寒飄雪,有不少人就因此凍死了。

  「道什麼賀?」女王不悅的唇角更是下垂,「喀」地,把棋子重重地放在中央。「那孩子分明是想跟我作對!」

  「陛下不為大公的婚事祝賀嗎?」

  「朕連出席都不想。」

  謝維克悄悄地揚起一眉,默不作聲地移了另一顆棋。

  女王收起扇子,敲打著棋盤說:「壞孩子,你敢將朕的軍?」

  微笑了下,謝維剋扣住陛下的扇子,移到唇邊一吻。「原諒我,陛下,但棋盤上無君臣之分,僅有勝負而已。」

  「你這小賊,也跟我要花招,拋起媚眼了。我可刁;像你喜歡的那些好紳士,不會上你的當的。罷了,就讓你將這一軍吧,但你要陪我再下一盤。這次,朕要殺得你落花流水。」

  「還請陛下手下留情。」

  一邊將棋子歸位,謝維克一邊察言觀色地探問道:「陛下不中意大公閣下要迎娶的人,只消下個令,要大公閣下不許娶,不就行了嗎?」

  「你認識那孩子幾年了?渥夫是會聽命的人嗎?都怪朕寵溺他過了頭,如今他是翅膀硬』了,連母親都不認。」女王搖搖頭,說:「我是對他死了心。」

  「您已經放棄阻止這場婚禮嗎?」

  銳利的眼盯上了謝維克,女王淺淺地笑著說:「放棄?朕的辭典上沒這兩字。」

  「那麼?」

  女王那勾勒出高雅氣息的眉,狡猾地高揚。「賭注就在一顆棋子上,一顆名叫伊凡的棋。」

  謝維克聽到後,實勁地壓抑住跳起來的慾望,故作鎮定地說:「伊凡?您不是把他放逐……」

  「傻瓜,我可是王,我要誰生、誰死、誰回來,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洛琳女王掐起一顆騎士棋,目露凶光地說:「要是這顆棋不中用,我就廢了它,像這樣!」

  啪嚓,墜地的棋斷裂成兩半。

  捏把冷汗的謝維克,在陪女王下完第二盤棋後,假稱頭痛,提早告辭。

  務必要盡快找到伊凡的下落,他要警告他——渥夫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渥夫,而女王陛下正覬覦著他的性命!這場婚禮,簡直就像是為了要讓伊凡送命而舉行的葬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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