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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羽柔 人樵不斷重複著永遠,他要心喬認真的聽入他的心聲。 心喬深深地凝視著他,再次確定,眼前的人是如此真實的站在面前。 因為害怕失落,所以恐懼、驚慌緊隨而來。直到她看見眼前的他伸出了指引的手,等待她上前握緊,心喬不再猶豫了,只要和他在一起,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是值得珍惜.永遠留藏的。 「我肚子好餓!」心喬按著小腹忍不住說。 「我也是,」人樵的肚子也在抗議下。 「太好了!走!我帶你去吃高雄最有名的排牙湯、蚵仔麵線、魷魚羹……下午我們去文化中心陶冶一下枯竭的性靈,再去西子灣吹吹海風,享受久違的大自然,我們要好奸的把握時間.晚上我還要趕回家整理行李呢!首先……我們要到對街叫計程車。」心喬興沖沖地拉著人樵的大手,邊走邊說。 「我現在終於相信,你和你妹妹真的是認同一個娘眙裡出來的。昨天我和有勁回飯店的時候,他還搞不清楚為什麼會變成他和你妹妹—同出遊,行程還都安排好了。我那時候還笑他,像他那種優柔寡斷的男人,就是要找這種直來直往,有主見、有個性的女人。」 「是嗎?那我呢?我是什麼樣的女人?」心喬指著自己問。 「你妹妹沒有你好看,卻比你有自信多了。」 真是一針見血!心喬又顯得頹喪起來。人樵跟在她的身後竊笑,拍拍她的肩膀,笑笑地安慰她說:「不要難過,我還是喜歡你的。我永遠一一永遠一一都不會嫌棄你的。」他頑皮的強調永遠,語氣中帶著調侃。 他頓了頓,又說:「心喬……昨天晚上,我已經對有勁說了我們—兩人的事情,我坦白對他說我們的感情,無論什麼人或什麼事情都無法改變。有勁也很清楚他和你不可能有進一步的發展。」 「你們一定還聊了很多吧?」心喬低垂著雙眉,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自從她退回有勁的求婚戒指以後,心裡對有勁總覺得很虧欠。 「是啊!我們聊了一個晚上,他聽我說了很多,最後還鬆了一口氣——」 心喬仰起頭看著人樵,臉龐在陽光映襯下更顯得純美,眼裡帶點淡淡的迷惑。「他為什麼會鬆一口氣?」 「他說——輸給像我這樣的對手,他輸得心甘情願。」 「你真自大!」心喬皺了皺眉頭,淡淡一笑。 「對自己有自信沒什麼不好!把世界踩在腳下,或是被世界壓在頭上,全在自己一念之間。你和有勁都習慣順服在社會的壓力下,忘了自己也能夠改變命運,而不是只能被命運牽著鼻子走。」 「我知道,所以……我和他真的不適合,我無法幫有勁什麼…」 「心喬,不要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你就是你,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有勁到現在還是不太明白你為何不肯放開心胸接受別人的感情……」 「因為我心裡一直都保留著一個位置……」 「那個位置是留給我的吧?」人樵頑皮的笑說。 「你知道的——」心喬忍不住抗議。 人樵不等她說完,強拉著她的手,領她走過一條熱鬧的街道,回頭對她說:「小喬,昨天你回家的時候,你的父母沒有為難你吧!」 心喬看著他擔憂的臉,掩不住笑意。「不要擔心,自從上大學後,我媽媽和阿姨就不斷在替我找對象,要我相親,我已經習慣了。」 「可是絕對沒有像這次一樣吧!」 「沒錯!是空前,也是絕後了。我花了兩個小時,才跟我爸媽把整件事情解釋清楚。早上我阿姨就接到了劉醫生那邊的人打來的電話,我媽媽和阿姨一早就講電話講個不停。」 「可憐的小喬。」 「是嘛!這麼好的相親對象,竟然平白的讓你們兩個大男人搞砸了!是醫生耶——根據調查,台灣未婚女性最嚮往的結婚對象就是醫生了,這一點我媽媽最清楚了。」 「那麼你也一定知道,根據調查,全台灣的男人最嚮往的女性結婚對象是什麼職業?」 「我不知道。」 「是老師啊——所以你也不是男人最好的選擇。」 「喔——是嗎?」 心喬大感失望的表情讓人樵忍不住發笑,她就是一個這麼單純的女孩。這樣的女人生存在如此競爭的環境裡,一定會時常吃虧的。他心想,不禁為她心疼。 他故作正經地說:「但也沒關係,我們都不是對方最好的選擇,所以只有將就了。其實啊——你和你媽媽應該感謝我的。」 「感謝你什麼?」 「小喬,你聽好!有兩種醫生你最好要考慮馬上拒絕——」他正色地說。 「哪兩種醫生?」 「婦產科和泌尿科。」 「為什麼?」 「就像賣麵包的人,賣了一天的麵包,回到家看到麵包都想吐。」 「我不懂?」她滿臉疑惑不解。 他似笑非笑的又說:「就像水電工一整天都在修理別人家裡的水電,回到家,連檢修一下自己家裡的水電都不願意。」 「這是什麼意思?」心喬還是沒有會意過來。 「你真是太單純了,我想以後我應該要好好地調教你。你再想想看,我可不能說得太過明白。」他揚起嘴角,露出曖昧的笑。 心喬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後,嬌嗔的打子他一下。「你真是的!好吧!那麼你說,哪一種職業的男人我才可以考慮去相親?」 「有建設性、有創意,兼具感性和理性的職業。」 心喬懷疑地看著人樵,語氣刻意充滿崇拜地問:「嘩——好偉大啊!那是哪一種職業?」 「建築師啊!」人樵看著她,理直氣壯的回應。 他看她的眼睛是閃亮的,低沉的聲音帶有撫慰她心靈的魔法,凝視她的臉顯得英俊動人。心喬深深看著這個令她心動的男人,竟然有些捨不得移開視線…… 夜幕低垂,一輪明月懶懶地掛在天角,兩個身影相伴走在西子灣的海灘上,印出了一條長K的足跡。 他們手牽著手,說了一天的話、走了—天的路,所有他們經過的地方都留下了兩人歡樂的話語。現在——遠方的海面是寂靜的,只有腳邊浪頭落下唰唰的聲音。 他們慢慢地走著,看著一層又一層的白色泡沫規律地撲向岸邊,誰都不願破壞這一刻美景。 「你冷嗎?」人樵感到海風吹起了陣陣的涼意。 她沒有回答,可是瑟縮的樣子令人心疼,他們倆都沒有穿外套,人樵只好將她攬進自己的胸膛,傳遞他溫暖的體溫。 「人樵,我的回程車票都訂好了,我得回去整理行李,爸媽也還在等我回去。」她終於還是先說出口。 「我知道,我也要搭晚班的飛機先走。明天我們都要上班,一切又要回到正常的軌道上,真希望這一刻能夠一直持續下去。」人樵不捨的說。 「我也是——」 「我們往回走吧!」人樵牽著她的手轉身,循著來時的足跡回去。 「人樵,星期五晚上你不是還在趕一份工程設計圖?你為了來看我,一定把你自己的事情全都擺在一邊了吧?」 「沒關係,我今晚回去還有時間把它們趕完。」人樵將她的肩膀攬得更緊。 「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影響到工作,幼盈跟我說過,你最近在趕這批工程之外,還要準備出外讀研究所的事情。人樵,我不想成為你的牽絆。」 「小喬,如果你是我的牽絆,你會是我最甜蜜的牽絆,我可一點都不想擺脫。唉!但願我對你的感情可以節制一點,把我的感覺再沖淡一些,可是我沒有辦法克制。我決定回去以後搬到我朋友家裡,這樣才能和幼盈理清關係。」 人樵有著建築師最精準的理性,他很清楚地看出這一點是心喬對他的感情裡最大的障礙。心喬是個保守的女孩,他知道他得排除這些障礙才能得到心喬全然的相許。 「我明年初就要出外了,小喬,我和你之間的感情毫無猶豫和懷疑,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缺,最缺少的就是時間了。」 他們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心喬先開口:「你的父母呢?人樵,自從你們搬離屏東以後,我們聽到了不少你們家的傳言……」 「那你一定知道了,我們當初是為了躲債才搬家的。離開屏東以後,我們搬了好幾次家。我時常聽到爸媽在吵架,從白天到晚上,從晚上到天亮,天天從不間斷,這是我成長過程中大半的記憶。」 「人樵……」她的表情顯得悲傷。 他伸出手輕撫過她憂鬱的面容,想安撫她擔憂的心情。「沒有關係,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