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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席晴 身後的山口嘗君,忘情地端凝著她,癡了…… 記得最近一次在紐約見到她時,她仍是羞答答,像株未醒的含羞草;此刻卻如池中睡蓮,春雷一響,立時綻放她天生的嫵媚與生氣。 時間彷彿在深海中靜止了。 心靈相犀的電波透過幽幽海水持續傳送著…… 就在這心波高揚之際,他們的身邊突然傳來逐漸加大的滾動聲響,有如山崩地裂前的躁動不安…… 「危險!」山口嘗君突然回神,飛身一挺,直朝紀香緹的身後游去。 紀香緹突然從海底奇觀中驚醒,多年的潛泳經驗告訴她,她必須盡迷離開此地!這種伴著石滾海拍的震動聲,大多是海嘯或是海中地震的前兆。她不知自己能否逃過此劫,只有奮力一遊。 「香緹——」他喚得極為自然,人也游近她。 頃刻間,一聲巨響傳來,海底世界頓時崩塌,原本的平台在剎那間被震得四分五裂,身形如鮫的山口嘗君眼見數塊人頭大的土塊、海貝倒向紀香緹—— 登時咚咚數聲擊在紀香緹身上、後腦勺,也植入山口嘗君的心田。 「不——」他奮力游向她,但紀香緹卻一勁地沉入海溝。 山口嘗君不加思索地游近她,一把將她從死亡谷拖了回來。 他太大意了!這是他生命中不曾有過的「污點」——讓一個完美的人在他面前受傷,甚至可能死亡! 拖著紀香緹一動也不動的嬌軀,他很自己竟因動情閃念而誤事! 為什麼會失神? 他一再問自己,答案卻如幽幽海水,擺盪不定。 ★ ★ ★ 日本 東京 山口家宅 山口家族在日本社會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不僅在黑道上有著如盟主的地位,也是各政商名流爭相交結的對象,而它的宅第自然有別於二般平常人家。 迎面可見的是巍峨的飛簷、厚實的屋瓦,雕樑畫棟,兩套更有高大的翠竹林,亭台池閣曲折清幽。並以三進式的四合院為雛形,主屋的結構半仿造早期幕府將軍府邸的圖樣,在參天古樹的掩映下,透著一股肅穆之氣。 昏迷的紀香緹此刻正被安置在山口嘗君的臥房內,而他自己則睡在她的隔壁房間。 經過多天的急救與調理,紀香緹從一動也不動的木偶娃娃,漸而轉醒 秋陽高照、微風送爽,陽光還是透過掩映的枝丫射了進來,桌上不知名的白花也泛著一抹淡香,鑽進紀香緹的鼻端。 她柔緩地睜開了星眸。 「這是哪裡?」她為什麼會在這裡?這是她家嗎?為什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瞥見自己身上穿了一件雪白的日本和服,望著從胸口到和服帶邊繪著的梅花圖案,及裙擺一落枝栩交錯的梅花苞,正好輝映出她的清冽,令她內心感到一股不安。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總覺得這衣服不是她平日的穿著?望了一眼案頭上類似漢文的日文字,讀起來顯得十分生疏,為什麼? 這時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刻意壓低聲音,走在檜木的地板上。 紀香緹立時豎起耳朵,抓起榻榻米旁的銀針,屏息以待。 那人越走越近,足下的聲響不沉反輕,最後在木門外停了下來,足足有十秒鐘,對方不發一言、也不發出任何聲響。 紀香緹如臨大敵的握緊銀針,雙眸直勾著門板上的人影瞧著。 時間在彼此靜觀其變中流逝,按捺不住的一方,終於破門而入、凌空躍起。「大哥接招了!」他喝道,拳風颯颯直逼紀香緹而來。 晃眼間,她身形一晃,兩道銀針往來人衣角疾射而去,咚咚兩聲,那人已被「釘」在木門之上,尷尬中還和著驚訝。 「你是誰?」他大哥呢? 山口賀夫利落的扯下身上的銀針,不可思議地打探膽下美麗絕塵的女子,對這樣一個能同時擁有傲人功夫和顛倒眾生容顏的女子,他不由得產生了興趣。 「你又是誰?」呢喃的抖音流洩出的嬌態。 「我是山口賀夫,我大哥山口嘗君呢?」他撫了一下肩上一頭束成馬尾的長髮,瀟灑中帶著不羈。 「山口嘗君?」紀香緹似乎不記得這個名字。 這女子真有趣,可以待在他哥從不讓女人踏入的房裡,卻不認識大哥。 「這是哪裡?」她怯生生地問,人也往屋角退去。 「這是山口家。」山口賀夫木咧咧地走近她。 「別過來——」尖叫聲遂起,珠淚跟著汨汨滲出,梨花帶雨,甚是惹人心生憐愛。 「小美人,別哭。」他山口賀夫的女人個個都是嫵媚橫生、笑臉迎人的;第一次見到這麼一個水柞似的女人,莫名的悸動像秋風拂過心頭。 他從不知道女人的眼淚,也可以這麼迷人! 「離我遠一點,好嗎?」紀香緹也不知自己怎麼變成這個樣兒,但她就是想哭。 「如果,我說不呢?」山口賀夫渾身流著壞貓的血液,似乎還想再睇一眼她為自己霸氣而垂淚的嬌楚模樣。 「什麼人讓你進來的?」山口嘗君突然出現在門邊,睨見紀香緹皓眸氤氳,心頭一震,口氣倏地絕冷無情。 「大哥?」山口賀夫驚道,「她是誰?」詢問中央著嘲謔,完全沒有誤闖他人房間的尷尬與不安。 「你對她做了什麼?」在他的印象中,紀香緹是個勇敢且樂觀的女人,「嚇哭」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紀香緹聽見這對兄弟的對話,不禁好奇的抬起頭來,就在迎向山口嘗君的剎那,她憶起昏迷前的最後一抹記憶。 他……他們曾經見過面?好像有……又好像 不知為何,她對他竟有種連自己也說不出的……依賴感。 「你是山口嘗君?」憑藉著僅存的記憶,她怯怯地向他靠近,漆黑深邃的瞳眸泛著疏離,淺淺躍上一片述蒙。 山口嘗君面對上疑惑的波光,驟變的神態不再是從容的悠然,反倒摻雜了耐人尋味的詢問光澤,「你不記得我是誰?」 多情的烏眸和惹人憐愛的美顏,訴說著無助的茫然,「好像……似曾相識。」 不知死活的山口賀夫卻在這時放聲朗笑,「哈,大哥,你當她是寶,而她卻根本不知道你是誰?」他環著雙臂、嘴角不知何時多了一根草枝,吊兒郎當地笑著。 「你給我滾出去!」山口嘗君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哈——」他根本不在意大哥的惱怒。 有的人面對憤怒是以暴制暴,山口賀夫當然也可以用這種方式反擊,但是他不會,因為山口嘗君是自己最敬愛的大哥——僅管只是同父異母的大哥。 憑良心說,他從沒看過大哥會為一個女人費神,甚至失控,顯然這個「失去記憶」的女人,在大哥心中佔有一定的份量。 逗弄的情緒就像上了發條的鐘擺一發不止,山口賀夫忽而揶揄笑道:「是老爸讓我來告訴你,渡邊百合過兩天要來咱們家作客,要你別再東奔西跑,好好待在家中略盡地主之誼。」 「他才是地主。」山口嘗君一臉煞黑,渾身沽滿肅殺之氣。 「哈!反正話我是帶到了,做不做悉聽尊便,不過,別挑戰老頭的耐心,渡邊百合可是他生死之交的獨生女,再說,她也是人中之風,更是二老默許你未過門的妻子……」山口賀夫繼續咬著野草,俊朗的外貌下流逸出未開化的獸性。 「那你去略盡地主之誼啊!」山口嘗君的俊顏漸漸抽離情緒,彷彿在訴說別人的事。 「她是來看你的,我才不越俎代庖呢!」山口賀夫折回視線,落在紀香緹灼燦的乃血盈大眼之間,「我倒盡可以代你照顧她。她叫什麼來著?」探幽的瞳光中閃現出一絲的認真。 山口嘗君瀟灑的臉龐,突地奔射出萬丈刺眼的光芒,「別動她。」 「哈!那得看小美人她選擇信賴你,還是我?」山口賀夫存心挑釁,卻也為自己不明所以的「大膽」感到不解。 大哥一直是他心中的神祇,儘管他們同父異母、個性迥異,但從未像此刻這麼想與他「互別苗頭」。 這是為什麼?難不成是為了這女孩眼中惹人愛憐的珠淚? 「滾!」山口嘗君看見賀夫眼中那道躍躍欲試的訊息,那是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心動,他突然感到恐懼…… 恐懼什麼? 恐懼他追求香緹?恐懼他侵犯自己的所有權」?恐懼…… 不!她只是他的一項「任務」,救她,也不過是為了還她一分「情」。 山口嘗君奮力將心中那股不知名的恐懼感趕出心外,還用力拉開和室的門,「滾!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大哥!只是個女人嘛!不該為女人傷了手足情深才對,這可是大哥你的至理名言耶。」賀夫不怕死地以手指戳著山口嘗君的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