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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曼翎 三人的笑聲方歇,隨著面門的楊偉視線,三人不約而同望向門口背著行李袋,沉著一張俊臉的窩囊男人。 「大家好,昨天的事況來聽聽吧?」范健隱住笑,貓哭耗子假慈悲地迎上前,右手正要攀上他的肩以示友愛,卻被他一手拍開。 「滾開!」他一把拍掉楊偉的香港腳。 而楊偉也很識相地滾離他的寶座,見他心情不太好似,又趕忙拉著自己白袍的衣袖抹了抹被弄髒的桌面, 隱疾?這兒個人就只會這麼沒有同情心地嘲笑自己的隱疾,再不就是談論哪個護上、美眉或是連續被討論了兩個多月的狐狸精,除了這些,狗嘴裡哪能吐得出什麼象牙來! 戴家豪放下行李袋,看著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卷宗不禁皺起眉,只想趕快把它消化掉。於是自顧自地埋首於工作中不再搭理他們,也暫時沒提要他們伸援手這事兒。 果不出其然,他們又繼續丁他聽丁兩個多月,聽得耳朵都長繭了的話題 「說到隱情啊,女人就像花,我也頗能秉承友訓地做到。 『好花堪折,直須折』,從沒有我們搞不了的花兒,對不對?唉!」范健灰心地歎了一口氣,聽得楊偉、楊步舉贊同地猛點頭。 但話鋒一轉又變得極為氣忿。 「還不都是那隻狐狸精!昨天我不信邪地在路口堵她,看她那副分明在勾引男人的騷樣還拿喬,故作清高,於是我忍不住拉起她的手也只不過是想請她吃頓飯而已,當然若飯後她有意願上我的床,行情價的兩倍價格我是連肩頭都不會皺一下的啦,可誰知她手腳快得很,脫下腳上的高跟鞋就往我頭上敲,還狠狠地賞我一記黑輪!」 范健唱作俱佳,聽得楊偉、楊步舉同情不已,一臉感同身受, 「你犯賤呀你?明知那隻狐狸精爪子利得很,你還去招惹她?果然是色性堅強、打死不退呀,佩服!佩服!」楊步舉雙拳交握於面前,大表感佩。 那隻狐狸精的虧他不是沒吃過,上次被她用瓦斯噴霧劑噴得現在眼睛都還隱隱作痛、淚流不止哩。 「就是啊,現在我一想起她那麼假好心地讓我進她的房,還替我準備一缸洗廁所的稀釋鹽酸水,結果等我興奮得脫光衣服往浴缸一跳,灼傷了我一身的皮膚不說,還燒了我的衣服,害得我在街上裸奔……一想起來就教我害怕得『皮皮挫』。」楊偉也附和道。所不同於范健的是,他們兄弟向來色大膽小。 「就像你們說的,我色性堅強嘛,就喜歡這種辣得夠味的,所以才屢試不爽呀!」范健接著恨得牙癢癢地說:「現在可好了,經過昨天她哨子一吹引來附近警局內的警察和附近居民之後,現在全社區的人誰不認為我是社區之狼?雖然她沒有提出告訴,但那些警察有意無意地警告我不得再騷擾良家婦女,否則就——我呸!如果那女人也算良家婦女,那牛郎都可以當聖人了。」 「悲慘呀!」另兩人同情地搖頭哀歎。 「豈止悲慘,簡直是丟臉丟到家了!看來這回我不得不搬離我那套房了。誰教我他媽的不幸和那女人當鄰居呢!」范健和楊氏兄弟不同,他家在南部。若不是為了力助戴家豪擴充醫院,他早就和楊氏兄弟各自回家執業去了。為此,所以他買了個小套房居住,還和那個狐狸精比鄰而居、 「現在的行情價是多少?」戴家豪對數字向來敏感,在他們入神共憤了半天後才隨口一『問, 「喔,你還在呀?」三人異口同聲地道,只見他懶懶地放下工作,拿起電話按內線撥往事務部門、 他—向不太注意這些色男談女人的內容,只大約明白那個引起共憤的狐狸精是個吸乾男人精血也不抹下嘴巴的下賤、無恥、骯髒、齷齪、印—鄙的壞女人、 「替我保留——間頭等病房。、」他對著話筒說, 「對不起,院長,目前頭等病房都客滿了……」電話那端的事務主任頗為難、 「什麼」戴家豪昂高生調彈跳而起。真不敢相信他的運氣會背到這步田地,今天真不是他的日子。連最後棲身的地方都沒了,他怎麼這麼倒霉呀? 「夜宿的行情價從兒千塊到兒萬塊不等,看你叫的小姐而定. 不過.大家好,你沒事問頭等病房作啥?幹嘛在那裡踱來踱去的,看得我頭昏眼花」楊步舉不解, 「都快死人了。能教我不緊張嗎?」 沒有住的地方,一個月又只有三塊生活費.他不要活啦? 「對了,為了展現我們的友誼長存和朋友間的義氣,從現在、立刻、馬上開始,你們每人每月資助我三萬塊如何」 —想到還有這群兩肋插刀的患難之交.戴家豪黯淡無光的生命瞬間又燃起無窮的希望。只是,一見他們跑得二五八萬的表情,他的希望又開始動搖。 不會吧?他們這群名醫每月收入最少也有數十萬,借他區區三萬塊也做不到? 「借錢免談,我們還想留下小命終老呢!換句話說,你媽,我們惹不起。」楊偉躲得遠遠的,就怕被渾身冒火的戴家豪灼傷。 「又是我媽?錢不借,那給我一部車總可以吧『!」戴家豪揮舞著拳頭低吼。 「不行!」三人很有默契地同聲回答。 「不行?」借錢沒有,要車免談……這下子戴家豪總算體會到「大難來時各紛飛」的真義了。忍不住就要破口開罵—— 但見范健詭異地抬手求和。 「給我們三分鐘!」范健不安好心地遼巡過已擺好架式防備的楊偉、楊步舉一眼,便搭起他們的肩閃至 牆角準備共商奸計:、 戴家豪只見那三個薄情寡義、見死不救的損友鬼鬼祟祟地也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於是先捲起袖子,恭候大駕。 「不如就讓這『無能大師』去把那隻狐狸精……」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三人吃吃竊笑,說到高興處還暗爽不已,一副陷害老友,還等著看好戲的心態。 三分鐘之後—— 「大家好,別說兄弟我不罩你,我那小套房正巧空著,不如你就搬過去住,少了房租,你的『零用金』也可省下一些挪做它用。你瞧,這不是變相資助丁嗎?」范健說得正義凜然,實則滿肚子壞水,就怕有下款。 果不出其然,他接著又開口了: 「前提是你必須去整整我隔壁那隻狐狸精,幫我們報上一箭之仇。」 「說得好呀!」楊氏兄弟大快人心地鼓掌叫好。 「那有什麼問題?對付那種騷貨,叫幾個道上兄弟在路上堵她,剝光她的衣服讓她裸奔不就成了?」道上大哥他碰巧認識幾個,還是關過綠島的那種「大尾」的甲級流氓。 為了解決住的問題,現在叫他去扒糞都成! 「不行啊!我們可不希望弄出個輪姦案,那太傷天害理了。」楊步舉總算良心未泯,立刻舉雙手反對、 「只是剝光她的衣服而已,哪有這麼嚴重?何況裸奔這事兒陽萎不也做過?我們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很公平呀!」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隻狐狸精誘惑人的本事啊,別說剝光她的衣服,就連她露個大腿,只要是男人都會流鼻血,把持不住啊」楊偉可有話說了。 「要不,在她的食物和水中下毒,讓她拉肚子拉得脫水;美艷不再,自然就沒有亂放電、勾引男人的本事了。或是用鹽酸潑她、用車撞她、推她下樓、半夜去把她肢解成八塊十六塊的……」 戴家豪愈說愈離譜,反正這種傷風敗俗的女人除掉—個,社會便少掉—個禍害。、 「你以為你是周處除害呀?那是—個女人,可不是實驗用的白老鼠,還肢解咧!更何況我們是社會地位尊崇的醫生,高級知識份子耶,哪能做這種卜山爛的勾當!」范健急忙喊停,阻止戴家豪再往下提出更慘不忍睹的酷刑。 看來被逐出家門這件事對他刺激頗深,連腦袋都像他家人—樣開始不正常?·, 「要不然呢?」戴家豪雙手環在胸前看著范健, 「只不過要你去偷她的心!」范健賊兮兮地比了個「偷」的手勢。高明人自有高明人的卜流、卑劣手段,哪能犯法。 「什麼意思?」戴家豪臉色一斂,心知不妙、 「意思是說,去追她,把她騙上床後百般折磨她,再甩了她,簡單得很。」 「簡單得很?要是這麼簡單。你們三個花心色男今天還會在這裡費心思算計?再說,你們明知我『不行』,還要我去做這種事!」戴家豪可不笨,哪裡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只是—提到他的隱疾就教他挫折、沮喪得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