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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曼翎 如此顯赫家庭本無憾事,惟有世代人丁單薄讓人煩惱。例如,戴寶顯和薛一枝年輕時做那檔子事可不曾戴過保險套, 「日也操、暝也操」,鐵杵磨成繡花針地削瘦了戴寶顯那一支,也只製造出一個戴律茂而已,好不教人扼腕。而薛一枝求佛生子,每每閉目唸經成了習慣,加上現在年紀大了,睡著的時候總比唸經和清醒的時候多。 有鑒於此慘痛經驗,戴寶顯和薛一枝在為體弱書生的戴律茂挑媳婦時,特地選中當年人稱黑貓姐、時麾、活潑又騷勁十足的倪惠虹,為的就是想讓自然活色生香、又體健如牛的倪惠虹來吸引戴律茂成其好事。 果然體弱的戴律茂一碰上黑貓姐倪惠虹,一時間電光石火四起,戴律茂立刻雄風勃勃地與倪惠虹共浴愛河,夫妻恩愛兩年終於不負眾望地——舉得男。 據說男嬰生下來後便直揮舞雙手,差點沒喊出「大家好!」——戴家豪的名字於焉產生。 可惜在生下戴家豪後,戴律茂性致勃勃不亞於新婚,卻未能替戴家豪再添個弟妹。十年過去了,鐵杵雖沒有磨成繡花針,但好景不常,在內科病毒充斥的醫療環境中,戴律茂亦不能倖免地感染病逝,令人不勝唏噓! 而倪惠虹風騷歸風騷,可從沒讓丈夫戴過綠帽子,尤其在戴律茂死後,更是守身如玉地盡心撫養兒子長大成人。 她絕不是傳統抱著教條生活的婦女,人生海海嘛,所以生性活潑豪邁的地,便和公婆、兒子,瘋瘋癲癲、嘻嘻哈哈過著每一天,好不快樂哩! 面對戴家人丁單薄的窘境,曾有幾次他們懷疑過祖上光墳是否出了問題,請來兒位道行高深的地理堪輿師看過;尤其是戴律茂的墳。一致的結論是—— 「大隻雞晚啼」!將來戴豪必定是人丁旺盛、財祿雙收之家。 然而現下這肩負「人丁旺盛」之責的戴家豪都三十一歲了還遲遲不婚,別說不婚,就連見他交個女朋友都意興闌珊、不太熱中,這可急煞了戴家引頸期盼 「人了旺盛」那三個混吃等死的老人了,、 對寸:傳宗接代的問題,戴家豪不是沒想過,只是……他實在「不行」呀!雖然醫院裡其他醫生證實他絕對沒問題,而且精蟲活動力旺盛得可以拿奧運冠軍,可是不行就是不行,他也沒辦法。 打從高中時代,他家另外那三口人最常鼓勵他的不是努力用功讀書;事實上他的課業也好得不需要家人操心。他們最熱中的—句話是:「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看準了先上再說!」 God!當別人的父母擔心自己兒子在外頭亂來的時候,他的家人就是這麼污染、殘害他的心靈的、 有時候當他們自吹自擂戴家的種多好多好之時,先祖他是沒看過啦,不過眼前這三個……他不得不懷疑全家是否只有他正常、 他的興趣其實是經商,他的目光一向精準,所做的投資——向可以為他賺進大把鈔票,所以在掌理醫院後還另創戴氏企業,短短幾年便發展出現今有十幾家關係企業的輝煌成就。 但當初為了傳承家業,他還是進了T大醫學系習醫,因為有他爸爸戴律茂的前車之鑒,什麼內科、外科、泌尿科……只要有傳染之虞的科別,全被家人給否決了,最後就只好選了個看盡婦女疑難雜症的婦產科專攻。 雖是婦產科,但好歹也是個醫生,只是從剛開始的面紅耳赤到長久下來的麻木不仁,他想,他的「固疾」可能與年少時期被他家三口人污染的陰影和這個職業有關。 雖然現在的門診,只減少到…星期半天,做的還都是預約的病人,但想掛他這個紅牌醫生的門診等上半年都未必預約得到。畢竟論醫術,他高明;論相貌身材,他是讓婦女同胞忍不住要尖叫的帥哥猛男型醫生。 可誰都想不到他虛有其表地真的——「不行。」他可以在俱樂部的專屬幽房裡,在那三個狐朋狗黨的作弄之下,被破箱而出的裸女挑逗得毫無起色之餘,還滿面愁容;不死心地跑去Special的PUB看辣妹鋼管舞,儘管氣氛艷熾,他也可以看到睡著;甚至在他的醫院院長室中,眼睜睜看著一個被安排來給他做 specialservicep的風流俏護士使出全身魅力走向他,轉過他的坐椅,隔著亞曼尼西裝褲赤足在他的胯下按摩揉捏,他還是無知無覺…… 如此這般笑斃了他那三個損友,這消息也不陘而走傳遍醫院裡各個角落,落得人人掩嘴竊笑,送他個 「無能大師」的封號。就連平日哈他哈得要死的眾花癡護士,也立即變臉,改投愛慕的眼光於他那三個無賴損友身上。 這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有一度他還灰心地認為自己或許喜歡的是男性,所以當他們昨天建議他先帶個人妖回家去讓家裡那三個成天妄想他娶老婆、生小孩的秀逗家人安安心時,他想也沒想地一口就答應。 等見到那個有著天使臉孔、魔鬼身材,什麼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都不足以形容的完美「女神」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的情緒一度是激動的,也更堅定了他喜歡的是男人的想法。 對了!孔雀不也是公的漂亮嗎?看看「她」甚至比女人還漂亮、嫵媚,只除了被化妝品塗得比古城牆還厚的臉上隱約可見的粗大鬍髭外,幾乎無懈可擊, 按計劃將「她」帶回家中交差。 秀逗老媽、爺爺、阿嬤簡直樂翻丁天,還直誇他眼光好,高興得又比平日更瘋癲。 計劃出奇得順利,直到倪惠虹垂涎地湊上前問「她」叫什麼名字了—— 「蒂娜!」 「她」妖嬈的媚眼一拋、小嘴一張,粗嘎的男聲兒乎嚇昏三個心臟虛弱的老人家,連戴家豪都抑不住噁心地跑到廁所去吐。 之後他和那人妖——起被掃帚轟出門,—想到那人妖在門口還不識相地緊巴著他不放,就教他起了——身雞皮疙瘩, 昨晚他在辦公室待到深夜才膽敢摸黑回家,連車都不敢開進車庫,以為睡上…覺,大伙的火氣會降—些。但—一— 但這次他真的把秀逗家人惹毛了!今早事情還沒丁,他不僅被逐出家門,還失去所有的—切。 他搔搔昏脹的腦袋往醫院的方向走去,努力回想這到底是誰出的餿主意 是楊偉、楊步舉這對人不如其名的好色雙胞兄弟,還是不甘寂寞又色性堅強的范健? 伸手摸了摸口袋,正好觸及那風塵女施捨的一百塊錢,便隨手招了部計程車,也不管錢夠不夠付車資就往醫院去。 管它的錢夠不夠!只要到了醫院,他便找到了三個經援的金主,還用得著擔心這點小錢? 往後,他也打算讓他這三個「朋友」義不容辭 —下,先弄郎小車來代步,再每人每月捐點「小錢」來義助他這個落難友人、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哪! ——四個鄙俗的臭男人—— 計程車在醫院宏偉的大門前停下,戴家豪一看汁費表上顯示八十元,再加上照表加收二十元,剛好一百元整,便掏出那張百元鈔給那司機,逕自走向院長室;可歎連讓他那三個損友展現「誠意」的機會都沒有。 時值午休時間,楊偉、楊步舉和范健四人依往例結束各人上午的門診後,便自動往院長室聚集找戴家豪閒嗑牙去。 「咦?犯賤,你今天很像一種動物哦!」與范健比肩坐在沙發上的楊步舉像發現什麼似的,就著半掩著臉閃閃躲躲的范健好奇地想看清楚他右眼四周的黑眼圈。 「你他媽的陽不舉!你外科看習慣了是不是,看那麼仔細幹什麼?」范健被看煩了、惱了,乾脆不遮不掩地抬頭面對他,讓他看個仔細。 像賤狗是不是?他犯賤嘛,誰要他非去招惹那只帶利爪的狐狸精不可咧! 「這跟外科有什麼關係?連我這個骨科都對你的『蔡司牛邊墨鏡』——目了然哩!」霸佔舒適的院長坐椅,還把一雙香港腳往辦公桌—上翹得牛天高的楊偉也瞇細眼,加入研究的行列, 「犯賤,不對哦,看你這樣子似乎是另有隱疾、」楊步舉篤定地搖搖頭。 「隱疾?有隱疾我這個內科醫生早自己醫啦!還需要你們一個陽萎、一個陽不舉?」范健不耐煩地推開眼前楊步舉差點沒拿顯微鏡來研究的哀悼、惋惜臉孔,、 「說得也是,他又不是大家好,哪來隱疾?是隱情啦!」楊偉的話才說完,即刻引來三人一致狂笑出聲。 戴家豪那小子的家庭問題可大了,偏又隱疾纏身,怎麼做都不對!不知道昨天帶回去的那個楊偉從反串秀場找來的國色天香人妖是否幫他理清了性向、是否合他脾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