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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曼翎    


  當然,這個誓言也要她情他願,總不能只是自己唱高調,但她擺明了拒絕!

  他該怎麼辦?她如候鳥—樣終究要飛的,真要讓她飛了,他又如何甘心?

  「阿晶,準備好了嗎?」戴家豪今天一身瀟灑筆挺的西裝,手裡拿著一束紫桔梗和一個包裝精美的絨布盒,疾步下樓梯邊愉悅地喊著。

  這陣子胡藜晶受傷的心情未癒,他是極盡所能地逗她開心。

  他可以出其不意地出現她辦公室,只篇講個笑話換她一個媚笑;他可以在她傷心失眠的夜晚畫幾張有趣的漫畫,放在她枕畔博卿一粲,讓她—夜好眠、

  他帶她游車河、帶她聽音樂會、體貼她的需要、關懷她的心情;最常做的事是播放輕柔的音樂.擁她人懷坐在他小套房的窗口共享滿天繁星……

  兩人嘴裡雖然不說,但內心卻是十分珍惜,享受彼此。

  戴家豪一進狐洞,奇怪竟沒有胡藜晶的蹤影,

  「阿晶?」他輕喊了聲,未有回應。

  今天說好要帶她到國家音樂廳聽馬友友大提琴演奏會,以她超強的記憶力應該不會忘。

  他站在浴室外試探地再敲兩下,仍未見回應,索性推門一探究竟,

  氤氳的水氣在暈黃的燈光卜翻騰,而她赤裸地躺在滿是泡沫的浴缸中睡著了。

  「阿晶?」他蹲在浴缸旁凝視這朵出水芙蓉,忍不住以指背撫觸她佈滿濕濡水氣的細緻嫩白臉蛋,

  睡夢中的她嚶嚀一聲,唇邊浮現安然的笑意,貼著他的手背睡得安穩,

  他以手試試水溫,驟然攏起眉峰。水都快涼了就怕她感冒地想將她抱上床。

  「大家好……」她在夢中喚他的名字。

  「嗯?」戴家豪訝異地瞠大眼,狡不及防的脖子被她的白王藕臂—勾,唇已貼上她的!

  夢中的她大膽撩人、狐媚功力盡施……

  雖然戴家豪不覺得自己有多高尚,衝動得想在這浴缸中成其好事佔有她。可他多少也有些騎士精神地不想趁她意識迷亂中佔她便宜。

  猛然抽離她的唇舌、咬牙雙手往水中一撈,正要抱起她,哪知腳下一滑,整個人好巧不巧落人浴缸中,就疊上她的赤裸誘人的嬌軀。

  「大家好?」胡藜晶倏然驚醒,—見他與她相距不到五公分的放大帥臉,只是張著小嘴呆呆然地望著他、

  他的雙手觸著身下柔軟滑嫩的誘人胴體,

  「該死的!」他狠咒了聲。要他再保有騎士精神是神話,除非把他閹了快些。

  他爬出浴缸,抱起不遮不掩的胡藜晶徑往床上去、

  她呼吸急促地躺在床上看他—件件卸下身上的濕衣,露出結實完美的猛男身材,腦袋暈脹得看著赤裸裸、一絲不掛的他一步步走向自己,只覺得渾身燥熱,下腹湧起的騷動難受地折磨得她幾乎要窒息,

  她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事,

  「你是我的狐狸精……」他飽含慾望的眸光鎖住她情慾迷漾、似懂非懂的媚眼,微一邪笑著舔舐她胸前的水滴,引起她全身一陣戰慄、蠕動著身子嬌吟。

  她快不行了!看他雄壯威武的身軀往她壓下……

  「啊——」她驚叫一聲,隨之雙眼一閉,昏厥不省人事。

  「晶,拜託!醒醒,千萬別在這時候……」戴家豪一臉衰樣地輕拍她臉頰。

  繼之狐洞傳來一陣哀號——

  「天啊!」

  胡藜晶醒來的時候已是隔天早晨。

  她倏地坐起身翻開被單一看,一絲不掛的身子提醒她昨晚發生了什麼事,紅臉上又是一陣燥熱。

  噢!什麼都沒發生吧?她低下頭在床單上找尋證據,

  幸好他沒毀了她新婚之夜落紅的夢想。

  她跳下床穿上衣服,直奔戴家豪的小套房。他真是個不趁人之危的君子,她在心底又偷偷地替他加了分。

  「你……你還好吧?」見到剛從床上爬起來開門,一臉睡不飽樣子的戴家豪,她羞紅了臉問。

  「你看我這樣子會好到哪裡去?」他拉她進門,揉揉亂髮,還不忘自我解嘲。

  「對……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反正我已經吃過『自助餐』,暫時止餓了。」

  「你講話一定得這麼霹骨嗎?」

  「要不該怎麼說?」他壞壞地笑望著她酡紅的俏臉,拉她往他腿上坐去,「要不我們再繼續,只是這一次你可別昏倒了。」

  「啪」!她的狐掌一抬沒印上他雙手搞住的臉頰,反而揮向他的後腦勺、

  「呀!」他齜牙咧嘴悶叫丁聲、不待他抗議他對她是真心,一旁的電話不識相地在此關鍵時刻響起、

  「真是氣死人了!」她嘟起嘴去接電話。

  「喂!阿晶啊,你快回來,有個叫劉文祥的人找你。」殷稻妍在電話那頭慵懶地說著。

  「文祥哥來了?」

  胡藜晶高興得差點沒尖叫出聲,握著無線話筒跑到窗前往下一探,果然—個文弱書生型的斯文男子在她狐洞外徘徊,

  「我回去了!」她放卜電話後興奮得衝出門,奔回狐洞。

  胡藜晶一走,戴家豪煩躁地握拳槌床,往後仰躺瞪視彷彿和他有血海深仇的天花板。許久!許久!

  幾年不見的劉文祥—見胡藜晶,便抑不住親人相逢喜悅地給她—個熱情的擁抱,還和小時候—樣親暱地親親她的臉頰,

  「文祥哥,你要回台灣為什麼不通知我;」胡藜晶緊握住他的手不放,

  「回來參加一個學術會議,不通知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劉文祥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寵溺地捏捏她的臉頰。 「另外,我在美國的經濟情況已足夠讓你念哈佛,這次回來是想把你接到美國去。」

  「去美國?」乍聽劉文祥的話,胡藜晶心中沒有多年夢想實現的喜悅,反而覺得難過不捨。「哥,我

  「不請我進去坐?台灣的太陽頗具殺傷力的呢」劉文祥揉丁揉她的長直髮,這才發現她變了「咦?你不是對法拉頭情有獨錘;嗯,留直髮反而更俏麗呢。」

  她若有所思地低頭不語,半響才仰頭微笑著說:「是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會為了戴家豪一句「長直髮好看」,就準備留它—輩子。而這種感覺和為文祥哥留法拉的心情又截然不同。

  她開了門請劉文祥進狐洞、而他們在狐洞前的一舉一動全看在隔壁二樓窗口的戴家豪眼裡。

  「阿晶,你心裡有事對不對,不想跟我去美國?」劉文祥喝了口她遞給他的冰果汁,沒有忽略她在門前細微的情緒變化,和隔壁大樓二樓窗口那個一臉冷然的俊帥男人,盯著她對他親暱舉動時那深受打擊的眼神

  「不,去美國唸書是我多年的夢想,也是對你的承諾……」

  「對我的承諾微不足道,我不會介意的。倒是你到美國實現夢想得考慮周詳。跟隔壁那個帥哥有關嗎?」劉文祥好奇地笑問,

  「他?不,他……從來也沒對我說些什麼,只是朋友怎會與他有關?」只除了幾次的肉體吸引,戴家豪是真從未對她說過什麼海誓山盟的甜言蜜語,既然他對她無意,她又怎可自作多情?

  只是一想到要離開台灣、離開他,她那多年夢想和對文祥哥的承諾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對了,文祥哥,你怎麼知道他?」她試著甩脫失落的情緒,不解地問。

  「傻丫頭,如果我剛剛在你門前看到隔壁二樓窗口的男人是你口中的他沒錯呢,那麼我這小妹也未免太遲鈍了,」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男人對她的款款深情,也看得出她對他的在乎程度絕不僅於朋友。

  「他?他看見了?」她開始慌了。他會不會誤解她和文祥兄妹間的親暱?

  「你好好想想,我在台灣停留三天,三天後你再給我答案,」劉文祥看了眼時間,便起身急著走。 「等會兒學術會議就要開始了,我得走了。」

  「三天後我會給你答案的。」胡藜晶送他到門口。

  劉文祥笑著摸摸她的頭便走出花園,招了部汁程車離開,

  他在做什麼?胡藜晶在花園仰視他窗口透出的燈光,不禁臆測著,

  這傢伙難不成真的對她有意,誤會她和文祥哥才一整天都反常地不來纏她?

  她彷徨了—會兒,舉步不前。最後才鼓起勇氣上樓找他。

  「你……我……」她開丁他的門,站在門口。

  「進來吧,不會來了個文祥哥就讓你對我生疏了吧?」他坐在書桌前背靠著椅背,將手中的文件擱在腿

  上,眼泛傷痛地凝著她,

  「我和文祥哥真的只是兄妹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疾步向前蹲在他身邊握著他放在腿上的大手解釋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在意他的感受,為什麼在見到他眼中的傷痛時,心中萬分不捨難過。

  兄妹之情?戴家豪看到的可不只是這樣,早在幾十年前表兄妹是可以結婚的!

  「你在乎我怎麼想嗎?」

  「我……我三天後就要到美國去了,」胡蔡晶心泛痛楚地先是欲言又止,再是說出自己的決定。她當然在乎他的想法,只是多說無益,徒增傷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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