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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曼翎    


  「晶姐姐,他是誰?」小由怯怯地扯扯她的衣角問。

  「晶姐姐?他不是你兒子嗎?」戴家豪的後腦猶如挨了一記悶棍般難受。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是我乾兒子,只是不習慣叫我媽。」胡藜晶斂住笑,旋過身指向馬路上正朝木屋走過來的纖弱婦人。

  「你看,正牌的媽來了。」

  小由對眼前發生的事似乎毫不關心,一轉身便走向書桌,拿起畫筆沉浸在自己構築的世界中。

  「阿晶,你來了!」婦人一見胡藜晶欣喜溢於言表,拉著她就往屋裡走。拿出一紙獎狀和圖畫給她。 「你看,這是老師送去比賽的,第一名哦!」

  做母親的驕傲在小由的媽媽身上顯露無遺。

  「哇!小由好厲害哦,看晶姐姐帶了什麼禮物獎勵你!」胡藜晶跑到戴家豪放置他們行李的木椅上拿著玩具組合放到他的書桌上,但小由視而不見,就只是專注在他的畫中。胡藜晶似乎很習慣地拉了他的手去觸摸玩具,這才引起他的注意。

  「咦?這位先生是你男朋友嗎?這還是你第一次帶男朋友給我看呢。」李大姐爽朗地指了指陰霾盡掃,正在一旁傻笑的戴家豪。

  「你好!」他豁達地點頭招呼,

  互相介紹過後,他們在小由家直待到下午過後才提著行李往山村裡惟一家民宿過夜。

  才出小由家,戴家豪便像瘋了似的丟開行李,抱住胡藜晶的纖腰歡呼地轉到她頭暈,

  「大家好,放我下來!你瘋啦!」感染了他的興奮,她笑著槌打他結實的胸膛。

  放肆的感覺真好!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小由是『干的』,而不是『生的』?」這點他可要嚴重抗議了,害他這幾天的苦白挨了!

  「很重要嗎?干的、生的有何差別?」

  「當然」戴家豪頓了頓,才言不由衷地說:「不重要。」

  拾起行李,左手很自然地搭上她的肩,往夜宿的民宿走去。

  暮靄沉沉,薄霧籠罩下的山村因著兩個登對、狀極輕鬆的男女增色不少。

  「小由是自閉兒是不是?」他問。

  「你看得出來?」她偏仰起頭笑問。

  「你忘了我是個醫生,」他揚揚性感的薄唇,朝她俏挺的鼻尖輕點兩下。

  「對!不僅是個醫生,還是個水電工、修護工……」她洋洋灑灑地細數這陣子的相處下來所發現他的無所不能。舉凡換燈泡、修馬桶、修理電器,還兼打雜、拖地……

  「嗯!快崇拜我吧!」他皮厚地擺出一副至高無上的模樣。

  「少來了!」她當場就澆了他一盆冷水。「你這人忽冷忽熱的,也不知道秀逗了哪條神經。」

  「秀逗是遺傳。」他皮皮地笑著。要不看她狐洞裡那三個「老大人」就知道了。

  「你家人全瘋啦;」她好訝異

  「差不多了」

  嘖嘖!胡藜晶同情地晃晃腦袋,這人遺傳基因不良哦!幸好他性機能障礙無繁殖能力,否則孵出——堆神經病就慘了。

  「對了,你怎麼會跑到這深山當人家乾娘的?」

  「聽你這口氣好像我是個修練得道的老妖精似的!」

  她橫了他——眼。

  「就是呀!」老妖精?不,是狐狸精。

  戴家豪活才出口,即引來胡藜晶一陣追打。

  「討厭啦!」打不到那惡質男人,胡藜晶氣得真跺腳,索性賴在路上的大石上不肯再走。「氣死我了!」

  「喂,有點風度哦,我可什麼都沒說,老妖精也是你自己說的哦,」

  戴家豪話剛說完,她已氣綠了臉,脫下腳上的休閒鞋往逃離她有數公尺遠的他丟去,

  「哈!哈!接殺!」他玩得不亦樂乎,長手一伸接個正著,

  這狐狸精這麼潑辣,現在他終於瞭解他那三個損友是怎麼遍體鱗傷的了。

  「走吧,再不走天要黑了。」他在前頭等了她一會兒,還得時時提防她擲過來的石頭。抬頭看看天色,見她遲遲不肯走,可開始急了。

  「我生氣了!你若不肯過來讓我打,宣洩我的怨氣,我就不走」

  「我不敢。」這女人千常溫柔得像只波斯貓,功一使,教男人酥軟了全身賤骨,可一發起脾氣來又悍得像隻母老虎,過去讓她打,豈不找死!

  可是看她氣成那樣,他又孬種得忍不下心,

  戴家豪還是走了過去準備來個慷慨赴義,可意外的是她丟掉手中的石頭沒有對他暴力相向,只搶過他手中的鞋穿上。

  「你不打我了?」他不怕死地挨近她身邊問、

  「誰說的!」說時遲、那時快,她的巴掌已吻上他的臉,

  「噢!」他張大嘴,呼出一口氣,賤吼—聲:「爽快!」

  「走吧!」練足了掌力,她拍拍手率先往前走去—

  「幸好你沒拿石頭砸我。」他灰頭土臉地跟上她、

  「那是對付色狼的,至於你,用這個就夠了」她伸出印滿他斑斑血淚的纖纖素手,卻被他反應敏捷地往後大跳—步,提防著。

  「你怕什麼呀!」她媚眼一拋,笑著拉回他,連聲音都甜膩得嚇死人。

  怕!他當然怕,從認識她的第一天開始被她咬、被她踹,一張帥呆的俊臉都要被打成肉餅了,他還不怕!

  「剛剛我們說到哪裡了」胡藜晶不知不覺地勾起他強健的手臂往前走。「喔,對了,說到我怎會成了小由的乾媽。李大姐的先生因酗酒引發肝硬化在幾年前去世,小由又是個自閉兒。之前我在醫院當義工就和他們熟識了,後來知道家扶中心替小由尋找認養人,

  我就自願加入,幾年下來他就成了我乾兒子了。」

  「在某方面我不得不承認自己錯看你了。」例如俠風義骨。

  戴家豪仔細尋思他對胡藜晶的看法,除了對她外在的否定,之前的刻板印象是不是否定了她某些完美的特質。

  她甚至讓他覺得汗顏,在存下留學費用的拮据經濟下,她還能不吝於去幫助一個有缺陷的孩子。

  「錯看我了?我倒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他提起了她的好奇因子,

  「不說也罷,我們再不找個地方過夜,天一暗下來,山中的魑魅魍魎盡出……」他故意岔開話題嚇她,

  果真嚇得她拉著他便拔腿狂奔。

  「快點走啦,天要黑了」

  「阿晶,小由的畫是你教他的是不是?」他被她拉著跑,還不忘問。

  「剛開始是,可是他在繪畫方面有絕佳的天賦,我學過的那幾年畫已經太小兒科了,不夠教他了,」

  「我看他的家境似乎不太好,也許可以想辦法幫他申請到一筆獎學金……」他盤算著由醫院和戴氏企業共同創設基金會裡的獎學金申請。

  「真的?」胡藜晶激動得手舞足蹈,「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潤麗嫣紅的丹唇冷不防地在他的帥臉上印一個魅惑的吻,

  哦——戴家豪樂得暈陶陶的。她的紅唇是帶電流的,且那柔嫩的小嘴印在臉上的感覺,該死的美妙極丁,

  賺到了!

  隔天,一夜好眠的胡萎晶在山林裡轉醒,坐起身、伸伸懶腰,彈跳下來至浴室梳洗過後,便迫不及待地去敲隔壁戴家豪的門。

  「這麼早!」他睡意仍濃地將手撐在門框,半抬著眼皮瞧她。「清晨五點,天都還沒亮呢!」

  當然,如果她是寂寞難耐想找個床伴,他可是很願意犧牲小我的,

  「想找你去看日出,天亮就來不及了,」她神采奕奕地將他推進房,甚至推往浴室去梳洗。經過床邊時他健壯的身體一偏,又不支地倒上床去,

  胡藜晶腳步一個踉蹌壓上他。

  本就邪惡不羈的戴家豪哪有放過她的道理,身體一個翻轉,便將柔若無骨、嬌媚無邊的她壓在身下,忍著狂燒的慾望將臉埋在她的頸窩細細品味她淡淡的體香……

  「你醒醒,起來呀!」胡藜晶奮力想推開他,卻動不了他分毫。

  裝死比耐力他在行!但就是制止不了胯下飽脹的衝動,

  不行!再這麼下去,他可要成強姦犯了!

  胡藜晶好像忘了來邀他看日出這一回事,被這麼個引起她全身顫然、呼吸和思想全亂了的男人這麼親密的貼合,中邪似的沒有再反抗,恍然中抬手輕輕撫上他鬍髭刺刺的臉頰、他的發、他的肩頸……

  她甚至想再嘗一次昨天意外吻他時所引起的從未有過的奇妙感受,

  戴家豪憋存許久的情慾因她的撫觸爆發開來,低吟—聲,開始輕才她的耳垂、舔吻她耳後的敏感地帶……他忘了她的風流韻吏、忘了她如何精於勾引男人,他忠於自己的感覺,大膽吻上她潤麗性感的紅唇。

  她生澀地回應他的吻,任他的唇舌在她口中肆虐、任他寬厚的大掌在她豐滿挺立的酥胸上揉捏放蕩,感受他撫遍她上身時全身流竄顫然的電流。

  老天!她都不穿胸罩的嗎?這發現使他沉淪得更無法自拔,狂放的吻移至她的酥胸……一路迄邐而下。

  他要她!

  「叩!叩!」急促的敲門聲灌進床上纏綿激情的兩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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