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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雲漪 更急著招攬他?或是更急著要殺他? 他想再看清楚一點,他效忠了十五年的皇帝的心。 然後,沒有多久,他就如願看清了皇帝的心。 這天才下了朝,皇帝便把曲鉸楚召進了御書房。鐵烈和貝彥等在外頭。好半天,曲斂楚才走出御書房。原來,邊關來了告急信,新上任的王將軍告狀說衛子喬以下犯上,不聽他的軍令作戰。由於王將軍不熟戰事,一切還是要靠衛子喬,因此皇帝要曲鉸楚寫信叫衛子喬聽命行事。 鐵烈和貝彥聽到皇帝所說,登時氣得眼冒金星。 鐵烈首先飆了起來:「那姓馬名屁精的根本沒打過一場仗,要他發號施令,遲早把弟兄們都害死!皇上到底在想什麼,還不如快點振咱們回關去。」貝彥也怒道:「老大,你不會真要寫信吧。真要衛子喬聽那姓王的,他一定會氣瘋的。」 曲鉸楚邊走邊歎道:「我不是說了,皇上答允,王將軍暫不干涉子喬的作法。」 鐵烈「哈」地大笑一聲:「今天不管,明天哩!那王八傢伙憋得了幾天!」 貝彥沉吟道:「老大,你是不是瞞著咱們什麼事?皇帝不叫你回邊關去,又叫衛子喬聽那姓王的,該不會是要奪了你的兵權吧。」 曲鉸楚望了貝彥一眼。該說這小子總算開竅了,還是說,他總算想通了? 一旁,鐵烈已經吼了出來:「啥!奪了老大的兵!很好!老子倒要看看那姓王的怎麼守住邊關,怎麼打那些野蠻人!我呸!」 「老大,你也別寫信了廠貝彥氣忿忿地道:「讓那姓王的多吃幾次敗仗,皇上就會明白這仗,不是隨便派誰去就行的。哼,咱們流血流汗這些年,死了多少弟兄,他們就坐在這裡享福納涼,隨便寫幾個字下個令,就把咱們搞得雞飛狗跳!依我說,根本就別管了。 曲鉸楚無奈又好笑地道:「你要打敗仗?死的還是咱們的弟兄,還是邊關的百姓。這樣你還要我跟皇帝嘔氣?能讓皇帝答允不干涉子喬的作法,已經很好了。」 鐵烈和貝彥心中不服,卻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生悶氣。曲效楚抬頭看著陰沉的天空,心中擔心著皇帝會怎麼對付衛子喬。 今天,他看出了皇帝的真心,但是,從小父親對他的教誨,讓他無法背叛皇帝。明知皇帝對自己動了殺意,他也會想法子虛與委蛇。可是衛子喬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決不會忍受皇帝對他使詐,如今皇上也對衛子喬起了殺機,他得想個法子保住子喬才行。 他可以忍受皇帝要殺他,但不包括動到他所重視的人。 ☆ ☆ ☆ ☆ ☆ ☆ ☆ ☆ ☆ ☆ ☆ ☆ ☆ ☆ 「曲將軍!」 三個人一怔,回過頭來,沒想到叫住他們的竟是明珠公主。公主竟然不在內宮,而跑到外宮來,身邊也只帶著一個小婢。 曲鉸楚登時像戴上守禮冷淡的面具,躬身道:「末將參見公主。」 明珠公主笑顏如花地走上來,要抱住他的手臂,曲鉸楚微微一側身,讓她抱了個空。 明珠公主艷麗的臉上出現一抹惱怒,她嘟起嘴怒道:「咱們也是表兄妹,你怎麼對我這麼冷淡廠說著,淚花在眼眶顫動,一雙杏眼有如要漾出水一般。 曲鉸楚毫不為所動,只淡淡道:「殿下請自重。」 明珠公主忍不住跺了跺腳,怒道:「你就只會對那個賤女人好!不過就是個殘花敗柳,你也當成寶。」 三個人面上變色,鐵烈還沒發作,曲鉸楚已經沉下臉,聲音冷得像冰:「這種話不當出自金枝玉葉的公主之口吧。」 明珠公主見向來溫和的表哥,竟然用這種語調對自己說話,為的只是維護那個下賤的丫頭,她又氣又怒,大聲道:「她作得,我就說不得!背傢俬奔,跟個野男人跑又被甩了的女人,不是殘花敗柳是什麼!」 曲鉸楚瞪著她,目光冷酷得讓明珠公主嚇退了三步。曲鉸楚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地道: 「不要再讓我聽到一個字。」他不再理她,一轉身,加快腳步而去。 貝彥與鐵烈對看一眼,兩人的心中同時冒出不祥的預感,也追著曲鉸楚去了。 氣得直哭的明珠公主恨恨道:「你跑呀!再跑快點呀!看你快不快得過姑媽!一大早,消息就送到姑媽手上了!我看你以後還要護著誰!」 她身後,長廊的陰影下走出一個男人。 那是齊王燕騰風。 他對明珠視而不見,目光落在曲鉸楚的背影上。剛才,從曲鉸楚和部屬的談話,到明珠的指控,他全聽見了。 曲鉸楚呀……是個良將,有這樣的人才,是燕國的福氣。燕騰風在心中低歎。自己為了皇位欲害他於死,從沒顧及到邊關與燕國的安危,這樣的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或許,他可以再想一個法子,讓那個忠誠的曲鉸楚站到他這邊。例如……那個讓向來淡然的曲鉸楚發怒的丫頭,會是一條路…… 此時,菱煙正跪在老夫人燕蘭玉的面前。 在她收好包袱正準備離開曲府時,就被宋總管衝進竹園,不顧週二的阻擋,硬是把她拖到了蘭園裡。 得意非凡的宋嬤嬤站在燕蘭玉身邊,想想從此曲鉸楚一輩子都會在老夫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她簡直樂壞了。 燕蘭玉鄙夷地打量著菱煙:「這種殘花敗柳鉸楚也要?真是沒出息的男人,跟他爹一個樣。」想到上次曲鉸楚害她差點打死自己人,丟了顏面的事,心中不禁奎怒,手一揮,把一疊紙摔到菱煙面前:「你這賤蹄子,你以為你改名換姓,作的醜事就沒人知道了?風戀荷!」 菱煙全身微微一顫。雖然她早猜到了她被架到這兒來的原因,但聽到這時她仍舊打了個寒顫。 風戀荷呀……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是啊,她是風戀荷呀。是那個背傢俬奔的風戀荷。即使她換了名字,也換不掉她的過去。 既然如此,她還要逃什麼呢?敢作,她就要敢當。老天沒讓她死在老家,沒讓她死在火船上,是要讓她活吧。那她就作風戀荷活下去。就算滿身是血,她也要活下去。 「哼,好好千金小姐,背家跟著個江湖上的野男人跑了。你敗壞家裡名譽,讓你家好好的生意一落千丈,還賠上你娘的命,結果呢?怎麼,你的野男人跑了,就來拐我曲家的人,想飛上枝頭作風凰?」燕蘭玉愈說愈怒:「你以為曲家的人都像竹園那票蠢貨一樣任你騙?你想得太美了!我今日就算打死你,看那群蠢男人誰會替你說話!」 她轉頭向宋嬤嬤道:「給我打死她!」 宋嬤嬤早命僕婦準備好木棍,聽了燕蘭玉的吩咐,立刻迫不及待地揮手叫那些女人上前,她一定要打死這賤女人,好出口怨氣。 「您有什麼資格打我?」風戀荷毫不驚惶,緩緩地道。 燕蘭玉沒料到她竟然毫不害怕,不禁一怔,瞇起美麗的杏眼:「你想否認?這可是宮裡派人查出來的,你的父兄說早已跟你這賤女人斷絕關係,街坊也都認了,你想賴也賴不掉!」 「我沒有要賴。」風戀荷直視著她,強迫自己忽視門外傳來的週二的抽氣聲。她早知道的,縱使她還是清白之身,誰信她呢?終是百口莫辯呀。「我只是問,您是以什麼資格打我?」 「你……」燕蘭玉氣得發抖:「你敢頂嘴?」 風戀荷道:「我自進曲府以來,有作過什麼錯事,要讓老夫人殺我?若要為我進府之前作過的錯事罰我,傳將出去,不是讓人笑話曲府沒查清楚就用了人?」 燕蘭玉全身一僵,隨即怒道:「我要打死—個丫頭,誰敢說話?」 風戀荷淡淡道:「這麼說,老夫人要殺我,是表示曲府要為我進府前的所作所為負責?」 燕蘭玉大怒,從她出生至今,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直接跟她頂撞,就是曲鉸楚也都是繞著彎跟她說話。她指著風戀荷,氣得說不出話來。 宋嬤嬤忙搶上前輕撫著她的背,低聲道:「小姐,別聽這騷蹄子的話。她能把爺哄的服服貼貼,自然是牙尖嘴利,您就早點打死了她,以絕後患。」 風戀荷淡淡一笑:「原來,這個屋子裡作主的人是宋嬤嬤呀。 老夫人就沒自己的主意,全聽您擺佈子。」宋嬤嬤臉上變色,她知道小姐最氣人家說她是聽別人的話,她連忙怒喝;「住口,這兒沒你說話的份。」 「原來大戶人家都是主子不管事,奴才作主,自動開口的。」風戀荷挺直了背直視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