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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宋語桐(宋雨桐) 「真不敢相信你這個賤女人還敢回來!」琳達一巴拿打在宋希辰臉上,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在她臉上劃下一道血痕。 宋希辰被打得眼冒金星。三天下來,她幾乎不眠不休,再加上染了風寒,整個人整整瘦了一圈,像是風吹了就要倒,根本承受不住這樣兇猛的力道,虛弱的跌坐在地上。 「不要給我惺惺作態了!你這個狗娘養的忘思負義的鬼東西!好說歹說我們也拉拔你長大,讓你吃飯、讓你唸書,就算我不喜歡你當我家媳婦,卻也沒有虐待遇你半分! 「現在好了,你翅膀硬了,恩將仇報!將來你進了門所有的錢不都是你的了?為什麼要這麼做?咽,你跟意大利黑手黨究竟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把一億美金匯到他們的戶頭裡去?」 琳達越說越氣,抓起一旁的雞毛撣子便要朝她的身上揮去。 「夠了,媽,別這樣。」佛瑞克拉住了琳達。 「你還要幫她說話?都到這種田地了!我們英皇現在一點現金也沒有,每家銀行都急著來跟我們討債、我們拿什麼給人家?你還幫這個賤女人說話,她的心可不是向著我們的!」 「媽,這件事警方還在調查,那筆賬不一定是希辰匯出去的,事發那天她人在意大利,根本不在紐約,不是嗎?你冷靜一點。」 「冷靜?你爸爸一手創立起來的企業就要倒閉了,你還叫我冷靜?你跟你父親一樣引狼入室還不自知,簡直就是天底下第一號傻子!」 宋希辰愣愣的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卻半點聽不明白他們兩個究竟在說些什麼,什麼一億美金的匯款?什麼意大利黑手黨?英皇又為什麼快要倒了?為什麼她一個字也聽不懂? 「佛瑞克,你們在說什麼?」她的身體顫抖得厲害,幽幽的眼專注無諱的盯著他,「告訴我……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好嗎?」 *** 「那個女人被你害得很修。」卡諾拿著一杯四十年份的XO優雅的走進房,倒了一杯故意將它放在安德烈床旁邊的茶几上,而不直接拿給他,「喝一點吧,可以止痛,要死也死得比較舒服一點。」 安德烈微瞇起眼,咬著牙伸手把酒杯湊近嘴邊,瞬間,辣辣暖暖的液體人喉,果真減少了一些疼痛。 「你這個死沒良心的男人!想當初你傷得不能動時。是誰把你抬進抬出又削蘋果給你吃的?現在你就這麼不人道的回報我?」 卡諾極做一笑,「錯錯錯,這瓶XO可是我忍痛打開的呢,就是為了慰勞你躺在病床上的辛苦啊,我哪裡對你不好了?」 安德烈斜睨他一眼,冷哼一聲,身上的疼讓他根本不想浪費太多的力氣跟他繼續這些沒意義的對白。 知道他一顆心全在宋希辰身上,卡諾也不拐彎抹角,道。「宋希辰被趕出家門了。」 安德烈的手頓了一下,還是把酒喝下肚,「意料中的事。」 「你達到目的了,然後呢?」 「看著英皇航空倒閉啊。」 卡諾點頭、笑了笑,「那……如果我不讓它倒閉呢?」 匪夷所思,安德烈瞅著他,「為什麼?」 「為了意大利政府的利益啊,我想不出有該讓它就這樣倒閉的理由。」 搖晃著酒杯,安德烈低頭垂眼看著杯向白透透的酒花,「它害死了蘿琳這個理由還不夠?」 「那是在你死之前的事,現在你已經死了,沒有理由再報復。」 「總之你就是要跟我唱反調就是了。」安德烈難得的不與他爭辯,懶洋洋的閉上眸子。 「你有點不對勁,安德烈。」 「什麼?」安德烈微張開眼,透過一條縫盼著卡諾。 「這麼容易放棄可半點不像你的個性,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玩把戲?親愛的威登伯爵,你也未免太高估本人的能耐了,我都已經半死不活的躺在這裡,還能玩什麼把戲?我現在只希望你趕緊把幕後主使者揪出來,然後把那些俄國黑手黨一網打盡,為我報仇,成吧?」 卡諾若有所思的瞅著他,細細思量半天也不答腔。 「喂,我已經在他們手上死了兩次,你還要考慮?」雖然這一次傷得有點冤……不過,也未嘗不是條更快的捷徑,至少,他可以早一步讓卡諾正式面對俄國黑手黨,而不是老做壁上觀。 「對付他們的代價太大了,不得不慎重考慮。」 「什麼跟什麼?我死了,你卻不替我報仇,誰會相信我已經死了?」 聞言,卡諾冷哼一聲,「說到這,你倒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要詐死!那一天你根本就可以不中槍的。」 「我死了,風雲才會變色啊,否則如何觀天象而後謀動呢?你不能否認我的死對這個世界而言,尤其對意大利政商兩道及俄國黑手黨而言,有著莫大的意義與影響力吧?」 「是啊,那天的葬禮花籃多得只好跟著燒掉免得變成垃圾,人多得也跟垃圾差不多,都快把火葬場給踩成禿地。」卡諾嘲諷地道。 「你這是褒還是貶啊?」 「你說呢?」 「我說,你趕快把人給我招出來,我的耐性有限,讓我自己找出那個幕後主使者的話,他的下場一定會很難看。」 卡諾看了他好一會,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嘴裡淡淡吐出一個名字,「路易公爵。」 安德烈略微驚訝的望著好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在美國那場飛車意外時就知道了。」雖然席絲在俄國黑手黨那問不出什麼眉目,但他卡諾·潘可不是省油的燈,威登堡的網路偵防系統可是通達世界各地,幾乎到了無孔不人的地步,而這當然也要拜安德烈當年在威登堡當差時無所不用其極的政策所賜。 「不錯,有進步。」安德烈喃喃自語著。 「你剛剛說什麼?」他彷彿聽到什麼不該在此時聽到的話,是他的錯覺嗎?安德烈似乎根本就不意外他提到這個人名,難道他早就知道是路易公爵搞的鬼? 卡諾看著他,莫名其妙的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沒什麼。」安德烈放下酒杯,端整心思看向他,「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伺機而動吧,他畢竟是世襲的公爵,受到意大利民眾的尊敬與擁戴,這幾年他在政商界的名望與地位幾乎也要與總理大人齊名了,沒有確切的證據且人贓俱獲,動他是一件極危險的事,就像當年你動喬丹一樣,總理大人那個人你也曉得,不到黃河他心不死,沒有叛亂的事實,他不可能真的妄動干戈。」 「哼,他是膽子小又沒本事。」安德烈冷冷一哼,「我真的很後悔當初沒把你拱上台去,讓他繼續坐在那個位子上真的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敗筆。」 聞言,卡諾不得不皺起眉,「我怎麼不知道你對總理大人的成見那麼深?當年,不,應該說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都在幫他的忙,不是嗎?」 安德烈輕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我有拿顧問費的,你忘了?我很慶幸自己接下了這筆生意,至少可以替那個懦夫在政策上減少一些失誤,你知道嗎?他根本就是個沒主見的傢伙,現在我死了,我真擔心意大利政府跟著被那些黑手黨給搞垮,你最近有空最好多去他辦公室走動走動。」 要不是總理大人沒擔當又怕事,根本不可能讓俄國黑手黨越線跑到意大利來作威作福! 卡諾細細的審視著他,心知肚明意大利總理並不如安德烈所說的那樣不堪且無能,但安德烈之所以會如此厭惡他畢竟也有他的道理,以安德烈的行事作風而言,意大利政府的確看起來辦事效率不彰,百廢待舉。 「我該怎麼做?」他相信安德烈腦袋瓜裡一定早有膽實。 安德烈露出了「死後」第一個笑容,「拿出你的魄力,卡諾·潘,把俄國黑手黨給連根拔除,趕出意大利!」 *** 美國紐約。 「凱弟爺爺,你輕一點好嗎?我的骨頭都快斷了。」安德烈邊哀呼邊讓凱弟扶進門,喘氣喘得怨大聲,就怕對方不知道自已痛似的。 「對不起,安德烈少爺。」他已經盡可能輕手輕腳,但他年紀大了,再怎麼小心也難免笨手笨腳弄痛了他家主子,「不是我在說,安德烈少爺,你裝死也要裝得像些,竟然還跑來美國,要是讓眼尖的人發現了,還以為見到鬼呢。」 「被人發現了,你就說我的名字叫安迪,法國人,從沒聽過安德烈這個名字,知道嗎?」他已經將頭髮染成黑褐色,戴上墨鏡,還裝模作樣的梳了個西裝頭,一副紳士學究的模樣還不夠嗎?他的樣子看起來已經離英俊份灑很遠,而且老了十歲。 「是,安德烈少爺。」 「叫安迪,真是,說你老不服老。」安德烈故意大聲的歎口氣,微微睜開一隻眼,「我餓了,爺爺。」 「好好好,我馬上給你弄一桌於好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