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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露露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表示心頭極度的不滿,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絕她的要求。 「星期四晚上十點,在飯店的Lobby見。」他回過頭去,見她仍是躺在沙發上,只是胡亂將衣服蓋在身上,卻遮不住滿眼的春光,不由得心神激盪,「 還有,穿漂亮一點,談完正事後若還有時間,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再來幾次。」 裴漪碎了他一口,「啐!只談正事,不然我寧願不去。」 「隨你吧!」 他悻悻然地走出去,使勁地將門甩上,還聽見裴漪在屋裡高聲喊著: 「杜先生,別忘了你的風度啊!」 ※ ※ ※ ※ ※ ※ ※ ※ ※ 趕走了杜品堯,強烈的失落與寂寞在轉瞬間淹沒了她。 她不知自己怎會再次淪陷,這樣的關係早該在她離開他房門的時候就結束了,可是和他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原本建構好的堡壘又被他的熱情瓦解,甚至連最後一道防線都宣告棄守,任由他予取予求。 就像剛剛的情形,才硬著心腸將他驅逐,他離去時的腳步扯痛了她的心,所以只好編造了一個借口來製造和他見面的機會,她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見不見面的決定權還是掌握在她手中。 唉……他才剛剛踏出門口,她竟又開始想念起他來,想念他風趣的言語、想念他迷人的笑容,還想念他的熱情如火,她有如吃了迷幻藥一般地對他上癮了。 似乎從自己將第一次交給他的那一刻起,他的身影就在她心裡生了根,而且還不斷地蔓延在每條血管裡,除了點火自焚之外,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磨去他所留下的痕跡。 這並不是她希望有的結局。 她一直把那天的情況歸類成意外失足,總想著雖然不小心跌倒了,只要再站起來,將記憶像塵土一樣的拍掉,她又會是個和他無涉的人。 但是,她竟忘了「一失足成千古恨」這句話。 現實總不如夢想的美好,事與願違的機會總是大於心想事成,明知道不該和他在一起,卻又期待和他在一起,她開始有了泥足深陷的危機感。 即使在星期四那天,到了他房裡之後,她也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對她而言,那是個該豎起一塊紀念碑的地方,也是一個容易讓人迷失自己的地方,可以想像,應該有太多太多的女人,曾在那個房裡失去她們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甚虞是第無數次。 她……有幸能成為最後一個嗎? 裴漪並不後悔將第一次給了他,畢竟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也不願以此來要求杜品堯給她一個承諾;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曾有極為短暫的時間,她認為自己應該可以將杜品堯牢牢地握在手掌心…… 想到這點,對他懷有的一點情絲,立刻被冰冷的利刃切割成難以接續的片斷,她笑自己的癡傻,他才不是什麼純情少年或新好男人,憑什麼她會是最後一個? 還是別做夢了吧! 不是對杜品堯沒信心,而是對自己沒信心。 她不相信自己會是那禹中選一的幸運兒。 抱著揉成一團的衣服走回房裡,頹然地倒在床上,現在的她只想埋頭睡個好覺。 至於星期四的約定,她不想去了,在入睡前的一剎那,她下定決心要戒掉想他的壞習慣。 ※ ※ ※ ※ ※ ※ ※ ※ ※ 人就是這麼健忘,才隔了幾天,她已經把當晚的決定忘的一乾二淨了。 本來是打定主意不來的,可是到了星期四這天,她「剛好」不用加班,又「剛好」在下班後去看了場電影,好讓她「剛好」在十點之後「順路」來到了杜品堯的飯店,這一切的「剛好」就是造成她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坐在大廳旁的沙發上,張望著從電梯走出來的人,每次當電梯傳來「叮」的一聲,她的心就猛地跳一下,可是在跳了數十次之後,仍然見不到她所等的那個人。 一直覺得有幾雙炯炯的目光在盯著她,便朝著目光的來處望去, 櫃檯裡的幾個服務員赫然就是前幾天,幫她將杜品堯抬到樓上的那些人。 她有種做壞事被發現的羞赧,前幾天她上了樓之後,直待到中午過後才下樓, 在這幾個人眼裡,可能已把她列入杜品堯的收藏品之中了。 強烈的羞愧心理在作祟,她感覺那些人好像在對她指指點點,讓她如坐針氈,好幾度她真想起身逃離這個令她難堪的境地, 可是才剛離開沙發,不知哪來的一股力量又強迫她坐下來。 她一下子覺得這飯店裡的空調不夠強了,害她猛流汗,一下子又覺得空調太強了。 因為她流的是汁汁,心裡不禁狠狠地詛咒杜口堯,把他從頭到腳都罵了一遍。 擺什麼臭架子嘛!讓她等這麼久。 要不是因為他的論點有些參考價值,她才不會來受這個罪呢! 真是去他的圈圈叉叉。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杜品堯還是沒有出現。 四十七分鐘後…… 裴漪放棄了,一咬牙,起身就要離開這家飯店。 快要走出大門時,突然轉念一想,這麼輕易放過他實在是太不甘心了,以杜品堯的身份地位,照理說他不會遲到,就算遲了,派個人通知她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再說,擺臭架子也是要有耐性的, 她才不相信杜品堯會單純地為了擺架子而忍著四十七分鐘不下樓。 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忘了今天的約會。 心頭火起,火勢猛烈到足以燒盡這棟三十多層樓的大飯店。 她緊急煞車,掉頭走向電梯,經過櫃檯時,還沒忘用那幾乎是猙獰的表情瞪了那幾個服務員一眼。 裴漪昂首闊步地走進電梯,此刻的她是個一心要復仇的女王蜂,她在心裡草擬了一張表格, 列滿著見到杜品堯第一眼時要罵的三百七十八句話,其中當然包含了「香蕉你個芭樂」、「去你的大西瓜」等幾個比較經典的,還有幾句她靈機一動想的,譬如「滾你的爛蘿蔔糕」、「你真是個杜蘭——朵公主」等等。 走出電梯,逕自朝著杜品堯的房門走去,口中還不停復誦著那些罵人的句子。 她使勁地拍著杜品堯的門,恨不得把門打出一個洞來,然而回應她的只有空蕩蕩的走廊裡傳來的回音。 她拍的手有點疼,於是改用踹的,又踢了幾腳,還是沒人來應門,她開始揣測杜品堯是不是真的不在房裡。 如果他真的不在,就算是拍斷手、踢斷腳也沒有用,她才不肯做這種賠本的生意。 勉強地按捺著想要放火燒屋的念頭,她走回電梯前,決定過兩天再來討回公道。 就在她等待電梯之時, 褐色的房門驀地被打開了。 聞聲,她腳跟一旋,見到像座山般擋住絕大部分視線的杜品堯時,也不知怎麼搞的,心裡頭快要爆發的火山,竟然在轉瞬間變成了漣漪陣陣的湖水,有的只是興奮的波濤和他映在其中的倒影;連那張存在腦海裡寫滿了罵人句子的紙條,也被碎紙機軋成了不留隻字片語的碎片。 她連忙綻放笑容, 有禮的微微躬身頷首示意。 杜品堯的表情卻是明顯的吃驚。 剛從浴室裡出來,就聽見大門傳來陣陣聲響,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喝醉了酒的房客走錯地方,大概過一會兒就走了。 沒想到,那敲門聲像是催人魂似的, 每一聲都敲進了他的心坎裡,害得他不得不出來開門。 而他完全沒有料到,敲門的竟然是裴漪。 先前的不耐煩,在看見來者是她後自動消失了。 「怎麼是你?」 他顯得有些意外。 今日的她與前幾次完全不同,合身的針織衫搭配及膝裙,看似普通的打扮,穿在纖細的她身上一點也不覺平凡,簡單中呈現出大都會女子的風情。 對於他驚訝的反應,她忍不住翻翻白眼,「杜大爺,你該不會忘了我要來訪問你的事吧!」 「啊?有嗎?幾時約好的?」 坦白說, 他是忘了, 或者該說是根本沒印象會比較妥當。 那天從裴漪家離去時,他是悶了一肚子的火,哪還有心思去記什麼約會不約會的事。 「有!」 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是說謊,可他確實是不記得,自己理虧在先,只好乾笑幾聲,「那我們就開始吧!」 「現在?」 她的目光由上而下,再由下往上的掃了一遍,很有良心的建議著: 「還是先去穿件衣服再開始吧!」 「喔對對對,我先去穿……」他抓著腰間的浴巾以防滑落,話還沒說完,卻發覺她的臉色十分的不對勁,與一分鐘前的神色自若大為不同,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你怎麼了?」 「呃……」對於眼前所見的景象,即使是從不扭捏的裴漪也不禁有些傻住。 她該怎麼告訴他? 尷尬啊! 順著她發愣的視線,他緩慢地回過頭,瞪大了雙眼。 喔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