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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沈郡 「是,這是你家,可是……」淨依不安地臣服在他迫人的壓力下,感覺到自己慌亂的心跳。 「把衣服拉好!」沈昊冷冷地命令著,因為他惱怒地發現,他的眼光老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溜。她渾圓的大腿就在暈黃的燈光下,發出瑩潤的光澤,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她有雙傲人的美腿,他懊惱地發現。 她急速地吸氣,困窘地輕叫著,馬上動作想坐起身子。這個突來動作帶來的悶痛讓她昏眩,她纖細的身子晃了晃。 沈昊的手很自然地扶住肩頭穩住她,「你的頭方才撞了一下。」他硬邦邦地出聲。 「謝謝。」淨依拘謹地道謝,小心地把裸露的雙腿縮進罩衫中,馬上困窘地警覺到這件罩衫似乎太短了。 「拿去自己揉,腫了!」沈昊氣自己不能管住氾濫的關心,惡狠狠地撿起掉在地上的毛巾丟給她。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文阿姨說你要好幾天才回來,這麼晚了,你突然回來,我……」她不安地解釋著,偷瞄著他噴火的眼睛和繃緊的臉部線條。他看起來好凶。 「這是我的房子,我回來需要事先報備嗎?」 「我又沒這意思。」淨依聽得出他語氣中攻擊的意味,她著急地解釋著,「我以為是小偷,所以……」淨依咬著唇,細細地解釋著自己攻擊的動機。 「夠了,我不是問這件事。」他沒耐心地截斷她的解釋,疲憊和內心不熟悉的情緒,已經強烈地困擾到他。 他一手放在西裝褲口袋,一手放在沙發椅背上,人順勢彎下腰,臉孔逼近淨依,陰寒地逼問她:」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男人的呼氣就吹在她的額際,沈昊彎腰的動作,大大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近到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他強悍的氣勢中。她緊張地更縮緊自己,他給她好大的壓力……她習慣性地啃咬自己的手指,暗暗責怪自己,不應該答應文阿姨的提議留下來的。 女性的幽香輕輕緲緲地襲上鼻端,在鼻翼中迴盪。這種淡香無害,卻能勾出他全部的注意力,眼下那緊縮的小身影,又成功地引發他的憐惜,他想把她摟入懷中,感受她的溫熱柔美。 方寸黑暗中摸索的熱燙觸感,似乎牢牢地印在手掌中,灼燒他的心,彷彿被燙到般,他快速地直起身,不明白他內心的騷動為何如此猛烈。就為了這個清嫩的小女人? 「說!」為了掩飾內心的震盪,他悶喝著。 淨依覺得自己像個犯人,正在接受逼供。「我……」她怯怯地抬頭,看見他無聲地移動腳步,跨步優稚地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中,長腿交迭,人歪斜地癱在椅子中,自在地點起香煙抽著,眼光銳利地鎖住她。 「抽煙對身體不好……」淨依軟軟地、小聲地抗議著,而且她不喜歡吸二手煙。 沈昊黑眸掃過,依舊冷著臉、瞇著利眼。自在地吸吐煙圈,沒把她的抗議擺在眼裡。 在煙霧的掩罩下,他的五官似乎朦朧了不少,她小聲地開口:「你記不記得我們在機場見過面?」 「我沒有老年癡呆症。」極為不友善地回話。 「那你還記得,我們兩個的旅行袋一模一樣……」她埋怨地瞪他一眼,打斷人說話是件很不禮貌的行為。 「說--重--點--」沈昊咬著牙冷聲吐話,他又累、又煩,還要對抗體內騷動的情緒,他沒心情聽她拖拉。 「我……我正在說重點,我不從頭說你怎麼會聽得懂?」她抗議地嘟起嘴,真的快要被他的態度惹毛了,她已經很努力地在解釋了,他還那麼凶? 「一分鐘給我解釋清楚,不然我會把你丟出去。」他下了最後通牒,惡狠狠地命令著,明知道自己絕對做不到。 「你……你……我……我……」被他一頓搶白,她完全呆愣,不知道由何處說起。 「十秒過了。」他冷冷的聲音傳到她的耳膜裡。 沈昊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逼出了淨依體內潛藏的牛脾氣,她深吸口氣,火大、快速倒出話來:「我們倆的旅行袋拿錯了,我翻到裡面的紙條,有寫著你名字和這裡的地址,所以我找來這裡,想要回我的旅行袋,正好遇上文阿姨來這裡。文阿姨說她聯絡不上你,也不知道你何時回來。我在這裡沒有固定的住所,天又晚了,所以她留我在這裡暫住等你回來。」 這段話她說得又快又溜,幾乎是高聲大吼,絲毫不顧慮聽話的人是否聽清楚了,一口氣吼完,她急急地喘氣補進大量的空氣。 聽話的沈昊還是那副死樣子,叼著煙、彎起手腕瞄了眼,冷淡地開口:「不錯,一分鐘整。」 沒看過態度這樣惡劣的人,淨依氣憤地站起身。 沈昊挑著眼,哼著氣,「未免太巧了,你動了什麼手腳?還是這根本是安排好的?」以文老太爺的個性和逼婚意圖,這絕對是有可能的。 他在指控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嗎? 「這不是巧,而是我倒霉!」她火爆地拿來沈昊放在玄關的旅行袋,挾著怒氣掃到他眼前,衝動地拉開旅行袋拉鏈,嘩啦嘩啦地倒出堅面所有的衣物。「看清楚,這是我的。」她叉著腰,瞪著沈昊。這下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太侮辱人了。 她的火氣平衡了他原來因為疲倦引發的不耐煩,他欣賞地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因為氣憤而浮起的淡淡嫣紅,看起來有精神極了,比她那一副羞怯的樣子看起來好多了,實在讓人忍不住想逗逗她。 「嗯……」他斜瞄了眼,勾起嘴角,撇了個十足十不懷好意的邪笑,悶著聲音說:「品味很差。你的內衣像老太婆穿的,一點也不性感。」 「嗄?」完全不協調的回答令她疑惑地隨著沈昊掃過的視線往下看。怎……怎麼會這樣?躺在衣物堆裡最上層的,居然是她的貼身內衣。 轟!熱氣由頭頂快速地蔓延下腳底,嫩臉熱麻地燒著。她尷尬萬分,急急地彎腰,搶起衣物頭也不回地衝回臥室,哪敢再面對沈昊揶揄的目光。 打賭!她全身一定紅得像烤熟的蝦子。 沈昊嘴角的笑意已經蔓延至眼裡,他無法克制地輕笑出聲,懶洋洋地再補上一記,「喂!這件最土的漏拿了。」他聲音夾著笑,彎腰,用兩指拎起粉紅色的漏網之魚,調笑地開口:「嘖,嘖……連內衣上也有Mickey……果然是小孩子。」 淨依奮力地想維護住自己殘存的尊嚴,僵著背脊刮回他眼前,用力槍過沈昊手上的衣物,窘怒地叱喝:「不要你管!你……你這個人真是壞!」她紅著臉,不敢看他嘲諷的表情,眼睛已經浮上委屈的水霧了,她緊咬著下唇克制自己的怒氣,然後抗議般大力甩上房門。 沈昊暢快的笑聲迴盪在屋裡,他已經很久沒有大笑了。他摸著下巴好笑地想著:看來,可不能小看這個像小兔子般的小女人,包裹在她羞怯表象下的,可是火辣的脾氣,有趣極了!融合了小女孩的純真和小女人的成熟媚惑。 他懶散地移入大沙發椅中,安置他頎長的身軀,習慣性地再燃起煙沉思著:母親在搞什麼鬼?找不到他?那真是笑話了。她真是巧合,還是爺爺逼婚的安排?他昏昏地想著,連續十多個小時的繃緊和疲憊全湧上來,他緩緩地瞇上眼睛,神志慢慢飄離…… ☆ ☆ ☆ ☆ ☆ ☆ ☆ ☆ ☆ ☆ ☆ ☆ ☆ ☆ 夏淨依,你是笨蛋!她懊惱地責備自己。 二十年的日式教育讓她養成恭順的謙態,她習慣在發生爭執時,不反駁地」表面」先退讓以緩下氣氛,但是內心卻始終保持著她自己的想法。她從不激烈地以言語爭取些什麼,而是換個方式來達成她的堅持。 她今天是怎麼了?就是無法容忍沈昊的調侃和態度。明天當他知道文阿姨和她的約定後,一定會生氣的,怎麼辦?她煩躁地走來走去,手指都快被她啃穿了。 時間流逝,她注意到客廳的燈光沒熄滅,也沒有他上樓的腳步聲。他不會待在客廳睡著了吧?管他!像他這麼壞心的人不用理睬,她嘟起嘴。 可是……他只穿著薄薄的圓領衫,這裡靠近海邊,越晚海風越冷,萬一他在客廳睡著會感冒的,內心另一個小聲音提醒著。 當心有懸念時,她無論如何是睡不著的。好吧……她投降。去看看。 她抱著毯子開門,躡手躡腳地接近客廳。果然!他歪躺在長沙發上睡著了,他單手放在額頭上遮擋著光線,手臂在他的臉上造成一片陰影,他習慣性地抿緊雙唇、皺著眉。 淨依著迷地看著他的睡姿,他連睡著都還是不放鬆自己地緊繃著,她真想伸手替他撫平眉間的皺褶。這是怎樣的一個男人?這樣嚴苛要求自己,隨時保持警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