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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沈郡 「我……我們大家已經很努力了。」李明達終於困難地吐出一句話。 「我只要知道正確原因。」沈昊更平靜地逼問著。 另一邊的營運部副理,戰戰兢兢地想替李明達解圍:「是這樣的,公司本身的營運狀況還算平穩,但是前總經理曾經做了多筆的轉投資,而這些轉投資的長期虧損,就造成公司資金……」 「有多少筆轉投資?」沈昊更陰沉地間。 「大約是二十多筆。」李明遠急急地接口。 「不要『大約』,我要詳細的資料。」 「是。」 沈昊告訴自己,他有理由相信可晴和沈文禹兩人是有計劃地在設計他,要他接下這爛攤子。他往後靠,貼坐入皮椅中,雙手交迭地放在下巴,視而不見地看著前方,臉色平靜陰沉得叫人害怕,像蟄伏的猛獸。 空氣隨著他的沉默,慢慢開始凝滯起來。現場沒有人敢有多餘的動作,甚至連呼氣都盡量小聲,因為他們真的不知道,這個握有他們飯碗的人會作出什麼決定來。 好一會兒,沈昊靜靜地開口:「我要所有轉投資的詳細數據,一筆都不可以漏。散會。」說完他馬上走出會議室,如旋風般上場,退場也乾脆,毫不拖泥帶水。 「沈先生!我……」這次李明遠很機警地沒加職稱,急急跟著他的腳步離開會議室。 ☆ ☆ ☆ ☆ ☆ ☆ ☆ ☆ ☆ ☆ ☆ ☆ ☆ ☆ 沈昊一手握著方向盤,駕著車快速地奔馳在公路上,他騰出的左手靠在窗戶邊,食中指間夾著根點燃的香煙,紅色的煙頭在黑暗中閃著紅星。 時速一百,他用力地吸了口煙,腳下的油門仍舊沒有放鬆的跡象。 他好累!腦筋昏沉得只想趴著睡一場,十多個小時前他剛飛過海洋,連時差都沒時間調整過來,就先衝進公司裡馬不停蹄地開會,再栽進滿桌的營業數據內,一看就是四個多小時。說他眼冒金星、四肢無力,絕對不為過。他只想盡快處理好這裡的事情,然後他可以盡快地回去過他的生活。 ☆ ☆ ☆ ☆ ☆ ☆ ☆ ☆ ☆ ☆ ☆ ☆ ☆ ☆ 一點正。淨依翻個身,習慣性地縮緊自己的身體,豎高耳朵傾聽四周的聲音。 誰叫她有認床的習慣,而且陌生的地方總會讓她緊張。雖然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調適,但是她還是習慣性地小心注意著四周的聲響,這已經變成她潛意識的行為了。 她張眼瞪著天花板搖搖頭,回想這充滿意外的一天。一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被文阿姨所說服的…… 汽車引擎的聲音由遠而近,熄火。聽聲音好像就停在庭院外,是准?文阿姨明明說沈昊今夜不會回來的。 淨依小心地起身,遲疑地往客廳走。難道是賊?有可能,文阿姨不是說這裡很久沒人住。說不定是盯梢很久的小偷,以為這裡仍是空房子,所以來光顧了,那可怎麼辦? 是人影!客廳的落地窗映出男人高壯的影子,他手中還拿著東西。淨依努力地吞下尖叫,慌亂地想著她該怎麼處理。尖叫?求救?不行!這是獨棟別墅,就算讓她叫到倒嗓,只怕都不會有人聽見,有錢人的別墅總是要求隱私,而且這種隱蔽性也正是她會答應留下來的主因。 喀--是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 淨依完全動彈不得地瞪著門把慢慢慢慢地轉動。萬一小偷發現她,鐵定殺她滅口。求生的本能不停地提醒她,該作出適時的反應。她隨手抓來玄關架子上的雕像,憋著氣縮在架子後…… 終於到了,沈昊撇撇嘴。早知道就該先找家飯店睡覺的,何必這樣折騰自己,問題是他好清靜,尤其不喜歡飯店那種整齊、沒人氣的地方。幸好還有這棟房子,否則今夜他可沒落腳處了。 他左手提著旅行包,騰出另一手來開門,關門。 當門一關上,沈昊整個背脊突然僵直,完全是動物的反射性本能。 屋裡有人,他肯定躲在眼前的黑暗中,有另一個細微的喘氣聲。這種動物性的直覺,是他自幼訓練出來的,這項敏銳感覺在這些年的黑街穿梭中,曾讓他多次早一步察覺到敵人,迅速反應,順利地化險為夷。 他放下手中的袋子,往前跨步,行動自然。 小偷?還是想要他命的「好朋友」?他冷冷地勾起唇。不管他屬於哪一種,遇上他今夜疲累又煩躁,都算他的不幸,因為他連身上所剩不多的幽默感都擠不出來了,這表示他出手絕不會留情的。 一、二、三!攻擊--淨依默數。 沈昊隱約感覺到左側黑影開動,他立即動作,右手精確地捉住來襲的手腕,左手扣喉,身體順勢貼近壓制對方的攻擊。 淨依腦中瞬間呈現真空,剩下惟一的知覺--痛。 手腕宛如被鐵鉗鎖住般痛徹心扉,喉頭是強猛的緊滯,結實的重量衝撞讓她的背骨感到撞貼上牆壁的刺痛。 「不……不要--」她所能發出的聲音,真是小得可憐。 她會被活活掐死,脖子上的束縛,清晰地傳來這樣的訊息。可憐地才踏上這塊土地不到二十四小時,就要死於非命了。 「你是誰?」暗夜裡傳來冷冰冰、沒點人氣的嗓音。 「放……放開我!」淨依使勁地扭動脖子,希望能多呼幾口空氣,空出的右手不停地往四周摸索著,希望能讓她找到任何反抗的武器。 女人?手掌下傳來的細膩質感,那是女人才有的特殊膚觸,沈昊以身體密密貼近的壓制動作,讓兩具身軀完全貼合,緊密得似乎連點空隙都沒有了。 慌亂掙扎中,淨依發現她的手抓到了實體,她聽從下意識地揮出。 沈昊機警地閃躲、退開,放開手的鉗制。 身上的壓制一消退,淨依馬上動作快速地想跑開,不過她還來不及跨步,小腿熱麻的刺痛,讓她重心不穩地往前撲倒。碰!她清楚地聽見額頭撞擊到重物的響聲,然後一陣昏眩襲來,她失去了知覺。 那是沈昊利落的掃堂腿,準確地攔下她的腳步。他當然也聽見那陣聲響,再看她倒下不動,猜測她大概撞到東西暈倒了。雖然如此,他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地移近,先小心地檢查她身上是否有其它的武器。 他翻過她的身體,沿著身體曲線往下摸索,腋下、纖細的腰身、光滑的大腿-- 不對!手上柔嫩的觸感震撼著他,一定有地方不對勁。不論是小偷或敵人,都不會只穿件罩衫就行動吧?他停下手的動作站起來找燈。 當燈光亮起,沈昊被陳列在眼前的景象定住。 這是第二次,他懷疑「時差」會造成視覺的錯亂。擺在眼前的是幅活色生香,能輕易引誘起男人慾念的畫面。 地上橫陳著曲線玲瓏的女體,她身上寬大的罩衫,在經過方纔的纏鬥後,已經褪至臀際。他的目光由下往上,瑩潤的腳踝……結實的小腿……光滑的大腿…… 「見鬼了--」沈昊克制不住地詛咒著。 昏倒在地上的,居然是那個在機場見過面的小女孩。他搖搖頭,方才在黑暗中摸索的溫潤觸感,和眼前的景象都提醒著他--她確實如她自己所說,不是個小女孩,而是個成熟的女人。 他單膝點地,無奈地抱起昏迷的小女人到沙發上躺著。 她額頭上怵目的紅腫告訴他,她這下撞得可不輕。小心地放下她,讓長髮化成黑瀑散佈眼前,他低頭注意到她雪白的頸項上橫著道紅痕--那是他的傑作,他太清楚自己的手勁了。 那痕跡迅速地挑起他心頭的罪惡感--他出手太重了! 不對。他狠狠地皺眉,被自己的想法駭住了。他為什麼要有罪惡感?她是陌生人,是襲擊他的人,他是不用留情的,他一再告訴自己。他氣憤地直起身,洩恨般的用力扭了條毛巾拋上她的額際。 他彎腰輕拍她的臉頰命令著:「醒來!聽見沒?」手掌下那張麗顏蒼白如紙,不停地在提醒他:這是他造成的。生平頭一次,他對襲擊自己的人,有了放縱憐惜的心情。 是誰?是誰在叫她?淨依昏昏沉沉地恢復知覺,頭好痛…… 她悠悠地回過氣,輕輕眨眨睫毛,張開眼,目光的焦距緩慢地調整著,頭頂是暈黃的燈光。「發……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輕輕地吐氣,聲音輕顫柔入人心。 「我正等著你來告訴我。」男性冷淡的音調迅速地震回她的心神。她對準焦距,男人放大的英挺五官就近在眼前,她驚叫地對上一雙冰寒的眸子。 「你……你怎麼會出現?」淨依開始結巴起來。 |